《论黑圣杯与咒回的相容性》橘子树酿

18、幼鱼篇：借力

　　战局是一边倒。
　　漏瑚的头被五条悟以残酷手段从身体上撕扯下来。
　　被当成球类进行践踏。
　　还有一旁的好奇宝宝虎杖悠仁。
　　棠安加入战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残忍的画面。
　　“来送死啦？”正如棠安在监控室下达的判断，男人属于非常性格恶劣的那一挂。
　　棠安没有搭话，盯着眼前名叫五条悟的男人，她的大脑再度确定刚才做出的战斗方式判断。
　　妈妈使用过的战斗方式，可以排除。
　　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的术式，排除。
　　可以供棠安选择的战斗方式，只剩下妈妈记忆里那边世界（fate）的力量。
　　效果是必须是只针对五条悟，并可以保证撤退的特攻。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
　　但五条悟明显不准备率先出手。
　　对他这个最强来说，明显对虎杖悠仁进行进一步指导属于更高优先级。
　　虎杖悠仁明显已经认出她，可是作为一种围观者的自觉，他没有随意插手。
　　确定虎杖悠仁不会乱来，棠安将注意力再度凝结于五条悟身上。
　　棠安咒力流动之下，猩红色的长枪被强制构造出来。
　　棠安没有废话，长枪现身的瞬间便以飞快的速度刺出：“宝具：Gaeblog（突穿死翔之枪）。”
　　一击必杀的魔枪，英灵库丘林使用的宝具。
　　因为是概念性宝具，正好适合针对于这种不知道底牌的陌生术士。
　　在猩红长枪构造出来就已经意识到事情失控，五条悟的屏障无比狂躁地排斥着眼前的物品。
　　从没有这种情况，五条悟瞬间发动领域。
　　可是迟了，在将棠安拖拽进去的瞬间，她已经完成了投掷。
　　幼女咒灵完成动作的刹那，无视领域，长枪瞬间接近。
　　因为24小时自律性的保护，五条悟只来得及拉住虎杖悠仁便被屏障飞速推走。
　　不同于之前攻击被隔离开，这次的攻击仿佛是无法被阻隔的，笔直冲着五条悟奔袭而来。
　　就如同磁铁同性相斥，枪要永远向前进杀死他，而他的防御永远要隔开那猩红的武器。
　　矛盾之下只能出现这种局面。他与武器存在固定距离，枪不断向前，防御不断带着五条悟向后退。
　　于是只能导致无数面墙体被破坏，五条悟被迫移动。
　　但是这种移动就仿佛没有终点，无法达成目的就无法罢休的术式还是第一次见。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五条悟瞬间理解对方发动的术式应该是以死亡的结局进行的反击。
　　也就是说，目前这种僵局只是过程，而结局已经注定。
　　作为豪赌，五条悟踩于最后一面墙之上，将虎杖悠仁推开。
　　无数年头保持的自动防御解除，枪没有丝毫阻力贯穿胸口，并在那一刻猩红长枪缓缓消弭。
　　反转术式也在立刻启动，死亡之剧痛只留下一个前后两个洞。
　　“五五五条老师！”虎杖悠仁还没意识到五条悟死亡就已经看到他再度复活。
　　“还真是难搞的术式啊。”五条悟拍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感慨有惊无险。
　　他的自动防御再度启动，身上的灰尘瞬间弹开：“对方已经转移，看起来今天的报告可以写很长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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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恩回到病房的时候，虎杖悠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吉野凪的耳朵被顺平的咒灵死死捂住耳朵和眼睛，睡眠正酣。
　　顺平很明显被电视的报道刺激，他双眼还泛着红，依稀可以看出刚才哭过。
　　“记录销毁了吗？”
　　顺平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已经没问题了。”
　　“我会被找到吗？”
　　“……”棠恩并不擅长于安慰，“根据目前的情况，应该没有人怀疑你。”
　　“但是是我把那些人聚到了一起。”顺平眼圈说到这里，又红了起来，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一刻不停在他脑海里滚动播放，从没有想到过杀人的少年最终成为了客观上的帮凶，“我是不是也是凶手？”
　　棠恩没有任何回应，她从病房里退出。
　　随着门被关闭，外面的光线也消失于视线之内。
　　不知是谁，发出压抑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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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东京咒术高专的校园内。
　　面对诸多陌生的存在，孩子紧紧抱住七海建人不肯松手。
　　两面宿傩的手指倒是用一个可爱的玩偶骗下来了，可是为什么孩子死活不肯松开七海建人呢？
　　夜蛾校长与一众高专临时被召集的学生一起思考。
　　“小朋友，快看，Panda哦。”二年级的熊猫在孩子面前来回转悠。
　　孩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熊猫在他左边他就扭脸到右边，熊猫在右边他就扭脸到左边。
　　“大·失·败。”禅院真希发出毫不留情地嘲笑，拿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咒具尝试诱骗下来真人。
　　真人这次倒是没有躲闪，但是波澜不惊的双眼表示他对此完全，完全没有兴趣。
　　“木花鱼。”狗卷在逗孩子的赛道上完全没有天分，早在第一轮就直接申请了退赛。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这个小鬼骗下来？”禅院真希的耐心被消耗干净，“感觉完全就是抱树不松手的考拉啊。”
　　“因为他需要留在高专接受高层的保护，他是「窗」工作人员消失的第一目击证人。”夜蛾如此解释。
　　“直接说是监视不就好了。”禅院真希掐了掐孩子的脸，孩子毫不犹豫咬住了她犯罪的手，吃痛之下真希不免头疼，“不让碰也哄不下来，那群老头子还真是会下命令。”
　　七海建人也对此有些困扰。只要松手放下孩子就会又哭又闹，勒着脖子往上身上爬。但是一直抱着虽然体力不存在问题，可作为一个单身汉，他完全没有照顾这种年纪孩子的经历还有心理准备。
　　“要不先熬过去今天晚上。”七海建人揉揉脑袋，奔波一天的疲惫加上折腾到现在的孩子，他已经有点饱受困扰。
　　“高专有空房间。”夜蛾考虑周全，“说不定今天晚上过去了，孩子就突然想明白了。”
　　“大芥。”狗卷比了个手势。
　　“不需要用你啦。”熊猫一个猛拍狗卷后背，万能的外表惨遭拒绝，促使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今天是因为没有准备，明天的Panda必然是难以被人类抗拒的。”
　　“那我也要好好准备一番了。”禅院真希被熊猫激起胜负欲，她把咒具扔到书包里背在肩上，脸上笑容带着某种进攻性，“不要输太惨哦。”
　　“生筋子！”狗卷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
　　高专咒术生又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嬉笑打闹。
　　七海建人带着已经明显愁云惨淡的社畜气场与高专生们话别。
　　夜蛾校长在前领他到宿舍的房间。
　　出人意料，房间之内用物一切都齐全。
　　被迫抱着拖油瓶，七海建人快速洗漱完成躺在床上。
　　好在到了床上，不知道名字就说过两三句话的小拖油瓶自觉拉着他袖子躺到了另外一边。
　　七海建人压抑住叹气的冲动，摘掉眼镜闭上眼睛。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好像忘记某项任务的焦虑感一直在心头盘旋，阻碍他入睡。
　　七海建人睁开眼看向旁边的孩子，孩子也没睡，这样对视下，两边都有些无奈。
　　“身体酸唧唧的。”孩子声音讷讷的，“不舒服。”
　　“可能是太累了，为什么不休息？”七海建人不得不开口询问，根据一些幼年的回忆，他摸向孩子的额头，“你没发烧。”
　　孩子抵着七海的手蹭了蹭。
　　孩子柔软的细发让七海注意到一个问题。
　　“是因为没有洗漱，所以睡不着吗？”单身汉的习惯让他直接忽略了孩子的需求。
　　为了早点把小孩哄睡然后明天回家睡觉，七海再度从床上爬起来鼓捣起来。
　　刷牙松头发脱衣服换睡衣。
　　全部都是第一次进行。
　　真人对这种新奇并不排斥，或许是成为了人类，虽然并不完全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真人感知到自己的某些本质发生了改变。
　　七海建人的忙碌并不是没有丝毫成果。
　　真人感知到某种身体上的不舒服。
　　不想睁开眼，想躺在软软的地方，想要肌肉放松下来。
　　七海建人把这次彻底收拾干净的孩子放到了床上。
　　似乎是要抵抗睡意，孩子折腾着要从床上下去。
　　“别闹了。”七海建人被累得不清，他捂住孩子的眼。
　　真人的视线一下子被阻挡。
　　睁眼和不睁眼都只能看到的黑，让他瞬间难以抵挡身体内部的不舒服。
　　晃晃悠悠，记忆断片。
　　“！”真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深沉夜色。
　　他略显惊恐地看向旁边的男人，七海建人因为不习惯身旁有人一直睡得很轻。
　　“怎么了？”带着一种慵懒，迷迷糊糊中，七海建人没有如同清醒时那般抗拒，反而一伸手再度将真人抱在了怀里。
　　人与人之间的诅咒第一次感受到人类除了负面情绪以外的东西——
　　关爱。
　　这个认知让真人安静躺在七海建人的怀里，
　　七海建人的心跳声很稳健。
　　高专内部情报已经收集完成，必须要靠着这个男人从这里出去。
　　这般想着，真人再度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