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幼鱼篇：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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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附近一处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小巷内，战斗一触即发。
棠恩率先出手，依靠于虎杖悠仁分离出来的伪臣之书，她的机动能力与战斗能力相比于之前续航能力很差。
速战速决对她来说才是上策。
可似乎看出来她的意图，真人进攻方式采取完全与她相反的消耗战术——
不接触不进攻不撤退。
形态万千变化之下，真人战斗的形态相当灵活。
就宛如蟒蛇，把她死死拖在这里。
“真麻烦。”得出这样的结论，棠恩准备下一击就不再留手。
也得幸于真人在第一面就正大光明说要杀了她。这么大大方方承认直接满足了棠恩束缚中关于“敌人”的条件。
“敌人”的条件一旦满足之后就可以一直延续身份。
棠恩将魔术回路全部开放。
可那一击还未开启，来自医院方向的爆炸声轰然中断两个人的对决。
“你知道爆炸是谁引发的吗？”真人将身体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望着对面傲慢的女人脸上的慌乱，他无比享受目前依靠情报碾压敌人的快感，“我告诉你吧，是……”
可嘴边的答案还没有讲出。
棠恩的拳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只是一击，他被狠狠甩到垃圾桶附近。
但是这并不是最严重的，真人感知到自己跟女人接触的部分正在被撕扯。
女人面上伪装出来的焦急也被淡然所取代，她缓缓抬起左手。
她的手上空无一物，可真人清晰感觉到自己就仿佛就在女人的手心之中。
只不过是一次接触，女人就已经获得了自己灵魂的控制权。
这个认知简直让真人不寒而栗。
灵魂在被迫变形。
身体不由自主跟随着灵魂改变成为各种形状。
而且术式无法使用。
真人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恐怖之处。
一直以玩弄灵魂为乐的咒灵，现在被别人玩弄。
女人的笑声，女人的气味，女人的言行。
简直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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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恩停下捏造真人灵魂的手，已经修成第三法的她已经很难在这种行为中产生乐趣。
可是活着这么久，第一次被这样正面挑衅也确实应该好好纪念一番。
棠恩在脑海中过滤一边已知的情报，寻找到最适合于真人的惩罚。
“变成人类吧。”棠恩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之为和善，可是对真人而言却宛如噩梦一般。
女人的话比死刑还可怕。
真人疯狂发动术式，期望马上就此逃脱，可他就宛如被钉死在原地的标本，动弹不得。
“遇见如此慈悲为怀的我，应该感恩。”棠恩的第三法缓缓开启，多亏了真人实力并不算弱，使得这个程度的改造可以进行，“成为人类之后可要遵纪守法哦，不然你最看不起的存在都能踩你一脚。”
难以接受难以理解难以想象。
身为咒灵（新人类）的一切认知都被挑战。
真人发出嘶吼，可一切都难以改变。
棠恩的气息缓缓消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压制他的力量逐渐消失。
真人感知到，术式虽然可以使用，但是伴随着人类诅咒通路被切断，效果大打折扣。
真人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只要不是咒力致死他就依然可以变成咒灵。
但是这种自我攻击被阻止了。
窒息导致的生理眼泪阻碍了他的视线。
但依稀可以看到眼前金发男人抓住他自我攻击的手。
“孩子，你没事吧。”
七海建人对刚刚成为人类的真人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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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爆炸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如果排除压在废墟下的虎杖悠仁同学的话。
时间往前拨回半个小时。
虎杖悠仁发现并从阳台奔向楼梯时，水母样的咒灵已经完全消失。
好在他还记着七海建人的指导，努力去看之后跟踪痕迹快步追踪。
可在某一个楼梯口，咒灵留下的痕迹突然增多为两条路径。
一条是向下走，通往一楼。
一条是留在这一层楼，走入更深处。
难以抉择，就随便先走一条。
抱着这样的心态，虎杖悠仁选择跟踪这一层楼的咒灵。
结果遇见了熟人——
少年院幼女咒灵。
似乎是故意引诱他留下来的印记，因为幼女身边有一个真正的人类幼童——
那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瘦瘦小小，一看便带着几分痴傻的孩子。
“你做了什么？”愤怒充斥虎杖悠仁的大脑，他瞬间联想到那些被改造身体的可怜人。
拳头毫不犹豫奔向棠安，可是棠安没有丝毫躲闪。
孩子挡在了棠安的面前。
“卑鄙。”
虎杖悠仁无法对孩子出手。
他盯着棠安，但出乎意料，棠安并没有对他或者对孩子做出任何行动。
他们陷入了虎杖单方面的僵持。
病房的分针晃晃悠悠在往前走。
孩子固执地盯着虎杖悠仁，挡在棠安身前。
虎杖悠仁看不懂孩子在坚持什么，可是任何刺激性的话语都可能导致棠安的杀人。
于是只能沉默。
“这个孩子本来应该是咒术师。”棠安突然开口，“因为掌握力量所以被亲生父母卖到地下研究所，直到没有价值，才被扔到了医院。”
棠安摸向男孩的头，记忆之海对着虎杖悠仁缓缓释放。
一片一片的记忆，快乐的，童真的，梦幻的被一笔一笔金钱碾碎成为痛苦的，黑暗的，绝望的。
“你想向我论证什么？”虎杖悠仁警戒着流过身旁的记忆，可记忆真的正如棠安所言，只是做一个简单的展示。
“无法人人平等拥有的力量，会让所有人受伤。”棠安绛紫色的眸子缓缓抬起：“虎杖悠仁，你可以理解吗？”
虎杖悠仁没有回答，拳头之中再度跃动起波形不稳的咒力。
棠安将身前的幼童拉于身后向上释放术式，虎杖悠仁同时出拳。
拳击形成的冲击打爆了棠安刚才站的地点，管路被破坏，导致氧气趁此机会四处逃窜，呲呲作响。
火光在眼前晃了一下，氧气与火光的组合，造成巨大爆炸。
重物自上而下将虎杖悠仁掩埋。
看不清眼前的视野，虎杖悠仁努力推开身上砸落的水泥块。
“希望下次我们可以就今天的谈话更加深入。”幼女在废墟之外，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再见，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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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处高级住宅内。
医院中与虎杖悠仁擦肩而过的水母咒灵，此时正乖巧飘荡在吉野顺平旁边。
坐在沙发的最中央，吉野顺平看着对面痛哭流涕的少年，心中诡异的生不出一丝波澜。
没有报复的愤怒，也没有打脸的爽感。
只有空虚，无尽的空虚。
那个叫做棠恩的女人是正确的，力量不可以给任何人带来幸福。
无论是咒力，还是说单纯的体力。
“我得到了新的指引。”这是顺平进入门内后说的第一句话。
“什……什么指引。”伊藤翔太磕磕绊绊回复着。
“力量会带来灾祸。”顺平伸出手，水母咒灵乖巧宛如狗狗般蹭了蹭他的手。
不同于活物温暖的触感，咒灵摸起来是湿冷的。
没有理会霸凌者明显困惑不解的表情，顺平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我解除你所有的力量，你只能成为一个最普通的人。当然，这里面包括你仰赖的健康、金钱、权势、父母等等。”
“二，你将所有你可以叫来的，参与过霸凌的人全部叫到这里。”
“二，二，二，我选二。”伊藤翔太再度痛哭起来，他磕磕绊绊拿出手机。
“如果你通风报信，我会按一处理。”吉野顺平露出目前为止第一个微笑，很疲惫，却依然带着学生的气质，“把握好机会，伊藤翔太。”
【30分钟过去后】
地上躺满了昏迷的少年。
吉野顺平最后走向了伊藤翔太。
观看完全程的伊藤翔太脸上已经变成了麻木，一开始还在尖叫，到后面他已经只会抱着头对着墙喃喃自语。
“疯了吗？”吉野顺平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然给伊藤翔太这么大的刺激。
“装疯呢。”看着因为自己揭穿而再度猛烈颤抖的灵魂，棠恩解除了灵体化，“不过看样子很快就疯了，我不推荐你做太过分。”
“其实我只想告诉他，那些人没死，只是以后不能欺负人了而已。”吉野顺平借着与棠恩聊天，向伊藤翔太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这样。”棠恩伸出手，“我们快点回病房吧，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吉野顺平握住女人纤细的手。
就像是不断挤压之后又吐出来，医院病房之内空无一人。
“万幸，赶回来了。”吉野顺平看了眼时间，脸上挂起笑容，“谢谢你棠恩小姐。”
“所以你还要改造灵魂吗？”
吉野顺平缓缓摇了摇头：“我等你。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目前我需要力量保护眼前的一切。”
“理解。”棠恩将自己扔椅子上，“只要你可以保证不露馅，我倒是无所谓要不要将你复原。因为你的灵魂在之后会是绝对安全的。”
因为真人已经变成人类了。
带着玩味的笑，棠恩看向窗外。
就看七海建人要怎么样发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幼鱼篇：改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