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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布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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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兮的发布会是定在了12月8日晚上六点，所以12月7日舞厅结束营业她就带着人开始着手安排，各类硬件和首饰已经提前一天运过来了舞厅里有专人看管，身为总负责人的灵兮熬了个通宵，第二天又连轴转的去安排彩排的事情。
到8号下午，经过四次彩排发布会总体进程都很顺利，现在模特儿们都在后台化妆，等着三点钟最后一次的带妆彩排，灵兮带着人去后台查看模特儿们的妆发进度，最后又去看了压轴出场的陈萱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已经很熟悉了，宝石的皇冠戴在陈萱玉头上格外的璀璨。
为了凸显这顶皇冠，这次发布会上的其他首饰全都是水晶制品，宝石和水晶不管是在精致程度还是用功用料亦或是在价值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秦三爷也来后台看陈萱玉，路上还被人撞了一下，等他扶着晕晕乎乎的灵兮好心提醒她多休息，却不想这个姑娘看到是他杏眼圆睁，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飞快的走了。
他觉得大概是上次的事情惹了她厌烦，不过呢他也不会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陈萱玉头戴宝石皇冠的样子实在美丽，他上前一步把人揽进怀里，“真好看。”
陈萱玉点头，“我也觉得好看，这个小姑娘真的很有才华。”
“在我面前你还要说别人干嘛。”秦三爷有些不高兴了，眼见着那格外艳丽的红唇就要亲下去，却不想被陈萱玉给挡住了。
“三爷这可使不得，我刚化好的妆，等一下花了又要补，马上就要带妆彩排了。”
陈萱玉越是不同意秦三爷就越要亲她，很快她就被秦三爷搂在怀里来了个法式深吻，陈萱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道今天不如了他的愿彩排都不一定去得了，到时候他和灵兮估计又是见了面的炮仗一定会炸，所以就干脆由他去了。
只是她有些头疼，今天的口红是灵兮帮她涂的，用了好几种颜色叠加在一起才出来的效果，她自己是搞不定的，等一下还是得去找她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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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兮觉得她和秦三大概是相克吧，她帮陈萱玉补完了口红之后，就怒气冲冲的杀到他的休息间来兴师问罪了，“秦三爷你是有什么毛病，你要亲她不能等我发布会结束了再亲啊，非要这个时候！”
秦三爷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孩儿突然觉得好笑想逗她，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高腿长的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李灵兮你知道嘛，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突然对你来了兴致，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秦三太太这个位置还不错。”
灵兮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就把手里的口红都砸到了他身上，“你有病就去吃药！”
眼看灵兮扭头就要走，秦三爷大跨步挡在了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我是说真的，我母亲之前提起过你对你赞不绝口，我自认为我自己也还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
秦三爷想娶灵兮并不是一时脑热，之前他一直不肯结婚，不过就是想跟陈萱玉长相厮守罢了，如今年纪越大便越是知道身份的鸿沟和家族的牵绊，他也不可能为了陈萱玉而离开秦家，那么找一个能容得下陈萱玉的妻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现在李灵兮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似乎跟别的世家小姐不一样，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陈萱玉和舞厅里的工作人员夸过她了，说她待人和善且没有看不起歌女舞女，更重要的是上次她在周太太面前给陈萱玉解了围，她们也许能够和平相处。
“我不用考虑，我有男朋友了，请你快点放开我！”灵兮挣扎着想要挣脱秦三爷的手，只是她力气小，秦三也不是阿诚会小心翼翼的怕伤到她，拉扯间手腕很快就红了。
秦三哂笑两声，“你说的男朋友就是明家那个下人吧，他除了比我年轻几岁还有什么比得过我？你跟我不比跟一个下人强？”
秦三这么说阿诚算是踩到灵兮的底线了，眼见着也挣脱不开，灵兮便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咬了下去，秦三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忙松开手来，再看手腕上的那深深的牙印很是恼怒，“你属狗的啊！”
“对啊，我就是属狗的怎么样！”灵兮翻了个大白眼，“秦三我告诉你，我家阿诚哥比你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关键是年轻头发多，您呢就好好保养吧毕竟三十好几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发际线都要秃到后脑勺了，您再这么诋毁我阿诚哥我就买一车黑芝麻送到秦公馆去！”
***
下午三点，发布会前的最后一次彩排正式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跟正式的发布会没有两样了，灵兮拿了个大喇叭指挥着灯光乐队，按照顺序是明镜先发言，然后到模特儿们出场展示，最后阿诚代替明楼牵着陈萱玉的手出场并发表讲话。
到三点半，彩排顺利完成，各部门都撤了下去，服务员们开始打扫收拾做最后的准备，自助的一些甜点也都陆续的放了上来，灵兮瘫坐在休息间的椅子上，已经累得直不起身了，她今天就吃了早餐到现在水米未进。
“来吃点儿东西吧。”阿诚端了一盘子软糯的小蛋糕和一杯牛奶过来，“知道你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垫一垫，看这个样子晚上完全结束然后收拾完回去应该很晚了。”
灵兮接过牛奶咕嘟咕嘟几口喝完，但是蛋糕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想来是饿过头了反而没什么胃口。“我这会儿吃不下，阿诚哥你快让我靠一下我要累死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累过了。”
阿诚坐在灵兮旁边，让灵兮靠在自己肩上，“你这也太累了，应该找其他人帮忙的。”
“没办法啊，第一次办可不就得亲力亲为嘛，不过这次有了经验下次就可以让手下的人去做了。”灵兮这会儿只想睡觉，眼皮子打架得厉害，但是她还想着后面一堆事，要去化妆做头发换礼服，还要盯各处细节，但是现在这个肩膀过于宽阔温暖踏实，让她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了。
肩头良久没有传来声音，阿诚转过头来看了看发现灵兮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浓密的睫毛下面有淡淡的青黑色，看来是真的累惨了。
“阿诚，灵兮。”此刻明镜已经换好了礼服走了进来，见阿诚无声的指了指他肩膀上的人，明镜顿时声音小了很多。“睡着了？”
阿诚点头。
“也是辛苦灵兮了，从头到尾一手包办，刚刚彩排的效果我觉得非常好，等天黑了配上灯光估计会更好看。”明镜伸手拨开灵兮脸上的四散的长发，大大的黑眼圈再配上惨白的脸色，让她更心疼了。
“大姐，给她披上吧，别着凉了。”阿诚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明镜，明镜轻轻的盖在灵兮身上。
“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盯着那些进度。”
阿诚对明镜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只是没过几分钟就有化妆师找来了，说是要给李经理化妆还要弄头发，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阿诚迫不得已只能把灵兮摇醒。
到下午5点，一切闲杂人等都已经清理出去了，模特儿主持人都已经在后台就位，阿诚也换好了礼服来化妆间找灵兮，之后就会陆续有宾客过来他们要去门口迎宾了，等他进来就见灵兮穿着一袭白纱裙，一头浓密的长卷发披在脑后，腰上有一个格外大的蝴蝶结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精灵一般。
也许是因为灵兮天生貌美，所以往日里灵兮的妆发都很随意，阿诚也很少能见着她仔细打扮自己，她自己做珠宝首饰这一行的但是平日里其实很少戴这些，今天这般仔细装点清纯中又带着妩媚，真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等灵兮挽上他的手阿诚才回过神来，之后便低头附在她耳边，“你今天好美，怎么办好想把你藏起来，你这样出去我觉得我能多好多情敌。”
灵兮失笑，“今天嘴巴这么甜？”
阿诚压低了声音，“我嘴巴甜不甜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欢迎李小姐随时来品尝啊。”
“你讨厌死了！”灵兮被阿诚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抬手就要去捶他，只是很轻易的就被阿诚捉住了手。
灵兮不像时下的姑娘们，穿礼服的话必然配上一双蕾丝手套，阿诚知道她是不喜欢束缚的感觉，此刻他抓着灵兮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我只让你一个人偿。”
“灵兮你好了吗？”
此时明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暧昧的氛围，灵兮忙推开了阿诚的手提着裙子朝明镜跑了过去，“大姐，我好啦，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
明镜拉着灵兮仔细端详了一番，“嗯，特别好看，今天所有的小姐太太们都不如我们灵兮美丽。”
“那我们走吧。”灵兮挽着明镜的手笑着朝外头走，还不忘回头示威似的对着阿诚做个鬼脸，仿佛在说有大姐在，看你还敢不敢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阿诚看懂了灵兮的意思，笑着摇头跟了上去，灵兮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世间险恶”罢了。
***
等到门口迎宾，灵兮就只要当个吉祥物甜美假笑就可以了，明镜和阿诚都是老手，而且还专门请了大房的明堂大哥和大嫂来帮忙待客，她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明楼过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但是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穿着军装的南田洋子和穿了礼服裙的汪曼春，而南田又带着高木，一行人十分的引人注目。
汪曼春本来是挽着明楼的手，但是大老远的看到明镜，虽然不甘心还是把手放开了，她知道明镜今天可以容忍日本人，但是如果她汪曼春和明楼走的太近，明镜绝对不会给她留面子。
“大姐。”几人互相打了招呼，明楼带了南田上前介绍，“这是特高课的南田课长。”
“南田课长，您好。”
灵兮本来以为大姐痛恨日本人，虽然不知道大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大姐同意了请日本人，但是态度必然不是很好，没想到大姐的态度却非常好，不卑不亢仿佛来的只是个普通生意上的朋友。
“这是家姐明镜，小妹妹李灵兮。”
“明董事长您好，久闻明董事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女中豪杰。”南田伸出右手，明镜也能很自然的跟她握手，看到明镜身边的年轻貌美的灵兮，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汪曼春，“李小姐真是年轻漂亮，美貌已经盖过我们的汪处长了，想必很得明长官喜欢吧，明长官的红颜知己可真是多呢。”
南田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但是挑拨起来却很熟练，谁人不知汪处长的禁忌就是明长官，哪个女人要和她抢明长官，那不是找死嘛。
南田的话让汪曼春很是不满，这个女人她见过几回，之前并不怎么在意，难道真是明镜为她师哥准备的？
南田继续挑拨，“哦，对不起明董事长，我听说您和汪处长不太和睦，很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把她带来了，想来您是不会介意的吧。”
“南田课长开心就好，您本人能来，已经是蓬荜生辉了，至于您是不是带人过来带谁过来，我这里都是没关系的来者都是客，反正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至于灵兮南田课长您误会了，她不是谁的红颜知己她是我远房的亲戚是我的家人，是明楼的妹妹。”明镜四两拨千斤的把南田挡了回去。
南田自然没有想过靠几句话就能达到什么效果也不做过多的纠缠，因为明楼也有招待宾客的任务，所以南田带了汪曼春先进去了。
一直到发布会正式开始，明镜已经在台上讲话了，明楼才有时间去找汪曼春说上两句话，但是因为南田的挑拨，汪曼春并没有给明楼好脸色。
“吃醋了？”明楼戴着金丝边的眼镜，顺手递给汪曼春一杯酒。
汪曼春不接明楼递过来的酒杯，和明楼对视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可是她向来最受不了她师哥直视她的眼神，很快败下阵来接过酒杯赌气的喝了一大口，“人家年轻漂亮，我这种年纪大的女人必然是比不过的，我可没吃醋。”
“还说没吃醋，都已经掉醋缸里了。”明楼浅浅的抿了一口香槟，“灵兮呢，就像大姐说的，她是我的家人，是妹妹。你也知道我们明家四姐弟长姐如母，剩下的都是男孩子，现在难得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然是所有人都宠着的，你可不知道，妹妹比起弟弟们可是可爱又养眼得多，不像明台和阿诚只会气我。”
“哼，那你就去找你那可爱又养眼的妹妹去吧，我只是76号的汪处长，做不来可爱又养眼的事情。”汪曼春把酒杯塞给了路过的服务员，转过身去不再看明楼。
“好啦。”见汪曼春真的生气了，明楼笑着把她的身子掰过来看着自己，“可爱又养眼的小妹妹是阿诚喜欢的姑娘，他两可好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订婚结婚了，跟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汪处长这一身酸啊快把明某人淹死啦。”
“真的？”汪曼春又惊又喜，如果是阿诚喜欢的人，明楼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对方的。
“当然是真的！”
“师哥你真过分，不早点儿告诉我，就是故意要看我吃醋的样子是吧。”汪曼春雨过天晴扬起明媚的笑脸，还给了在台上讲话的明镜一个示威的眼神，明镜心里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师哥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
灵兮迎宾完了就一直在后台，这会儿明镜讲话完毕，就到了发布会最重要的T台展示环节，会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集中到T台上，美丽的模特儿缓缓走了出来，精致的首饰在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
见惯了各色珠宝的夫人小姐们看到水晶也能发出如此闪耀的光芒，而价格却比珠宝低太多了，都不用夫人们出手小姐们的零花钱就能买上两件。
随着发布会的推进展示的首饰越来越多，工作人员已经接到了许多太太小姐们的询问，关于首饰的价格订购等等一系列问题，灵兮都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并培训了一批相关的讲解人员。
水晶系列的产品展示完毕，主持人上台宣布最后一件压轴的产品即将登场，在一翻铺垫之后，现场所有的灯光再次全部熄灭，然后又从T台上亮起一束光，而此刻明楼牵着头戴宝石皇冠的陈萱玉，从光影里一步一步向台前走来。
真正的宝石和水晶的差距在此刻显现，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在陈萱玉和明楼身上，如果之前还觉得水晶也很好看的女孩儿们，此刻就会觉得，宝石就是宝石水晶是永远都比不上的，就如萤火虫的光芒和天上明月的差距。
T台部分结束后就是明长官发表讲话，等这些流程全部结束，主持人就宣布陈萱玉所佩戴的皇冠已经被周佛海先生预定给了他的太太周夫人了，给了一个很是不可思议的价格，将今天的发布会推向了高潮。
灵兮其实没想到皇冠会被当场买走，毕竟价格还是在那里，皇冠本来是以后准备作为镇店之宝放在店里吸引顾客的，所以为了表示对金主的感谢，她亲自捧着装了皇冠的玻璃盒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送到周太太面前，承诺以后周太太只要在明氏珠宝购买首饰就可以得到珠宝9折水晶8折的优惠，并且享有优先购买权。
最后就是舞会的部分了，年轻的小姐少爷们可以互相邀请对方跳舞，也有一些不喜欢跳舞的直接回去也可以，算是自由活动时间。阿诚本来还想邀请灵兮跳一支舞的，但是他在舞会现场压根就看不到灵兮的人，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灵兮还在后台。
阿诚找到后台，发现灵兮还在指挥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他觉得今天应该没办法跟灵兮跳舞了，只能忙里偷闲的把人揽进怀里亲上一口，然后认命的陪着帮她收拾打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前台的明楼和明镜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到后台来找两人回家，就看到空荡荡的后台阿诚坐在椅子上，灵兮就坐在阿诚身边歪着身子躺在阿诚的腿上，盖着他的外套睡着了。
见到大哥大姐过来，阿诚想把灵兮叫醒却被明镜阻止了，“连轴转了将近一个月没怎么好好睡过让她睡吧。”说着把灵兮的大衣递给阿诚，“外面冷，阿诚你拿大衣把灵兮裹起来，抱着去车上吧，明楼你去开车。”
明董事长指挥起自己的亲弟弟来，从来都是不手软的，明家大多数的司机都被安排了去送客，所以这会儿明长官亲自当司机载着家人回明公馆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