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生》江南蝶

23、第 23 章

　　小店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聂昭拉着风筝排在队伍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团队在摆拍，应该是什么短视频的网红。

　　留寸头戴耳钉的高个子男网红很骚包地靠着路边的灯柱，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45度忧伤的女网红挎个小包包经过男网红身边，男网红突然拦住她：“有打火机吗？”

　　刚被男朋友赶出合租小窝的女网红莫名其妙，“没有啊。”

　　男网友邪魅一笑，终于说出了那句油腻腻的话，“那你是怎么点燃我的心的。”

　　女网红露出白莲花般的茫然，随后娇羞一笑，后退半步，却被男网红拦腰抱住，两人对视，假装爱情之花在周围绽放。

　　目睹整个拍摄过程的风筝：“……”她的眼睛啊！

　　忍笑忍到浑身抽搐的聂昭只能背过去，手紧紧扣着风筝的肩膀，结果还是没忍住：“扑哧——”

　　她以前就把这些摆拍的网络视频当段子看，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现场版，结结实实把她给雷到，人都笑劈叉了。

　　顺便给同样被雷到的风筝科普：“这个不算什么，还有更油腻的，你要不要听，我说给你听。”

　　风筝嘴角轻微抽搐，但还是选择配合：“……那你说吧。”

　　聂昭咳咳嗓子，“听好了啊，第一个：你知道我为什么感冒了吗？”

　　“？”又触及到知识盲区的风筝只能黑人问号脸。

　　聂昭提示：“你应该问我：因为着凉了？”

　　风筝从善如流：“因为着凉了？”

　　聂昭得以继续往下说，引出土味情话最关键的一句：“不，是因为我对你没有抵抗力。”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哈哈哈哈……”聂昭再次笑到失控，“还有很多呢，还要不要听？”

　　队伍前进得很慢，正好可以靠这个打发时间，风筝认命了，“说吧……”

　　“你累不累啊？”

　　“？？？”

　　“你应该回答：不累。”

　　“不累。”

　　“可是你都在我心里跑了一天了。”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沉默是……此处循环一千八百遍。

　　“你属什么？”

　　“羊。”

　　“不，你属于我。”

　　“……”救命！她不想玩这个游戏了，太恶心人了，“别说了……”

　　“再来一个。”

　　“……最后一个。”

　　“我背你好吗？”

　　已经掌握关窍的风筝艰难地说：“为什么要背我？”

　　“因为你是我一辈子的人。”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又是这种！呕，一个字足以表达风筝此刻所有心情。

　　聂昭笑到直不起腰，“哈哈哈太好玩了哈哈哈……”

　　两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排在她们前面的两个女生频频回头，还猛掐对方胳膊，快看快看快看，有美女！

　　轮到她们的时候，聂昭要了一斤烤栗子和一袋烤地瓜片，栗子软糯，糖分很足，地瓜片香脆，放到嘴里咬了嘎嘣脆。

　　“不要给同学带点吗？”

　　“咱们先逛逛，回来的时候再给他们买。”

　　“嗯。”

　　风筝对步行街不熟，少数几次经过都是坐在车里，远远看见步行街入口的牌子而已。

　　她跟在聂昭身边，左手捧着地瓜片，边走边吃。

　　聂昭剥开栗子的壳，先往风筝嘴里塞一颗，然后再往自己嘴里填一颗。

　　两人相互投喂，很有默契。

　　把步行街从头逛到尾，中途聂昭还在卖黄金首饰的店门口和做活动招揽客人的小丑演员玩了一把石头剪刀布，赢了一个用长条气球扭成的小狗狗。

　　“给你拿着玩。”她把气球狗狗塞到风筝手里。

　　风筝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都是惊奇的光芒，这样的学神落在聂昭眼里就特别像第一次看见逗猫棒的布偶猫。

　　她见风筝也有点想玩的意思，就怂恿：“走，咱们再玩几把，把气球都赢过来。”

　　对于这种事，风筝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人，被聂昭拉着过去了还脸红。

　　小丑演员都摆好准备开战的姿势了，结果风筝因为害羞，嗖一下躲到聂昭身后，死活不肯上场。

　　她们要是不玩，就得让出来给其他排队等着的小朋友玩。

　　无奈之下，聂昭只能一手拽着羞答答的学神，一手和小丑演员对战，三局两胜，又赢了一个气球狗狗。

　　走的时候风筝还恋恋不舍，聂昭看着好笑，“让你玩，你又不玩，现在又眼巴巴瞅着，要不咱再回去排一次队？”

　　不过就是一句打趣的话，风筝倒认真的不好意思起来，说：“那倒不用……我以前没在大街上跟人玩过这个，有点害怕。”

　　“那等以后有空了咱们再来玩。”聂昭也不说其他，就是转念想：往后的学习只会越来越紧张，再集体出来吃喝玩乐，怕也是高考之后的散伙饭了。

　　这是一件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悲伤的事情，她决定不去想，先把眼前的时光把握好再说。

　　领着风筝又逛了一圈，中途还遇上好几拨扫码就送小礼物的推销员。

　　风筝之前拒绝给她微信的时候很冷漠无情，到了这些姐姐、大姨这儿就耳根子软，经不住别人卖个可怜，就想拿手机出来扫码。

　　“我们还有急事，回头再扫回头再扫……”聂昭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推着风筝走，等离了有些距离他才说，“以后在街上碰到这种要你扫码的，千万别扫，都是陷阱。”

　　风筝很少上街，小时候又有阿姨带着，不知道这些，聂昭生活经验丰富，肯定不会让风筝上谁的当，风筝当然也不会懂这些事情。

　　现在听聂昭这么说了，就有点好奇，问为什么。

　　聂昭就只能把从新闻上看来的，扫码之后微信就被盗之类的说给她听，叮嘱她以后要警惕。

　　风筝一脸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啊？怎么会这样，现在的犯罪分子都这么猖狂了吗？就不怕被抓？”

　　“谁知道呢，反正有很多人就是因为扫了这种码被盗号了。”

　　聂昭本来还想带风筝再逛逛，但收到了秦太阳的微信，问他俩咋还不回来：“你们这是逛到长江去了？（抠鼻）”

　　要没有这条消息，聂昭还真差点忘了有一帮兄弟姐妹在KTV鬼哭狼嚎，她就跟风筝说回去了。

　　当然也没忘了给秦太阳她们带烤栗子和地瓜片，东西吃不完还可以大家分一分带回去吃。

　　这时间都差不多了，也该散了，晚上还要去刷题吧‘战斗’。

　　…

　　回去的时候就特尴尬，他俩正等电梯，就赶巧和另一拨人遇见，男男女女十几个，电梯下来的时候先上去了一部分。

　　她俩拎着地瓜片和烤栗子站在角落，另外有三男一女跟她们同乘一部电梯。

　　门一关，那个看上去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就被三个男的围在中间，看这个架势……

　　聂昭和风筝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场景很怪异。

　　果然，那个女人像鱼儿上了岸，渴到不行，呼吸急促，身体完全靠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轮流让三个男人吻她。

　　电梯一直往上没有停，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聂昭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是个鸡窝还是鸭窝？

　　风筝皱了皱眉，伸手捂住聂昭的眼睛，女孩清亮的嗓音夹着对眼下这幕真人秀的厌恶，在空间不大的电梯响起：“别看，脏眼睛。”

　　话音刚落，电梯里黏腻恶心的唾液交换声就停止了，三个男人转头看角落里两个女高中生，他们怀里的女人迷离着双眼，缓缓勾起唇角。

　　涂着大红色的指甲轻轻划过其中一个男人的胸膛，她那双被欲望覆盖的眸子打量着风筝，漫不经心问：“哈……小孩儿，要一块玩么？”

　　风筝不搭理她，只是一直捂着聂昭的眼睛，没放开。

　　叮咚——

　　楼层已到达，电梯门打开，风筝拽过聂昭的手快速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那些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让他想吐，那个女人的话也让她恶心。

　　聂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四个人拐进了大厅另外一头，之前服务员跟他们介绍说那边是酒吧类型的包间，不对学生开放。

　　“看什么？”风筝问。

　　她收回视线，摇头：“没，咱们是几号包厢来着，我忘了。”

　　“C区1209。”

　　“哦……”

　　等回到包间，秦太阳对她们擅自离队逛街的行为非常不满，“也就是多年姐妹了我才原谅你们，换别人我早公开批评教育了。”

　　聂昭亲手扒了一颗超大的栗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