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成了女将军》青衣无袖

9、第 9 章

　　玉栾对龙渊剑的来历以及它被重塑一事全然不知晓，她信了九王的话，将这把剑当做是皇帝送给裴宸宇的，否则她于情于理都不会接受皇帝赠给她的剑。

　　战船返航至北襄国滨海岸后，士兵们凯旋而归，裴玉栾首次带兵出征胜利归来的消息早在他们靠岸前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君若瑜欣喜若狂，大张旗鼓的为镇海女将军接风洗尘。

　　玉栾的兵马踏过京都城门的那一刻，全城的百姓都在欢乎，庆祝为九王爷的归来。

　　成百上千的京城百姓列队站在街道两旁，两万士兵无一伤亡，全员安全归国，他们高举北襄国战旗，骑着战马奔踏在京都的街市，朝着宫门的方向前进。

　　身着红衣战袍的裴玉栾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百姓们纷纷伸出身子，探长了脑袋，为了一睹女将军的风采。

　　九王爷君若璃的马车跟在身后一同进了宫门。

　　玉栾的马蹄刚踏入皇宫，远远就瞧见皇帝的步辇朝着他们过来。

　　君若瑜一眼就瞥见了那位鲜衣怒马的女将军，冕旒下剑眸望着她飒爽的英姿，唇角微扬，眼底满含钦慕之情。

　　“陛下，王爷和女将军已经过了宫门，是否应该让他们去仪宸殿候着？”太监浅声问道。

　　君若瑜抬起左前臂，三指轻挥，命令道：“停轿！”

　　他心里知晓若要依照礼法，君王理应在皇宫的仪宸殿接见凯旋的将军，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从昨夜闻及喜讯后就已经期待着今日的接风，玉栾英勇的身姿深深地映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君若瑜首次破例，亲自踏出殿外迎接凯旋归来的镇海女将军。

　　宫人们将步辇放下，近身太监李公公佝着腰扶他落地，君若瑜佯装成一副威严正经的样子，走到裴玉栾的面前。

　　玉栾一个敏捷的翻身，下了马，单膝跪地向君王复命。

　　君若瑜觑见她腰间佩剑正是他赠予的龙渊剑，蓦然欣喜，连忙上前亲自扶起她。

　　“裴夫人为我北襄国效力，救回了九王爷，是北襄国的功臣，不必行跪拜礼。”

　　谈及九王爷，君若瑜瞧见她身后的马车上走下来的正是被俘虏月余的九王，兄弟俩久别重逢，一时之间情绪繁杂。

　　九王疾步上前来到皇帝跟前，正欲说些什么，这眼眶又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呜咽：“皇兄......呜呜呜......”

　　九王情不自禁地啜泣着，这一月来他遭受的苦难不知从何说起，自幼锦衣玉食的他还从未被如此虐待过。

　　皇帝是他的兄长，两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是先皇所有皇嗣中最为亲近的一对，身为皇兄的君若瑜也不禁掩面而泣，一把将九王揽入怀中，一边轻抚着他的背膀，一边抚慰道：“好了，回来了就好，朕往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久别重逢的两兄弟互叙兄弟情宜，身后的李公公和崔司徒是闻者感伤，见者垂泪，唯独玉栾怔怔地伫立在一旁，冷眼觑着这对深情兄弟。

　　见到他俩亲人团聚，玉栾又会想起自己的亡夫，将军无亲无故，即便是不幸殒身，在葬礼上为他哭丧的也就只有玉栾和府里那几位老仆了。

　　她的将军与她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早已将对方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将军不在了，玉栾唯一的依靠没了，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被养父遗弃的时候，那种孤苦伶仃的悲郁感会令人逐渐丧失生的希望。

　　裴玉栾落寞转身，朝着宫外的方向缓缓走去，她只是进宫复命，在把九王安全送回皇宫后她对皇帝的承诺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是她作为将军夫人的使命，她得回到将军府主持事务。

　　“裴夫人请留步！”

　　君若瑜的哽咽的嗓音在玉栾的身后响起，玉栾顿住了脚步，回首一望。

　　“陛下还有何吩咐？”

　　她像个无情的木头人面对着皇帝，阴沉的柔颜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君若瑜察觉到了她眼底的落寞，毕竟她失去了亡夫，在见到他与九王兄弟重逢后，不免会让她触景伤情，再次忆起亡故的裴将军。

　　君若瑜收回眶缘的湿泪，清了清嗓子，正言厉色地说道：“朕在今夜为裴夫人筹备了一场接风宴，还望裴夫人能够到场。”

　　“接风宴？陛下也过于抬举了臣妇，臣妇不过是一介妇人，此次出征是为了替亡夫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既然九王已经安然归来，那臣妇的使命也已达成，剩下的那些虚名和荣誉，臣妇都不想要，陛下的心意臣妇心领了，这场宴席您还是留着同九王亲人团聚吧！”

　　裴玉栾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皇帝的宴请，众人尴尬不言，私下面面相觑，君若瑜还想说些言辞挽留她，谁知玉栾头也不回的骑上骏马，朝着宫外将军府的方向离去。

　　君若瑜怅然若失，冕旒下的俊颜添了几分失落，九王看穿了他的心思，劝解道：“皇兄您或许还不了解这位女将军的性子，她可是连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眨眼妥协的人，虽然当时那把刀不是架在她的脖子上，但臣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可这位裴夫人在面对众人围攻也未曾有过丝毫畏惧。或许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许是她的心早已跟着裴将军去了，皇兄若是想与她交好，臣弟劝皇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谁告诉你朕想同她交好？”君若瑜蹙眉一瞪，对着九王抛了一记白眼。

　　“难道皇兄不是这么想的吗？”九王挑眉反问。

　　君若瑜十分清楚九王自以为是的性格，仗着皇帝的偏宠，他就敢口无遮拦的拆穿皇帝的心思，让本就尴尬的他更加难堪了，他哼哧一声，“朕想做什么，想宴请何人，轮不到你来管，既然主人公不来赴宴，那这接风宴也就没有筹备的必要了，你也洗洗身子，整理一番去给太后请安。”

　　“喏！”面对皇帝的斥责，九王只能颔首应声。

　　他跟着李公公回到皇帝的寝殿，这一路上他不断思忖着皇帝的意图，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再加上男人的直觉，他觉得皇帝对这位寡妇人必然是有不可言喻的异样情愫，否则也不会为了她既是重铸龙渊剑，又是筹备接风宴的，以往裴将军在世的时候都没有这等待遇。

　　只不过裴玉栾同一般女子不一样，别的女子上赶着爬上龙塌，可她却始终心怀亡夫，九王即便是对她有意，也难以靠近她分毫，更别说得到她的芳心了。

　　他思忖着，既然玉栾是个撬不动的顽石，他也不必白费力气去撬她，倒不如隔岸观火，瞧瞧他那位玉树临风的皇兄能否将这位寡居的将军夫人弄到手。

　　九王在皇帝的汤池里头洗着花瓣温泉浴，脑海里将皇帝对玉栾的小心思细细揣摩透，宫女为他搓擦身子，多日未沐浴的身子总能搓出不少污垢，九王一向注重外在形象，在外人眼中，他总是一副风度翩翩，多情公子的模样。

　　谁知自己有生以来最为落魄的一面已经全然展示给了玉栾，他怅然吁声。

　　沐浴完毕，宫女为他更衣，许久未碰女人的身子不自觉的起了反应，为其更衣的宫女羞红了脸，饧眼为他系腰带，耳边还要听着九王那暧昧的调戏话语。

　　都说九王是个多情且滥情的王孙公子，与宫女调情只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宫女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宫女为他更好衣裳后，又不慎被他揩油，见她满面飞红，低头不语的样子，九王甚是欢心，肆意妄为的搂着她的腰肢，修长的指尖浅浅划过她樱红的脸颊。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人？上头的主子是谁？”

　　九王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宫女的耳畔边响起，隆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汤池里温热的水雾扑在他未干的发丝上，水滴顺着分明的棱角滑至颈间，更添几分欲色。
　　宫女被他搂在怀里不敢动弹，浅声应道：“奴婢名叫冰玉，是陛下身边的宫婢。”

　　“哦？原来是皇兄身边的人”，九王焕然一笑，“冰玉冰玉，冰清玉洁，是个不错的妮子，那今夜本王就跟皇兄提议要了你。”

　　他大笑着搂紧怀中的女子，丝毫不顾及这还是在皇帝的寝殿，多日未近女色的九王下怀散发着□□，正欲发泄时，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皇帝搅黄了他的兴致。

　　君若瑜原本是来催促他快些准备着去向太后请安，谁知刚踏入沐浴间，就瞧见这样一副春光无限好的情形，他表情僵滞，轻咳一声。

　　那位叫冰玉的宫女瞧见皇帝来了，连忙从九王的怀中蹿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怯懦道：“陛下......奴......奴婢知错了。”

　　九王见她如避猫鼠似的跪在一旁认错，满脸不悦，单手将她拉起，强行搂着她的肩膀，对皇帝说：“皇兄不会小气到连个宫女都不愿赐给臣弟吧？”

　　“你......”君若瑜无奈叹气，“九弟还是这般鲁莽行事，万事都要分清轻重，太后还在仁和宫等着你，德太妃也在王府里候着你，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调情？若是太后怪罪下来，朕也没法为你说情了。”

　　九王微敛眼眸，余光瞥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仔细思忖着皇帝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松开了怀里的人儿，他整了整衣襟，跟着皇帝身边的李公公前往仁和宫去拜见太后。

　　皇帝在九王离开后，冷眼觑向畏缩在一旁不敢吭声的冰玉，阴鸷的视线像是数把利剑横在她的头上。

　　“你以为攀上了王爷从此就能荣宠一生么？就算得了九王的宠幸，这背后还有德太妃和太后，朕希望你能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那些不可能的白日梦，小心美梦不成真倒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宫女冰玉瑟瑟发抖，杵在原地不停哽咽，君若瑜只是善意的提醒她一句，剩下的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