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腐性臭银

31、长念

　　原本年念已经吃完了，菜不算太多，她挑挑拣拣一来二去几口便被填满了，便撑着肚皮坐在沙发里玩手机。
　　“蒋妄，你顺便把碗洗了吧，”她对着餐厅里面的男人喊道。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没听到回音，也不去追问。
　　她在刷微博，涨粉了那么多，连私信都是99+，她懒的一个个地去点开，就随手点进个人隐私里面，把账号设置成为一年内可见，前面的微博随之而然变成不可见的内容。
　　顾为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平常有事的时候，都会是群聊艾特，要么就是微信电话，已经很少会用到手机电话了，她不知道这会儿打过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电话接起，咆哮声传过来，里面的主人的激荡的男音像要刺破声筒，像势不可挡破土而出的竹子：“年念！不好啦，不好啦。”
　　年念都没有开尽声音，他的声音把人耳朵震破了，她只好把手机远离耳朵，在原先的音量上升了一点。
　　“你发颠喂是不是，”年念还没有从他激动的声音里出来。
　　“年言这小子背着我偷偷藏人，”其实他早上在楼间跟着他追问了一上午，年言都没有理会他，不肯说实话。
　　重要是他把人烦透了，软磨硬泡，从科室到办公室，从办公室到食堂，一路像变态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年言。
　　旁边人头来异样的眼光，他也不在乎，反正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变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一腿。
　　他把年言的手机丢进了置物柜，他还是找到了，他贱兮兮地拿出来自己拍的证据，年言也不理他，甚至还让他脸多挂彩了一份特色。
　　他胁迫问他：“你说不说，这女的谁呀。”
　　年言淡应地回了句：“你他妈再烦，我就把你踢出去。”
　　“踢出去，我也还是要知道她是谁。”
　　不巧，下午来了位急诊病人，需要赶快做手术，他才不罢休地离开，好不容易安静些，快到下班时间他就又贴上来了，在地下停车场里蹲着年言。
　　他抢先坐上副驾驶。‘
　　年言冷冷地命令他下车，他就坐在那里，就是当作没听见。
　　“你告诉我手机里那位是谁，我现在就下车。”
　　“呦，还看不出，你小子挺深情的呀，搞暗许芳心这一套呀，”他笑嘻嘻的。
　　年言语气平静：“自动壁纸来的，”
　　他不信，他也确实是不信，那张壁纸明显就不是网图，壁纸，他当然知道是壁纸，这不是设置成壁纸，他才看到了么，这小子就是避重就轻，他知道年言不想说。
　　“行，不说也行，但总的让我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件事吧？”说着思忖了下，他又换了语气，转换战略。
　　“你不说也行，现在不说，万一哪天我要是碰到人家姑娘，怎么说我就不知道啦”他故意唉声叹气。
　　这时，年言低冷地出声：“不太熟悉的朋友。”
　　“可以滚了吧”
　　顾为：“···”
　　他坏笑，心满意足，行，总算是松口了，缠了一天，总算还能撂下一句话。
　　他知道他现在不想说，一时半会就套不话来的，便开了车门，甩上去，往电梯回走去。
　　本来是要上夜班的，临时被调了班，他就回家了，洗完澡在浴室的镜子上，面对脸上的那一抹挂彩，是怎么想怎么不痛快，还是决定找个人探探。
　　年念便接到了这通电话。
　　年念没理解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的意思：“什么藏人？”
　　“就是我今天早上，发现他手机里把一个女人设置为壁纸，”
　　年念被他的话提起了兴趣，眉心高挑，继续道：“真的假的啊？”
　　“可是我从来都没听过他提起哎？”
　　“你离他那么近，哪个女的你还不知道呢”，说完年念也有点不太敢相信，她的印象里年言身边都没有近过女的吧。
　　顾为翻出早上偷拍的那张屏幕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图片原图还在下载着，不过可以模糊点看出来，她认的，里面的背景可以断定的是古园的别墅。
　　待原图完整地下载完之后，她定住了，不确定般，又再三确认，没错，这个侧面是夏晴！
　　夏晴确实古园住过三个月，当时她租不到房子，年念记得房子没有人住，刚好空着的，便让夏晴先搬进去住着，可是她记得当时他的态度不是很强烈的恶劣来的嘛，怎么可能？
　　年念也捉摸不透，这件事估计还得问问夏晴。
　　“你到底认不认识”，顾为催问她，
　　年念想也没有想：“不认识，不过我知道的是，里面的位置是我家。”
　　是古园，被年念这么一点，他记起来了，就是古园，怪不得说怎么这么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我、去”，他的眼睛简直就差瞪得和铜铃一样大了。
　　“还把人捞回家了，想不到啊，表面冷冰冰的，背地里干的事这么骚”，他挂在嘴边又叨唠了两句。
　　为了再确认一次，“真的不认识啊？”
　　年念笃定地应他：“嗯，真的不认识。”
　　“我还在想着，会不会是你给他介绍的姑娘呢，行没骗我就行”说完他吊儿郎当地补了句：“行，那我挂了。”
　　年念“···”。
　　年念并没有如实跟他说，不知道后面他知道之后的表情会如何，可是现在还有一件事她更提起兴趣，这么说起来，夏晴在住进古园的日子里，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她点开顾为发过来的那张偷拍的不太清晰的照片，保存了下来。
　　这么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她发朋友圈那次，就说他怎么八辈子都没见给她打电话的人，怎么突然转性过来问她是不是回来，她当时还心想他开窍开始当人了，原来是意图在此。
　　当时他还问，说看到她和夏晴的合照，语气淡迫关心她，称看到什么其它的合照，以为她在国外这种话。
　　她听着没觉得有别的隐情，现在明白过来他意不所指，词不达意，估计就是想问夏晴来的。
　　拍摄不是要回一趟离城么，到时候一定回去推敲测试他，年念在心里想着。
　　她放下手机，蒋妄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她脸上挂着异样，便开口：“你还记得顾为嘛？”
　　“就是你住我家的那个暑假，经常过来我家玩的那位。”
　　“哦，不对，你们应该也认识才对，我记得你过来离城那次，你们还说话了。”
　　蒋妄记得，他在年家的那个暑假，顾为就是和他还有年言玩一起的。
　　他出声：“嗯，怎么啦。”
　　年念嘟囔着嘴，轻松地回应：“他说我哥手机里设置了一女的做壁纸，还过来问我认不认识。”
　　“嗯，”，蒋妄听着她把话说完。
　　“重要是，你知道嘛，这个女的，竟然是晴晴！”
　　“怎么可能哇！”
　　蒋妄接过她的话：“他们两人不认识吗？”
　　“也不是说不认识啦，当初是我让晴晴搬进我们在古园的那套房子，可是明明他当时嫌弃的要死，还说让晴晴赶快搬出去呢，这怎么可能。”
　　她实在是想不通。
　　蒋妄笑笑：“那最后搬了没？”
　　“好像没，晴晴说，实习完三个月后就搬。”
　　蒋妄坐下，笑应：“哪不就行啦，你又不在他们中间，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相信也是理所应当的。”
　　年念盘腿交叉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姿势慵懒，“可那也不可能呀，才三个月？”
　　蒋妄颁正她的身子，盯着她狐疑较真的模样：“有时候喜欢并不是靠时间的长短来定义，但时间却是诠释爱的全部证据，也许，真正的情不知所起都是无影无踪的。”
　　年念不知怎么的，觉得此时他说出的话完全颠覆他以往的形象，却又很符合现实，很贴近那些故事中的每个人。
　　她问他：“你怎么知道？”
　　等来了他认真又诚恳的回答：“抛开所有的外在物质，我们都是有原始七情六欲的独立个体。”
　　这句话，听起来很深刻，却又很浅白，有的人独其一生都寻不到答案，有的人泛泛噩噩，却能深明所有的因果。
　　她从来都没涉浅过，又怎么会明白。
　　她出生在爱里，在爱里滋润地生长，她有爱她的爸妈，她是年家的公主，家境不错，有一个嘴上傲娇却很爱她的哥哥，她打小就是被爷爷捧在手心的爱，她有一个打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她的蒋妄，她有夏晴这么好的闺蜜，她的周围都是倾心满爱，所有人都盛满爱意来捧她长大。
　　因此，她可以刁蛮，可以任性，可以撒泼，可以无理由地肆意地做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是热烈且真诚。
　　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追求与梦想，她会感恩，她坚强，热烈，天真，做作，积极乐观向上又不失纯洁。
　　她可以凭借着文化分考上最好的宜清，她可以在家里停生活费的时候靠自己生活，她可以为了爷爷坚持实现自己的钢琴理想，她可以在追梦的路上在费城独自渡过那个灰暗的两年；她可以夜以继日地练习，忍耐痛苦，然后再在别人眼里不费吹灰之力地出现在BN的台上，成为那个天赋少女，出现在文媒的杂志上。
　　她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没有明白懂的爱的深意，因为她从来不缺爱，以至于在面对蒋妄的爱时，她还没明白接受过来，她是幸运的，没有体验到爱而不得的感觉。
　　她没有被外面糜烂不真诚的虚情假意所迷惑，接触不到那些带着不真诚、虚伪、脍恶的嘴脸。
　　可也正是因为这，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去认清去区别蒋妄给予她全身心的爱，与身边人所有的爱不同，别具深意。
　　她在单独走向爱情里，走到蒋妄身边的时候用的时间长了一点，不过还好，她在一点一点地明白了他给的爱，也愿意走到他的身边。
　　所以呀，亲爱的女孩们，虽然人人不可能是年念，可人人都有可以成为年念的机会。
　　就像我们从小就熟晓的那句话，它是出自哪位作者，哪位名人，我们可能可能并不知晓，它是这样比喻的：生活就像五彩斑斓的万花筒。
　　生活就像五彩斑斓的万花筒。
　　我们的人生同样也是像五彩斑斓的，每个人的轨迹都不一样，没有完全相同一致的个体。
　　这里引用一句著名女演员在一次演讲中的一句话，她说：“生活并不是童话，结婚照上明媚的笑容，并不是此后生活的全部表情。”
　　这里只是想表达一句，生活并不是童话，年念的人生并不是我们所有人平凡而又现实的生活的真实写照，她可能是千千万万中的幸存者偏差之一，可她是存在的。
　　无论如何，请相信：“生命以痛吻我，让我报之以歌。——《飞鸟集》”。
　　听完他的话，她好像有一点能明白体会蒋妄的心理感受了。
　　他不会告诉她，他喜欢她有多久，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他只会默默地替她做好一切，默默地去爱她，一点一滴地去关心、包容与守护她的所有。
　　作为商人，蒋妄认为，行动是所有表达爱意里最简单粗暴的，也是他对年念爱的最好的释解。
　　可我们生活的世界里，偏偏有这么大部分人都不会懂得，又或者，他们知道，却不会甚至认为又或者不愿意如此去把它淋淋尽致地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话题恢复回正轨。
　　蒋妄眉挑地看着她：“明天几点出发？”
　　“大概十点左右。”
　　“还行，不算早。”他笑道，却浑然不知道他的别意。
　　说完侧身凑近人，深深地俯首下来，年念见他突然倾身，危机感就来了。
　　提高意识，下口：“干嘛，我刚吃饱，还有点撑呢。”
　　就听见他作祟的话语：“那我得守多少天空卧，先提前把它补了，趁着刚吃饱，消消食。”
　　年念“·····”
　　说完，如天罗盖地网般的身影覆盖下来，在客厅里上演着一场迤逦酣畅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