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暮光之城同人）》花落荼蘼

61、警告

　　他们停在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前。

　　“这是我的房间，”薇薇安向雪莉尔介绍道，“对面的房间是爱德华的。”语罢，打开门，然后把雪莉尔拉了进去。

　　薇薇安的房间朝南，有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就像是楼下的那个大房间一样。这栋屋子的后墙一定全是玻璃。雪莉尔不由地开始猜测。她的视野囊括了哪篇未被涉足过的密林，直达奥林匹亚山脉。

　　西面的墙上放置了一个很大的衣柜，旁边是一块全身的试衣镜。她房间里的衣服库存比一家衣服店的还多。角落里放置了一些书，是那种雪莉尔从不会去碰的书籍。房间的中箭是一张宽大的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墙上还贴着一些装饰品。

　　“很精致的房间。”雪莉尔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薇薇安轻笑起来，语气里充满了自豪与幸福：“这房间是艾思梅他们布置的。”

　　“我们能进来吗？”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走廊外响起。

　　雪莉尔看见，门口的是爱丽丝，还有紧跟在她身后的贾斯帕。

　　“进来吧。”薇薇安依然安静地笑着。

　　爱丽丝走了进来——几乎是在翩翩起舞，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走到屋子的中箭，然后叠起坐在地板上。但是贾斯帕却停在了门外，他的表情有些许震惊，他注视着爱德华的脸，雪莉尔想知道他是否透过他不同寻常的敏感感受到了这里的有些奇怪的东西。

　　“看起来爱德华很想把薇薇安当成午餐，我们过来看看你们是否愿意把甜点送给我们。”爱丽丝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雪莉尔，宣布道。

　　“真不愧是爱丽丝。”爱德华面色不改地走向薇薇安，拉下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薇薇安的脸颊灼热起来，但爱德华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薇薇安有些害羞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爱德华抱的很紧，无果。只好转移话题：“爱丽丝你和贾斯帕有什么事吗？”

　　“确实如此，”贾斯帕说着，不再有所顾忌地笑了起来，走进房间里：“爱丽丝说今晚将要有一场真正的暴风雨，艾美特想去打棒球，你来吗？”

　　这些话对于薇薇安他们来说很寻常，但它的逻辑关系却让雪莉尔感到困惑，但她还是敏锐地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爱丽丝似乎比天气预报员还要更可靠一些。

　　爱德华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但他看着眼前的薇薇安和站在旁边的雪莉尔，不由得踌躇着。

　　“薇薇安自然是要一起的，当然我们还得带上雪莉尔。”爱丽丝叽叽喳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雪莉尔看见贾斯帕飞快地看了爱丽丝一眼。

　　“你会一起去吗？”爱德华兴奋地问着薇薇安，他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活力四射。

　　“当然。”薇薇安欣然答应，她不能让这样一张脸失望，“雪莉尔呢？”

　　“恩。”雪莉尔也没有异议，“那，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得等到雷雨天才能打球——你看见之后就会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爱德华说道。

　　“我需要带把伞吗？”雪莉尔想了想，问。

　　爱德华他们都大笑起来。

　　“她需要吗？”贾斯帕问爱丽丝。

　　“不，”爱丽丝的语气相当肯定，“暴风雨只会横扫整个小镇，那块空地上将会相当干爽。”

　　“那么，很好。”自然地，贾斯帕话语里蕴含的热情很有感染力。雪莉尔发现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自己也热切起来，甚至远甚于恐惧的僵直。

　　“我们去看看卡莱尔会不会加入。”爱丽丝跳起来，落到门口，她敏捷的动作能让任何一个芭蕾演员心灰意冷。

　　“就好像你不知道一样。”贾斯帕揶揄着，然后他们鱼贯而出。贾斯帕不引人注目地随手关上了门。

　　“我们要打什么球？”雪莉尔盘问道。

　　“你会看到的，”爱德华纠正了她话里的错误，“我们要打棒球。”

　　雪莉尔睁大了双眼：“吸血鬼喜欢打棒球？”

　　“这是美国人的消遣。”爱德华亲密地拉着薇薇安的手，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答。

　　天刚刚开始下起蒙蒙细雨的时候，爱德华就把车开进了雪莉尔家所在的街道。雪莉尔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薇薇安出神，直到这一刻，她才能确信无疑，自己一直和她在一起，在真实的世界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时光。

　　然后雪莉尔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车，那辆停在查理车道上面的，饱受风云侵蚀的老福特——雪莉尔听到爱德华在用一种低沉粗嘎的声音在喃喃低语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薇薇安似乎也很惊讶，左手还安抚似地拍了拍爱德华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

　　站在屋前的门廊里避雨的，是站在他父亲轮椅旁边的雅克布·布莱克。当爱德华把车停在路基时，比利的脸冷硬得像一块石头，雅克布垂下了头，他的神情很是苦恼。

　　爱德华低沉的声音有些狂暴：“这是越界的行为！”
　　“他来警告查理？”雪莉尔猜测着，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

　　“恩。”薇薇安应了声后，微笑着对比利点了点头，生疏而有礼。

　　比利看到副驾驶位上的薇薇安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也对薇薇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这时的雅克布也注意到了薇薇安，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兴奋，但他看了眼旁边严肃的父亲和隔着雨幕与比利对视的爱德华，表情有些无奈。

　　雪莉尔虽然对薇薇安、比利还有雅克布的认识感到有些奇怪，但却很快被一种心虚的宽慰压了下去，幸好查理还没回家。

　　“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雪莉尔提议道。爱德华阴暗的瞪视让雪莉尔不安起来，虽然薇薇安和比利认识，但她并不觉得薇薇安会为了一个仅仅是认识的人破坏她和爱德华的感情。孰轻孰重，正常人一样就能看出。

　　爱德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薇薇安制止了。让雪莉尔惊讶的是，薇薇安竟然同意了：“爱德华，这是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不过雪莉尔你也要当心，那孩子毫不知情。”

　　雪莉尔对“孩子”这个词有些介意：“雅克布没比我小多少。”雪莉尔提醒薇薇安。

　　薇薇安随即看着雪莉尔，轻笑：“我知道了。”

　　就连刚刚还愤怒的爱德华，此时他的愤怒骤然消失，还大笑出声。

　　雪莉尔叹息着，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雪莉尔你先让他们进屋，”薇薇安告诉雪莉尔自己的计划，“这样爱德华就能离开了。我们会在傍晚的时候过来接你。”

　　“你不需要离开的。”雪莉尔看着薇薇安渴望地说道。

　　薇薇安对雪莉尔阴沉的脸一笑置之：“事实上，我们暂时的离开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保证傍晚会过来的。”

　　雪莉尔呻吟道：“好吧。你们要快点过来。”雪莉尔强调着，打开门，走进雨里。

　　“嘿，比利。嗨，雅克布。”雪莉尔尽可能让自己爽快地和他们打招呼，“查理和贝拉今天出去了——我希望你们没有等太久。”

　　“不是很久。”比利耐着性子回答，他那黑色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们带过来。”他指了指膝上的那个棕色的纸袋。

　　“谢谢。”雪莉尔礼貌地回答，尽管她根本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坐会儿，顺便把自己弄干呢？”

　　当雪莉尔开门的时候，她装作浑然不觉爱德华紧张的监视，然后挥手示意比利父子走在她前头。

　　“来吧，让我来拿这个。”雪莉尔主动地走了过去，转身关上门。她允许自己最后再看一眼薇薇安，她依然微笑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等着，而爱德华则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他的眼神很严肃。

　　“你最好把它放到冰箱里去，”比利把纸盒子递给雪莉尔，提醒道，“这是一些哈利·克里尔沃特家自制的煎鱼——查理的最爱。冰箱能让它保持干燥。”说完，比利耸了耸肩。

　　“好的。谢谢。”雪莉尔重复道谢，但这次是真诚的感谢，“我和贝拉都已经想不出新的做鱼的方法了，可他今晚还会带更多的鱼回家。”

　　“又去钓鱼了？”比利问，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亮光，“还在那个老地方？也许我可以开车过去看他。”

　　“不，”雪莉尔想也没想立即撒谎道，她的脸严峻起来，“他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比利把雪莉尔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这让他深思起来：“杰克，你为什么不会去把瑞贝卡的新照片拿过来？我想把它也留给查理。”比利在说着的同时也依然在审视着雪莉尔。

　　“放在哪里？”雅克布问道，他的声音显得很郁闷。雪莉尔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时不时地瞄向窗外，他的眉毛蹙在一起，表情有些失望。

　　“我想我在那辆卡车里看见了，你得去把它挖出来。”比利命令道。

　　雅克布无精打采地走出屋外，走回雨中。

　　比利和雪莉尔沉默地对峙着。几秒钟以后，这种静寂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于是雪莉尔转过身去，径直走向厨房。她甚至能听到比利在跟着自己，湿漉漉的轮椅碾过地上铺着的地毯发出吱吱声。雪莉尔把纸包塞进冰箱拥挤的上格，旋即转身与他对峙着。比利棱角奉命的脸上有着她无法读懂的神情。

　　“查理得很久以后才会回来。”雪莉尔的语气几乎粗鲁。

　　比利同意地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

　　“再次感谢你的煎鱼。”雪莉尔暗示道。

　　比利继续点头。雪莉尔叹了口气，把胳膊交叠在胸前。

　　比利似乎感觉到雪莉尔已经放弃了与他的闲谈：“雪莉尔。”他说完，又犹豫起来。

　　雪莉尔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

　　“雪莉尔，”比利再次说道，“查理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是的。”雪莉尔点头承认。

　　比利用他隆隆的嗓音小心地说着每个字：“我注意到，你经常和薇薇安还有卡伦家的一个成员呆在一起。”

　　“是的，”雪莉尔简短地重复着，“薇薇安叫薇薇安·卡伦，也是卡伦家的其中一个成员。”

　　比利似乎对雪莉尔的回答有些惊讶，但短暂过后他的眼睛眯缝起来：“也许这与我无关，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是对的，”雪莉尔赞同道，“这与你无关。”

　　听到雪莉尔这样的语气，比利扬起了灰白的眉毛：“也许你不知道这一点，但卡伦家在保留区声名狼藉，当然，并不包括薇薇安。”

　　“确实，我并不清楚这一点，”雪莉尔用一种生硬的口吻告诉比利，这让他大吃一惊，“但这种评价并不值得赞同，对吗？因为卡伦一家根本从未踏进过保留区，对吧？”雪莉尔不能忍受比利这么说那个友善对待自己的家族，她不着痕迹地暗示了那个既束缚了他的部落，也保护着他的部落的协议，顿时阻止了他。

　　“这倒是真的。”比利同意道，他的眼睛还是充满了提防，“你似乎……很了解卡伦一家，比我意料之中的还要了解。”

　　雪莉尔俯视着他：“也许比你更熟知内情。”

　　比利仔细地思索着，皱起他厚厚的嘴唇：“也许。”他认可，但他的眼神依然很狡猾，“查理也熟知内情吗？”

　　比利找到了雪莉尔盔甲上脆弱的缝隙：“查理很喜欢卡伦一家。”她兜着圈子回答。

　　比利无疑明白了雪莉尔在逃避，他的表情很不高兴，但是并不讶异：“这与我无关，但这也许和查理有关。”

　　“不管我是否认为这与查理有关，但这始终是我自己的事情，对吗？”雪莉尔努力不做出任何让步，她想知道比利是否理解了她令人困惑的问题。但他似乎明白了。比利思索着，雨水打在屋顶上，成为打破这篇沉默的唯一的声音。

　　“是的，”比利最终还是投降了，“我猜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雪莉尔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谢谢，比利。”

　　“不过要好好想想你正在做的事情，雪莉尔。”他极力催促道。

　　“好吧。”雪莉尔飞快地赞同。

　　比利皱起眉：“我的意思是说，不要做你正在做的事情。”

　　雪莉尔看着比利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对自己的关心，顿时她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前门砰地一声响起来，雪莉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车里根本没什么照片。”雅克布人还没到，抱怨声就传来了。他转过拐角的时候肩上的恤衫被雨打湿，他的头发还咋滴着水。

　　“呃恩。”比利咕哝着，忽然从雪莉尔的身边走开。把他的轮椅转过去面对着自己的儿子，“我猜我把它落在家里了。”

　　雅克布使劲地翻了翻白眼：“很好。”

　　“雪莉尔，麻烦告诉查理，”比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说我们来过了，我是说。”

　　“我会的。”雪莉尔喃喃低语。

　　雅克布很吃惊：“我们这就要走了吗？”

　　“查理出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比利解释着，摇着轮椅越过雅克布。

　　“哦，”雅克布看上去很失望，“好吧，那么，我猜我们只能回见了，雪莉尔。”

　　“当心。”比利临走之前警告雪莉尔。

　　雪莉尔想，自己应该不会的。

　　“当然。”雪莉尔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