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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言说的过去 ...

  •   她叫言月,其实她在二十八岁之前甚至都不姓言,她出生在种花家的某个乡村里,明明时代飞速发展,但这个小镇离首都却是有着几百个城市的距离。

      她出生在一个四口之家,头上有一个哥哥,父亲和母亲都有五六个姐妹。小时候她还懵懵懂懂并不理解这些大人看她的眼神,随着父亲出车他们一家从村里搬到了小镇上,虽然父母都比较偏爱哥哥,但言月并不觉得她的生活差到哪里去,虽然很少买新衣服但起码能吃饱。

      深刻意识到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是在六岁生日当天,虽然非常羡慕街上的朋友过生日时都有有一大桌饭有一个甜甜的大大的蛋糕,但看到母亲给她一块钱让她自己买好吃的时候,言月非常开心,毕竟之前连这一块都没有。小时候的会有很多带着吃食的出租车经过这个小镇,她那时候看着别人吃着车上卖的豆沙面包感觉很羡慕,身无分无的她感觉一块钱跟天价一样,今天母亲给了她一块,她也可以吃到了。

      言月很开心地吃着好不容易从人群中买到红豆包,虽然一块钱只有一点但她还是很开心甚至舔了自己的手指。回到家中母亲问她买了什么,言月如实回答却没想到母亲变了脸色,“你为什么不分给你哥哥吃?真是的,我就不应该给你那一块钱,真的浪费!”

      言月整个错愕掉了,为什么她的生日面包要分给哥哥,言月很不理解,父亲回家后甚至打了她一巴掌。

      言月自此沉默,好在哥哥替她解了围。父亲母亲没有道歉,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样,言月也没说什么,只是变得更加沉默。

      日子就这样过去,不好也不坏,虽然母亲经常叫她干活,虽然她即使帮忙也只得到一句应该的话,但好景不长,哥哥升初中后,家里忙着搬家无暇顾及哥哥,没想到哥哥被人带进了网吧,从此迷上了网吧游戏经常逃课去网吧,甚至从家里偷钱。父亲忙着出车没有在乎,等他们想管的时候,哥哥成绩一落千丈,为了游戏甚至借了高利贷,整个人都不复从前。

      父亲很是生气,即使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哥哥一顿,哥哥也不知悔改逃课去网吧,甚至起了反叛心跟着镇上的混混偷鸡摸狗。父亲抽着烟,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爷爷奶奶甚至指着她的脸哭着说为什么不是言月这样。

      言月沉默,他们责怪言月哑巴了不知道替家里分忧。言月说话,他们认为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哪来这么多事。

      家里无暇再顾及她,只想着如何把哥哥拽回来。在穿着哥哥不要的衣服上课时,总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个男同学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长的这么丑不应该在他们班里。哥哥外出鬼混得罪了人,把言月踢了出去当了替罪羊,言月自此开始了家里的语言暴力及外面的校园暴力,她顶着伤回去,父母不仅不过问,甚是怪她惹事,父亲喝醉酒以后用各种东西打她,母亲冷眼看这这一切不再管她。

      言月变得更加沉默,甚至阴鹜起来。知道只有学习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时,言月整个人都扑在了学习上,家里根本没钱也不想让她读高中,要不是存在九年义务教育,可能言月连初中也读不了。

      为了能上高中,言月开始外出打工捡垃圾挣钱,再一次饿进医院后,家里因为受不了镇上的舆论出钱让她上了高中。对此她的母亲还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要生出这个不孝女。

      言月只是冷漠的看着一切,在高考后家里强制性让她在家附近上学这样就可以回来照顾他们的儿子,言月背着他们选了北方的学校,离家里几百公里的地方。家里知道后对着她打骂不让她去,她找了一个机会拿着通知书和身份趁夜逃走。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言月久违的露出来笑容,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地方了啊。

      言月透过长长的杂乱的头发贪婪地看着学校的一切,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她此刻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好在大学室友还不错,经常接济她,当言月无措地坐在室友的位置上,看着室友热情地替她剪下长长的刘海,穿着室友衣服的她差点没在室友的夸赞下迷失自我,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言月心想那个人说的不对,她才不丑呢!

      言月开始拼命打工,不仅为了学费生活费,她也想有点嫌钱买点好看的衣服。

      大二的时候,家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学校的电话,辅导员打电话叫她回去说父亲重病的时候,言月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在辅导员的催促下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然而到家后父亲根本没有重病,哥哥越来越混账不仅赌博甚至染上了毒品,家里已经一贫如洗,父亲打算把她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换取一大笔钱。

      听到这个消息言月整个人都要疯掉了,为了防止她逃跑,家里把她关到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哥哥看她这几年过的不错,甚至脸不再蜡黄变得粉嫩的时候,他冒出了一个混账的想法,他居然想联合自己的父亲在把她送过去之前侵○犯她。

      言月再也受不了了,在他压在她身上的时候从床底拿出她藏好的刀往他身上捅了几刀,看着满手的鲜血,言月骨子里的和他们一样血突然兴奋起来,父亲看着她杀了他的儿子,怒目圆睁,言月可怕的笑着直接把刀送进他的心脏。

      她发泄似的在他们身上捅着,言月溅到她的脸上,她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疯狂,杀、杀!言月脑子里只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她,却不养她。为什么!言月冲了出去,把看守房门的母亲按到在地上,母亲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和已经红掉的衣裳当场被吓晕过去。

      言月疯狂地拿刀捅着,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言月止不住大笑起来,生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作为他们制造的产物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疯狂之后,言月看着满地的鲜血汇成一股向外流去,她甚至冷静的清理了自己,还没等言月被绳之以法,末世来临,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丧尸,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根本没有人会过问别人的过去。

      言月挥着刀爆掉丧尸的头,这些丧尸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二十二岁的她从来没有其他同龄人鲜活的样子。

      死……去……言月不知道怎么爆发了这个想法,在她尝试第一次不挣扎丧尸的攻击时,有个男人救了她。

      男人把她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抽着烟看向窗外丧尸的痕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活了,但在这样的时代,有多少人妄想着活下去!有的人为了活下去付出了多少代价,而你却想着轻生。”

      言月默着脸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没有活下去的生气。

      男人过去给了她一个一巴掌,“抱歉,真看不惯你这个样子,莫名的碍眼睛。”

      言月捂着脸看着他,“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想要的东西也想要活着吗?即使双手沾满验鲜血也要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吗?”

      男人把别在腿上的刀扔到她面前,“末世来临,会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既然没有想要的东西,那就活下去直到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为止。如果有那天,希望你能离远点再死,我不想我救的人死在我眼前,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拿起来吧。”男人又点了一根烟。

      言月回过神来,明明他们说的不干净不是同一种意思,但她还是开始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男人叫言晨,他家里的人希望他像晨曦温暖着众人,所以给他取名言晨,他也确实如家里所愿成为了一名军人为人民做贡献。三十岁那年做任务失去了一条腿就退伍开了一家刀具店,要不是言晨给她看了他装有义肢的腿,言月还真没觉发现他像是失去了一条腿的样子。

      言晨开始教言月一些武术,他家里好像是有什么传承的古武世家,他自己又是一个退伍军人,没有娶妻生子的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感情对言月进行训练,有可能是他多的不能再多的善心吧,总是多管闲事去救别人,自己却得了一身伤,最后还是言月帮他擦药,言月时常觉得他这个样子早晚会变成丧尸。

      言晨并没有因为言月是女生就对她放松,反而更加严厉,跟着他五六年,言月也是学了一身本领,起码从当初的乱砍变成现在有技巧的乱砍。言月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严父的感觉,言晨对她来说既是师傅,又像是父亲。

      末世里下了几场莫名的红雨,丧尸越来越强,也开始有少数的人觉醒异能,比如言晨就觉醒了火系异能,能力越大,言晨想要拯救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言晨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伤,言月说不心疼都是假的。不知道是不是如她所愿,她觉醒了治愈系异能,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垃圾的异能。因为治愈系异能五级之前根本救不了几个人,能把断手的人止血都费劲,目前异能者最高才六级,升级所消耗的资源太大,没人愿意培养一个这么垃圾的异能。

      言月倒不觉得有什么,起码她能给言晨治疗了,不再让他受更多的苦,于是言月更加努力练习言晨给她的秘籍什么的,也更加努力的杀丧尸,用丧尸晶核升级,才两年就把治愈系异能升到五级。

      言晨也挺为她开心的,毕竟这样言月直接全能了,又能输出还能治疗。就在言月以为治愈系异能真的很好的时候,现实又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言晨为了救一个小女孩不幸被丧尸咬到了,言月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当场过去,即使她耗尽了全身的异能也没能帮助言晨。

      言晨躺在她怀里,言月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他脸上。

      “别哭,阿月,你是个坚强的女孩。”言晨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坚强有什么用,连最亲的人都救不了!”言月胡乱擦着脸,“治愈系异能果然是垃圾异能,除了疗伤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言晨坐起来温柔地摸着言月的头,“才不是呢,阿月的治愈系异能与其他人的肯定不同,我相信阿月。”

      言晨自知他命已至此,他把他最爱的刀交到言月手里,“阿月,我祈求你在我变成丧尸之前杀了我!”

      言月瞳孔一缩,颤抖地拿起言晨的刀,言晨用眼神鼓励她就像之前他鼓励她拿起刀一样,言月看着他敞开双臂站在那,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她露出哀伤的眼神,抿着嘴,用言晨最爱的刀刺进言晨的心脏。

      言晨欣慰地笑着看她,“谢谢你,我的……女儿……”说完,言晨倒在言月怀里。

      言月紧紧地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你还没说我永远为你骄傲呢臭老爸!

      言月把言晨埋在了他的家,并把她的姓改成了言,她背着言晨最爱的刀在言晨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她随意抹了抹眼泪,她会变得和其他治愈系异能者不同的,言晨,不,爸爸,我已经找到想到的东西了,谢谢你,爸爸。

      之后的言月秉承言晨遗志开始干起了和言晨一样事:舍弃生命都要救别人。

      她救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因为她的身手吹捧着她,她听见了很多感谢,也听见了别人背后诋毁她的话,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奉承的话她就会上赶着帮他们。言月听了也是嗤之以鼻,她躺在屋顶,看着明明过去了十年丧尸不仅没少反而越来越多,这就是你想保护的世界吗,爸爸。

      三十岁的时候言月发现她的治愈系异能在吸收六级丧尸王的晶核后居然有了清除丧尸病毒的能力,她很心喜,她是听说这是个治愈系能力的丧尸王才来挑战的,没想到得了一个惊喜。

      过不久,言月在丧尸堆里救了一个女孩,一个和当初的她一样的女孩,不过这个女孩情形不太好,她被丧尸咬到了,不知道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自己还是因为什么,言月毫无不犹豫救了她,即使有着暴露她新能力的危险。

      十年前言晨救了在丧尸堆里的她,十年后她在丧尸堆里救了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她像言晨当初教她一样教导着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甚至帮她觉醒了冰系异能。

      言月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不仅没和她一样成长的人,还联合当市基地的人把她抓住送进了基地实验室,只因为她满足不了女孩越来越多动欲望,因为言月展露出与其他异能者不同的能力,女孩为了满足她权势的欲望,不顾言月救了她。

      言月被绑在实验室里注射了让她动不了的试剂,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甚至还得了一个实验品3152的称号,女孩成为了基地的一个负责人时不时过来嘲讽她。

      言月看都没看她,任由这些所谓的研究者抽她的血甚至是骨髓。他们经常给她六级以上丧尸王的精核让她升级,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注射药剂、抽血,有时候还会弄断她的手和腿看她的异能能不能让她重新长出来,随着异能的升级,他们甚至会挖她的眼睛甚至器官。后期他们甚至让言月与丧尸王战斗,又不解除言月身上动不了的药剂,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丧尸啃噬,又因为她的异能恢复成原样,看她异能满级还让她给基地里的人治疗,虽然一次性能治疗好几十个人,但是这种打白工的感觉真不爽啊,除了给她一点营养液不让她死去,其他是一点没有啊,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累的。

      躺在这十年,早就异能升满级的言月看着这些研究者才用她的血肉研制出消除丧尸病毒的疫苗,明明他们才是废物,把她放出去直接一下子清除掉好吧,无聊十年的言月已经研究出了自娱自乐的方法,有时还吐槽这些研究人员。

      喂喂,她听见什么了,这些人居然说她没有利用价值要把她毁掉了,不是吧,服务了你们十年就这啊,言月其实早就可以让异能清除掉让她不能行动的药剂了,但是言晨曾在她面前说他想重建一个没有丧尸的时代,所以言月才继续让这些人研究。没想到这些人卸磨杀驴,把她送到这个世界最后一个满级丧尸王那,反正疫苗已经研究出来了,末世也要结束了,她把丧尸王引到这个她待了十年的基地,用自爆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四十多岁的生命。

      二十岁之前她逃离了那个她噩梦起源的地方,二十岁以后言晨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八年后又亲手将它毁掉,却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用了四五年找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却又因为和言晨一样的烂好心导致自己被折磨十年。言晨因为他的烂好心让她结束了他的生命,而她的生命却只能葬在自己手里。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言晨的想法,与其畏畏缩缩的浪费自己的生命,还不如死在亲人手里死得其所,直到现在要死了才懂得,真是悲哀啊,言月在自爆前想着,在眼睛黑点之前,言月突然意识到,她的遗言还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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