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竟是血族大佬》陈西呱

18、第 18 章

　　024这次还算靠谱。到了周六，仲达果然打来电话。
　　他语气不怎么好，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似乎和谁刚刚谈崩。立汐签署的合同都有保密条款，仲达当然不知道是她故意捣鬼，也许是被别的摇滚手甩了脸子，又或单纯心情差劲。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就挂了。

　　安楚汐挺开心。她原本在处理工作，立刻把鼠标丢下，眉眼弯弯地给谢音发消息：“仲导搞定了。周一下午两点，来立汐签合同？”
　　过半小时，谢音回了个表情：“OK。”
　　还是那套表情包，小狐狸呲牙咧嘴地笑，举起右手比了个大大的OK。
　　安楚汐对着那个表情，嘴角弯起一点弧度，看了良久，随后很缓慢也很坚定地摁下锁屏，克制住想找个话题聊天的想法。

　　从工作中出走的那两小时，就像一段生活中的小插曲。自从花园酒店分开，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再提过。谢音虽然确实是关心她，但划界线一直划得分明：她们现在只是合作方的关系。
　　安楚汐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再提，另一方面则时时刻刻惦记着分寸。
　　谢音正为家里的事情焦头烂额，她若还有半分知趣，看出谢音心里还有点旧情，就更不该这时纠缠，给她造成额外的烦扰。

　　还是只讲工作。

　　合同书从邮件里发过来了，安楚汐大略浏览了一下，跳过前面大段大段的常规条款，只细读了涉及谢音的那部分内容。
　　好在毕竟同仲达是老合作方了，会议桌上生气归生气，合同里没有任何纰漏。
　　安楚汐再挑剔的眼光，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修改。

　　024见这事情基本确定下来，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兑现承诺：“你别忘了梁冰……”
　　“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安楚汐不抬眼皮地堵了回去，“不像有些人，因为心里有鬼，说话时才会小心翼翼，想破脑袋，整天跟人玩文字游戏。”
　　这简直是明着嘲讽024之前遮遮掩掩、隐瞒实话。
　　虽然024极力否认，说安楚汐的失忆与它无关，但显然，在找到罪魁祸首之前，这笔账姑且就先被算在了它头上。

　　安楚汐懒得理它，仿佛再说一句都多余。正巧，她和谢音同为在场嘉宾的那集综艺今天播出，安楚汐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瓶气泡水，又坐电梯到楼下，问蒋玥要了包薯片。
　　然后拉了灯，靠在转椅上看综艺。

　　这倒挺难得的，算个破例。
　　安楚汐录过很多影片和综艺，但自己却从没看过。一来是工作忙，没空；二来是没必要，因为这人大不在乎别人编排，什么放大丑态啊，恶意剪辑啊……或许是当小演员的时候，经历得太多，潜意识里早就无所谓了。
　　况且，她就算不看，那些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安楚汐喝着可乐，“咔嚓咔嚓”大嚼薯片。
　　024很焦虑，它憋不住话：“你有没有点女明星的自觉，身材走形、事业下滑怎么办？要知道，该隐学会猎人‘清理’你难度大，完全是因为你的事业曝光度。”
　　安楚汐闻所未闻，仍旧“咔嚓咔嚓”大嚼薯片，专注地看综艺。
　　屏幕上正好放到她突袭谢音的那一段，节目组刻意放慢镜头，给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亲吻进行特写。
　　024瞅着这人眼神紧紧追着谢音，突然想到：大凡是和谢音有关的话题，安楚汐八成能听进去。
　　大概是一抽风，它便道：“你怎么不和谢音学学，人家身形比例本来就修长苗条，这段时间还又变瘦了。”

　　“她那哪里是——”安楚汐咽下一口薯片，盯着屏幕上的谢音，想也不想就怼回去。“她就是胃小，嘴小，又没我在旁边看着她多吃一点。”
　　说到“没我看着她”，语气颇为遗憾，有点心疼，还夹杂着一点点小失落。

　　血族的体力虽然好，代价却是能量耗费惊人。如果按正常食量吃饭，不出一会儿，她必然饿得慌。况且等下还要到酒吧去见梁冰，把梁冰支离s市，酒吧里鱼龙混杂，可能会额外耗费体力。
　　不过没必要向024解释罢了。

　　安楚汐理直气壮：“我不在谢音身边，她才饿瘦的。”
　　“哟。”024简直气笑了，“这么说来，你对她还是个必需品了。”
　　“那是废话。” 安楚汐大言不惭。“不过距离她意识到这一点，我显然还需要做些努力。”
　　她伸手按下暂停键，动画定格在亲谢音的那一口上。她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Over，休息时间到。”

　　没有谢音真人在旁边，再怎么看，总也找不回当初心跳加速的感觉。
　　安楚汐放下可乐，抿了抿唇，想念起当时唇下的柔软。
　　迟早有一天，她要她真真切切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就能亲到。然而这所有的前提是，摆脱那群烦人的猎人，或者彻底把该隐学会搞垮，彻底弄清系统的目的。

　　安楚汐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关掉综艺。
　　她叹了口气，下楼、开车，往梁冰工作的酒吧驶去，去完成和024的约定。

　　酒吧混乱不堪。
　　她花了点钱，很轻易撬开了酒保的嘴。

　　与先前以为的不同，梁冰并不是陪|酒女，也不是什么小太妹。相反地，她前年考上了音乐学院，可家里不愿意供着，所以不得不辍学工作、赚钱给弟弟治病。但又不想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宁可忍受着混乱的环境，也很珍惜酒吧这一方小小舞台。
　　至于白天，则经常会去音乐节目剧组里当场务。很辛苦，但这个女孩都坚持下来了。

　　“你给的资料倒是很‘准确’。”
　　安楚汐对024冷嘲热讽。她又多花了点小钱，把舞台后场也包了下来，如今正坐在沙发上等梁冰回来。
　　024给她的资料称不得假，但显然充满了误导性。很显然，它希望安楚汐认为梁冰是个不良少女，认为梁冰无可救药，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干涉她的人生。

　　没有谁的人生应该被别人随意左右。
　　安楚汐冷冷地想。
　　是玻璃花房里的娇贵花朵也好，是贫贱出身的草芥也好，但用梦想弹琴的那双手，总是最干净的。

　　尤其是，场间休息时，梁冰好像在偷偷哼唱《江东》。
　　安楚汐在那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血族听力本就敏锐，更何况，她对谢音的每首歌都熟悉到了骨子里。
　　她很难不想到，自己若是用钱要求这个女孩放弃音乐，离开s市回到老家，那她和谢家的那些长辈，又有何本质区别。

　　024含糊道：“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梁冰确实缺钱，我们可以原样执行任务计划。”
　　它自诩是个经验丰富的系统，确实是刻意误导安楚汐，但那是怕她有心理负担，无法完美执行计划。
　　只是024不很明白，安楚汐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平时言笑晏晏、迷倒众生的那张脸，在确认真相后，立刻冷成了扑克。

　　安楚汐冷冷一笑，装傻：“什么计划？”
　　024有点慌：“你答应我的！我帮你搞定谢音的合作，你就把梁冰调离s市，避免她觉醒……”
　　安楚汐：“是么？”
　　她捻起桌上不知谁留下的一根劣质香烟，夹在眼前端详，随后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不知道这是在对谁发泄——也许是对024，也许是对谢家，又或者在对千千万万的、随意干涉别人的人生的、自诩为“上位者”的人。

　　“我记得我的原话是，这个还没觉醒的血族女孩，我不会让她死于该隐学会。”
　　“我可没说用什么方法。”安楚汐垂着睫毛，藏起眼底所有情绪，“立汐还有一个签约名额。”

　　她很清楚，自己两年前就暴露了，却毫发无损地活到现在，最大的原因，就是身份。
　　只要成为明星，在哪都是公众人物，就自然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猎人想给她制造“意外”，难上加难，才一直没有得手。

　　那么，这条路，怎么就不能给别的血族复刻？
　　为什么生来是血族，就必须畏首畏尾、四处逃躲？

　　024瞪大眼睛：“你疯了？”
　　它瞪着她，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条世界线已经快要崩溃，这人却想用更疯狂的方式，激化血族和人类之间的暗流。

　　安楚汐眼角耷拉着，嘴角高高上扬。这个笑本只有三分病态，在酒吧后台昏暗的绿光下，却显出七八分疯癫。
　　她反问：“怎么，这么多年来，血族都在拼命隐藏，该隐学会难道就因此放过我们了么？”

　　024哑口无言：“……那也不该把立汐的签约名额浪费在这里吧。”
　　“我看这小姑娘挺好，唱功不差，还喜欢谢音的歌。”安楚汐往后仰去，靠在沙发上，锋利的气场并未因此而松懈，反而更加浑身带刺。“所以我就是觉得，她够得上立汐的门槛，她也能红。”

　　这系统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处处欺瞒，处处自以为是。它自以为它那套算法有什么优势，能把所有人当成牵线木偶一样玩弄。

　　安楚汐恹恹地想着。
　　她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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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暴躁安总在线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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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的三个小萌物^_^
曙光 常乐 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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