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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莱欧斯利】蹲大牢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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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女主三观不完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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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帅哥。”长时间的重复性劳动让你的手指已经形成了机械记忆，在键盘上熟稔地跳动，打下俗套却有效的开场白之后重重敲了一下回车。你向今夜的第十三个猎物发出了入网的邀请——“要不要来聊聊天？”
猎物的头像照片是一对拳套，机械感十足的设计，画面背光的阴暗处贴着一枚说不上好看的贴纸。你对拳击缺乏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对拳套的主人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花拳绣腿，不过这也不重要。你不是茶叶的行家，也不妨碍你如今卖茶为业。只要日后你和猎物不在现实中遇到——就算遇到了，只要不被他认出来，那么他有没有真本事都与你无关。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你，你习以为常，握住鼠标刚要点开另一个人的聊天窗口，手腕劳损的旧伤忽然又痛了一下。你松开鼠标盯着基本一片空白的屏幕看了几秒，出于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继续恭维了一句。
“你的拳套好帅喔。”
等了两秒，意料之中的没有回音。你撇撇嘴，点开了下一个人的聊天窗口。
“你好呀，帅哥。
“……要不要来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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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武陵人捕鱼为业，今有你们团伙卖茶叶维生。当然，也有一些说话风格比较朴实的人称呼你们为“诈骗犯”。你对此供认不讳，但你的上级颇有微词。
“茶叶这东西本来就是有贵有贱，不好定价嘛。”他娇俏地哼了一声，嘟起嘴，做了长长美甲的手敲了敲茶叶罐子，“况且我们的产品我们自己也在喝。”
“……如果用茶叶罐子装可乐泡枸杞也算是在喝茶的话。”
话音未落，上级掐了一把你的脸，烈焰红唇一勾发出狞笑：“如果我是你我就少说几句，欠债不还的小废物。”
上级名叫维特，光看外表是个面相不好惹的蒙德女装大汉，对待世界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诸如——“我们不是骗子，我们只是钱财的搬运工”。按照这个说法盗宝团也不能说是骗子……他们的主业好像的确不是诈骗，而是盗窃。但俗话说，偷抢骗不分家，维特搞诈骗搞了这么多年，你并不觉得他没做过别的什么坏事。之所以还一直跟在他身边，是因为他在奶奶病重的时候帮了你们一把。
仰仗一个怎么想也不能算是好家伙的人的善心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想想都觉得离奇，而这件事情也的确不太可能发生。所以，维特向你提出偿还医药费的时候，你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很爽快地承诺有钱了就会还给他。维特进一步提出如果几天内无法还钱那就以工抵债，你没有过多思考就同意了。
然后维特的生活就从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变成了两个人饥一顿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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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洗完澡躺到床上以后收到拳套猎物的回信的，本来没想过他会回。在微冷的秋末傍晚洗一个热水澡本就让人心情舒畅，躺在床上捧着手机打字对你的手腕也更友好一些，于是你很勤劳地在工作时间之外查看了猎物的消息。
“谢谢夸奖，你的也很好看。”
你看了一眼头像，是你很久以前从朋友那里收到的稻妻狗的图片。这种狗眉毛圆圆，憨态可掬，坐在地上的时候像一坨大面包。维特说可爱的动物可以降低聊天对象的心理防备，更容易拉近距离。
“这是狗，不是拳套。”
“好的。……你的狗也很好看。”
“说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网友呢。”第一个网友倒算不上，是第一个夸狗狗可爱的。
“这么荣幸？”对方反应很快，语气也很热络。
“是的哟。”你随手拨了个猫猫表情包发给他，“你成年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未成年人拳击赛是不被允许的吧？只是有点担心你。”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字，“千万不要为了打比赛的那点钱走上歪路啊。”
理由当然是你瞎编的，维特教的环节里也没有问年龄的这一环，不骗未成年和老弱病残算是你的一点未泯的良心。
“没听过这种规则，不过你大可放心。”猎物如是说，“我想，我姑且称得上是个正直的人。”
“那你人一定很正直。”能不能莫名其妙地给我十万摩拉啊。
你连着发了三个鼓掌的表情，随即进行第一次拋饵。
“我先撤啦，总监喊我去库房查账呢。”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你动作一顿，看向刚刚没多想就发出去的消息。
深夜。总监。库房。查账。
……有些奇妙而不妙的联想。
你绞尽脑汁：“……因为，今天的销售额实在是太好了，我们总监人还特别好，和顾客聊得来就会送东西，整整一天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刚刚终于接待完最后一位客人了，我们就想着去库房查点一下，核对数目。”
维特应该为你的聪明才智付费。
“这样啊。”
安静了不过几秒，对面又发来消息。
“真是勤劳的好员工呢。”
……在匪夷所思的角度被夸了呢。
你打了个哈欠，从相册深处把几年前维特费尽心思弄到的梅洛彼得堡档案室的照片找出来发了过去：“看，这是我们公司从创立开始到现在积累的资料。都是生产经验，还有顾客送的锦旗呢。”
对面这次沉默得有点久，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困意上涌，你也懒得再继续说，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就把手机一扔，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看见屏幕上信息的图标亮着。点开屏幕，猎物回复了你一句：“好的。”
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你做出了判断——是个奇怪的人。说不定这次生意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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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对方对自己产生好奇是大部分关系建立的第一步，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诈骗的与冤大头之间的感情。秉持着这样的观点，你在白天的工作时间也尽心尽力地在和拳套猎物拉近距离。
路过露天咖啡厅，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老板请我们来这里喝咖啡。”
“真是慷慨。”
“是啊是啊。你喜欢喝咖啡吗？”
“我习惯加奶。你呢？”
“我？”你高尚的职业操守让你迅速地做出了回答。“我喝茶。”
“也加奶？”
“……那种东西怎么能加奶啊！要加也是加枸杞吧！”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太多，你连忙找补，“但是！我还是觉得茶的本味最好。”
“是吗。看来你是个很有品味的人。不过，「枸杞」是什么？”
你没在枫丹见过这种植物，拳套猎物很可能是枫丹本地人。这样的话「璃月出口茶叶」的格调似乎就很好宣扬了，你摩拳擦掌。
“是一种红色的小果子，可以泡在水里喝也可以直接吃，酸酸甜甜的。以后有机会的话，我送点给你。”
“好啊。”对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爽快，“那我就期待这个机会快点到来了。”
——
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其实你并不想骗拳套猎物。从前你也和各种各样的人聊过天，但那些人大多目的性比较强，或逐利或图色，在短暂试探过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回复往往变得非常敷衍，只把你当成一个消遣的玩物。
这是骗子的必修课。你其实不太想修这门课，无奈生活所迫，如果当时亲人得到救治的代价就是这样的话，你愿意接受。但拳套猎物不太一样，他回复你的言语不轻佻也不敷衍，符合他对自己的描述——姑且算是个正直的人。
“今天路过露景泉的时候，看到有个孩子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想请泉水精灵喝咖啡，我帮助了他。”
“……你还好吗？”
“不太好，不过明天就好了，只是拘留一天。”
“嗯，刑期的确不长。”
“呃……不是刑事案件，就谈不上刑期吧？”
“在你那里可能不算。如果拘留地点是梅洛彼得堡，无论什么样的案件，拘留的时间都可以用刑期来形容了。”
“哇，你懂得真多。”
适当的夸赞是建立正向感情的必要条件。
——
偶尔也要示弱，博取对方的同情，维特如是说。
“那我应该说自己失恋了还是应该说自己走在路上被路过的人咬了一口？”你真诚发问。
“……你就说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在医院住院吧。”
你眨眨眼睛。维特叹了口气，告诉你自己要出趟远门，叮嘱你好好应付顾客。
“如果生意真的谈成了……把库房左数第二个柜子里倒数第三排红色袋子里的茶叶拿出来寄给买家吧，可以混一点旁边蓝色袋子里的，那个很便宜。不要混太多。”
你乖巧点头：“知道啦。”
维特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你的头。
“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看家，如果我回来了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就当你已经还完债了。”
“如果你两个月没回来的话，我可以继承你的遗产吗？”
“……”维特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他说的示弱，于是拿起手机，给拳套猎物发了一张图片。
“这是什么？”
“盒。”你说，“我们终将去往的地方。”
“……”
你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善良地提醒了一句。
“总监被失控的机械狗咬了，患上了严重的狂犬病，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盒。……人生真是无常啊。”
“请节哀。”明显感受到对面停顿了一下，发来消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其实……我是他的遗孀，我失恋了，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
“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等这批茶叶卖完就订婚的。这些年，我在老家种茶，他在外面卖茶，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来做生意。即使等待再难熬，我也不会放手，为什么现在他却食言了/悲伤/哭泣/扭曲/蠕动/爬行……
“不是说喝醉酒就能麻痹自己吗，为什么我越喝越难受……”
你放下手里的瓜子，看着满地的瓜子皮，眉头痛苦地皱起来。
“明明说好什么情况都要一起面对，现在却再也没有人帮我收拾残局……”
你想了想，发了张自己比较满意的的照片过去。
“看。”
“这是您的女儿？”
“……”
你哽住了。
聊了这么久，关系也拉近得差不多了，算来是收网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暧昧，结果——莫非这家伙更偏爱人妻类型的？
打字的手微微颤抖：“……
“对。
“我的女儿还小，大脑发育也比普通的孩子慢一些，我既要看顾她，又要经营我们家祖孙三代的茶园，现在我的……未婚夫也快要离我而去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
“我可以帮你。”
又是深夜，你下巴颏杵着枕头，发了会儿呆，慢慢地回他消息。
“怎么帮？”
“嗯？具体要求难道不该由你来提吗？”
“啊，是这样哦！”生意上门，你紧张得一把没握住手机，“你愿意买茶叶吗？”
“正好我喜欢收集茶叶。”
没等你回复，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带上枸杞，我们见一面，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