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嫡公主重生后》梅尔迪丝

20、第 20 章

　　最近披星戴月地赶路，因为本公主前往边境是秘而不宣的，虽然有急行军护驾，一路上也算是顺当没有遇到什么坎坷，可是舟车劳顿之下，还是觉得疲惫不堪。
　　这天，天刚亮，我准备歇下睡觉，只听见外面有皮肉接触肌肤而产生的凌厉的抽打声。我眉头一皱，在本公主殿下，很少有人这么放肆凌虐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叫来肖攒，我半卧在床垫上。
　　“外面怎么回事？下人犯错了，惩罚便是了，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似乎不妥。”我轻声吩咐着。
　　肖攒想了想，还没开口说话，似乎有难言之隐。
　　帐子掀开，崔尚宫走进来，为我端来了安神汤，轻轻喂我喝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公主有所不知，是尚书大人，觉得那个新抓住的小奸细，公主取名给她叫阿九什么的。”说到这里，崔尚宫收拾安神汤的金皖，一面收拾面说，“肖尚书……”
　　我皱了皱眉头，“奸细，他是奸细？确定了？”尔后很快摇摇头，“钥匙蒙国奸细，混到那个份上，也真是学艺不精了。”我叹息着。
　　一向宽厚待人，温厚的肖攒忍不住了，一边帮我整理被褥，一边说，“公主说得是，臣也觉得他不是奸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决。我想近几日，我让肖攒看管那个阿九，肖攒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脑海中浮现出那孩子璀璨闪亮的眸子，清洗过后，那肤如白雪的皮相，倔强的唇珠柔和地紧闭着，是个……相貌极好的孩子。
　　耳边，鞭子嵌入肌肤的恐怖声，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回响。可叹的是，那个孩子居然一声不吭，连呻吟声都没有被我的耳朵听见。
　　那如雪的肌肤，如果被鞭子抽打得不成样子，想想也是心疼。沉思一会儿，我起身，在崔尚宫和肖攒的簇拥下来到了帐篷外面。
　　在摇晃的篝火中，果然看到有士兵正在抽打捆住一动不能动的阿九。此时，阿九被五花大绑，身体扭曲的斑点也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横七竖八的全是血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肖寰看到我来了，走到我的身边，路过肖攒的时候，用眼睛狠狠剜了肖攒一眼。我心想：看来关于这个阿九的问题，姐弟两个已经发生过龃龉了。
　　“主上。”在外人面前，为了保密，不能称呼我为公主。肖寰接着说，“这个人来路不明，我必须审问清楚，否则让肖攒把他带在您身边，实在是危险。”
　　“那，他开口了吗？”我问。说完，我信步来到了阿九的身边，在月光中，他脖颈上带着的獠牙看起来的确引人注目。再看着孩子沉默而倔强的表情，心中一动，我们目光交汇处，只觉得那个看起来恐怖异常的獠牙，在月光下悠然闪动了一下。
　　不自觉的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嘴角上还渗出了鲜红而血迹，沾着汗珠的发丝无力地在脸颊边晃悠，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是个可人儿。
　　“主上，这个人，可能是个哑巴。”肖寰沉思良久，“我鞭笞了半天，和不开口说话。但是我们决定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事关重大。”
　　我用手轻轻托起那个阿九的下巴，在渐渐放白的天色中，欣赏着柔和的月色被灿烂的阳光替换，而阿九——暂时这么称呼着——他脸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我知道，你会说话的。”说完，转身对肖寰说，“时间不早了，咱们晚上还要赶路，现在都歇着吧，就让肖攒暂时看管这个人。”
　　其实早在我给这个小奸细起名字叫阿九，肖寰就对我决定把阿九让肖攒看管这个决定十分不满，肖攒可是我身边的人，怎么能轻易带个外人让他看管。
　　可是我不管肖寰急于向我表白的目光，转身伸了个懒腰对肖攒说，“那点好吃好喝的，还有上好的金疮药，给孩子好好招呼上。”说着，我走进帐子，刚刚躺下，有猛然间坐起来，对着外面就喊，“记得身上别留疤了！”说完，心里想着：那么白皮肤真是可惜了。
　　说着，我实在是太累了，日夜颠倒，疯狂赶路之下，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刚倒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梦似醒之间，只觉得外面有喊杀声响起，我翻了一个身，只觉得这是在梦中。
　　不对，声响越来越大，很快就传来兵器之间碰撞的清脆声响。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身来，甚至连穿鞋都顾不上了，快步来到帐篷旁边，掀开帐子帘子，只看见外面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和肖寰的禁卫军杀成一团。
　　一时间，难分胜负。
　　肖寰和肖攒姐弟二人，手握兵刃带着一群人，在我的帐子前面挡住了冲过来的敌军。
　　“这是蒙古人吗？他们如何得知消息的？”看来，云度城那边，奸细还是没有彻底盘查清楚。就在我发呆之时，一枚黑色的、尖锋上带着清冷的光的利剑，穿破时空的空隙，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之间听耳边有清脆而陌生的喊声刺破我的耳膜，“危险。”
　　一个瘦小而灵活而身影，翻滚着，但是不是特别伶俐地踉跄着冲到了我的面前，护在我的身前，为我挡上了一箭。下意识的，我伸手抱住了因为受伤而下沉的身躯，终于在自己的怀中看清楚了，此人的面目，是——阿九。
　　我抱着阿九，看着有人趁着肖寰和肖攒不备，要从侧面冲我而来的时候，崔尚宫带着我的贴身护卫，将我团团围住。
　　我暂时安全了。再看看倒在我怀里，身上还被结结实实捆绑着的阿九，一言不发，沉思考虑着。

　　这是一小股蒙国的先遣队，被俘的士兵在肖寰的逼问下很快就吐出了真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蒙国那边得到消息，知道我连夜带着人潜入蒙国与云国边境，准备悄悄开战，打蒙国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这些士兵就奉命来刺杀我。
　　消息是谁走漏的呢？我脑海中飞速地旋转着，盘点着脑海中出现的一个个名单。
　　哗——一下，帐子帘子被掀开了，身负重甲的肖寰大步流星走到我的跟前，一脸没好气地看着我，不，是站在我身边的已经松绑的阿九。她抿着嘴唇，厉声说，“主人，您还不明白吗？这个人，就是他泄露了消息！”
　　“何以见得？”我冷静地问，再回头看看站在我身后的现在已经穿着整齐的阿九，在我的收拾下，现在他精致而小巧的容颜显露出来，是个小美人。“刚才，他救了我一命。”
　　“那是苦肉计！”肖寰提高了声音，看了看我的脸色，很快又像是小时候那样柔声劝慰我，“主上，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
　　看着肖寰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稳了稳住心神，找了一个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了，转脸看着她，“行啊，听你的，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首先，”说到这里，肖寰转脸看着阿九，双眸透漏出一个寒烈的刀锋，“这个人，绝对不能留！”说完，肖寰回过头仔细打量我的神情，看我没说话，接着说，“另外，主上，消息泄露了，咱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需要谨慎行事。”接着，她拍了拍手。
　　随后，我看到从士兵队伍当中走出来几个人，这几个女子不一般，穿着和我一样的装束，身边也陪着一个和肖攒、崔尚宫装束差不多的下人。
　　“这是？”我似乎明白了，“难道说……”其实，微服出巡、还是皇家别的项目，找替身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叹了一口气，我对着肖寰默默点头，算是应允了，她为我找替身的事情。尽管我不喜欢这样的招数，因为这总是会让我想起，记忆里面崔尚宫替我殉国的事情。不过，现在是危急时刻，只能事从权宜。
　　接下来，在肖寰的安排下，我回到营帐中，换上了平常侍从的衣裳，以后我要在平常侍从中隐蔽行事，避免再次出现行刺的事情。
　　等我换好衣服，走出营帐，眼下的一幕，令我措手不及。
　　在营帐中的空地内，肖寰架起了一个高高的用木柴堆砌的高台，在高台之上，有一个粗大的桅杆，在桅杆上面捆绑着一个人——阿九。
　　阿九的头顶上是一轮火红的太阳，天上晴天刺眼，白云压顶。阿九俊秀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到细密的汗珠在无声地涌出。
　　在阿九的身下，士兵们围成了一个又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随风而摆的火苗。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用肖寰多说，我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身后，肖攒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角。
　　肖攒缓缓靠近我的耳边，轻轻细语，“公主，其实臣不相信这些刺客是因为阿九而来的。阿九就是一个流浪的孩子，不是……”
　　肖攒的话没有说完，就因为我的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微风吹来，我的发丝飘摆。自然明白，肖攒说的话有道理，阿九跟着我们这几天，肖攒形影不离，哪里有什么机会去传递消息？可是，我也不能肖寰这样做事错的，毕竟以大局来看，消息泄露，为了稳妥起见，这个外来的闯入者，自然是最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