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嫡公主重生后》梅尔迪丝

16、第 16 章

　　当我再次从混沌中醒来，迷迷糊糊中看到的是母王、姨母、太上皇她们关切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拂过。我想张嘴说话，突然想到原来凤尾玉佩就是大云国的传国之宝而我就是嫡凤传人，不自觉地伸手去抓自己腰间的组配玉环——
　　腰间，空无一物。
　　腾一下，我起身，因为晕厥，侍女已经将我的衣服换下来，组配自然也是取下来了。
　　“兕儿，你醒了。”母王关心地抚摸我的额头，看我是否在发烧。
　　而我现在顾不上别的，连声叫着崔尚宫和金淑仪，让她们把我的组配取来。很快，组配被人放在托盘里面送了过来。本来这东西就是世家贵族身份的象征，戴在身上算是一种装饰。
　　每个贵族都有，我自然也不例外。自从上次从慕清身边将那枚凤尾玉佩拿来，我就将它一直当组配，佩戴在身上。此时，它和其他玉佩、玉环作为装饰静静地躺在托盘里面，看来——平常无奇。
　　众人不解我现在要组配做什么，只见我刚刚醒来，什么都不顾，就伸手把凤尾玉佩取下来，紧紧握在手中，如获至宝。不，不是如获至宝，而是它本身就是宝。
　　看我这副样子，太上皇、姨母、母王，互相看看，开始都不解其意，在目光交换的一刹那，她们似乎被点醒了，还是姨母先开口。
　　“兕儿，难道说……”
　　“它就是……”太上皇也颤抖着声音问我，因为激动。
　　关于嫡凤传说，在大云国嫡女之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是现在传国之宝丢失，嫡凤传人一直没有降世，所以历届君主都是暗中查找，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
　　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再加上之前发生的各种星象变数、凤栖梧桐，以及我的变化，不难推断出来真相。
　　“难道说，这个就是……”终于母王也忍不住问我了。
　　我将凤尾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心珍重地收好，然后抬头，对着长辈们灿烂一笑，“请各位长辈恕罪，兕儿没有及时给诸位长辈请安问好，最关键的是，兕儿要恭喜各位长辈，恭喜大云国！”
　　后面的话，我不用多说，太上皇、母王、姨母全部都明白了，同时也知道了我——笑倾公主，就是嫡凤传人。之前，曾祖母对我刮目相看，临终前还一再暗示她们我可能就是嫡凤传人，只是没有佐证，还不能做实。
　　“看来，这都是真的了！”姨母喜形于色，转身对身边的内侍说，“传我的旨意，册封笑倾公主……”
　　姨母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她的话，“姨母，恕兕儿无礼，此时还不宜声张。”
　　太上皇、姨母、母王听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太上皇第一个开口，“兕儿此言有礼，现在此事不宜声张。”说到这里，太上皇对姨母点点头。
　　姨母与太上皇自有默契，便对身后的内侍开口，“传我的旨意，笑倾公主有功于社稷，晋升为一等镇国公主。”
　　此言一出，公主殿内所有宫人内侍都喜形于色，因为在大云国的惯例，一等镇国公主等同于皇太女，只差一步，将来便可以可继承大统，现在笑倾公主已经晋升为镇国公主，那么距离将来的皇太女，指日可待。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崔尚宫，她带着金淑仪与其他宫人们集体下跪向我恭喜。
　　“承蒙陛下厚爱，儿臣谢恩，不胜欣喜。”我想起身，可是被太上皇和姨母一把扶住，考虑到我的身体，她们让我不必多礼。
　　看着满殿内的笑脸，我还没有长舒一口气，就立刻吩咐，“金淑仪？”
　　“臣在这里！”金淑仪喜形于色地来到我的病床边，等候我的吩咐。
　　现在我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恢复，现在顾不得身体孱弱，在金淑仪的搀扶下，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书房。
　　记得几日前，在查看库房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书。上面的字体和我们大云国不同，就连印刷方式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看到这些书，我问了管理书籍的尚宫们，这是大云国开国先祖留下的宝物。
　　我认为，这些东西日后定有用处，便把这些奇怪的书全部带到了我们公主殿。现在我仔细地查看先祖留下的“天书”。
　　终于，被我找到了！我伸手将一本厚厚的——《常见传染疾病防御要点》拿了出来。在外人看来，这本书上的字，似乎和我们云国的字体相同，但是又完全看不懂。只有我知道，这是别的世界里面的医学读物，有了它，我们云国的瘟疫便可迎刃而解了！
　　“兕儿，这是……”母王等长辈在我身后，看着我穿得淡薄，轻轻地把外衣披在我的身上。而我转身送给各位长辈一个灿烂的笑容。
　　“恭喜太上皇、姨母、母王，大云国的瘟疫这次有救了！真是百姓之福！”
　　说完，我让金淑仪把笔墨赶紧送过来，猛地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最终还是在宫人们的搀扶下，我回到了病榻上。
　　在病榻上，我翻看书本，飞速地在上面写写画画，把书里面那些字都飞速地编写成大云国的文字。
　　做完这一切后，我把自己的笔记和这本书递给母王，“母王，请按照儿臣所写的方子和办法去治理瘟疫，肯定能帮助我们渡过这次瘟疫难关。”
　　母王接过我的笔记，现在身份已明。不必多言，她便按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了。好容易，折腾完了，太上皇、姨母、母王看我身形疲惫，嘱咐我多多休息，她们就先离开了。
　　看着长辈们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敞开的公主殿门缝中露出来月色如洗，回头看着窗外火凤的剪影，心中如沉静的夜一样宁静……

　　翌日，在雄鸡还未报晓之时，公主殿内的凤凰已经开始欢快的唱歌了。我在锦被内被凤凰的歌声惊醒。
　　看着枕头旁边的那本救命的书，我心里思绪万千：只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先祖是怎么把别的世界的物体给带到大云国的？看来，凤尾玉佩的用处，我还没有开发出来。
　　想到这里，我抚摸了一下脖颈下的凤尾玉佩，心里想着：它的功能，我一定要好好利用。

　　果然，不出玉衡所料，依照我的吩咐，很快国内的瘟疫就已经销声匿迹了。关于让大皇子和亲的议题，在我的力压之下，也无人在提及了。毕竟，现在整个大云国，都因为这次瘟疫治理的缘故，视我为神明。
　　这一天，我刚想召唤蒙国使臣涵钰虽然瘟疫已经消除了，但是她对于我们而言还是非常有效用的。不料，内侍来报——大皇子求见。
　　其实，我与长兄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亲密，而且作为男子，在大云国他和我的职责不同，平时也说不上什么话。今日大皇兄来见我，应该是与和亲有关系。
　　“请长兄进殿内相谈。”说完，我令身边的宫人准备茶点招待长兄，印象中他似乎是比较新吃甜食的，毕竟是男人嘛。
　　很快，脚步声响起，在宫人们的簇拥下，长兄走进公主殿。还没等我起身，长兄先行对我行礼，“臣，参见镇国公主。”
　　“长兄请起，你我本是兄妹，不必多礼。”我赶紧请他起来，在我的示意下宫人们请长兄落座，并且很快茶点就摆上来了。
　　我和长兄目光对视，互相打量。虽然我们是兄妹，可是平时除了合宫宴请，并没有单独接触过。可是，关于长兄的传闻，我倒是很有耳闻。当年曾祖尽管重女轻男，却对这个长兄也是宠爱非常的。云翼大皇子，自幼聪慧，是云国少有的才子，就连政令也可以对答如流，如今的太上皇也曾经感叹，可惜是个男儿身。
　　今日，仔细打量，大皇子长身玉立，气质清淡，如山上松。
　　“镇国公主……”
　　大皇子刚开口，我听他这样称呼我，就赶紧摆手，打断，“这里有没有外人，不必拘礼，请兄长还是叫我兕儿。”
　　接过我递上去的茶点，长兄没有着急品尝，轻轻放了下来，正色看着我，“无论如何，臣.不，长兄在这里还是要谢过兕儿。”
　　“谢我什么？”我佯装不知。
　　“和亲。”
　　“其实，”我很认真地看着长兄，诚恳地说，“兕儿反对和亲，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长兄看着我，默然点头，开口言道，“臣身为皇子，享受举国的供奉，自然也要承担国家赋予我的责任。臣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拒绝和亲。”
　　我知道皇兄的话没有说完，可是仅仅是这三言两语，我就很惊讶，果然名不虚传，他的见识是不俗的。于是，我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
　　“和亲，是用最简单省力的方式来稳定边疆，虽然会牺牲个人幸福，可是个人而儿女情长和国家大义相比，算得了什么？”
　　个人幸福？我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话里话外我能听出长兄或许有心上人了？不然，不必张口闭口个人幸福。
　　“但是，臣这次，是真的觉得公主在朝堂说得非常有礼，西域小国自古就在大云国和蒙国之间左右摇摆，如今他敢放手挑衅肯定是……蒙国支使。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说完，长兄情绪上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着长兄桌子上空空的茶杯，糕点却纹丝未动。
　　“兄长为什么不吃点心？”
　　长兄慷慨激昂的陈词半天，没料到我居然会莫名其妙说出这样一句话，愣了片刻，“臣不喜欢吃甜食。”
　　我听闻，默然点头，“大家都认为……”
　　“男子终日无所事事，就喜欢无事生非、搽脂抹粉、喜欢吃喝玩乐？”长兄这样说着，脸上不免出现一丝郁郁神色。
　　我经历了十世的历劫，自然明白，他说的感觉。曾经有一个世界里面，他们的规则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是重女轻男，在女人身上也会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女人做任何事情都举步维艰。那种辛苦，我懂。
　　所以，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只是需要一个实施的突破口。现在，我在兄长身上好像看到了一线曙光。
　　“那长兄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局面？”我鼓励地希望兄长可以继续说下去，“兕儿很想听听兄长的见解。”
　　云翼大皇子听我这么说，脸上呈现出欣喜之色，刚想开口，却好像刚突然被一种消极的情绪给打压下去了，无奈地长叹，“我朝规定……”
　　“男子不得干政？”我看他这样的神情反而笑了，“兕儿倒是觉得天生万物，都有自己的使命职责，都是平等的。就像刚才兄长说得那样，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喜欢吃甜食道理一样。男子也有出类拔萃者，如果因为各种各样刻板而规矩埋没了，这一生也太可惜了。”
　　听我说了这么多，云翼皇子张口结舌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样的话他是闻所未闻的。
　　但是很快，这种惊诧就变成了欣喜之色，云翼长皇子试探地问我，“那我……”
　　“在兕儿这里，兄长噶好难过可以畅所欲言。”
　　“自然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就像是打开了决口的堤坝，长皇子滔滔不绝的开口，“但是我们所谋任何事情，成败的关键还是在于——”
　　“什么？”我感兴趣地看着长皇子，很想听听他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也是一样的。
　　“人！事情成败的关键还是在人身上！”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拉着长兄的衣襟，认真而坦率的邀约，“兄长，现在时间短促，不宜长叹，明日兕儿约了慕枫表姐、肖寰尚书一起商议此时，届时我通知他们在长兄的欲晓宫商议此事。”之所以放在欲晓宫，我还是担心公众有内应。
　　“这……”长兄顾虑重重地看着我。
　　“是长兄胸中没有谋略，还是不敢？”我故意激将他。
　　“有何不敢？”云翼长皇子起身，目光中出现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的光亮，“他日若的凌云志，翻江倒海亦陶然。”
　　我看着长皇子此时壮志凌云的样子，也起身，倒茶水，递给他，自己也端起茶杯，看着他，“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如果长兄由此才华，兕儿，定不辜负你！送你上青云！”
　　以茶代酒，两个茶杯碰撞在一起。是啊，有才华的人，都不应该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