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嫡公主重生后》梅尔迪丝

15、第 15 章

　　咣当一声，狱头毕恭毕敬地打开牢房的大门。幽深黑暗的地牢里面，似乎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血腥的味道。
　　“公主，您慢走。”牢头点着灯笼走在前面，金淑仪紧张地搀扶着我，生怕我看不清路途意外摔倒。
　　崔尚宫走在我前面，一边为我开路，两边和牢头并肩，冷冷地问她，“上酷刑了吗？”
　　“启禀公主，上了。”牢头回复，即便这些问题不是我问得，但是底下人明白，崔尚宫问的问题就是我想问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骨头硬吗？”崔尚宫接着问。
　　“最后的酷刑还没上。”大概是蒙国使臣已经经历过一番酷刑，但是现在还一无所获，所以牢头并没有亲自回复。
　　崔尚宫回头看来我一眼，观察我的反应，我皱了皱眉头，告诉牢头，“我亲自来审问。”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口。牢头从腰间拿出来钥匙，一层一层打开锁，推开门。嘎吱一声，门开了，看到涵钰捆在角落里面，身上有伤，但是并没有血。我知道，我们云国的刑具用在身上虽然有撕心裂骨的疼痛，但是却未必会鲜血淋淋。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我猜，现在涵钰一定在看着我镶金的绣鞋。看到我来了，涵钰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他开口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在黑暗中，我看到自己的腰间再次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亮光。这道亮光，打断了我想开口对蒙国使臣涵钰的话。有一瞬间的犹疑，我想到最近总是能看到这道红光，这道红光最近总是出现，难道预示着什么？就在此时，在我的耳边，响起了凤声鸣鸣，更引起了我的遐想。
　　但是现在不是我出神发愣的时候，还是有事情等待我解决。想到这里，我再看涵钰，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逼她开口的好方法——
　　“崔尚宫。传我的公主令，昭告天下，请百姓少安毋躁，治理瘟疫的房子我们已经找到了。”说完，我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周围的人在黑暗中，都向我投来了不解的目光，不明白我心里面在想什么。
　　“并且，通知吏部宣告一道奖赏升官的命令，”说到这里，我口中的笑意更加浓烈了。而瘫在我对面的涵钰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她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了吗？我接着说，“蒙国来使涵钰，帮助云国治理瘟疫有功，所以，大云国奖赏她.......”
　　“你胡说！”涵钰愤怒地想冲向我，如果不是被捆住了，我相信她会掐死我。
　　“你怕了？”我冷笑着，离她更进一步，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你说这个消息，一旦传到蒙国，你的家人会怎么样？”
　　“卑鄙。”涵钰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对我说。
　　“卑鄙？我们卑鄙？你们对我们大云国做这些龌龊事情的时候，你们不卑鄙吗？”我照着涵钰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提高声音对她说，“我告诉你，现在你人在我们手上，就算我们只是放出风声说，你被我们囚禁这一条消息，等传到你们主子耳朵里面，你认为，一个被囚禁过的使臣，她还会信任吗？”
　　“我是陛下的心腹.......”
　　我不理涵钰的话接着说，“实话告诉你，现在瘟疫我们已经都控制住了。那你猜你们主上，会认为我们是凭借本国之力，办成这件事情的吗？”一面说，我一面仔细观察者涵钰的表情，“也许，你不怕，你问心无愧。可是你在蒙国的家人……”
　　果然，说到这里涵钰抬起头来，充血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直起了腰身，拍拍手上的灰尘，不再看她，“不如咱们做一个交换，其实你应该也知道了吧，现在西域与我们大云国起冲突，我们可以借助战事紧张的缘故封锁大云国内发生的所有消息。而你，把解药给我们，和我们合作，神不知鬼不觉。”说完，我略微低头看着身下几乎匍匐着的涵钰，“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找人，想办法把你的家人接应回来。”
　　我感到身下的涵钰，似乎动了动身体，整个身躯有着明显的放松。
　　“自然了，你可以不同意，那么就如果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在蒙国遭殃。而我们……”说到这里，我转身准备走出牢房，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牢门外面，“我们大云国，就算没有你，也会在这场硬仗中取胜。我这可是为了给你一条活路。”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在地牢过道内，我的大脑飞快运转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自己找出来治疗瘟疫的方子，其实刚才给涵钰提出的条件，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方子而已。
　　寒风迎面而来，身后的金淑仪将宫人怀里的披风为我搭上。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罪俾拜见公主，”
　　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仆妇低着头，怀里抱着打扫用具，跪在侧边给我请安。现在还没有出地牢，在地牢洒扫的都是罪臣，这个人是——
　　我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慕清。
　　原来她在地牢，我愣住了，紧紧盯着她那双貌似谦卑的双眸，仔细打量。也许是衣衫和所处的环境的原因，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魅力已经消失不见了。如今看去，蓬头垢面的，怕是任何人都吸引不了。只是——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地牢，想到里面关押着的人。
　　我皱了一下眉头，沉吟片刻，回身对身后的崔尚宫说，“把她带走。不要留在这里。”

　　处理完这些事情，此时已经是晌午。今天上午时间紧促，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御花园内，蜂儿、蝶儿、花儿、朵儿，如此争奇斗艳，一片太平盛世。
　　花香扑鼻，缓步穿过御花园，我回到公主殿。来到公主殿内，最显眼的自然是院内那株参天的梧桐树以及在梧桐上歌唱的火凤。
　　我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梧桐树走神，看到崔尚宫在一旁的角落里面正在嘱咐小尚宫怎么看管慕清。
　　表面上看，从地牢洒扫转到公主殿洒扫，这似乎是放了慕清一条生路。而这个被我轻轻放过的人，是给我带来奇耻大辱的慕清。按照我原本的性格，犯了这样的罪，原谅是根本不可能的呢。
　　轻轻嗅了一下这朵雍容华贵的牡丹，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是为了放她一条生路，而是现在她在地牢做洒扫，里面关押的都是对我们心怀不满之人，或者如蒙国使者一般，身份特殊的人。想来想去，慕清这样的人，还是放在身边，紧紧盯着，最放心，起码不会坏事。”说完，我看到小尚宫们带着慕清下去了，而我则站在梧桐树下继续看着火凤。
　　毫光洒风雨，纹彩动云霓，火凤不愧是我们大云国的神鸟，文采辉煌，歌声明亮。火凤看到我来了，脸上似乎露出了欣慰之色，在我的身边徘徊，飞舞。我仔细地看着火凤飞舞，看着她轻轻地啄下了自己身上一根带着火红色的翎羽。
　　这是火凤身上最美的一根翎羽，心羽灿烂，飘飘荡荡。不自觉地我伸手想去抓住这支美丽的羽毛。奇怪的是，那根羽毛，居然在落入我手心的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似乎天地万物都消失不见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剧痛惊醒，只觉得自己的灵魂相似四分五裂了一般，割裂、痛苦。在挣扎中，我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站在一片空蒙之中，周围是五彩光缆的线在我的周围飞速而旋转。
　　很快这些快速飞旋着的彩线最终变成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画面。
　　我在哪里？根本容不得我多想，那一帧一帧的画面，就像是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吸入其中。在这里，我看到了我自己——
　　不同的，我自己。
　　一帧一帧的画面在我的身边旋转着，把我吸入不同的境地，将我唤醒，同时也将我曾经遗失的一部分记忆还给我。
　　数一数，在我身边旋转的十帧画面，分别就是我曾经轮回的十世。我仔细看着每一帧画面里面的我，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经历；每一次都要经历痛苦、挣扎。
　　原来，前世国灭之后，我的内心怀着无比的愤恨，带着这个巨大的怨恨，我发誓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复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火红的浑身是火的凤凰飞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身边低吟徘徊。最终，这只凤凰变成了一枚凤尾玉佩回到了我的手中。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曾孙女，你终于将凤尾玉佩唤醒了，虽然晚了一步，可是总还是有机会。
　　“你是谁？你叫我曾孙女？”
　　“你自然不记得我了，我便是你的曾祖母。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奶娃娃。自你出生，国师就告诉我，我们大云国的在世之主，终于再次降临了，那个人便是……”
　　“是我？”
　　“真是聪明，我的曾孙女。我本来想在自己闭眼之前带着你去唤醒凤尾玉佩，奈何出师未捷，失败了。可能是你太小了，还没有定性。”
　　“凤尾玉佩就是传国之宝？”我急切地问。
　　“曾孙女，我时间不多了，在我临终之前，我在国师的帮助下，为你留下了这个临终得一遗言，在大云国劫数到来之时帮助你唤醒凤尾玉佩。曾孙女，这枚玉佩，自小就在你的身边，因为你的疏忽，被玉国公庶女带走。助她增长智力、魅功，因为有凤尾玉佩襄助，才换来她今日的局面。只是，她不是玉佩之主，玉佩真正的能力，她无法驾驭。”
　　“玉佩的能力是什么？”我着急地问，“我想起来了，是这枚玉佩帮我完成了回魂的愿望，回到了大云国十三年，这一年。为此，我穿越十个轮回，经历了十世的劫数，最终才能回来，报仇。”
　　“曾孙女，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时机已到，你要好好驾驭玉佩，大云国的国力昌盛边全赖你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画面、光线、全部消失，无论我怎么呼唤，曾祖母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