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兮》木香花湿

5、替嫁新娘饮鸩酒

　　翌日辰时

　　笃笃笃，屋内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有若无。

　　封池被这清脆的敲门声惊醒，抬眼看了周围三人依然睡着。

　　“氾音姑娘在吗？”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封池扶额思考着要不要去氾音的房间叫她。虽然自己女扮男装，氾音早就把自己认为是男的，何况男女有别，去的话，她还没起身起这不尴尬，但是又有人找她，这村上的人要是开门看见几个男的在一个姑娘房间就说不清了，这可怎么办？

　　封池经过再三犹豫，无奈正准备去氾音房间叫她。

　　氾音刚好从房间出来，封池顿感庆幸，抬头往门那边努嘴：“你醒了？刚好门外有人找你。”

　　氾音走到门旁还未等门外人开口，自己先开口了：“我知道了，等一会儿。”

　　“是今天准备把你献祭给河神的那些人吗？封池看向氾音。

　　氾音并未回答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这是什么？”封池看着氾音手上的衣服问道。

　　“嫁衣”

　　封池听到秒懂。

　　几分钟后，趴在桌子上的三人醒来看见封池穿着嫁衣坐在桌边。

　　“皇兄，你穿女穿可真好看，你要是不说你是男的我还真把你当成女的。”封城夸道。

　　封池无语，自己本身就是女的。

　　这时，外面有人抬轿到门口道：“请河神新娘入轿。

　　李子鳣道：“按原计划执行 。”

　　封池点了点头，准备开门时被氾音声音拦住：“等等，公子，你忘了这个。”随即氾音替封池把盖头盖上。

　　封池上了花轿任由轿夫抬着，封池很好奇会抬到哪？

　　直到花轿了放了下来，封池内心：“这群人会不会连人带花轿扔河里？”

　　“新娘下轿，上祭台。”

　　在许多人围观下，封池听从声音下了轿，走上了祭台。

　　封池通过盖头隐约看见村民把牛，水果抬上了祭台。祭台靠河，封池不由心想，这是把牛，水果以及自己推下河？

　　只见主持祭河之人双手合并念念叨叨：“今献氾音处女，牛和水果。望河神开恩，保佑我村风调雨顺，还望河神多下雨，望河神保佑不再受旱灾之苦”

　　紧接着，祭台之下的人们也双手合并跪下磕头道：“望河神开恩，保佑我村风调雨顺，还望河神多下雨，望河神保佑不再受旱灾之苦。”

　　封池看这情形，河神多下雨？河神是管河的，想要下雨不应该祭雨神？

　　封池看着主持祭河之人感到很熟悉，这不是几天前自称是氾音姐姐的妈妈吗？

　　封池恍惚之间被主持祭河之人拉着对河拜了三下。

　　随后今人端了两杯酒，主持之人把其中一杯扔入河中，而另一杯酒拿了鸩毛微微碰入了酒里，将鸩毛取出，把酒递给封池示意喝下。

　　鸩酒？喝下？这玩意是毒酒，喝下就没命了，这是要闹人命吗？封城内心崩溃，身体僵硬。

　　鸩酒的毒是源于鸩鸟，鸩鸟的毛上有毒，只要轻微沾上一些水，这些水就会变成毒水。

　　封池见眼前的鸩酒不知如何是好，这并不在计划之内 。氾音的姐姐被献祭都没有鸩酒而是推下河，到自己这怎么变了？

　　封池看着老妇人道：“能不喝吗 ？”

　　“不能，这是新定的规矩 。”老妇人刻板地回答。

　　双方一阵沉默

　　而另一边

　　“公子不好了。”氾音带着面纱慌慌张张的回来 。

　　李子鳣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莫非你出去看情况被人认出来了 ？”

　　“不是，我听见村里人说，村又定了一个新规矩 ，新娘还要喝鸩酒。”氾音慌张地解释道。

　　“鸩酒？是什么？好喝吗 ？”封城一脸兴奋。

　　顾辞被封城气炸了，直接在封城脑袋上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 ，鸩酒是毒酒。”

　　“公子，我们还是先看看那位公子吧，我给你们带路 。”氾音慌张的说道 。

　　“好。”李子鳣当即答应就跟着氾音出去。

　　屋中只剩下封城和顾辞。

　　“顾辞，我们也跟着去吗？”封城一脸茫然转头看向顾辞。

　　“当然去，你皇兄都命悬一线了 。”顾辞恨不得把封城脑子撬开 看看脑子装的是什么 。

　　顾辞拉着封城追上李子鳣和氾音，四人刚到就看见老妇人手中拿着一杯酒 ，而台上的新娘并未接不知道在想什么 。

　　祭祀台上

　　主持祭祀的老妇人见封池不为所动，便令人拿起鸩酒灌下去 。

　　封池连忙摆手示意自己喝，接过冰凉的酒杯，指尖轻微地出一滴汗 。

　　这是玩真的 ，喝也不是 ，不喝也不是 。算了豁出去了 。

　　封池拿其酒杯一饮而尽 ，把空酒杯还给老妇人 ，老妇人见封池照做满意地点了点头 。

　　但老妇人不知道是，封池并未喝下只是含在嘴中 。在盖头的掩盖下 ，封池微微张嘴，角边慢慢的将方饮的鸩酒流出。

　　虽然将鸩酒吐出，但嘴中含的残渣还在舌头上 ，必须漱口这样才彻底。

　　封池向老妇人道：“在推下河之前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

　　老妇人问：“什么愿望 ？”

　　“我想喝一杯水 ，不知可否满足 ？”封池央求道。

　　“也罢喝一杯水而已，并不会干扰献祭河神的仪式。”老妇人说罢，朝台下一人招手 很快，水被送上 。

　　封池接过水，并无过多犹豫在老妇人面前装作直接喝下，实则含在嘴中 ，又将杯子还给老妇人 。

　　盖头内，封池用含在嘴中的水漱了口，又故计重施，将漱口水缓慢的从嘴角流出。

　　这下总算将毒素清出，虚惊一场。而台下人群中的四人看到胆战心惊 。

　　老妇人双手合十：“礼起，恭候河神大婚。”

　　台下的群众也跟着双手合十：“恭候河神大婚。”

　　突然间老妇人变了脸色指着台下四人：“你们怎么不跟着说 ？这是要破老祖宗的规矩吗 ？”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与众不同的人 。

　　封池顺着目光看去，那不是皇弟，子鳣和顾辞吗？等等，氾音怎么也在这儿 ，不是应该按照原计划带氾音逃离吗？封池众多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出。

　　四人即使有不满，在群众目光看向下只好妥协 ，也顺口溜道：“恭候河神大婚。”

　　老妇人满意地移开目光，众人见四人照做也不再看他们，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祭台上。

　　老妇人有人将水果扔入河中 ，被绑的牛似乎知道了什么 ，眼角留下晶莹的眼泪 。人们把绑着的牛推入河中 。

　　现在轮到封池了，老妇人让封池站祭台边，自己走到封池身后。

　　扑腾一声，封池被推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