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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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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体只穿了内衣。
这是从乐天的眼神,和絮絮吹过来的风,还有那个穿着衬衣端着煎饼的男人看我时的呆鄂,分析出来的。
这个时候,电视里的女主角通常都会夹着尾巴大叫,然后灰溜溜地逃走,而我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连心都忘记了跳动。
下一秒,两个人的反应比我还激烈。
乐天踩着凳子不及他肩头,猴子似的往他身上爬,叫嚷道:“不准看我阿姐。”
他也毫不示弱,巴掌大得足矣遮住乐天的脸,郑重说:“少儿不宜。”
乐天撤掉脖子里的毛巾往他嘴里塞:“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盯着我阿姐看,你羞不羞?”
他捡了块煎饼堵住乐天嘴巴:“你再跟蜡笔小新学,指不定我明天就替你阿姐揍你屁股。”
我机械回了房间,捡起睡衣往头上套,不知是宿醉的原因,还是四月的天气原不如我想象中的凉爽,我双手僵硬得穿不上衣服,两腿颤抖得站不稳地面,我好想缩到被子里继续熟睡,或许睡一觉起来,我就不会那么冷。
乐天和我都随阿娘的长相,除了皮肤白,鼻梁高,无外乎大众凡人一个。
乐天性格活泼,能跟顾盼盼打成一片,跟他有何不可?
人最喜欢杯弓蛇影,有时候越是掩饰,越是此地无银,惹人多疑。
有人敲门。
那高度力度分明不是乐天,我心莫名跳得厉害:“什么事?”
他说:“我送乐天去学校,你多躺一会儿。”
他送乐天?我该怎么回答,怎么拒绝,他原本好心,他并没有恶意,他跟乐天可以相处融洽本就该顺理成章,他闭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更不问苏时彦是谁,或许他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有哪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无耻地要求自己的情`妇为他守身如玉,何况我应该不算他的情`妇,他没给过我钱,更没送过我钻石钻戒,我头痛欲裂,脑子里一团糨糊,我到底在想什么……
门,像冲出枪膛的子弹在我没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发出哐啷响声,我仿佛山林中的飞鸟失去意识地风尘仆仆跑出卧房。
即将闭合的门缝定格在超出我思考能力的一幕,乐天趴在他宽适的背,紧箍着他的脖子,稚气地问:“你是不是盼盼介绍来的?”
他只一件白衬衣套在西裤,左手拎着喜羊羊的书包,右手扶着背上的乐天:“盼盼是谁?”
乐天说:“嗯,我看你也不像。”
他问:“盼盼都介绍什么样的人?”
乐天说:“那些人除了有钱,什么都不会。”
他又问:“你阿姐每次都赴约吗?”
…...
清晨的五彩阳光铺陈到了客厅,顾盼盼总说乐天的思维有严重的跳跃性,这是他学不好数学的主要原因,我默默地嚼着尚有余温的煎饼,本以为会食不滋味,但怎么形容呢,比楼下张婶做得要好吃。
洗完澡收拾好一切,我去学校书店打印了五张宣传单,老板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退休前曾是校食堂的面点师傅,阿娘因为对中华食谱略有研究,所以领乐天来买铅笔文具时,两人习惯就厨艺菜式喜欢切磋一番。
“小乐,你那两室一厅的房子还要招租?”
与其让阿娘的房间空置整月,倒不如物尽其用,顺便解决这月的房租问题,我说:“啊。”
老板深思:“你这上面没有性别限制,是不是也没有年龄限制?”
乐天自从看了《三国》闹着要看《三十六计》,我始终觉得这类书籍太过深奥,还是《一千零一夜》比较适合他,我一面翻着书册,一面回老板:“嗯。”
“你看,我学校的那套房子最近要搞装修,如果你阿娘不介意,我可不可以租下来,租金吗?”老板粗糙的手掌在我面前翻来覆去:“我可以付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