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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夜 ...

  •   陆灵雨醒来的时候,手边柔软,浅浅的呼吸,规律而平整。她几乎是半趴在李星言身上,头抵在肩窝,双手紧挽着胳膊,一睁眼就能看到李星言立体的五官,高高低低的弧度连成一条线。

      红润的唇像两片正在开放的花瓣,微微张开的缝隙里露出素齿,陆灵雨看着李星言的唇珠,竟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她的喉咙在吞咽,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立体的鼻梁,流畅的弧度,给李星言增添一份异域风情,让人忍不住想勾勒,这精致的比例,放在谁身上都令人羡慕。

      李星言的睫毛根根分明,陆灵雨的含情目光数着,李星言的眼皮一动,又打乱了她数数的节奏。

      在李星言即将醒来的前一秒,她立刻闭上眼,若无其事的装睡。

      李星言醒来后,撩开陆灵雨额前的发丝,弄得她痒痒的,不自觉地把头往里埋了埋。陆灵雨心里也痒痒的,既怕睁眼与李星言四目交接,又怕被李星言发现是在装睡,纠结片刻,李星言正起身,欲把胳膊从陆灵雨的怀抱中抽出。

      陆灵雨几乎是无意识地将那要离去的胳膊又揽紧了些,完全暴露了自己早已醒了的事实,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当场抓包,但她没有睁开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把手松开了,怀里的温度瞬间扑了个空。

      李星言早知道她醒了,本想配合她演出,但最终还是被逗笑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

      听到此话,陆灵雨更羞了,直往被子里钻,就差从床上挖个洞,躲到床底了。

      陆灵雨闷闷“嗯”了一声,回应着李星言的话。

      昨晚,她其实喝断片了,只记得在凉亭里喝了好几杯,听到李星言不停地说她家小姐,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苦闷,再醒来已经是现在了。

      宿醉后,头还有些疼,眼神也涣散,很快又睡着了。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也是这般的醉,那人还在不停唤她小雨,接着她和那人缠绵交织,巫山云雨,她全身燥热难耐,一股暖流淌入心尖,就要把她灼烧,迷离幻象,亦真亦假,直到那人的脸逐渐清晰,她猛然惊醒。

      竟然做了个春梦,梦里那人是李星言!

      她一边觉得大事不妙,一边又在回味无穷。

      完了,这下彻底沦陷了!

      陆灵雨起床时已是中午,椅子上放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是李星言常穿的款式。

      宿醉一宿,还没洗澡,陆灵雨不禁嫌弃自己,居然这种状态,抱着李星言睡了一晚,形象全无。

      洗完澡后她去了厨房,只有常姨忙碌着,不见李星言的踪影。

      “小姐,您起来了,先喝一碗姜茶醒醒酒吧,再炒一个小菜就可以吃饭了。”常姨说着,给她递上姜茶。

      小姐,这个称呼,陆灵雨听着很怪,常姨太客气了。

      陆灵雨接过姜茶,开口道:“常姨,您叫我小雨吧,或者小陆也行。”

      常姨笑笑说:“小雨——小姐——”

      罢了,不勉强了。

      “李星言呢?”陆灵雨问。

      “星言呐,她去后山了,应该快回来了。”

      “后山?她去后山做什么?”

      常姨拿着锅铲,侧身过来,看着她,“小姐,昨晚的事,你忘了吗?”

      昨晚的事?什么事啊?难不成耍酒疯了?

      “我喝多了,不太记得了。”陆灵雨又喝了一口姜茶,压压惊。

      常姨又扭过身去,继续翻炒锅里的青菜。

      “昨晚后山,一声巨响,星言背……和你一起去查看,回来的时候,她只说明天再看,今天一起床,她就去了后山。”

      常姨说的这些,陆灵雨毫无印象,看来是真的喝了很多,醉得很厉害。

      炒好青菜,陆灵雨帮忙摆碗筷,二人上桌,只等李星言回来吃饭。

      看着桌上的美食,陆灵雨已经馋了,菜香扑鼻,让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常姨说:“小姐饿了,就先吃吧。”

      “没事,再等等。”陆灵雨喝了口茶充饥。

      “小姐是怎么和星言相遇的?”常姨盛了一碗汤,放在陆灵雨面前。

      陆灵雨瞬间有种被家长问话的感觉,不禁坐直了些,思考着要如何答这一题。

      “唔。误打误撞,我不小心进了她家,就认识了。”

      陆灵雨不确定常姨知不知道李星言的真实身份,话不敢说太满。

      “星言是苦命人,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人能陪她,这次能找到小姐真是太好了。”

      常姨越说越激动,握着陆灵雨的手,像母亲为女儿托付终生。

      “我能问问您和李星言的关系吗?”

      “我的曾曾曾祖母常欢是陆家的厨娘,星言从小跟着她老人家学厨,后来家中生了变故,家里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几年过后,星言找到曾曾曾祖母,拜托她守着这座宅子,于是我们家的女人过了50岁,就会回到这处守着,这是我们家女人的秘密,到我这已经是第七代了。”

      看来常姨是知道李星言的身份,“这么说来,李星言是您的长辈?”

      “是,但星言不让我们对她尊称。”

      “不会觉得被束缚吗?每代人都要守在这,守着这些秘密。”

      “星言没有逼迫我们,她对我们是极好的,祖上定下的规矩,我想是一种承诺和报恩吧,我们做晚辈的,应该无条件履行。”

      陆灵雨想着她们的夫人一定是很好的人吧,才会有这么深的主仆情谊,让常家甘愿世代守着,让李星言变成鬼差。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陆灵雨正要问,只见李星言匆匆进屋。

      常姨抢先一步说:“星言回来了,快坐下吃饭。”

      李星言瞧了瞧陆灵雨,陆灵雨的视线对上时,又想起早上的梦,不免又不好意思起来,紧抿着唇,把头低了下去,拿碗筷的动作不利索,分心的她差点没拿稳。

      李星言坐在她对面,却始终没看见眼前人,抬起头看她一眼。

      “发现什么了吗?”常姨问。

      “常姨,你知道后山有口井吗?”李星言反问。

      “井?”常姨摇头,神色慌张,“很少去后山,怎么会多出一口井?”

      “是口枯井,没什么事,别担心。”

      李星言说完,又看了一眼陆灵雨,她想要发问,被李星言的眼色给叫停了。

      饭后,陆灵雨跟李星言进了书房,这书房的陈设和陆宅差不多,打扫得很干净,但始终少了些人气。

      陆灵雨没有细致打量,便直入正题,“出什么事了吗?刚刚你给我使眼色。”

      “嗯,出了点事。我要去一趟醴州,你开车回家,你不会开车的话,我让常姨送你,可以吗?”李星言不放心她一个人,还是让常姨陪着比较好。

      “不可以。”陆灵雨的拒绝,毫不迟疑。

      “什么?”

      “不可以丢下我。”陆灵雨看着她的眼睛,不允许她拒绝。

      李星言拿她没办法,只好说:“好吧。”

      和常姨道别后,她们往醴州赶去。醴州和星城不远,而这座宅院恰好处在中间地段,靠醴州更近一些,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在车上,李星言大致说了后山的情况,山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一口井,看上去是新挖不久,而井是枯井,与其说是井,倒不如说是一个洞。

      周围散落着很多碎石,应该是破碎的石井盖和一些堆在井盖上的大石头,昨晚的巨响,应该是里面的东西冲破出来造成的。

      “我下到井里看过了,有三缕绑在一起的头发。”李星言说。

      “头发?是用来做什么的?”

      挖一口井,就为了放三缕头发?头一次听说这种事。

      “头发上面还有一道符,锁魂符。”

      陆灵雨的脑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听上去不是小打小闹的鬼。

      “昨晚有个女鬼和两个小鬼,从井里出来跑了,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发。”

      “跑了?在你面前跑掉的?”

      陆灵雨难以置信,竟然有鬼在李星言面前逃跑了,她是一人难敌三鬼吗?但转念一想,昨晚自己喝醉了,是不是误事了?

      李星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先是把魂招到头发上,再用锁魂符锁在井里,加上厚重的井盖和巨石,上面应该还有锁魂符,这人有点道行。”

      “你是说,有人在这里挖了口井,把三个魂锁在了井里?”

      李星言眉头紧锁,“嗯”了一声。

      “这也太损阴德了吧?是有多恨,才干出这种事?”

      “确实是损阴德,但不一定是本人干的。”李星言接着说:“因为他的阵法不足以把魂锁死,还留了活口,所以她们昨晚逃出去了。”

      “有可能是花钱请人做的,但那人又想赚钱,又怕给自己造孽,假模假样地摆了这个阵法,把雇主给骗了。”

      “有可能。”李星言深表赞同。

      “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是谁了?”陆灵雨觉得李星言定是知道了。

      “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去醴州看看。”

      李星言扭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是谁啊?”陆灵雨的八卦魂又燃起来。

      “顾真真,她有一儿一女,五年前醴州纵火案,你知道吗?”

      “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员工借钱被拒,心生嫉妒,纵火的那个。”

      “是。五年都没找到她们,没想到被锁在这里。”

      “可员工不是被抓了吗?她应该没法锁魂吧?”陆灵雨的猜测合情合理。

      “说明另有其人,所以我得去看看。”

      李星言突然把车停在路边,郑重其事地说:“小雨,她很危险,你就待在酒店等我消息好吗?”

      “不好。”

      李星言又要开口劝说,第一个音节还没出,陆灵雨又重复一遍。

      “不好。”

      陆灵雨手撑着脸颊,靠在车窗边,“反正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李星言无可奈何,只好继续赶路。

      醴州的鬼门关结界是一家汽修店,隔着十米远就能闻到一股汽油味,陆灵雨差点把中饭吐出来。

      一个满身油光,黑黢黢的肌肉男,从车底钻出来。

      “李大人,久仰久仰,今天终于见到您了。我叫张金,大家都叫我阿金,不知这位……该如何称呼?”

      阿金对李星言是毕恭毕敬,看到陆灵雨又是一脸错愕。

      “她是我助理,陆小雨。”

      助理?李星言这么介绍,必定有她的道理,她只要相信李星言就好。

      “陆助理,你好。”

      助理?头一次听说灵魂引渡人有助理,鬼才会信李星言的话。

      “你好。”陆灵雨礼貌回应。

      “先说正事,找到顾真真了吗?”李星言问。

      阿金摇头,“中午我去了一趟顾真真家,已经被他老公转手卖掉了,那个员工的家属也都搬家了,我在附近转了很久,没有感应。”

      阿金像是下属汇报工作,简单扼要,转而又慌慌张张地说:“真的是顾真真吗?我没遇到过五年的鬼,要不还是请谢大人和范大人来吧。”

      “你是觉得我收服不了她吗?”

      “没、没、没这个意思,李大人能出手,我当然求之不得。”阿金磕磕巴巴的,“麻烦李大人了,我听您指挥。”

      阿金从职位上来说和李星言一样,但醴州是星城的地级市,且李星言比他资历老得多,怎么说也是前辈,自然是实力碾压。

      “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查员工那家人,我去会会她丈夫。”

      “是。”阿金接到任务就要出发,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递给李星言一张卡,“这是我给您订的房,但……只订了一间。”

      “没事,我再去订一间,谢谢。”李星言接过房卡,给了陆灵雨。

      酒店在醴州市中心最繁华地带,是这座旅游小城里最好的酒店。

      现在是旅游旺季,李星言和陆灵雨在酒店大堂整个傻眼,因为前台说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意味着她们俩今晚只能同住一间。

      “要不,我们换个酒店吧?”李星言说。

      陆灵雨表面上虽是为难,但心里却在窃喜,听到李星言的提议,不免又有点生气,“怎么?你介意跟我一起睡?”

      “不是,不是,不是。”李星言连忙摇头摆手,“我是怕你介意。”

      “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好介意的。”

      陆灵雨“哼”了一声,拿着房卡就往电梯走去。

      酒店房间还挺大,就是设施老旧了一些,不过在这座小城来说,已经很好了,没想到阿金一个修车的,居然这么大方,突然觉得这小哥还算上道,办事也挺利索,印象又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

      陆灵雨站在床前,目光呆滞到眼神失焦,却不影响她思考,她在想着该去哪找顾真真的老公,便问:“接下来怎么办?”

      李星言注意到陆灵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看来还是介意。

      “我打地铺吧。”李星言说。

      陆灵雨转眸望去,和李星言的目光相撞,“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我们去哪找顾真真的老公?李——大——人——”

      “啊?嗷!”语气显得特别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李星言想多了,还想歪了。

      她跳开了视线,眼神四处游离,不知该停留在哪个角落。

      “而且……谁要你打地铺了。”陆灵雨的声音很低,几乎悄然。

      李星言抿了抿唇,转换了心情,故作轻松地说:“我记得顾真真是开茶庄发家的,她老公好像姓林,当初的新闻应该有报道。”

      说着,陆灵雨就查起来,“找到了,顾真真的老公林大为,当年纵火案报警的就是他,后来还接受了很多采访。”

      陆灵雨又翻了几条新闻,大致内容都差不多,不是他要求严惩凶手就是他痛哭流涕缅怀妻儿,可以说是十足的悲情男人形象了。

      “挺可怜的,一夜之间老婆孩子都没了,家也烧光了,换做是我可能会疯。”陆灵雨边翻着新闻边连声叹气。

      “能查到她们经营的茶庄在哪吗?”

      “我再找找。”

      与此同时,李星言也拿出手机搜索,不过她找的不是茶庄,而是醴州美食榜单。

      “找到了,顾家茶庄,好像有点远,开车得要40分钟。”

      陆灵雨直接拨打了茶庄的电话,传来的却是机器人客服声音。

      “不急,我找朋友问问。”李星言慢条斯理地说:“先去吃饭吧,我找到一家本地特色饭店,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哈?你刚刚就是在找吃的?”

      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陆灵雨难以置信,这还是李星言吗?

      饭店和葫芦家宴类似,但装潢更古香古色一些,连服务员穿的都是传统服饰。

      入座不久,进来了一位身穿中式服装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串念珠,喜笑颜开地走来,“李老板大驾光临,怎么不早说,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李星言起身与他握手,“高老板太客气了,我们只是过来玩玩。”

      “那我今天得陪李老板喝两杯。”

      高老板兴致很高,立马叫人拿酒。

      李星言连忙说,“今天不方便喝酒,还是喝茶吧,正好我也有这方面的事,想跟您请教,就是不知高老板会不会指点一二。”

      高老板没有强人所难,让服务员拿出店里最好的茶。

      陆灵雨对他们的话题没什么兴趣,独自品尝美食,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这家店的菜式都与葫芦家宴如出一辙,但味道还是差了些许。

      突然想吃李星言做的菜了,如果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高老板侃侃而谈,说的都是开餐厅的心得,以及感觉当初在葫芦家宴取经,说着说着有点上头了,李星言不怎么出声,只有简短的对答。

      饭吃得差不多了,陆灵雨开始觉得无聊了,坐在一旁刷起了微博,好几天没和粉丝互动了,信息多到爆炸。

      经过粉丝提醒,她才意识到今天已经周五了,于是拜托小坠帮她挂播,这个星期是没时间直播了。

      粉丝知道这个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

      评论:希望小陆撤回这条消息,这对我不好。自抱.jpg

      评论:虽然但是,你也要好好休息啊!注意身体。委屈.jpg

      ……

      为了安抚粉丝,陆灵雨又发了张半遮脸的自拍照。

      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姐姐,我可以!尖叫.jpg

      评论:不得不说,小陆多少有点直男wow

      陆灵雨被粉丝评论逗笑,李星言微微侧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高老板还在说着他那些生意经,反反复复像个复读机。

      刷完微博,回复完工作信息,甚至有些困了,偷偷打了几个哈欠。

      这个高老板可真行,从七点聊到九点,这场“商务宴”总算结束了。

      回酒店的路上,李星言说:“困了吗?”

      “有点。”陆灵雨又打了个哈欠。

      陆灵雨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深知李星言的老板身份,她大概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社交往来,只是觉得浪费了一个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林大为呢。

      李星言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不急不慢地说:“我已经要到林大为的电话了。”

      陆灵雨瞪大眼,扭头看着李星言,“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玩手机的时候。”

      陆灵雨眨巴眨眼,在问她为什么。

      “高老板的茶都是在林大为那拿的货,我和高老板不算太熟,虽说他当年在葫芦家宴偷学了,但现在自己的店做得也挺好,他一直拿我当劲敌,我不太好直接要他卖这个人情,只能连哄带骗要到这电话了。”李星言说得轻巧。

      难怪李星言说要喝茶,原来是在下套呢!

      回到酒店后,陆灵雨先去洗澡,李星言在阳台打起了电话。

      等陆灵雨洗完出来的时候,李星言则说,“我已经和林大为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茶庄见面。阿金那边也找到那家人了,他们搬回了乡下老家,他明天一早就赶过去。”

      厉害啊,洗个澡的功夫,这就都安排好了。

      “今晚早些睡吧,这几天,辛苦你了。”李星言的语气柔软得像是棉花糖,陆灵雨心里甜甜的。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李星言洗完澡,陆灵雨已经睡着了。她缩在被子里,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打开微博的特别关注,把那张自拍照保存下来,然后心满意足的关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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