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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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柳意却仿若置身桃源，在小厨房内翻着食谱，研究甜食。
自从知道楚寰安稳后，她便放下心头大石，一心扑到厨艺和练武上，更利用钟粹宫中的一山一石、一花一草，开辟出几块田地，种些时鲜蔬果、田间野花，丰富饭菜，点缀屋子，亦是逍遥自在。
她的钟粹宫，不似往日般清冷，今儿个白嫔带着包生瓜子游荡过来，帮着打扫收拾，只为柳意能翻炒出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秘制瓜子；明儿个张嫔拎着绣线莲步轻移，给柳意缝补练武时弄破的衣裳，走时也带着各式糕点；杨淑妃饭点闻着味就来，大馋猫身后缀着吴妃这个小馋猫，一大一小抱着碗眼巴巴看着，渴望投喂的眼神谁都抗拒不了……
自从知道吴妃这小姑娘有夜盲症，还怕黑，柳意便一直费心着，她以萝卜和菠菜为膳食，经常等小姑娘吃完饭，才告诉她刚刚和杨淑妃争抢的丸子是萝卜和鱼肉做的。
吴妃得了柳意的好，人家小姑娘也承情，撒娇一把好手不说，干起农活也格外卖力，捉虫锄草更是不在话下。
柳意特别喜欢吴妃这个小丫头黏着自己，被她一缠一撒娇，只能用自制的蜜糖奖赏这个勤快的小姑娘。
谁知，反而让吴妃得了虫牙，幸好蛀虫的大牙还没换，拔下来就好。小姑娘喊了好几天疼，往日总是乐吟吟地笑着，露出梨涡和两颗小虎牙。这下捂着脸成了闷嘴葫芦，愁眉不展，也不缠着柳意要糖吃了。
柳意久居深宫，外面却因为楚寰反叛的事，动荡不安。
一日校场归来，她在路上碰到哭哭啼啼的张嫔。
几日不见，张嫔憔悴许多，她拿着帕子揩泪，双眼通红、肿如水泡，见到柳意便如见到救世主，扑上来：“柳妃！你快去看看杨淑妃！”
“发生什么了，前几日她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柳意托住张嫔的臂弯，问道。
“她快不行了，你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张嫔瘦削的身子摇摇欲坠，不住瑟缩着。
“！”柳意瞳孔一缩，杨淑妃是这宫里待她最好的，贪吃爱玩是个心思剔透的，待人亲和，万万没道理会被人仇害。
“快走。”柳意步履如风，若不是顾及身后提着裙摆追赶的张嫔，怕是早就几个起跃到了杨淑妃那。
床边，柳意抓着杨淑妃的手，一句关切的话还未问出口，淑妃小臂的衣物滑落，白如嫩藕，其上却布满鞭.痕和伤口。
柳意不由一愣，她对这种痕迹尤为熟悉，身子一僵，脑海纷乱，手挑开淑妃高束的衣领，见到对方脖颈上的凌.虐的痕迹，彻底呆住。
“……柳妃，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杨淑妃虚虚抓着柳意的手，从始至终，她一直都戴着块面帘，只露出一双眼睛，将下半张脸牢牢遮住。
此时，原本明艳活泼的双眼透出凄楚，就连光洁白皙的额头也布满斑驳伤痕。
“让我看看，好吗？”柳意轻声道，抖着手揭开面帘一角，见到那半张可怖、支离破碎到彻底毁容的面庞，瞬间瞪大双眼，胸腔内涤荡着滔天怒气。
难以想象，锦被下包裹的颤抖身躯又该如何触目惊心。
“谁将你害成这个样子！”柳意赤红双眼，却只能压抑着，她小心翼翼，仿若对待易碎的瓷器，生怕声音大点就吓着对方。
这些伤是如此熟悉，有那么一瞬，柳意差点以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是曾经的自己。
“是王上。”张嫔冷冷道，嘴唇发白，手死死攥着帕子，才能保持身子不发抖，“昨日，王上召姐姐前去侍寝，回来后，她就成了这般模样。”
杨淑妃被迫回忆起那癫狂的一夜，瞪大双眼，眼角止不住流下眼泪，紧咬下唇，巨大的痛楚席卷。精神上的刺激和身体的痛苦，像两条粘黏阴冷的毒蛇，吐着红信，在她身上游走、缠绕，束缚得她喘不过气来。
即便太医院开了上好的药，但她在非人的折磨下，早已残破不堪，即便现在，下.身依旧有血汩汩涌出，生命也一并流逝，药石难医。
柳意痛惜不以，用那双悲伤的眸子看着杨淑妃。
见那个娇俏天真的姑娘变成如今病骨支离的废人，她感同身受，愈合的伤痛仿佛重新揭开血痂，曾经的柳意挣扎着向她伸出虚弱的手。
“我……我去找许雅君帮你，他一定可以治好你！”
“柳妃，如果可以，我恳求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张嫔宛若见到最后一线光芒，她急切道：“因为王上，已经召吴妃今晚去侍寝……”
这无疑是一击闷锤，屋内三人沉默不语。
杨淑妃精神有些失常，嘴角流涎，孩子般蜷缩着；张嫔定定看着柳意，泪盈于睫；柳意失了力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她想起不过豆蔻年华的吴妃，那给了她一颗糖，才及她胸口，笑起来有甜美的梨涡和虎牙的小姑娘，就要葬身在李承锦的虎口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