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娇月》深黛芸

15、第十五章

　　前一刻，柳意还在落寞地望着帐门，下一刻被传信士兵告知楚国大胜。

　　局势已定，这胜利来得太措不及防。

　　她腾的起身，抬步看着军营中欢呼的人群，目光逡巡，搜索着楚寰的身影。

　　隔着人海，视线与不远处的楚寰对上，只有彼此，一时之间，千般惆怅，万般滋味。

　　眼神交缠，脉脉情愫涌动。

　　捷报传至京城，大军开拔，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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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贺的宫宴上，歌舞升平，一派喜气。

　　楚寰作为最大的功臣，位次仅次于李承锦，受着至高无上的封赏，面色却是冷硬至极，犹如万年寒冰。

　　而柳意一身男装，坐在楚寰身侧，动作间不见丝毫女儿家的娇态，英姿飒爽。

　　李承锦与楚寰之间，气氛不见好，针锋相对。

　　在察觉李承锦频频看向柳意，楚寰不动声色，却是稍移了身子，挡住窥探的视线。

　　李承锦喝多了酒，眼尾泛起薄薄的红，眼底寒芒闪过，想着那张肖似柳瑶的脸，灌下一杯又一杯酒。

　　君臣间只有祥和的假象，结束后，楚寰带着柳意离席，一刻也不想多待。

　　却被公公拦下，“柳副将，王上在偏殿等你。”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在这说？”楚寰高大的身影挡住柳意身前。

　　“王上说，若您不来，楚将军定会对您的风流韵事很感兴趣……”公公低下头，尖细的嗓子让人听着倍觉不适，说完后，静静站在一旁，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李承锦这是什么意思？柳意不明白。也许，应该把话说开，给个干净利落的交代，她好安心嫁人，而楚寰也不必惶恐，走上大逆不道的路。

　　柳意给楚寰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公公走了。

　　楚寰猩红着眼，真怕她这一走，便是不去不回。

　　一直跟在柳意身后，直到殿外，本想跟着进去，却被御林军拦住。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殿门关上，吞噬了他的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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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了。”李承锦等待许久，正不耐烦间，见着人终于来了，嘴角扯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直说吧，怎么才能将过往抹去。”柳意不卑不亢地问道。

　　“好啊，当初卑贱的，对我摇尾乞怜的欢奴，现在敢挺直身板，对我叫唤了？”李承锦一身黑衣，快要融入这压抑黑暗的大殿，眼底泛着嗜血的血丝，“楚寰把你养得很好，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

　　柳意深深皱眉，听李承锦的意思，是一点都不会放她走了。可怜她前一刻，还在痴心妄想。

　　李承锦却是快要忍不住，黑暗中，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附着在柳意身上。

　　看啊，这个低贱的家伙，离开我，就立马攀上其他男人。

　　这个骨子里就透着媚的女人，会有其他男人尝过她的味道吗？

　　定是有的！

　　她跟过右相、跟过将军，说不定在军营中，还有其他数不尽的男人尝过。

　　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多男人听她的，就凭她那半死不活的身体？

　　真脏！脏死了！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李承锦心底，恶意山呼海啸，将他的理智吞没。

　　疯狂便如野犬，要将柳意的血肉啃噬殆尽。

　　李承锦大步来到柳意面前，紧箍着柳意脖颈，逐渐用力，青筋暴起。

　　“你……放开……我……”柳意双脚离地，呼吸不畅，不住地挣扎着。

　　“真脏。”李承锦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面目狰狞，咬得牙咯咯响，“要是你死了，就只属于我了。”

　　“你说，我要不要把那个楚寰也杀了，让他下去陪你？”李承锦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不要……杀他……”柳意双眼翻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临死前，听到李承锦想杀楚寰，还在负隅顽抗。

　　天知道，看似瘦弱不堪、面色苍白的天子，力气竟然这么，足以掐死一个女人。

　　“呵呵，我不杀你，也不杀他，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李承锦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

　　柳意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但她强撑着，只是不断退后，企图远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要是你离开，我就杀了他，我，说到做到。”李承锦看出柳意的退意，低沉的嗓音很阴冷，顿时殿内穿过一阵阴风，而门明明是关着的。他不输女人的昳丽面容只剩癫狂，宛若地狱修罗。

　　“我……答应你。”柳意不断抚摸着脖颈，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心底的寒快要透出来，浸润五脏六腑。

　　这天下的主人！明晃晃，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