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s having my baby》林初四

7、Chapter.７

　　Chapter.7〈上〉 不要拒绝……

　　［佑珏，你很快就会听见，我的告白。佑珏，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我私藏已久的爱。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并且，我相信我已经快要成功了！］望着自己日益强壮的双手，微笑，攀上舜云英俊的面容。［这双手，不仅要让我站起来，还要将你，束缚进我的怀里……］

　　将身边的空气，想象成佑珏的形状，抱在怀中，舜云孩子般天真地笑着，安恬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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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拉！起床拉！出发拉！”将目瞪口呆的佑珏远远地甩在身后，舜云手下的轮子，转得飞快。“快点啊！快点啊！来追我啊！”

　　“疯了！”在确认自己没有喂舜云吃过兴奋剂之后，佑珏下了这个结论。“一定是疯了！100％是疯了！”

　　［疯了，疯了，我是疯了。不过，那也是因为你，给了我疯狂的理由！佑珏，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我要站我要站我要站！站给你看！站给我最爱的佑珏看！然后大声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舜……”当舜云的身体，在双杠间骄傲地立起，佑珏已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舜云，你真的，站起来了！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想做的吗？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舜云！好棒！｝

　　｛开心得，很想流泪呢……很想抱住你，大声地欢呼呢……很想，给你一个吻呢！舜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为你高兴！｝

　　“不行了！佑珏！我不行了！快来扶我！”舜云大声地嚷嚷，“快过来阿！我没力气了！撑不住了！”

　　“哦！”猝然听见舜云的声音，佑珏快步赶到他的身边，抱住他的腰，让他将全身的重力，释放到自己身上。

　　“你看到了吗？我能站起来了！”舜云骄傲地向佑珏宣布。

　　“看到了看到了！舜云！你好棒！”佑珏艰难地支撑着舜云的身体。

　　“佑珏……”喊过无数次的名字，这一秒，有最独特的味道。

　　［温柔地，喊你的名字，让你看得见，我为你而作的改变……坚定地，喊你的名字，让你感觉得到，我为你积蓄的勇气！为了这一刻，我已经，准备了多久，佑珏，请你，不要拒绝我……］

　　“嗯？”

　　｛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舜云，你要对我说什么？说什么都好，只是，请你，千万别说你爱我……我不能，也不会接受你。我，并不爱你。我已经有Franky了。他，才是我爱的人。虽然，他现在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继续我们未完的爱情。｝

　　“佑珏，我、爱、你！”一直埋藏在心里，沉甸甸的爱，说出口，也不过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爱你，接受我好吗？佑珏，我需要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让你不要说，为什么你却偏偏要说！现在我该怎么应付！｝

　　佑珏腿一软，两个人，就互相拥抱着，跌倒在地。

　　“好重！”被舜云压在下面的佑珏，快要喘不过气。

　　“别动。”按住佑珏挥舞的手臂，舜云深情的注视，将佑珏的反抗，全都赶尽。

　　［吻你，用我的心，用我这颗爱你的心，用我所有的一切，吻你。吻过了你，你就是我的，佑珏。］

　　四片唇，两颗心，在急促的呼吸中，融为一体。

　　就让我们放纵，放纵自己去享受这一秒所有的感觉。温柔，甜蜜，欣慰，以及，疯狂的爱，天真的期待。

　　｛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舜云！别这样……我不能爱你，我不能接受你……｝脑中闪过梦中的Franky无限忧伤的眼睛，佑珏蓦然清醒。

　　“怎么了？”不得不离开佑珏突然失去温度的双唇，舜云满是疑惑。

　　佑珏并不回答，只是用力地推开身上的舜云，深深地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吻，让我差一点，就放弃所有的抗拒，被你驯服，与你沉沦。但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够，接受你。你的吻，就让我偷偷地放进心里，用我的一辈子，去慢慢地回忆。而你的爱，请你，自己收好，给应该得到的人。我，要不起。｝

　　“佑珏……”舜云撑起半个身子。

　　｛从今天起，就让我们保持距离，远离，我们不该触碰的禁忌。｝

　　转过身，佑珏一路小跑地逃离。

　　而舜云，坐在原地，望着佑珏远去的背影，无能为力。

　　“佑珏……为什么……”舜云无力地仰面躺回冰冷的地面。

　　［你推开我，这代表什么？代表你对我的拒绝吗？为什么要拒绝我？你分明是对我有感觉地……否则，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给我你的拥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我的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直是在自作多情！你拒绝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有！］被冷落的心中，同样冰凉一片。［佑珏，是不是你嫌弃我的不健全，怕你和我在一起，会被别人笑话，怕我给不起你，想要的幸福？］

　　［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啊，在你还没有亲口对我说出“不”字之前，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证明，即使我的身体，已经残缺，我依然给得起你，完整的爱！］

　　［我爱你……］

　　Chapter.7〈下〉 Shall we talk？

　　“你该休息了……”帮舜云将双腿搬上床放好，再为他盖好被子，佑珏用机械的口吻，对舜云命令。

　　“佑珏。你很久，没有帮我按摩了。以前，你不是每天都做的吗？”舜云试着寻找留下佑珏的理由。“今天，可不可以再帮我……”

　　“好吧。”佑珏略微犹豫了一下，握住舜云的腿。

　　［其实做不做按摩，又有什么关系呢？要萎缩，要变形，都随它们去吧，反正，这双腿，对我来说，早已失去意义了。更何况，按摩，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想留住你，让你在我的身边多呆一会儿。自从那天，我冲动地吻了你，我们之间，似乎少了很多。你不再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我，不再用你最自然的一面，面对我。我越来越少看到你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忙碌中没有热情的侧脸。我已经感到了极大的恐慌，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会突然消失，不再出现。你的每次转身，都让我仿佛置身黑暗，我是那么努力地想抓住你，抓住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源。］舜云定定地望着佑珏游走在自己双腿上的手。

　　“佑珏，唱歌给我听好不好？以前，你经常唱催眠曲给我听的。”眼看佑珏的按摩已经接近尾声，舜云心急地抓住佑珏的手。

　　佑珏，却及时地避开。

　　｛以前，以前，那只是以前而已！请你不要再提以前了！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任自己的感情，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让我们划清界限，彼此，守住各自的一方土地，不要，逾越。｝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尽量地避开与我所有的肌肤接触，你敏感地躲避着我拒绝着我，这真的让我，不知所措。是不是我真的要，失去你了？请别告诉这样的结果。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底怎么了？都是我太心急惹的祸，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将爱永远地放在心里，一辈子不说……］

　　“差不多了，休息吧，我该走了。”佑珏重新为舜云盖好被子。

　　“佑珏！”舜云再一次喊住佑珏。“等一下，好吗？”

　　“还有什么事？”仍是如此冷淡的口气。

　　“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我道歉还不行吗？请你原谅我吧，不要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一句无情的否认，将舜云的话，都变成浪费。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我对你不好吗？”避开舜云痛苦的神情，佑珏反问。

　　“我们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

　　“不可以。”佑珏拉开门，走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

　　“不要走……”舜云嘴里，还停滞着无济于事的挽留。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积压的痛苦，需要发泄。［如果我还能够左右我的双腿，我一定站起来，将这整个房间都踢烂！可是，现实是……多么无奈。］

　　［佑珏，你是否知道，你的离开，让我有种绝望的感觉……］

　　［关上门，像关上全世界，我的空间，从此一片黑暗。佑珏，请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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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佑珏准时地出现在舜云面前。

　　一切如常。

　　冷漠，也如常。

　　［看见你，象看见天堂，庆幸，我的绝望，不过是虚惊一场。你，依然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但，你仍在以一种恒定的速度，远离我，远离我。我渐渐地，已经触摸不到你。看得见，摸不着，就像……幼年时仰望着星空，爱极了满天闪光的星星，却苦于无法摘下的感觉。不，不一样。因为我，曾经离你，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可以感受你的体温，你的呼吸，可以，吻得到你。然而，就是这个吻，出卖了我，出卖了我的幸福。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无法阻止你，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抽离我的身旁。］

　　“佑珏。”实在无法容忍，一天比一天漫长的沉默，舜云只有尝试。“我们可以，谈谈吗？”

　　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留下。

　　请你说
　　我们为何变成陌路人的模样
　　请你说
　　还有什么比沉默更难堪
　　难道互相隐藏
　　就能避免了失望
　　表白有什么可怕
　　请你别怕为难不要拐弯
　　……
　　shall we talk shall we talk
　　好让我们重新认识别隐瞒
　　……
　　请你说请你说出心里难以承受的伤
　　不能说除非我们早已忘记了爱的力量
　　聊天只能假装
　　表情需要勉强
　　何必把这种遗撼
　　带到未来的天堂
　　——《Shall we talk》

　　“可以，想谈什么，请说。”犹如一个老练的职业女性，与客户客气的谈话。

　　“请你，离我近一点，好吗？请你不要与我保持距离，好吗？”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靠得那么近。保持距离，不好吗？距离，产生美，不是吗？”平淡如纯净水，没有任何额外的添加，只有，彻骨的冰凉。

　　｛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吧？让我们，为自己多加一件外衣，别再试着去触摸，彼此的灵魂，别让内心最艰难的挣扎，显露在外。舜云，我们，就这样吧。｝

　　“为什么要远离？为什么不让我接近？难道，我会伤害你吗？佑珏，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你在逃避什么？”再一次，在不留余地的拒绝中，抱回一身密密的伤痕。

　　｛害怕被你吸引，害怕向你屈服，害怕背叛了自己曾经许诺永不变迁的爱！放弃吧！舜云！不会有结果的！没有用的！｝

　　“我没有害怕什么，也没有逃避什么，你多心了。我们，本没有太大的关系，太亲近，恐怕不太妥当。”纵然在心里已经声嘶力竭，脸上，仍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韩佑珏！”舜云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样的谈话，何必再继续？我已经，没有耐心再面对你令我寒心的假面具！］

　　“你要我承认错误，OK，我承认。你要我向你道歉，OK，我道歉。但是你何必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惩罚我无心的过错！”

　　“从亲近，到疏远，从熟悉，到陌生，你就这么剥夺了我与你接触的权利，让我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你的笑容呢？你那些开心的可爱的放纵的笑容呢？为什么还上这种没有温度的表情给我！你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啊！你心里有泪，就哭出来啊！为什么向我隐藏一切，只让我看着你一天天地变化无能为力！”

　　“原本以为，站起来，就有权利将心中的情感表达出来，我努力地去做，拼了命地去做，当我终于成功，你就给我，这样的结果！”

　　“你太过分了！你太残忍了！你太不讲道理了！我们曾经建立起来的感情联系，就被你这样一手摧毁，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心中的抑郁,何止这么多？言语，终究追不上思想的脚步。

　　发泄的快感一旦过去，遗下的，又是一场难以收拾的残局。

　　“江先生，请问，您说完了吗？”佑珏再一次，佩服自己绝好的定力。“我过分，我残忍，我不讲道理，我是你见过最狠心的女人。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冤枉你吧？那么，你应该尽快换个护士了——让这么可怕的人成天出没在你的周围，你不觉得害怕吗？正好，我也不太喜欢这份工作，我，厌倦它了。”

　　［厌倦它，是不是，也已经，厌倦我？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吗，佑珏？你已经，完全将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来看待，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在你眼里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吗？为什么，你会表现得这样冷静，冷静得，让我吃惊，让我害怕。］

　　“我想，明天，就会有一个新的护士接替我的工作了。你大可以放心，这医院里，再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差劲的护士，不会再有人，惹你生气了。”佑珏向舜云，挤出一朵冷冷的微笑。

　　“不，不，我为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向你道歉！我求你不要走！”舜云回过神来，慌忙乞求。

　　“如果你暂时不想换护士的话，江先生，那么就请你容忍我的做事风格。”

　　［容忍，你的做事风格……是，我可以，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其余的一切，我愿意选择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