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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府家主 ...


  •   “哪来的疯子!放开我。”白净被这个少女拽着动不了身,还没缓过神,就被少女开口一句‘小曾祖奶奶’吓得魂飞魄散。

      白净:“你谁啊?!放开我!滚开!你滚开!”

      少女尴尬地松开白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白父怒斥:“白净,不可无礼!她是桃下家的大小姐:完颜苏莲。桃下家翁下聘,择你为妾,大小姐此行专门来接你的。”

      白净:“什么妾?!我是要嫁给司灼当少岛主夫人的,谁要嫁给那糟老头子?他都一百三十多岁了,比我祖母还大几轮!我才十三,娶我他也不怕被克死?!”

      “闭嘴!”白父起身坐过来,扇了白净一耳光,白净被打翻在地,捂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男人,随即才想起什么,转身指着白及:“父亲,不是要让白及嫁过去吗?你看她,她比我漂亮,比我懂事,那桃下家翁肯定喜欢她,不喜欢我!”

      白及好整以暇看着白父和完颜苏莲,完颜苏莲尴尬一笑:“这位小姐莫要妄自菲薄,虽然你确实长得确实没有白及好看,但你是去当妾的,又不是去享福的,要那么好看作甚?”说着朝白及讨好笑了笑。

      白父拱手:“我家长女自幼不服管教,身份自是不配,桃下家翁何等身份,我白家即使嫁女为妾,也是高攀。”

      “可司灼……父亲你糊涂,灵槐岛还比不上桃下吗?”

      白父:“住嘴!”

      白净头脑发胀,她左思右想也不知为何,明明她该嫁给司灼,父亲和祖母也是这样和她说的,怎么这桃下的大小姐一来,情况就变了。

      白及狐疑地看着完颜苏莲,完颜苏莲不敢与之对视,立马背过身去。

      白及看着手腕镯子,思索几秒,便假意弯腰将白净拉起,附耳小声说:“都说少岛主来我们这荒郊野岭就是为了下定,妹妹本是要做那少夫人的,未曾想却因我的缘故,如今却要嫁给人曾祖父做妾……本该是那天上凤,如今却要成了地上泥,你那些小姐妹们知道了,肯定欢欢喜喜给你送亲……哦,我忘了,妾哪还有送亲可言……”

      白净满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白及:“莫要得意……”她缓缓起身,“你以为我会眼看着你替我的位置?”

      白及转身背对男人,从袖子里给白净递了一把刀,口型像是在说:“除非你死我亡。”

      白净被她挑衅地接近疯魔,空手夺刀,两人撕扯争夺间,白及耳朵一动,听到了御剑风声,于是侧身压着白净,抓着白净的手,控着刀就是往自己手腕上一切,那刀削铁如泥,把白及整根手腕直直切断,鲜血喷涌而出,冲了白净一脸,血糊住了她的眼睛。

      白及装作痛苦惊声尖叫,然后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白镯,往怀里一揣,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瞬移到自己面前的司灼,他剑指念咒,金色的咒符如锁链般绕成一圈圈的将落在地上的断手和手腕相连接,然后紧紧束缚,接着他又从身上掏出一瓶丹药,捏着白及发抖泛白的嘴唇就往下灌,不过片刻,手腕竟完好如初。

      须臾间,白及便恢复了些神志,躺在司灼的怀里小声喘息。

      完颜苏莲被白及这一通骚操作弄懵了。

      不是,她自己切自己手作甚?为了陷害她妹?还是为了博取司灼同情,稳坐少夫人的位置?若这就是她魅惑司灼的手段?果真狠人!

      实在是学不来,学不来。

      白净抹干净自己脸上的血,慌忙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做的,我没想杀她!我没有!”

      司灼冷笑:“你们白家,我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把人都带上来!”

      两位仙长站立在被救出来的十几个少女的身边,她们白发白肤,瘦骨嶙峋的手臂上交错的放血的痕迹,眼神,意识也模糊不清,光从这七七八八交错的伤痕来看,也知是累年的虐待。

      “你们白家买卖少女,囚禁于后山炼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

      白父满脸无辜疑惑:“少岛主,我当你是客,白日你说有邪修,我便全力配合,现如今不知你从哪里拐来的这些人,空口白牙说我囚禁炼药,污蔑在下。若你嫌弃我这旁支不配与你结亲,直说便是,也不必使些下作手段。”

      “哼!”司灼冷笑,放开白及,从怀里掏出药瓶,给少女们服下,但她们长年累月经受折磨,早就神志不清,只知道自己家住何方,并非本城人。

      白父面不改色,冷哼:“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空口白牙污蔑于我。”

      司灼:“污蔑?千珏宗两位仙长亲眼所见,还有你府中家丁亦可作证,这些少女解救于你后山炼药之所,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将她们带回宗门,挨着询问,总会水落石出。”

      白父眼皮一跳,扭头看着站在屏风后的母亲,“母亲,你可知原委?众人皆知晓,我乃辛苦修仙得道之人,光耀门楣才是我毕生所愿,家里就我一个男丁,我怎么作出此等天理不容,毁己清誉之事。”

      老妇人脚步困顿,随即缓缓走出:“是老太婆我一人所为!我一介妇人,愚昧无知,听说少女的血能够延年益寿,这些都是我买回来的血奴,可不是什么平头百姓!”

      白父慌乱:“母亲!你糊涂啊!就算是有契约合同的血奴,也不可这般胡作非为啊!”

      一旁的仙长怒斥:“你母亲一介凡胎,怎会懂得人血炼药,这等邪事!莫不是有心替你遮掩?”

      老妇人大喊:“仙长莫要血口喷人!都是老太婆我一个人做的!再说,这些人都是自愿献血的血奴,即使传出去不好听,大不了将我老太婆杀了赔命!”

      仙长:“什么血奴!你有凭证吗?!”

      白父:“凭证?林管事,你去将府里这么多年的奴契拿来,给仙长瞧瞧。”

      林管事:“老爷,那些契约早在一个月前失火,全都烧没了。”

      仙长:“你们这火可真是会烧,既然都无奴契,这府里的下人,还在这里干嘛?”

      林管事:“仙长有所不知,虽奴契没了,但每个月还有工钱拿,而且府里住了多年,大家也懒得挪窝。”

      司灼:“就算是签了生死契约的奴隶,人血炼药也是禁忌!”

      白父懊悔:“是啊,母亲!就算她们是自愿献血的血奴,你也不该折磨人到如此地步啊!”

      老妇人泪眼婆娑,捶胸顿足:“是……是我……”

      司灼“别以为你借口失火,便能躲过一劫,我明日将此事禀报宗门,再告知蜀山门主,我倒要看看这蜀中白氏会不会包庇于你!到时候便知是你做的恶,还是你母亲做的恶,是你真的毫不知情,还是你母亲替你掩饰。”

      白及慌乱捂嘴:“什么?少岛主是什么意思?我明明看到是老太太所为,怎么又扯上了父亲?还是说老太太是想替父亲掩饰什么?可父亲在众人眼里都是端方君子,一心求那修仙大道,怎会做那恶毒之事?若这件事真是父亲所为,那父亲这么多年的蝇营狗苟岂不毁于一旦……”说完朝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面皮气得直抖,她冲过去,想要掐死白及,但被司灼制止:“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都该死!都阻我儿仙途!”

      白及哭喊:“老太太!都是我的错,我就该乖乖听您摆布,你让我死,我就该死,让我不要说出你偷偷人血炼药,我就不该说出去,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父亲做的,但这种丑事一旦传出去,父亲怕是无望仙途,但老太太您且宽心,妹妹马上要嫁入桃下为妾了,以后不愁吃穿,你也有孙姑爷了……”

      这话不提便罢,一提老太太更是接近疯魔,不顾形象,扯着白及头发,白及被扯乱头发,却不觉头皮生疼,反而笑脸盈盈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只说了四个字:死无对证。

      司灼拉着老太太手腕阻止她:“你体内虽有血药气息,但微薄,长期大量服用你的根骨会发生变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然是个凡人。”

      刚才还撒泼打滚的老妇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中年男人一脸无辜的坐在堂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仙长:“此事既然你们争执不休,不如直接禀报宗门处理。”

      “什么宗门处理!我儿是修仙之人!他有我这个母亲是耻辱,是我要炼药,是我老太婆要……长命百岁的,既然被你们发现,我……”说着捡起地上沾着白及鲜血的短刀,一刀刺穿自己的喉管,血喷了白及一身。

      她睁着浑浊不清的眼神,直直地倒下,看到的却是自己儿子放心下来的表情,没有一丝心痛和难过。

      白净还没从刚才斩断白及手臂之事中缓过神,就看到最疼爱自己的祖母自尽了,她后知后觉才悲啌哀鸣。

      白父掩面叹息:“既然罪魁祸首已伏诛,这事就此作罢,仙长们莫要纠缠了。”

      司灼冷冷的看着男人。

      白父颔首,却没有一点悲伤情绪,只对着双腿瘫软在地的侍女说:“快带二小姐前去梳妆。”

      司灼挡在白净面前:“不可。”

      白父:“少岛主,她是我的女儿,在家随父,出嫁随夫,就算是告上仙门也是有理的,哪里轮得到你个外人管!”

      白净抱着祖母的尸首哭得悲怆,哪里听得明白父亲到底在说什么。

      白父:“来人,把二小姐带回房间里去,梳洗打扮,三日后离家。”

      司灼发怒:“你把你的女儿当什么了!你向上爬的工具吗?!”

      白父不解:“少岛主说的哪里话,为家族尽忠,为父亲尽孝,正是为人子女的责任,还是说少岛主愿意与我家二女下定?既然不愿,慢走不送。”

      司灼转身看着这个满口恶言,嚣张跋扈的白净,捏着拳头:“等等!虽然老太太已经自尽,此案颇多疑点,我还是要上禀宗门,好好查查你。”

      白父:“这谁人不知道,少岛主修得是无情道,为的就是不守婚约之诺,如今为了逃婚,竟执意将我这一刚丧母,又嫁女的鳏夫惩戒,好一个灵槐岛,好一个司灼!”

      司灼冷眼看着男人:“颠倒黑白!”

      白净紧紧抱着祖母的尸体,手和脸都糊了血,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力气大的侍女掰断了小指头,强行拉离老妇人的尸体,拖着往外走去。

      男人看着一旁的白及,对着家奴说:“将大小姐关押祠堂,家规处置。”

      司灼眉心一跳,挡在凶神恶煞的家奴面前,看着男人又看着浑身沐血的白及,取下腰间祖传玉佩,递给白及:“在下对白及姑娘,一见钟情,赠定情信物于你,今日纳吉,愿与白及姑娘,结两族之好,匹配同称,你可愿意?”

      白及没有接过玉佩,只是回头看着堂上的男人。

      白父拂袖冷笑:“我这等小门小户,自是高攀不上灵槐岛。”

      白及起身,却无不悦,微微福身:“父亲说的是。”

      白父错愕,他本以为白及会答应,然后逃离这里,但他这个自幼貌美的女儿,浑身浴血仍风轻云淡,恭顺有礼:“我自去祠堂受罚,抄写经书为妹妹求福。”

      白父迟疑了一下,随即答应:“去吧。”

      司灼皱眉,拉着白及的手:“这吃人的魔窟,你还愿意待着?跟我上山入仙门不好吗?”

      白及抬眼看着司灼:“少岛主,这是生养我的地方,哪里是你口中骇人的魔窟。”

      司灼气得面皮抖了起来:“无药可救。”

      白及颔首一笑,点了下头:“我命如何,不是少岛主该操心的。”

      司灼愣神,可还没说话,白及就转身离开了。

      完颜苏莲更是一脸懵,她回想刚才回眼扫她的白及,不由身上一阵发寒,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不是吧,不是吧,她重生刚醒,就赶来抱大腿,但这个大腿,好像不太好抱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白府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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