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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香的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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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彩珠县后,余浮鳞将精心喂养准备下玉米蛋的母鸡也给带来了。
好消息是这母鸡下出了玉米蛋,坏消息是这母鸡一天就只下一个蛋,还不够月惊洛一天吃个饱的。
“你也别折腾了,我也不是非吃玉米蛋不可。”月惊洛对着还想多喂养几只能产玉米蛋母鸡的鳞哥儿道,“我也不太爱吃煮蛋,你做的蒸饺就很好吃了。”
月惊洛剥了一个玉米蛋,递到鳞哥儿的面前,道:“忙活了好几个月,你也尝一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余浮鳞看了眼月惊洛,伸手接过玉米蛋咬了口,露出了藏在蛋白中的蛋黄。
玉米蛋的蛋黄颜色也如玉米粒的颜色般金黄,看着比普通的鸡蛋黄更明亮些,吃起来还有一股玉米的香甜味。
“我让关大哥帮我找了些玉米种子,等明年玉米种出来了,就能多养几只玉米鸡了。”余浮鳞打断还想说些什么的月惊洛,道,“也不全是为了你,玉米蛋味道特殊,多的话可以卖给楼姐,到时候她能做出不少有特色的菜来。”
月惊洛道:“你高兴就好。”
他没必要阻止鳞哥儿的赚钱大计。
“马上就过年了,你和五姐是年前回去,还是过完年再走?”余浮鳞忽然问。
月惊洛原本说好和月泊一起先回鲛族看看,因为百斤甲香的生意耽搁了一段时间,如今都快过年了,他也不好扔下余浮鳞就走。
“过完年再走吧。”月惊洛说。
荒岛还没布置好,月惊洛劝了余浮鳞许久,才让他同意这次先不和他一起回去探亲。
鲛族没有过年的说法,月惊洛自然不舍得让余浮鳞独自过年惹人闲话。
莲娘他们打算回渔村过年,这期间店铺也不开张。
明天就是店铺今年最后一天营业,等交完了百斤甲香,他们就回余家村了。
冬夜寒冷,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街上更是没有什么人来往。
寂静的街道,忽地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
黑衣人左右张望,见无人在场便扒开墙根的杂草钻进狗洞,来到了美颜堂的后院。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柴门,屋顶的灰尘毫无预兆掉落在他的发顶,黑衣人却毫无所察地走到门内的瓷坛边拿出一个小竹筒,而后将小竹筒放入瓷坛子里的棕色粉末中将其填满。
随后,黑衣人走出门外,在院中的枯树边放了一把火,随后迅速离去,行走间却将火折子给落下了。
次日天亮,莲娘来到养生美颜堂,发现自己后院的枣子树被烧了。
她顿时后怕地道:“这好好的怎么就起火了?!”
“是有人故意纵火。”余浮鳞道。
“这钱也没丢,东西也没少,什么人没事烧一颗树干嘛!”莲娘望着枯焦的余木发愁。
半夜起火,月惊洛闻到烟味后,把余浮鳞喊醒一起灭火。
屋子没什么大事,就是院子里的树给烧没了。
余浮鳞想起柴房内被人动过的甲香,重新恢复笑容劝莲娘,说:“娘,你别担心,人没事就好。”
“等卖完甲香,我再去衙门报案,让他们去查一查。”
莲娘没个头绪,只好先听余浮鳞的,先暂且安下心来。
一个月已到,香坊掌柜带着人来拿货。
“等一下!”
香坊掌柜验好货,正准备给钱的时候,蒋掌柜忽然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余浮鳞目光微冷地看着来人,“不知蒋掌柜有何要事?”
“要事?”蒋掌柜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来揭穿你的真面目,顺便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余浮鳞看了眼离开人群的月惊洛,目光重新落在蒋掌柜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蒋掌柜的东西丢了,就去衙门报案,这人来人往的,你非要跑到我店门口撒泼耍赖,这就没意思了。”
蒋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片刻后,他又忍住脾气,皮笑肉不笑地紧盯着余浮鳞,道:“话别说的太早,到时候谁哭着求饶还不知道呢!”
香坊掌柜不想掺和旁人的恩怨,他正想给完银子带货离开,却被蒋掌柜给拦住了。
“且慢。”蒋掌柜一脸和气地说,“项掌柜先不急着给钱,等我和余老板理论完后,你再看看,你手里这钱,到底该给谁才合适。”
听到这话,不是太赶时间的项掌柜,不得不留下来听他们掰扯。
蒋掌柜看了眼围观的人群,十分自信地问:“余老板昨日院里着火,可有此事?”
这事左邻右舍都知道,余浮鳞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点头说是。
蒋掌柜听了这话,眼中地笑意更真实了,他说:“昨夜你家失火,院内的甲香全烧没了,你担心今天交不了货,就趁大家半夜关注你家着火的空隙,偷溜进我的店里,将我们店的甲香全给偷到了你的店里,是也不是?”
余浮鳞生气的同时被蒋掌柜给蠢笑了,“且不说我半夜忙着救火,根本没心思往外跑,就说这半夜偷香的事,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就从你店里搬来一百斤重的甲香吗?”
“我昨天夜里还起来帮余老板灭火呢!”临近店铺的老板说,“他跑上跑下的搬水累得半死,哪有力气跑你店里去偷香!”
“我怎么没听说你店里还卖甲香呢!”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大家安静一下!”蒋掌柜不慌不忙地说,“余老板没力气,不代表他家其他人没力气啊!”
“我这伙计昨夜见到余老板的后院起火,本想过去帮忙,不料却听到余老板私下和他夫君商量,打算来我店里偷香的事。”
蒋掌柜指了指枝头,又说:“想来前段时间大家也知道我侄子上门闹事的事,其实他也是一时冲动,妄图以这种方式引起月姑娘的注意罢了。”
“唉,说来也是家门不幸。”蒋掌柜一脸忧愁地道,“半年前我们店研究出一批特殊的甲香,本想着等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卖的,不料我侄子从我口中得知此事,他就背着我拿了店里的甲香方子去讨好月姑娘。”
“其实余老板卖的甲香,本就是我店铺研究出来的东西,我看在侄子的份上没有怪罪他,哪里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歹毒,拿了方子不够,还要将我辛苦研磨的甲香也一道偷了去。”
“这些甲香都是要交给东家的,我也做不了主,即便是看在我侄子的面子上,我也不能默默忍下此事,否则我又如何和东家交代啊!”
蒋掌柜一副声泪俱下的悲痛模样,“本想着甲香方子就当我侄子给的聘礼了,没想到余老板你们竟翻脸不认人,如今又这般行事,着实是叫我不耻又为难啊!”
莲娘她们在旁听了忍不住想骂人,但想到余浮鳞的吩咐,还是忍耐下来,等他发挥。
可在场瞧热闹的百姓不明就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鳞哥儿不过是个渔村夫郎,我就说他家怎么还会做脂粉和甲香呢,原来是仗着有婚约从蒋掌柜哪拿的啊!!”
“你胡说什么?!就月姑娘的花容月貌瞧得上蒋掌柜的侄子?你们都忘了蒋捕快那日是怎么灰头土脸被章县丞给押走的?!”
“说的也是,月公子神仙样的人物,还会折纸,知道些脂粉方子怎么了?!”有附近摆摊的大婶不服道,“怎么他什么时候不卖甲香,非要等月公子他们卖甲香的时候,他就跳出来说自己私下里研究了甲香,谁知道他背地里怎么坑人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蒋掌柜看着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看脸啊,那月公子和鳞哥儿就更不像那样的人了,难道不是他们蒋家的人看着更鬼鬼祟祟吗?!”
······
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余浮鳞却并未被他们的话影响心情。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蒋掌柜身边的枝头,问:“你说我五姐昨夜把你引走,然后我夫君偷偷跑进你们店里把甲香给偷走了?”
枝头小腿抖了抖,一脸坚定地说:“没错,你五姐说让我帮忙救火,我就跟着出去了!”
“我五姐昨夜住在楼掌柜哪里,根本不知道我们家着火了。”
“她都不知道这事,又怎么会去找你帮忙,况且,”余浮鳞拿出昨天捡到的火折子,“蒋掌柜刚才还说,是你主动去我家帮忙,这才偷听到我想偷香的话。”
“怎么如今到你口中,就又变成我五姐找你帮忙了?”
“我倒要问问你,我昨天看到放火之人身上掉下来的这个火折子,是不是你日常带着的哪个?”
枝头看到余浮鳞拿出哪个眼熟的火折子后就大惊失色,不过他强撑着说:“我不认识你的火折子,火折子都长一个样,你别想随便拿个火折子就冤枉我!”
“你五姐,你五姐听到动静出来,怎么就不知道着火的事了!!”
“那你都知道我要偷你店里的东西了,你怎么还会被我五姐给喊走呢?”余浮鳞不和枝头争辩在富贵酒楼里面是否能听得到这刚冒火就被扑灭的小动静,他只笑了笑,“难道你是故意跟我五姐走,目的就是为了栽赃我们?”
“我,我是先被你五姐喊走,再听到你们说要偷东西的!”枝头握紧拳头,眼神慌乱地说。
“如你所说,我五姐是先把你喊走,你再听到我们要去偷东西,那你之后又看到我五姐,又怎么会听话地跟她走呢?”
余浮鳞步步紧逼,枝头哑口无言。
蒋掌柜怕有人听出不对,赶紧插话说:“枝头还没娶媳妇,被月姑娘美色所惑,着了她的道也是正常。”
“我们在说你偷我甲香的事,你别转移大家注意力!”
余浮鳞好笑道:“你刚还说我偷你家的甲香方子,你不想着要回方子,就想着你家的百斤甲香?”
一家有甲香方子,一家没有甲香方子,到时候拿出来对质,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蒋掌柜不傻,他说:“甲香方子就当我侄儿给月姑娘的聘礼了,我不计较那事,我现在就和你说我店里百斤甲香被偷的事!”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得了便宜还卖乖,余浮鳞简直要被蒋掌柜给恶心吐了。
他勾唇道:“不知道蒋掌柜店里的甲香,到底是香的还是臭的?”
蒋掌柜莫名其妙,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香的啊,我们店的甲香芳香持久,只香不臭!”
“可是,”余浮鳞笑得灿烂,“我们店的甲香,是臭的啊!”
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