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鲛人不想被夫郎拯救》玉落清明

56、如意评价

　　余浮鳞以后还想出海，并不想将时间都固定花在开店铺上，理由虽不同，但和月惊洛不想开店的结果殊途同归。
　　太平车和美白珠粉虽都有不错的美白养颜功效，可它们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出效果来，胭脂口脂则不同，它们立马就可以看出上脸效果，因此余浮鳞他们打算先拿做好的胭脂和口脂去试试价钱。
　　在去胭脂铺卖脂粉前，余浮鳞先去了一趟吉祥珠铺。

　　“我说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原来是倒腾这玩意去了。”如意接过余浮鳞送她的胭脂和口脂，往放着铜镜的地方边走边笑道，“行，我就帮你试一试效果。”

　　如意是个女人，还是个整天和女子打交道的卖首饰的女人，她对胭脂、口脂的评价不说铁口直断，但离有可能的现实受欢迎评价也相差不远。
　　余浮鳞自己打听过彩珠县的胭脂物价，也问过莲娘的意见，但终究比不上如意这个本地人更了解行情。
　　胭脂、口脂的颜色左右不过是白、红、粉三样，具体功效也是各家各有各家的妙，所以倒也不必在研究之前就去问如意的意见。
　　脂粉这类的物品，最重要的不过是使用效果和使用感受，而这些光靠表面的打听是问不出来的，必须由同一个人分别使用不同的胭脂对比过后才能知道优劣，因此热爱收集胭脂水粉且乐于分享的如意姐来评价，就是余浮鳞认为最适合的人选了。

　　“你这些脂粉都不错，味香色正，主要是触感细腻通透，敷在脸上很清爽，没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如意举着小铜镜仔细端详自己上了妆的脸颊，忽地侧头问一旁的余浮鳞，“你之前说，这些脂粉还有美白养颜的功效？”

　　余浮鳞点头说：“都有，只是胭脂主要是保证颜色鲜艳，在涂脸后娇红可人。”
　　“口脂则侧重于保润防裂，只有珠粉才是专门为美白养颜准备的。”
　　虽然余浮鳞这次只打算去胭脂铺卖胭脂和口脂，但美□□、太平车也一道带来给如意试用了。

　　“效果不显也是效果，它们若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功效，你这胭脂，”如意故意停顿一下再说，“可比得上府城卖的玉簪粉了。”
　　“胭脂的颜色虽然少了些，可他们家的也不如你家的能美白，就冲着美白养颜这点，你就能卖的比玉簪粉价格还要高。”
　　美白养颜，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算胭脂的美白效果不如珠粉，那也比其他有可能会损坏皮肤的脂粉好了上百倍。

　　府城的玉簪粉是六两银子一盒，放到彩珠县就是八两银子一盒。
　　八两，抵得上一次采珠的大半收入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如意又道，“我说的那是市场价，你要是私下卖给胭脂铺，能有个四两都算不错了。”

　　余浮鳞带来的这些脂粉中，成本最高的胭脂也只需要花八钱买材料，也就是说，即便只能卖到四两银子，他随便拿一盒去卖都至少能赚三千二百文钱。

　　“开店倒是能卖高点，但你初来乍到，卖高了没人买账，卖低了的话，要是被别人拿去做低买高卖的生意，那你也是亏大发了。”
　　如意建议道：“你要是有开店的打算，可以把东西先放在我这寄卖，等名声打出去了，你这脂粉也能卖个好价钱。”

　　“谢谢如意姐，我暂时没有开店的打算。”余浮鳞说，“你要是不嫌弃，我再送你些胭脂，留给你当贵客的赠品。”

　　如意笑着摇头，“你今天拿给我试用的，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其他的就免了，等你以后赚了钱，东西便宜点卖给我就行。”
　　要是这生意真能做起来，这些能美白的脂粉必定会涨价，就是十两一盒也不奇怪，她和鳞哥儿认识，到时候能低价购买已经是赚了。
　　但要是别人还没开张，她就免费拿人许多好货，那就太难看了。
　　成本价也是不能拿的，脂粉这东西卖的可不是材料费，它卖的就是那稀罕的美白功效和精心专研的巧思成果。
　　若是有人想用成本价买如意精心设计的首饰，那除非是她亲口提的，否则谁敢怎么跟她说话，她就敢把人赶出门去，并且以后都不做那蠢货的生意。

　　“好说，只要成本价不涨，不管市面上我家的胭脂卖多少钱，我都四两一盒卖给你。”余浮鳞说着，还问如意要了纸笔写字据。

　　如意看着纸上写的“乙方从甲方那以四两银子购买的脂粉不得二次售卖，一年内十盒以下自行处置，十盒以上若有其他用处须另行告知”，微笑着签字，“你倒是想的周全。”
　　该说的说清楚，防患于未然，对双方都有利益。
　　毕竟有了字据，不仅如意不能低买高卖，余浮鳞以后也不能见着价值高就反悔要高价。
　　对于如意这个商人来说，余浮鳞的做法甚合她意。

　　字据一式两份，余浮鳞将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好，说：“你没笑话我为还没影的事签字画押就成。”

　　“我这是抢占先机，要笑也是笑我自己机智，笑你作甚？”如意提点道，“你这脂粉，要卖就卖到县里最有名的‘蝶香胭脂铺’去，那才拿得出高价。”

　　街边摊位卖的脂粉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一盒，小胭脂铺就算出的起合适的价格也断然不会大量购买，只有蝶香胭脂铺肯花大价钱来买稀奇的胭脂。

　　早在来彩珠县之前，余浮鳞就和月惊洛商量了脂粉的去处，这会儿他正往隔壁不远的蝶香胭脂铺走去。

　　蝶香胭脂铺的蒋掌柜是个识货的，他光是闻香观色就知道余浮鳞送来的胭脂定是那极好的香料做成的，他也不小气，直说：“无色口脂二两银子一盒，其他的四两银子一盒，各拿十盒，明日就交货，如何？“

　　“可以。”事情出乎意外地顺利，余浮鳞不放心地问，“钱是一次性付清，还好是先付定金再付尾款？”

　　蒋掌柜捻了捻自己的小胡须，似笑非笑地道：“我都不怕你诓人，你还怕我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且安心明天带货上门吧。”

　　蒋掌柜说完就背过身离开了，余浮鳞想拉着他再问都没找到机会。

　　虽说店铺摆在这里人跑不掉，可事情没问清楚就要不明就里地听别人吩咐的感觉，很差、很差。

　　余浮鳞眉头微皱神情不悦，却还是决定明天多跑一趟看看情况。

　　回家后，余浮鳞将今日的事说给莲娘他们听。

　　莲娘道：“稍微有点名气的店掌柜都爱端着，你明日多走一趟，等熟悉状况后就习惯了。”

　　月惊洛瘫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道：“事情不说清楚，今天跑一趟，明天跑一趟，后天再多跑一趟，明明一天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让别人多走几趟，这样拖着拖着，他倒是当个大爷似的在屋里喝茶，就喜欢捉弄别人辛苦奔波，然后跑来跑去累坏了还得求着他办事，这种人最烦人了。”

　　“东西是做好不能改的，又不是绣花，卖不成就走，还能折腾走好几趟？”
　　好事多磨，就是多跑几趟事情能办成也是值得的，这哥婿准是自己懒劲犯了，就嫌弃别人事多，莲娘心里叹气，面上也不自觉地摇头。

　　“怎么不能？！”
　　月惊洛挺直腰板，顿时来劲了，“他今天是不是就让鳞哥儿明天拿好货，却半个字都不提什么时候给钱？”
　　“那万一他明天找个借口说还想加货，然后说今天这批货和后面那批货一起给钱，最后半个子不给还拿了咱们的货又让鳞哥儿多送货怎么办？”

　　莲娘不假思索地说：“鳞哥儿又不傻，定金都不给，东西肯定不能给他啊。”

　　月惊洛勾唇道：“鳞哥儿是不傻，可人家掌柜的更精着呢。”
　　“他瞧着我们货好才舍得一开口就是四两银子的高价，他这是瞧准了别的地方出不起这个价，我们想要这个价就只能找他卖，然后以此拿捏着我们以后都只能卖给他家呢。”

　　“你都说人家识货了，咱家胭脂好，能卖这个价不是很正常吗？”莲娘不解地问。

　　“在商言商，我们没有名气，就是拿得出好东西，在他们专门卖胭脂的人眼里也只当我们不懂行情，必会先压低价格试探一番再说。”余浮鳞道，“若是我们自己把价格谈到四两，那是店家知道糊弄不了我们不得不妥协。”
　　“可我还没说出想卖的价格，他先看了货就直说给四两银子一盒，不是这胭脂在他那能赚到更高的利润，就是另有所图。”
　　从面相来看，蒋掌柜像个和气的中年人，但余浮鳞乍一见他便感觉此人笑着也像是面色不善。

　　“那无色口脂不是才二两银子吗？”莲娘道，“他也没全部都给高价啊？”

　　“有色的脂粉本就比无色的脂粉贵，他要是全都给一个价不是明摆着说他有问题请我们绕道吗。”月惊洛转头又对余浮鳞道，“你也别太紧张，县城卖不出去，你就给关大哥寄过去，让他直接给你卖到府城去，没准赚的更多呢。”
　　此话说完，月惊洛又伸个懒腰靠回椅背上去，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次日一早，余浮鳞带着约定好的脂粉数量，又去了蝶香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