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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怒意惩罚 ...

  •   “姐姐?我们不去看火树银花吗?”
      见阿青姐姐在立于自己身前,没有言语动作,苏令望向前挪了一小步,歪着头又问了一句。

      眼见着前方街口等着观赏表演的人越聚越多,苏令望也耐不住性子似的,向那个方向瞧过去,自言自语道:“牧之哥哥都跑没影子了...”

      烟花年节常见,火树银花这样民间稀奇的玩应,她还只在话本子里面见过呢,若不早去站靠前些的位置,就真可惜了这样的好机会。

      瞧苏令望这样急切的劲头儿,魏九清眸中冷意更甚,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向苏令望的方向走来。

      大掌扣住了掩藏在娇小身躯背后的手腕,只稍微用些力气,那嫩软的掌中握着的一对木头小鱼便脱了手,滚落在地上,随即又消失在往来的人潮中。

      “嘶...痛啊,姐姐,我的小鱼...”苏令望痛呼道,便挣扎着要倾身过去捡那对掉下去的挂坠。

      整个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被魏九清拉着向前。

      人潮皆向街口的火树银花之处汇聚,唯有他二人逆向而行。

      “姐姐,你要带央央去哪啊?不看火树银花了吗?”苏令望步子小、走不快,只能一路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前面人大步流星的速度。

      魏九清不语,足下的步子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拨开人群继续行进。

      苏令望抬眼瞧,姐姐的身量是那样的高,便这样在自己身前。
      修长好看的指节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是那样的牢靠...

      恍然间又那么几瞬的错觉,姐姐若是愿意一直这样牵着她,无论去哪里,怕是都可以的...

      没用上半盏茶的功夫,苏令望便被魏九清领着来到了一间酒肆。

      姐姐似乎与这其中的人一早便熟识似的,也未曾有人招呼便直接带着她来到了,三层雅间。

      苏令望一进到屋中便被那连接着做廊的大阳台吸引了过去,这样的开阔,别说是那火树银花,便是庙会的全景,皆可一览无余。

      “央央不是想看吗?便在这里看可好?”

      苏令望闻声回过头去,只见姐姐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托盘,上面的小碟子中盛了各式的糕点,她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

      姐姐的面色已然恢复如常,将这些糕点悉数放在了阳台中的小桌上。

      魏九清将小桌下的屉子拉开,轻车熟路地从中拿出了器具杯盏,垂首道:“时辰不早了,不宜饮茶,央央喝果子饮可好?”

      苏令望搓了搓沾着糕点碎屑的小手,在阳台前巴望着,头也没回,“自然好呀,姐姐,这里视野真好,我们不等牧之哥哥吗?”

      魏九清从屉子最里侧摸出了一个宝蓝色的小瓷瓶,打开盖子向杯中点了两滴,鲜红如血的颜色即刻在杯中化开,整杯水都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等,不过他一时半会应该是来不了。”

      “为何呀?”苏令望转过身来,接过了魏九清递过来的杯子。

      淡淡的粉红色上面还飘着两片干玫瑰的花瓣儿,那如血般的红色,像是夜林暗巷中,老鸹的红瞳。

      味道算不上甜,甚至还有些酸涩,不过入口却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回甘,比起平常姐姐给她做的饮子要好喝些...

      “姐姐,你还没说,牧之哥哥为何一时间来不了呀?”
      苏令望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觉得有些腻,又连着饮了两大口。

      魏九清见她的杯子空了,又给她添了些饮子。
      “因为——”
      他微微侧过头去,狭眸向楼下火树银花的地方睨了眼,人群中的骚乱已然开始,洒了满天的铁花陨落到望楼的木梁上,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崔牧之若无人相护的话,此刻应在挨打。

      几束烟火猝不及防地划破夜空,巨大的声响掩下了人群的纷乱嘈杂。

      玫紫色的流光在苏令望白皙的面上映出赭晕,鹿儿似的眸子也不似寻常时候那样清明,她眉眼流盼之间挂了几分娇憨,歪着头低低唤了声“姐姐”...

      绵掌中的杯盏已经掉落,浅粉色的液体也在鹅黄色的裙上留下了大片痕迹。

      魏九清猛地掀去了隔在二人之间的小木桌,点心、饮子、杯盏、七零八碎的散落了一地。

      他全然不理会,只是趁着苏令望的小脑袋深深垂下之前,将它托了起来。

      男人带着凉意的手捧上了她微热的双颊,长指陷入了细滑柔嫩之间,他单臂揽过苏令望的腰,将这不清醒的小家伙置于自己腿上,薄唇贴在她微红的耳际,沉声道:“央央,我是不是给你太多自由了?”

      苏令望眼神迷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撑着手臂挪了挪自己的腰身。
      好硬,她不想靠在这里。

      “在江南也是,你逃婚也是,我是不是都依着你?”
      魏九清语调低缓温柔,掌臂中却加重了禁锢着她的力道,不容许她有半分想要离开的念头。

      苏令望又试着挣了两下,见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便放弃了抵抗,软绵绵地在魏九清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靠了过去,小动物似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她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

      “那央央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感谢姐姐?”
      魏九清将怀中人的身子向上提了提,让她的额间眉心能与自己的相触,他怀心思地磨了磨,两人的鼻尖儿有那么几个短暂的交集。

      与这高台中旖旎暧昧截然不同的是,广场的火树银花那里一片骚乱,呼喊、推搡、火光,似乎还有人在呼痛...

      混乱之间,苏令望朦胧意识之中总觉得似乎听见了崔牧之的喊声,她竭力地想张开眼睛一探究竟,却无论如何都瞧不清周围的光景。

      “牧之哥哥...”

      这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唤传来,魏九清的指尖刚轻柔地拢着她的发丝。

      随即是片刻的寂静。

      接踵而至的便是男人夹杂着重喘的吻。

      她口中灵蛇果的汁液的酸涩犹存,魏九清浅尝辄止一瞬,便又起身将那宝蓝色小瓶子中的液体含入口中,又尽数渡给了她。

      这种珍奇果子产自西域,以迷人心窍却无损身体而闻名,在当地常以之入药,只是奈何他平日里只当是寻常水果来吃,早便耐了药性,自然是饮上多少都没有关系。

      只是,他忽然有些怕,他怕苏令望醒来。

      怀中的人又被喂了些灵蛇果的汁液,抵在他胸口的手也渐渐酸软下来,悄悄地滑落在身侧。

      魏九清眸色愈发幽深,扯了一个软枕垫在苏令望的背后,便狠狠将人抵在了阳台的地板上,开始了新一轮掠/夺似的亲吻。

      柔嫩的樱花瓣被反复的碾磨,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没有半分想要收手的意思。

      扮作女人与她作伴的这些时日,他温柔、体贴、克制。
      即便是她闹脾气嫌弃自己不肯成婚的时候,亦或是她悄悄联络了外人南下出逃的时候。

      现今,实则亦是如此。
      他并不敢以自己真实的面目,表达内心压抑的情绪。
      只能以这种卑劣、令人不齿的方式,发泄。

      梁州城巡街的衙役赶到了中央街口,这一场骚乱才算是得以平息,不少百姓受了惊吓,都纷纷散去归家,再无游玩的兴致。

      原本络绎不绝的街道归结于宁静。

      与此同时,魏九清也停止了那个漫长的吻。

      虽然并不想,可是此刻,他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去做。

      他帮苏令望换好了一套干净的衣裙,便来到了这间酒肆的二楼,凌化连同身后几个伪装过样貌的,都是摄政王的死士,已经在这里跪侯多时。

      “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崔牧之自己浑然不会武,却有暗人相护,武艺高强且皆是聋哑,身带毒蛊。”

      聋哑?

      魏九清饶有兴致的抬了抬眼。
      崔老公爷始终自诩清流一派,不屑此等下作手段。
      且他当年为了彻查魏青鸾的死,早已暗中将有可能行事之人悉数摸排一番,也造就排除了崔老公爷的嫌疑。

      那如今,崔牧之背后,究竟会是谁呢?

      魏九清颇为无奈的拧了拧眉。
      怕是再要留他命些时日了。

      …

      魏九清抱着已经睡熟了的苏令望回到客栈时,毫发无伤的崔牧之正面色焦急地在中厅中踱来踱去。

      见这二人归,苏令望还昏迷不醒,急忙走了过去:“青姑娘,你们方才到哪里去了?央央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乱中出事了?”

      魏九清摇了摇头,“我二人没跟上公子,便叫人挤到了后头,方才人群混乱之时,我二人躲到了巷子中,央央只是逛得久了有些累了,我带她上去休息。”

      轻描淡写,顺理成章,没再给崔牧之一句询问深究的机会。

      眼见着魏九清抱着苏令望向楼上的客房中走去,崔牧之小跑追了两步,急声道:“央央可用寻个郎中再瞧瞧?”

      “不必,”魏九清顿住了脚步,缓缓旋身,与崔牧之对视一字一句道:“公子不必挂心,方才与公子分开这段时间,央央挺好的。”

      的确是挺好的,好到他爱不释手。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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