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空降BE文后》霓语凝烟

9、迎刃而解

　　经过一晚上的调研，明昭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也不再抗拒警视厅的宣召了，既然不能反抗命运，就坦然接受吧。

　　小杨带着他到警视厅门口时，已经有身着雪白警服的高级警司在门口等待，看见明昭，连忙大步过去握住他的手，请他进内部小会议室详聊。

　　明昭点头应允，看来事情果真非同小可。
　　明昭把资料包交给小杨拎着，自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警视厅内的布置陈设。不愧是星际世界，就连警视厅内布置也是多彩的。身边不时有身着白色或橙色警服的星际警察走过，看情况十分忙碌。

　　“导师，这次来和上次有些不同。”小杨压低声音，凑近明昭的耳朵。
　　明昭瞟了眼前面带路的警官，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太不一样的地方啊，反正都有疑难复杂的事情让我们解决。”

　　“不是，这两次来警视厅，氛围完全相反。”小杨抓抓头发，“上次过来的时候，警视厅派车到学校来接咱们，到了这边先参观一圈，再到最顶层警官食堂小包厢用餐，之后才去会议室谈事情。而且上次借鉴您的是这里的副厅长，这次......”

　　“没事的，我倒喜欢这种言简意赅的氛围，见面谈事也省时间，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明昭连忙打断道，心想作为冒牌货，还是得有自知之明，越低调越好。

　　警司七弯八拐，把明昭师徒带进警视厅深处一间密不透风的小会议室里。黑压压的座椅配上藏青色圆桌，让人只觉得肃穆无比。十余位身着制服的警官已经就坐，个个眉头紧锁，表情凝重无比。

　　“明教授好。”一位瘦高的中年人迎上来，“许久不见，明教授还是风姿俊逸如旧。”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老样子嘛，哈哈。”明昭打哈哈糊弄着，目光迅速扫过面前人胸前的工牌，林庭之，分管警视厅技术侦查的高级警监。

　　林庭之又跟小杨寒暄两句，这才回到座位上，拿出遥控器打开面前的屏幕，果不其然，画面中出现了星际银行的图像。

　　屏幕中播放着明昭昨夜已经研究过数小时的内容，他从容地在准备好的资料中拿出部分，用桌上的矿荧笔勾勒出有用信息，递给林警监。

　　标记的内容都与星际安全技术和金融防火墙建造有关，还有，银行内部的系统常见疏漏点。

　　林庭之略带惊讶地看了明昭一眼，心想这个年轻人确实对警视厅的事务上心，不像某些资深专家大佬，每次来去匆匆走个过场，嘴里说的冠冕堂皇，背后把所有事情交给助手，根本没上心。

　　“明教授果真料事如神。”林庭之把其中一本资料递回给明昭，“这正是我需要的。”

　　小杨定睛一看，是关于金融系统更新与垃圾处理的，明昭几年前搞过一个类似课题的研究，后来飞船武器方面的基金项目批下来，安全部又催的很紧，明昭就没能深入探讨下去。

　　屏幕上的画面暂停，林警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各位想必已经知道，上周接到星际银行报案，说内部系统这几周遭遇过上千次黑客攻击。其中数据库的防火墙部分已经被攻破，许多信息不翼而飞。其中部分是关于储户的内部信息，其余为星际银行各分行近三年来的月报和年报。”

　　小杨从包里掏出微型记录器，准备和往常一样认真做笔记，却被明昭阻止了。

　　“警视厅内部有专人做会议记录，之后找他们要一份纸质的就可以。”明昭低语完，朝对桌一个面目清秀的女警努努嘴，小杨的目光落在她身前闪着工作灯的记录器上，会心一笑。

　　“而昨天傍晚时分，星际银行又收到了一份电子录音，说星际银行所有丢失的数据已经被送往鬼灵星，如果希望这些秘密永远被掩埋在外太空的尘埃里，就得照着他们的指示不折不扣执行，否则的话，他们将入侵星际总电视台，将这些内容通通公之于众。到时候就算民众和政府不管，星际银行也会被对手银行有针对性的商业竞争手段弄倒闭不可。”

　　明昭心想如果之前的攻击真的来自鬼灵星的话，比来自风激星麻烦许多。毕竟蓝星的飞船武器研发水平属于全星际前列，风激星现任元首风格虽然凌厉，也为敛财不择手段，却会碍于蓝星的国防水平，不敢轻举妄动。

　　鬼灵星则不然，虽然离蓝星很近，蓝星却对这个邻居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个星球从来作风神秘，平时默默无闻，一旦有所行动必是爆炸性新闻。

　　明昭默默思考，之前小说中蓝星动乱导致原身惨死，会不会是鬼灵星搞的鬼？记得小说情节中从前到后都没出现过太多危机，角色们都过得轻松愉悦，以至于原身虽然身为间谍，却没有特工应有的智慧和体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星际世界中同样适用。
　　“上周，我们警视厅启动了专案组，调派内部技术人员试图查询信息泄露痕迹，忙了好多天却一无所获，还收到了来自鬼灵星的另一封信息。”

　　林警监语毕，屏幕上出现一整页密密麻麻形似蝌蚪的文字。0.001秒之后便完成自动翻译，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请各位董事和股东挑选一家分行，将里面所有存款都转化为实体货币，再换成001678号星际通用型飞船击落器，于下周末之前用无人飞船送往鬼灵星。”

　　“这件武器前身是星际科学院三年前的研发成果，这两年咱们蓝星也才刚刚投入使用。”小杨不满地嘟囔着，“我们研究了上十年，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交于外人？”

　　“前身？”明昭一下子来了兴致，莫非这是一件克隆武器？就像出版社见过的那些大同小异的融梗抄袭小说一样，都是拾人牙慧的产物？

　　小杨叹了口气，“是的，由于这项武器成本过高，安全部决定放弃大量产出，只将图纸和原料单的部分交给军方工厂生产少量以备不时之需。”

　　军队没有大量使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图纸属于封存状态，即使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复刻也大概率不会被发现，如果加以重金诱惑，不乏甘于为富贵冒险之人。明昭想到自己“家”中那些顶奢侈的陈设，百感交集。

　　原身难道是利令智昏，放着前途光明的科研工作不做，偏偏自取灭亡？

　　小说中没有详写原身走向间谍之路的原因，花了大的篇幅在狗血感情线上，和令人匪夷所思的科幻发明中，这也是明昭当初并不看好这本小说的重要原因。缺失的篇幅会让读者的体验感变差，甚至摸不着头脑。

　　明昭极力忍住触摸镜架的冲动，告诉自己现在正处在警视厅里，一举一动都得极度小心。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放映结束，明昭心不在焉的瞄了林警监几眼，发现这人虽然年过不惑，精神劲儿却不亚于小伙子，尤其是那双目光囧囧的眼睛，加上警服下劲瘦的腰肢，拍下来放到同志论坛上，一定是当值不愧的基圈天菜。

　　“明教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林警监的点名让心不在焉的明昭心中一惊。
　　明昭刚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身边的小杨及时提醒，“他在问该不该按信息里那样去做。”

　　“林警监，我个人的看法，警方现在不宜轻举妄动。或者说，目前能作出决定照做与否的权限并不在警方。”明昭从容不迫地说。

　　顿时，场内数十道探究的目光都汇聚在明昭身上。
　　林警监微微笑道，“迄今为止，从没有外部技术专家在警视厅中说出这番话，明教授，你可是第一个。”
　　明昭笑而不语，平静如水的眼眸与林警监默默对视着。

　　几秒之后，警监大人败下阵来，“还是请明教授详细说说吧，我知道您是科研工作者，总会站在客观的角度看问题。”

　　“各位，刚才放映到从鬼灵星传来讯息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真的是一场系统安全危机吗？”明昭胸有成竹，微笑着停顿半秒，以求达到最佳效果，“作为科研人员，我坦然告诉大家，对方的目的并不在星际银行那些艰难繁琐的安全设计上，也不在泄露的数据中。”

　　明昭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娓娓道来，“任何强大的系统设置都会有弱点，就如同各位所维护的星际治安，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攻破了星际银行的安全系统，导致数据泄露，这些破绽会在最快时间内被技术人员夜以继日的钻研所攻克。所以我才说，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安全系统，甚至不是那些数据。数据可以恢复，安全系统可以加固，而此次危机带来的恐惧，会如同烙印一样在董事和民众的心中久久不去。”

　　“金融机构最害怕信任危机，那些人就要利用他们。而决定是否走入圈套的权利，则是在星际银行有表决权的董事会成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