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空降BE文后》霓语凝烟

14、酒吧

　　“你自己看着办！”明昭极力压低声音，“我现在要出去逛，不会管你买的那堆杂货！”

　　杭宣笑呵呵地抱着胳膊，“导师难道不是专程来接我的？”

　　说起来，明昭方才接到警署电话，立马就放下手头的事，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直到看见杭宣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非但没有被戒具舒服，还一直和守在旁边的警察抬杠，悬着的心终于坠下。

　　“路过而已，听认识的朋友说你在里面，就进来看看。”明昭顾自向前走去，“你自便吧。”

　　杭宣看着明昭纤细修长的身影被镭射路灯拉的老长，两条笔直双腿匀速迈动着，腰肢紧窄，身形挺拔，在雾气沉沉的夜色中犹如散发光晕的明珠，让人心驰神往。

　　看起来导师并不是经常运动，万一遇上坏人被劫色，后果不堪设想。杭宣想着，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明昭的身影渐远，才悄无声息远远跟着。

　　明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想起之前查到林警监与附近一家大型酒吧关系匪浅，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咕叽，有人跟踪你。”小宝蓦然出现在镜片上，令明昭十分意外，这鸟怎么忽然变敬业了？

　　明昭垂头顿足，从口袋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镜子，镜中肩阔腿长的熟悉身影远远地出现，也跟着自己停下脚步。

　　“没事，是我新收的学生，不是歹徒。”明昭笑道，“他爱在街上吹冷风，就让他跟着，至少比在商场大肆挥霍钱财强。再说，以杭宣这样的武力值，真当保镖我可雇不起。”

　　“人家好心提醒你，结果倒被冷嘲热讽。”鹦鹉耷拉着眼皮，“算了，我还是继续去睡觉，不管你的事了。”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明昭的警觉，他环顾四周，找了间灯光最两眼的酒吧，远远站在廊下，温言软语道，“好小宝，想说什么就说吧。”

　　鹦鹉叹了口气，“杭宣的结局不太好，你是知道的吧。”
　　明昭微微点头。

　　“所以，还是离他远一点好。另外，以汤玄过去的习惯，估计很快就会催你的进度，得有心理准备。”

　　“那我得限制的林警监最近出没的酒吧。”明昭警惕瞟了远处站定的高大身影一眼，“我总觉得，林警监是个突破口。”

　　小宝深知事情重大，目光也变的沉重，“你要找的人，最近活跃在距离这里三个街区外的酒吧街上。北起第四间，林警监让朋友代持了干股。”

　　明昭轻蔑地笑了，没想到星际世界也常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那我现在过去。”明昭叹了口气，“附近有戒酒药卖吗？”

　　“酒吧街上随便一个自动售货机都有。”小宝转头，用蜜蜡似的喙指向十多米开外的自动售货机，“不过这里的解酒药都有副作用，明教授用起来可得慎重。还有，男孩子逛酒吧，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我有什么好怕的？”
　　明昭想张口继续问，镜片上却恢复了光洁如新。他探口气，走到最近的自动售货机前，犹豫几秒，买了机器里最贵的那支解酒药。

　　在微雨的天空下，伴着闪烁霓虹慢慢独行，丝丝清凉空气入喉，明昭变得愈发清醒。小宝的话仍旧回荡在耳边，杭宣在原著中的结局确实悲惨，但这次不会了。

　　明昭走到北起第四间酒吧，手刚扶上镀金的门把，雕着天使与骷髅图案的陨石大门就自动从内里弹开，暖风酒气伴着悠扬风笛声迎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想一探究竟。

　　樱花紫的氛围灯照映袅袅烟雾，琥珀色酒液微漾，滴入墨绿天鹅绒桌布里，陪酒的美少年穿着时尚而性感地紧身衣，敞开的领口漏出胸前沟壑分明的□□。明昭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入场地笔直走入吧台，坐在离酒保最近的高脚凳上。

　　“给我一杯新品。”明昭晃一眼面前的酒单，“外加三支松木雪茄。”

　　酒保点点头，面前的年轻男人长相斯文，出手却狂野，新调制的“胡格罗不倒翁”是用了三种进口烈酒调制而成，入口绵长后劲十足，一般人都会选择先要几盘小吃配低度鸡尾酒，等状态渐佳再尝试。

　　很快，有白皙的AI美少年用银碟子呈上雪茄。明昭来回看了看，实在搞不清这黑乎乎的棍子为何价格堪比黄金。

　　美少用水葱般的手指帮明昭点烟，明昭浅浅吸了一口，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味道实在一般，勉强凑合吧。”

　　酒保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些雪茄是那位幕后大老板最引以为豪的，据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其他星球的走私品中搞来彰显权势与品味，连老饕们尝试了都大呼过瘾。没想到这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却不屑一顾。

　　“那先生觉得酒如何？”酒保晃动着调酒器里的冰块，“如果觉得不好，我在为您调一杯。”
　　“不必了。”明昭努努嘴，“端个果盘上来吧，吃点甜的润润喉。”

　　方才明昭点单的时候，杭宣也悄悄跟了进来，并且找了个最角落的隐蔽卡座。明昭抽雪茄时行云流水一套动作落在杭宣眼中，斯文而优雅，让他忍不住要了杯“极地之冬”想清醒下。

　　“这只赏你了。”明招拈起一根松木雪茄，抛给工作间隙的酒保，“留着擦鞋也好，给小孩子当玩具也行。”又转身把另一只给了侍立身后的服务生，“这只给你玩吧，不喜欢就剪碎，洒在风中也挺好。”

　　“这些是老板的心爱之物，我可不敢毁坏。”AI服务生一板一眼地回答。

　　“这种劣质东西，怎么可能入你们老板的法眼？”明昭感到酒意上头，浑身灼热，便把衬衣扣子解开两颗，“别把客人当傻子。”

　　AI服务生双眸闪出不易察觉的精光，正在后台系统监控全酒吧动向的林庭之坐不住了，把屏幕切换到吧台，明昭纤薄的身影令他眼前一亮。

　　此时的明昭，脸色红润，眼波流转，正是将醉未醉的微醺模样。林庭之舔舔干涩的嘴唇，没想到警视厅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美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得来的全不费功夫。

　　明昭边用手撑着额头，边慢条斯理的吃着草莓和葡萄。期间有不怀好意的客人上前找他搭讪，都被林庭之用AI机器人巧妙挡了回去。

　　杭宣抿着蔚蓝色“极地之冬”，加了干冰的酒液散发出缕缕迷雾，显得原本就英气勃发的越发冷酷桀骜。前来搭讪的多数是矫揉造作风格的小受，被杭宣用带着坚冰的冷冽眼神一瞥，大多都乖乖坐回原地，只好用余光偷偷窥视解解馋。

　　林庭之盯了明昭一会儿，调度系统，换了劲爆嘈杂的摇滚乐。炫目的霓虹灯一道道聚集在酒吧中央，越来越多的顾客走下舞池扭动肢体，没什么人会再注意吧台，正是下手的良机。

　　“你喝醉了吧。”
　　明昭眯着眼，轻轻抬头，又摇了摇头。

　　“看来是真醉了。烈酒配雪茄，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吗？”林庭之带着个印有金色骷髅图案的口罩，与明昭对视一秒，确定眼前人没有认出自己。

　　“没醉。”明昭伸手去拿酒杯，“才喝了大半杯，怎么可能会醉呢？”
　　“哈哈哈，醉了的人，总说自己没醉。”警监大人清清嗓子，“心情不好，一个人出来买醉吗？”

　　明昭似笑非笑地喝了一大口酒，“你不也一个人，还说我。”
　　“我帮你叫几个陪酒的吧。”庭之从吧台上拿起菜单，“肌肉猛男？娇俏鲜肉？白莲花？精英霸总......”

　　“那些都是假的，一点意思没有。”明昭嘟起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全都是事先设置好的程序，跟实验室工作的长臂机器没有任何区别。”

　　林庭之咳嗽一声，“我正好也是一个人，不如咱们做个伴。”
　　“你陪我多喝几杯。”明昭把酒杯往对面一推，“喝完再点，今晚我请客。”

　　林庭之玩味地摸摸明昭雪白的脖颈，在这地方，还轮不上小教授做主。不过偶尔换换角色，也是浪漫情趣。

　　“这里可喝不好，人来人往的。”林庭之扶着明昭的手臂，将人不动声色往怀里带，“后面有个好地方，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明昭顺着力道起身，任由身边人带着他穿过晦暗走道，避开欢歌热舞的喧闹人群，绕到后台工作区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包厢中。

　　林庭之咳嗽一声，玫瑰色氛围灯缓缓亮起，甜腻缠绵的暖香环绕在极小的包厢内，气氛暧昧至极。
　　“干杯。”明昭拿起桌上的空杯，哈哈大笑地一把扯下面前人的口罩。

　　林庭之转身拿了瓶从鬼灵星带回的含珠酒，熟练地开启密封用金箔，为明昭满上。

　　“想不到，你摘了口罩，还是这么帅。”明昭毫不客气，喝下一大口含珠酒，又把酒杯递回林庭之手中。“警监大人别耍赖，说好陪我喝的，可不能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