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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帝国的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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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爱。
蝉鸢忍不住想。
当他说要去照顾帝王的时候,拉斐尔的表情根本隐藏不住。
反应太精彩了。
在意的人却需要常侍君前,陪伴在自己的父皇左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真的很有趣。
这两兄弟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唯一相同的是,都有着属于主角的能量。
【这个世界还有其他主角,别忘了。】
蝉鸢一怔,垂眸:“当然。”
不知道小皇子殿下,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现在这几个皇子对他有的只是愧疚。
当然,未曾露面的第三个除外。
他还不知道对方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
现在老大西尔斐斯对自己应该是冷淡+愧疚,冷淡是因为自己在伊甸的所作所为吧,经常任性欺负他们,嚣张跋扈,随心所欲,冷眼以待,再加上后面由系统把控的人物走向,更是变本加厉。
但他毕竟是照顾他们的人,现在又落下了残疾。
西尔斐斯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有任何事都习惯往自己肩上揽,所以现在,西尔斐斯应该觉得对他有一份责任。
以及,他变成这样都是皇室的错,还有发自内心的亏欠感。(出于责任引发的)
是一种冷淡又负起责任的矛盾心情。
而拉斐尔就简单许多,这个皇室的二王子性格单纯,爱憎分明,天生如一个发光体,情绪都写在脸上,根本隐藏不住。
像是一只忠诚的大型狗狗。
阳光又温柔,乐观且和煦。
至于未曾谋面的老三,他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对方对他也像拉斐尔一样,亦或是西尔斐斯也行,有一种责任感,好接近,那就好说了。
但如果不是,也没关系,蝉鸢露出一个刺激的微笑,他就喜欢高难度挑战。
这个世界一共由三束主角能量构成,他作为反派,要想把这三束主角能量都击败,无疑很难。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他们从内部瓦解,让三束能量同时被击溃。
蝉鸢笑了笑,不由有些期待了。
三兄弟之间,因爱生恨,彼此碰撞又对立的时候,该会是什么模样?
他们心中爱的无可自拔,从内心开始崩溃,内乱攻击的时候,又是怎样刺激的画面?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蝉鸢坐在轮椅上,伸出小腿,轻晃了晃,雪一样的肌肤上,金色的小铃铛随之发出悦耳动听的风吟。
“殿下,时间到了,该带您去圣驾前了。”
“好。”蝉鸢点点头,恢复了镇定自若。
“你推我去吧。”
“是。”
宫仆来到他身后,恭敬地推着蝉鸢走。
低着头不敢目视蝉鸢璀璨的光芒。
刚才在正面的时候,只肖一眼,蝉鸢绝色的容貌就攻击了他的内心。
不愧是圣子,那么漂亮,绮丽,明明是很纯洁的容貌,秀丽的五官,雪色的发和肌肤,奢靡又禁欲的圣子装扮,金色的坠饰落在他的额前,手臂被白色殿袍的布料缠绕,高贵又矜持。
但他眼下的红痣,却又那么妖娆。
像一位掩盖了内心勾引人的事实的祸国魅妃。
宫仆眨眨眼,猛然摇了摇头,从幻想中惊醒。
他怎么可以对着圣子殿下想这些?真是昏头了。
圣子殿下可是尊贵无比的,全帝国最纯洁的人。
带着对蝉鸢的敬畏崇拜,宫仆将他推到了帝王的宫殿前。
剩下的路需要蝉鸢自己走。
“你下去吧。”他吩咐。
“遵命,殿下。”
宫仆垂了头,倒退着退走,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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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鸢手握着轮椅,抬头看面前的大殿。
殿内很空旷,面积非常大,内部的墙壁上有各种雕刻装饰,金碧辉煌,低调奢靡。
龙椅的座位上并没有人,年迈的皇帝和他一样,正躺在寝宫的龙床上。
他生病了,且很严重,病入膏肓,无法起床,医生说必须小心调养。
蝉鸢的脊背很单薄,他在殿外望着里面顿了许久,才摇动轮椅往帝王寝宫走去。
背对着门外的守卫,蝉鸢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笑了一下,做戏,就要做全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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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躺在自己的龙床上,虽已垂垂老矣,但整个寝宫的布置还是彰显着威严。
蝉鸢推着轮椅进来:“陛下。”
他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的模样。
然而病床上的老皇帝比他更加虚弱无力。
索拉达虽然年迈,但依旧有着年轻时作风果断狠绝的模样,身上带着属于帝王的威严与风范。
如果他不生病的话,应该还是个老当益壮,可以撑起一片天,有着个人魅力的皇帝。
索拉达看向蝉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把审视隐藏得很深,自以为蝉鸢没有发现。
索拉达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看后辈的宠爱,毕竟蝉鸢是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甚至更小一点。但除了这点,眼神里似乎还有其他。
“过来。”索拉达朝蝉鸢伸出手,他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像快要枯的树枝,“你的伤刚刚好就来了?辛苦你了。”
老皇帝看向蝉鸢双腿的目光带着爱怜,还有一些不明的意味,蝉鸢分辨不出来,是暧昧,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蝉鸢推着轮椅过去。
“我来照顾您。”他说,“需要痰盂吗?”
老皇帝的笑容收回,咳了两声:“你只要为我祝福就好,这些小事,有别人照顾。”
蝉鸢垂眸,守在老皇帝身边,不断有医护人员过来检测老皇帝的各项指标,并提醒吃药,蝉鸢就在一旁帮些力所能及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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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为帝王做的是一些祈福之事,他体内有两种力量,一种是攻击性的灵气,一种是治愈性的金色气息,代表祝福,这些治愈性灵气并没有被剥夺。
忙碌了两个小时后。
蝉鸢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关注着帝王的状态。
他推着轮椅来到一旁的书案前,翻开了面前的文书。
低头拿着羽毛笔,熟练地在文书上写写画画。
全帝国的事务在蝉鸢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卧室内的光线有些幽暗,房间内点燃着一盏仿古雕花油灯。
影影绰绰,却显得更加阴森。
皇帝昏睡了一顿时间,似乎又有些不舒服,出声轻咳。
蝉鸢放下手里的内容,推着轮椅来到帝王的跟前,狭长的眉眼轻轻看着,伸出手,帮他拉了一下被子。
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缘故,行动不那么便利,这个动作让他压完了腰,幅度比平时都要大。
少年劲瘦的腰身显现在由白色绸缎包裹的圣袍之下,纤细而流畅,腰部线条完美,一个漂亮的凹陷。
肌肤像是光滑润泽的牛奶,引人想要摸一摸。
老皇帝摸不到蝉鸢的腰,握住了蝉鸢的手。
蝉鸢笑了一下,想收回来,却不料对方握得很紧。
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陛下。”声音温软中暗含警告。
老皇帝拉住蝉鸢的手不撒:“这样你感觉很好,不是吗?”
蝉鸢脸色一变。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只要肌肤相贴,他体力躁动的灵气就会平缓下来。
火光电石之间,蝉鸢想了很多种可能,也大致推断出了原因,理清了思路。
在他碰到西尔斐斯,拉斐尔,和索拉达时都是这样!
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这时,身后房间的门打开,蝉鸢回头,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站在殿前的阴影里。
他在门的位置,一半从外面射来的光线落在他的发顶,一半藏匿于黑暗中,形成了分明的界限。
他的身量很高,五官轮廓利落而分明,带着些特殊的冷敛。
他的双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漫不经心地扫了屋内一眼。
他的神色很冷,望向两人握着的手时更是冷嗤了一声。
衣着暴露的圣子趴在龙床上,虽然是圣殿制式服装,但在路明斐看来更像是某种古代的雪色异域舞衣,他的手被自己的父皇交握着,亲密无间。
“……小殿下。”蝉鸢道。
这应该就是三皇子路明斐了。
真是好奇,他又是哪一只幼崽呢?
“不必这么唤我。”
“只是来看一下父皇。”
“打扰了。”
“看来父皇有圣子的照料,不用我们其他人太担心。”路明斐冷冷地说。
“你来什么事?”皇帝说。
“有一些军队上的事务要提交。”
“晚点再说。”
索拉达看向蝉鸢,安抚道:“他只是这样的性格,你不必往心里去。”
“我不会的,陛下。”蝉鸢努力笑了笑,找了个借口出去,“那我先告退了。”
某种意义下,还得感谢路明斐的出现,给了他离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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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书房。
“这是第十七守护者队提交的增强机动性申请报告。”路明斐审视着他。
“现在所有向陛下提交的申请都要跟我说。”
蝉鸢笑了笑。
路明斐掐住蝉鸢的手:“你代表陛下?”
“我只是遵从陛下的命令,帮他处理一些事务而已,其他人,陛下信不过……”
“所以,你和父皇什么关系?”他追问。
“……小殿下。”
“我是圣子啊。”
“圣子侍奉在人间的神明。”
“只要当上皇帝,就能当你的神明?”
“……可以这么说。”
“神明可以随意支配你吗?”
蝉鸢面色不改:“理论上是这样的,殿下。”
路明斐没说话,但是手劲握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