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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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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
“AL系列的提取方案都失败了，好消息是按素材013现在的生长进度，实验原料是不缺的。”宋知许说。
“只是按照现在的平行样数量不缺而已。”曲薄月说，“生长速度还是太慢。”
“师兄准备……”宋知许看向他，露出质询之色。
曲薄月没有回答。
＜-813＞
[质量：17.2486，兆波抵抗：1700，检测楔形值：99.9997%]
[狩猎行为X，趋光性X……视觉√，听觉√，味觉……]
曲薄月打开观察舱。
外部空气涌入观察室，水螅体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因为循环系统只是保证了纯度更高、更“清洁”的空气，并未调整成分浓度。
曲薄月迟疑片刻，向巍然不动的半透明水螅体伸出了手。
＜-812＞
“提取时使用36℃恒温，不用试其他温度了。”曲薄月说。
宋知许一愣，很快笑道：“明白，不愧是师兄。”
曲薄月没有回应他的赞美，翻阅遍之前切取样本的显微镜照片，问：“新的配方有什么进展吗？”
“有，师兄想看看溶液反应？”
“嗯。”
＜-771＞
[质量：29.4846，兆波抵抗：……，检测楔形值：……]
“DZ系列的实验不用继续了，换下一个。”
……
“今天听点新闻吧。”
＜-735＞
[质量：37.4567，兆波抵抗：……，检测楔形值：……]
“换基值。”
……
“今天随便说说话。”
＜-699＞
“曲、曲博士……”妹妹头站在曲薄月面前，脸红得滴血，磕磕巴巴叫了一声。
“什么事？”
“我……”妹妹头既不敢看他，也说不出话，眼看就要憋死过去。
曲薄月蹙了下眉：“我还要去……”
“曲博士！”眼看他要离开，妹妹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拽住他的手，闭着眼睛大声说，“你要来我的生日趴吗！其他人都来！就在隔壁休息室，来吧！求求你了！”
“……”
妹妹头睁开一只眼偷看，只见他面前的人嘴唇微动，眼看就是一个“不”的口型，他立刻沮丧地闭上眼睛。
“好，在哪？”他听到曲薄月说。
妹妹头欣喜无比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心脏要从捏紧的指尖跳出来。
……
“自从素材013出现生命反应后，曲博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
“可不是，之前看他三天两头熬在实验室吃泡面，我都要不忍心了……”
“等等，我吃能量棒吃了半个月也没看你不忍心啊？”
“你算哪根葱！”
“嘿你——”
“蛋糕来了蛋糕来了！”
……
曲薄月站在人群之外，虚虚拢住手指，透明的水螅体环绕住他的食指指根，对人群的热闹完全无动于衷，宛如一片死物。
“小雪，这是生日。”
“对于人类来说，出生的日子就是生日。你’出生’在11月22号，是’小雪’，所以我叫你小雪。”
曲薄月轻声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但我不知道你这样……真的算是’诞生’了吗？”
“我该怎么做？”
“曲博曲博！”有人大声道，“来吃蛋糕啊！”
“曲博士！”妹妹头冲他招手，面色绯红。
宋知许也喊了声“师兄”。
曲薄月回过神，将手藏进口袋，朝他们走去。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水螅体微不可见地涌动了一下。
＜-689＞
[质量：53.2949，兆波抵抗：……，检测楔形值：……]
曲薄月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若有所思。
“你喜欢待在外面……？”
“是这样吗，小雪？”
＜-669＞
[质量：61.2473，兆波抵抗：1813，检测楔形值：99.9913%]
“今天先到这里吧。”曲薄月说。
他把水螅体放回到观察仓内。
“晚安，小雪。”
在他收回手之前，水螅体起伏翕动，第一次主动而非经由引导地环住他的手指。
曲薄月猛地抬起眼睛。
＜-665＞
“既然祂已经证明存在一定层面的智慧，那么接下来活体组织的截取就不能超过3%。”
“可是……”
“没有可是。”曲薄月摇头，“我既然是负责人，我同样要对祂负责。”
停顿片刻。
“接下来，我会尝试探索祂的智力程度。”
＜-632＞
“生日快乐。”曲薄月打开观察仓。
自从发现小雪，即实验体013的“偏好”之后，只要旁边没有其他人，他都会打开观察仓让祂待在外面，但今天格外不同。
“作为生日礼物，今天带你出去玩。”
他伸出手，半个手掌大的水螅体攀上他的手指，自觉无比地环住他的手指，开启拟态。曲薄月关闭观察仓，设定为不可观测模式，并贴上写明[实验中——曲薄月]的字条。
这一天，他开着车带实验体013一路向南，横穿数个城市，途径某垂直产业园时还停下在楼下的咖啡厅买了杯咖啡。
实验体013凑过来闻了闻，立刻缩回去。
“咖啡提神，有助于工作。”曲薄月说，看了眼咖啡厅的名字和大楼的名字，“这家味道不错，可惜太远了。”
他这样说，却没有让实验体013尝，将咖啡放到驾驶座旁的杯槽里就启动了车子。
“很奇妙，你的嗅觉是最后发育的，现在已经可以闻到了对吗？”
水螅体轻轻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勾。
曲薄月睫毛一颤，车子驶了出去。
“你真的很聪明。”
他最后说。
＜-598＞
宋知许抱着花敲敲办公室的门，等曲薄月抬头便道：“师兄，生日快乐。”
曲薄月微讶：“不用破费，我不过生日。”
“只是花而已，就当感谢师兄的照顾。”宋知许笑道。
见他坚持，曲薄月顿了顿，接过花束，鲜妍的色彩映得他苍白的脸庞都多了几分血色，宋知许面露喜色。
“一支就够了。”曲薄月随意从中抽出一支，拢了拢剩下的，站起来，“剩下的我给大家分了吧，谢谢你。”
宋知许目光黯了黯，面色不变：“好，师兄觉得好就好。”
他伸出手，笑道，“那师兄是不是该先给我一支？”
“……”
曲薄月分完花——只说是订了花来改善工作条件，到最后还有余，索性全部插在隔壁休息室的圆桌上。回到办公室，看到妹妹头在门口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后者被点名后吓得跳转过来：“曲、曲博士！”
“找我有事？”曲薄月问。
妹妹头怀里的橙子抱枕差点从中央分成两截，他期期艾艾，不敢看曲薄月的眼睛：“我就是想、想说，曲博士，祝你生日快乐！”
曲薄月困扰地皱眉：“是宋……”
“不是！”妹妹头打断，“是我特地看了曲博士你的资料……”他耳朵羞红，眼角也染上绯色，“就当，就当感谢您的指导。”
曲薄月停顿一下。
妹妹头语速飞快，下意识抱紧橙子抱枕，摸到橙子腹部光滑的球体又将它高高举起：“很便宜的，您可以当枕头或者靠枕，我是看您睡在办公室都没有枕头……”
曲薄月望着他没说话。
他的眼眸色泽浅淡，看着人时给人以温柔又冷淡的错觉。
妹妹头张了张嘴，手指陷进抱枕里，这下不光是眼角，眼眶都红了。
“曲……”他像是忽然忘记怎么说话，也忘记怎么呼吸。
“谢谢你。”曲薄月说，冲他微微笑了笑，接过了抱枕，“很实用的礼物，我会用的。”
……
曲薄月把橙子抱枕放在折叠式行军床的上方，看了眼时间就离开办公室，去往观察仓所在的实验室，顺路拿了调配好的“饲料”。
“我有时候会觉得，它聪明得有点可怕。”主攻动物行为学的研究员说。
她是在实验体013出现与外界环境主观互动后由曲薄月特地从其他项目组借来，目前除了观察记录013的行为表现还负责一部分013的智力引导。
用人话说，曲薄月让她试图“教育”013。
而013展现出了堪称可怕的学习能力，经评估，不到两个月，它对外界的认知已经超过了六岁的人类小孩，会对语言作出对应的反应，甚至能使用简单的拼字进行沟通。
如果不是没有发声器官，研究员毫不怀疑它能够直接与人沟通。
“我听说它是基因融合产物，曲博士，它的另一部分基因来源到底是什么？”
曲薄月没有回答，只说：“接下来我来吧。”
研究员看看曲薄月一出现就扑到观察仓壁上，随着他行走而缓慢流动、摇摆触须的013，果断收起自己的教学素材：“行。”
研究员离开了。
曲薄月打开观察仓，已经增重将近1.5千克的013蔓延出来，却没有理会包括在笼子里噤若寒蝉的珍珠鸡在内的荤素生熟动静都搭配得十分均衡的晚饭。
祂平平铺在操作台上，表面触手纠缠，拼出六个端正的字。
[薄月]
[生日快乐]
须臾，那几个字呼吸似的闪烁起来，在不同的色彩间流转变幻，像块ktv外面的彩色灯牌。
曲薄月沉默了。
半晌，[薄月生日快乐]维持不下去，时不时在边角扭曲一下，抑或拟色褪去，呈现出接触不良似的颗颗粒粒。013迷茫地举起触手，试图环住人类的手。
曲薄月的手下意识一缩，又立刻主动伸过去握住触手，被毫无察觉的后者自下而上缠住。
“谢谢小雪。”
曲薄月掩去怔忪，弯着眼睛摸了摸与他五指交缠的013。
“我很高兴哦。”他微笑，打开珍珠鸡的笼子，“今天让他们准备了三只，喜欢吗？”
扑棱声后，羽毛纷纷扬扬落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