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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萧忆瑶到紫宸殿的时候,尉迟凌天正端坐在书桌上处理奏折,不苟言笑的神色格外肃穆,在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是萧忆瑶,神色又缓和下来,吩咐一旁的宫女前来斟茶:“等一下,等这两份奏折处理完之后就好了。”

      “无碍。”萧忆瑶端着在茶盏,坐在一旁的红木雕花靠背椅上,一旁鎏金三足鼎里龙涎香的香气袅袅的弥漫了整个宫殿,她四下打量了一番一番,最后还是把视线投注于尉迟凌天的身上,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至尊的龙袍,金黄色的丝缎上用银色的细线绣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龙,以及云纹,片刻之后又低下头,手里端着茶盏,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尉迟凌天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笑语盈盈的模样,也就随手将茶盏搁于一旁的茶几上。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杂七杂八的事情写了厚厚的一本奏折,其实也就是寥寥几句就能说清楚的事情。”虽然尉迟凌天的话语中透出些无聊的意味,但是神情还是很高昂的。

      萧忆瑶并没有去顺他的话,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同样的,天下之大,皇上需要掌管的也是天下事,事无巨细都得一力承当,这就是做皇上的责任,责无旁贷。”

      “也是,不过在以前这些事都是你帮我在处理的,我正想着和你商量,要不以后这些奏折先你批阅之后,再呈给我。”

      萧忆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批阅奏折向来是皇上的职责权利,旁人无权代替,更何况由一女子执笔,没有这规矩。”

      “既然我都已经开口了,又何必介怀于这些规矩,你执笔,朝中上下又有何人会肆意妄言,何况这些事本就是你在处理,一时间要我接手这些,实在有些不易。”尉迟凌天看着萧忆瑶,总觉得似乎在自己接掌皇位之后,彼此之间的距离就有一些远了,就像此刻,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却总觉得彼此间隔了一些什么,显得生分,不像之前那么随意。

      “原先跟于我们身边的人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不代表朝中老臣旧人不会,他们只是不敢,迫于你的威信,生怕引火烧身而已,私下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呢,”注意到尉迟凌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萧忆瑶也就转移了话题:“对了,此次我前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声,我要出去一段时日。”

      “出去?”尉迟凌天也有些一愣:“要很久吗?需不需要带些人出去?”

      “不必了,护卫那些我可以自己安排,更何况此次出去也是因为私事而已,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萧忆瑶这么说了,尉迟凌天心里也就稍稍定心了,他一直知道她手中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极具实力,但是却来未曾过问。

      京城远郊一处别院,萧忆瑶看着萧衍背对着自己站着,突然觉得歉疚,可是她已然下定决心,两者之间退让的势必只有萧衍一人。

      “哥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上官听雨的身份比起萧忆瑶好的太多太多,虽然没有绝色的容貌,却有着至亲至爱的同伴,有一番顺遂权势滔天的身份前途,可是哥哥,上官听雨是不存在的,时间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这是我一手构造了完全不存在的人物,只有萧忆瑶才是真实的,只有我自己才是真实的,哥哥,我只是想想回到过去的我,即便属于萧忆瑶的人生是失败的,我也甘之如饴。”最后四个字用力的说了出来,想要让萧衍知道她的决定。

      萧衍一下子回过头来,攥紧了她的胳膊:“可是你会死的,你应该很清楚,人皮面具之术之所以为禁忌,就是因为它本身乃是浸泡于剧毒,才能不腐不朽,而这种技艺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不能够使用三次的,否则一旦剧毒超出你所能承受的范围,你会死的,,当初你假造自己的头颅是一次,将上官毓秀的面容覆于自己的脸上是第二次,若是此次再将人皮面具揭下,就算你先前服过解百毒的千瓣琼昙,但是也只是延缓了剧毒的发作,这些年你一直服食龙涎丹都未曾将剧毒除去,若是当真无药可解,后果只有一条。”萧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最后一个字,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力过。

      自小这个妹妹就是他最珍视的瑰宝,虽然萧瑾儿也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萧衍对于两者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后者对他而言只是单纯的妹妹,他会尽哥哥的职责保护她宠她,但是萧忆瑶对他来说,却是他的命,落凤山上一役,为了死去的家人他也曾想过复仇,想过恢复萧家的荣耀。

      可是一切的心思都在他看到山崖上靠着一己之力爬上来的萧忆瑶之后,都被抛到了脑后,当时她衣衫褴褛,十个手指指甲盖全都剥落了,指尖一片血肉模糊,而先前手上所受的伤伤口已经裂开,还在向外流着血,那一刻,萧衍紧紧的把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只要以后他们彼此两个人能够很开心快乐得在一切,他可以选择忘记过去备受尊崇的荣耀,可以忘却灭门之后,只要以后她能开开心心的,萧忆瑶,对他来说,那是他的命啊。

      萧衍曾经说过,只要是萧忆瑶想要的一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取来,可是眼下她所想要的竟是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哥哥,哥哥……”萧忆瑶不住得呢喃着,握着他的手,沿着自己看来都是陌生的容颜一一滑过:“哥哥,这张脸是那么的陌生,偶然间我自己看到自己的这张脸都会吓到,我只是想重新变回我自己,因为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那段人生都是属于萧忆瑶的,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哥哥你明白吗?我答应你,这件事了了,我和你一起去未央,我们去看看母亲思念的故国,那里有秀丽无比的洛丽河,有千娇百媚的绾琼花,你还记得吗?母亲在世的时候不是说过,未央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萧衍明白她最后语意中的哀求,也看得懂她眼中的坚决,他太明白自己的妹妹了,一旦她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更改,所以他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在萧衍的注意下,萧忆瑶缓缓的点下了头:“是。”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了头,她很清楚自己的坚决已经伤了对方的心,可是她无从选择,然后她就觉得手臂上禁锢的力道一下子消失,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萧衍离去的身影。

      “我曾经立誓,凡是你所要做得事,我会不惜一切为你达成,如今也是一样,既然这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么我会帮你达成所愿,即便这一切的结果是我不愿见到的。”

      “哥哥……”

      很快神医莫晟玄就赶到了京郊的别庄,鲜少有人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神医和萧瑾儿的生母端木琬乃是同门师兄妹,当初萧誉意外救下了端木琬,后在素绫死去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而将其纳为侧室,后生下萧瑾儿,后在落凤山一役,为了相助萧忆瑶逃生,临死之前她为其动用禁术,施以易容假造了当日的头颅。

      萧家遇难之际,莫晟玄正好就在京城,只是他闻讯而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深受重伤的萧衍,以及在山上寻找尚有一息生存的人,当时恰巧上官家的别院也在落凤山脚,阴差阳错就下了奄奄一息的上官毓秀,而后救下萧忆瑶性命,又为她施以易容之术的也是他,当时他已经警告过她,这易容之术乃是用剧毒之物浸泡,一旦使用此种禁术达到三次,体内的剧毒就足以让人毒发身亡,然而当萧衍告诉他需要他再次施以禁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待会儿将面具剥离的时候会很痛,怕是要忍耐一会儿。”医者能够做到的是治疗病患的身体,然而对于心中之想却是无可奈何,有时候他也无法自抑自己的感慨,他虽有神医之名,当年却无法救回自己的师妹,今日更是无法挽救眼前的人。

      “再大的痛我都熬过来了,又岂会畏惧眼前不过身体的疼痛呢。”

      莫晟玄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青瓷花瓷瓶,让侍女取了一盆清水,将小瓷瓶中褐色的粉末倒入水中,随后瞬间就见水如同沸腾一样不住的翻滚冒烟,萧忆瑶将脸浸入其中,片刻之后再抬起,这时原本天衣无缝的人皮面具渐渐地显现出了接口。

      这时莫晟玄伸出了手,他的手净白纤长而冰冷,缓缓地伸到接口,这时萧忆瑶只觉得脸上被撕开的地方如同有无数根针在不停扎着的刺痛,原本随意搁在雕花云海纹太师椅的手紧紧攥着扶手,深红色的漆衬着素白的手因为用力连关节都泛了白。

      而与此同时,萧衍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手里则攥着黑色的桐骨扇,丝毫不曾松手,也没有听到门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萧瑾儿匆匆的赶到别院,身上还是穿着浅灰色的尼姑宽松的衣衫,长长的头发披下来,从影卫处得知萧忆瑶的决定之后,她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但等到她到了内院,急促的喘着气息,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萧衍就那么站在那,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一下子冲上去,萧瑾儿第一次不顾自己对哥哥的尊敬,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她?”

      萧衍就那么看了她一眼,不包含任何情绪,就那么淡淡的扫了一眼:“你以为我没有想过阻止他吗?你以为我能够阻止她吗?当年我无法阻止她复仇的心,甚至你以出家相威胁她都未曾改变心意,为什么如今你又会认为仅凭我一人之力,能够改变她的决定呢?”

      闻言,萧瑾儿顿时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沿着她白洁的面容一直下滑:“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原先我们一家人,即便我不能见到你们,可是我们一家人曾经是那么快乐?”

      即便对于萧衍来说,萧瑾儿不如萧忆瑶来的重要,但是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于是他上前扶起了她:“既然无法改变一切,那么就相信自己,相信她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一定会无碍的,别忘了,因为爱而出生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这句话萧衍不仅是对萧瑾儿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这也是他能够支撑着自己依旧站在这里的原因。

      而此刻内间疼痛已经席卷了萧忆瑶一切的思绪,仿佛呼吸间都有把刀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自己,紧攥着扶手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十个指盖齐刷刷的迸裂,而也是因为痛,她刻意肆无忌惮的任由自己在汗水浸湿衣襟同时,眼泪亦悄然滑过脸颊,在无边的彻骨疼痛中清晰着模糊,模糊着清晰,久远得仿佛足以将前世今生的爱恨纠葛都一一化作记忆在眼前闪过。

      然而疼痛过去,看着海棠花铜镜中熟悉的容颜,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下,与此同时,掩起的嘴角也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放下水袖,镜中的绝色容颜也是一模一样的微笑,萧忆瑶很美,倾国倾城胜莫愁,然而世间美人千娇百媚各有千秋,唯有萧忆瑶当得起无双之名,她的出生教养孕育了她的气质优雅,重臣之女六宫之主,举止出众,七窍玲珑也是构成她美貌的一部分,尊贵的身份,慑人的能耐,则让她的美让人愈发不敢直视,摄人心魂。

      不知何时莫晟玄已经退出,而内室之中掀帘而入,可见卧室一旁的房间乃是为沐浴之用,引入山中温泉,用竹筒连接,大理石所铺陈的浴池冒着腾腾的热气,其中还夹杂着温泉特有的硫磺味。轻解罗裳浸入浴池之中,素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口,先前隐藏着的金边粉中冠牡丹凤纹再次浮现,显现出一种华贵端庄之美。

      萧忆瑶轻笑出声,眉眼微微弯起,素白的手撩着水面,惊起一层层水波。

      从浴池再次起身,取以一旁的长裙着上,而出的浴室,门外早有好几名侍婢捧着雕花红木托盘等候,托盘上的分别是里衫,外衫长裙,腰带,披帛以及各色的饰物,随手取了一件淡黄色的胸口绣着粉色莲花的抹胸长裙披上,然后是同色的外衫宽袍长裙,浅紫色蔓络花纹的腰带,再配以浅紫色的披帛,至于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流云髻配上珍珠流苏银步摇。

      当外间的门缓缓的打开的时候,萧忆瑶的身影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她已经完全恢复成以往的她,冠盖满京华眼绝天下的萧忆瑶,哪怕只是浅浅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有着颠倒众生的容貌,她已经注意到了萧瑾儿了,微微加深了笑容。

      “阿姐!”

      萧瑾儿这么喊着她的时候,萧忆瑶已经上前整了整她的衣襟,以很自然的语气说道:“怎么出来的时候不多加件衣服,春寒料峭,还是要好生注意一些的。”言谈之间似乎丝毫没有分隔多时的生疏,仿佛只是对方出了一趟远门归来的语气。

      萧瑾儿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只是还没有溢出就已经被萧忆瑶轻轻得拭去,动作轻柔:“司马易对你好吗?”

      萧瑾儿一愣问道:“阿姐你怎么知道?”

      “你是指你救司马易一命的事,还是指这些年司马易多次前去探望你一事?这两者我都知道,也是我默认的,司马人很好,如果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不希望阿姐你放心,我就想着你一直为你操心,就想和你和哥哥一起,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不需要在顾及其他,可以吗?”她小心谨慎的语气让萧忆瑶有些于心不忍,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她,而萧瑾儿也在一愣之后,很快的回抱,与此同时,肩膀上也传来的温热的泪水的触觉。

      让人安排萧瑾儿先行去休息之后,萧忆瑶终于坐定,召唤了身侧的暗卫询问道:“先前我让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影一跪于地上,回禀道:“属下已经查探到四皇子当日离京之后,本来一直居住于侨城府内,可是就在倚风听雨楼与裴九卿开战之际,裴子臻殿下已经携其妻儿一夜之间失踪,现在隐居于豫州府内安宁县,隐姓埋名,过着普通的农家生活,而临近的农家也皆不知他们的身份,此外裴尧也已经带到此处,我燃了迷香,所以他现正在客房休息,怕还是要昏睡数个时辰。”

      萧忆瑶笑,神色之间悲喜难辨,摇着头低声说道:“当日兰集亭之内,各人心志犹然在耳,裴泓之心愿乃万世昌盛,国泰民安,我之愿则为成为人上人,只有子臻哥哥的心愿过于渺小,说是惟愿留恋于区区小家之内,、但愿可搁置旦王之尊,携妻眷归于田园之间,以花草为乐,以当时之境地而言,我们还笑他,他之愿无异于异想天开,帝王贵胄之姿为其骄傲之资本,也为其一生都难以逃脱之禁锢,没想到最后我们之中最为幸福得偿所愿的却恰恰是最不可能的他和阿萝,也好,至少还有一个人实现了我们曾经的愿望,至少他会很幸福,连同我和泓哥哥的份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轻眨了一下眼,眨去眼中隐隐的泪水之后,萧忆瑶再次开口,已经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影,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秘密去办一件事。”说着蘸了茶水,她在书桌下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字——芸。

      影一已经明了她所指为何人,故而觉之诧异。

      “秘密的将人引到安宁县,记住只能让她一个人到那,除此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然后引她来见我。”

      “是。”

      豫州府 安宁县
      “主子,已经到了。”

      萧忆瑶下马,眼前正是一个山坡,从此处往前眺望,可以看到山坡下一处小溪边上,一身素白的女子正在小溪边的石板上洗衣服,不时可以看到她用木棒敲打着衣服或者抬起手擦去额头上的汗,萧忆瑶就看着这一幕,嘴紧紧的抿起:“你们先下去。”

      “属下遵命。”

      萧忆瑶一个人在山坡上站了很久,直到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寒意才缓缓的向山坡下走去,一直走到女子的身后,静静地站着,却只觉得一阵酸意,轻轻开口,已是属于萧忆瑶的嗓音,婉转清泠:“阿萝。”

      鸾梦萝手中的木棒一下子掉落了手中顺水流去,可她却丝毫不曾在意,动作仿佛停顿了,然后才缓缓地转过头,眼睛里似乎还噙着泪水,然而看到萧忆瑶的脸之后,一切的情绪仿佛都难以自抑,呜咽着捂着脸,无法置信,等到萧忆瑶走到她的面前搂住了她,才大声的哭了出来,眼泪肆意的横满了脸颊:“瑶瑶,瑶瑶,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瑶瑶…….”

      半晌之后,鸾梦萝从瞬间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下来,推开了她,愣愣的看着似乎要在她身上找出一丝是否当真是萧忆瑶本人的证据,而萧忆瑶也知道对方在怀疑什么,只见她抬起手,将衣襟微微的往下拨了拨,直至可以看清锁骨下方金边粉中冠牡丹的凤纹,才轻声说道:“阿萝你还记得吗?那次就在你府上,你的寝室里,是你看着这凤纹一笔一笔纹上去的。”

      天底下知道此事的只有三个人,当初为萧忆瑶纹以凤纹的莫晟玄,萧忆瑶自己,还有一个就是看着莫晟玄为萧忆瑶纹以凤纹的鸾梦箩,这下鸾梦箩才真正确信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眼泪再次止不住,只见她轻声问道:“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取那件东西的吗?”

      “这只是一个方面,主要的还是想看看你和子臻哥哥,看看你们的孩子,看看……你们究竟过的好不好?”

      鸾梦箩握着她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从皇宫里面脱离出来以后,我们就住在了侨城府内,直至开战,你也知道,子臻他身份特殊,所以未免因此身受牵连,我们一家就来到了这,过起了隐姓埋名的日子,子臻的性情你也知道,我们日子过得很满足,就是……偶尔想起你想起泓的时候……”

      最后的半截话,鸾梦箩没有说出口,萧忆瑶也没有再问,彼此间却也是明了的,少时那段青梅竹马的发小情分,恐怕在所有人心中都是最美好的记忆,可是记忆越是美好,才会显得现实越发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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