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集团当文秘》白日好梦A

4、Part 4 阵痛不如长痛

　　光景好的时候，站在风口上，抓住它大家都能发财；当潮水褪去，业务的增长变缓，组织和机构的膨胀逐渐突显问题。如何找到第二增长曲线，如何应对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和可能更加恶化的两国关系？作为跨国企业，我们是永远相信国家的，但在经济冲突上，企业总要采取措施，降低应对的汇困、战争、禁入等等风险。
　　形势越是艰难，内部越是需要共识。然而，形成共识总是一项难题，尤其是高管之间的共识。每位高管说的都很有道理，都高屋建瓴，都一针见血，但不可避免的，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各说各话，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站在全局的角度上，统筹整个集团的发展——当然，这似乎应该是CEO或者是董事长应该做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小员工Luna能够置喙的。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是在全职只做XX业务的？我们要聚焦最核心的事情，不必要的业务、赚钱少的业务可以考虑关停……”
　　“我这边只有几十个人，每个人都是兼职在做XX业务，主业还是XZ业务……”
　　当选择题摆在Luna的老板面前时，老板基于稳健经营的考虑，决定慢慢转型。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好几万人的业务摆在眼前，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刀阔斧是行不通的。更何况，公司一大半都是跟着老板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伙计，在感情上，老板并不是完全冷血。裁员已经进行了三轮，每年被毕业的，都是新进一两年的年轻人——他们还很年轻，要学历有学历，工作经验没有成型，随时都能转行——幸运留下来的新员工Luna如是自我安慰。也许，下一轮要走的就是自己了，老板的决策，谁又能违背呢！
　　“优化组织结构”是每家企业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有些时候，“优化”也可能是让一些原本就有跳槽意愿的员工自发离职——砍砍福利，下调年终奖预期，减人不减活甚至增加工作量、延长工作时间，削减业务支出预算……要么成为老黄牛忍下来，要么受不了自己提离职，公司也乐得少一笔补偿支出。工作就是如此的现实。
　　Luna所在的这家公司很大，老黄牛同事很多。大家勤勤恳恳耕耘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并不在意几个新员工的来去。对于老同事而言，很多人大学一毕业就进入这家公司工作，这辈子目前有且仅有这一份工作，他们把工作当成事业去拼搏，也从中收获了金钱、情感和朋友，是这家企业的中坚力量。就像高速公路上的一位收费大姐所说，人这一辈子的青春都贡献给了这家公司，如果说退就退，让她去做什么呢！
　　长痛，一个不得不做出的守成之选。看似不合理的，处处都是各方利益的斡旋。要最大化地保住既得利益，还要走出新的发展道路，那就只能考虑不断从外部招揽更多没有“派系”的有经验人士，来平衡守成与拓新之间的分歧：老员工们继续守成，新员工们负责锐意进取。如果拓新能成功，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人人皆可沾光；假设一不小心失败了，没关系，还有老员工和老业务，不至于瞬间就倒，再换一波人来拓新，多试几次，总能有那么一次两次成功。“我们还有试错的机会，也能容忍试错。”老板如是大方。
　　也许，这也是企业不断人来人往的原因之一。也许，向社会输送人才，也是企业的一份社会责任。Luna偶尔也会羡慕起老员工来，但转念一想，自己既没能早生几年，也没有能坚定和过往任何一家企业共进退十年以上的决心和毅力，终究还是自己差了点火候吧。
　　阵痛，是一时的，是偶发的，是低频的。逛着寺庙，Luna不禁许愿，希望能早日找出和疫情共处的方法和制度，希望2019年以来的难关也能有一天缓缓渡过。人生难免有低谷，穿越时间和行业的周期，生活总是会往更美好的方向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