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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回家 ...
江储流妥协了。
他本不想管的,但小河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这姑娘性子也是个犟种,他若是放着沈鹤归不管,这丫头真能和他打起来。
村里人质朴,特别是对于小河这样认死理的小丫头,见死不救是天大的事。
不情不愿的,他把自己的箩筐递给了小河,然后屈腿背起了沈鹤归,随着他的动作,沈鹤归搂着他的脖子的手渐渐收紧。
“轻点儿,”江储流毫不客气地说,“你想勒死我?”那力道才松开。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野猪,掂了掂背上的沈鹤归,转头走了。
走得越来越远,过往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村子的模样,爷爷、爹、娘、村长还有邻居张大娘一家,村头戏耍的孩童,走着走着,离村子越来越近,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合,眼前村子的轮廓渐渐浮现出来了。
江储流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三水村,他的家乡,在沈鹤归登基不久后,就泯灭在了一场战乱中,他再也没了故乡。
“你愣着干什么呀!”小河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赶紧走呀!”
江储流这才回过神,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过去,沈鹤归在他背上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
他们家在村的东边,离山不远,又走了一段距离,记忆中熟悉的篱笆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小河一路小跑推开了院门,家里两条看家的大黄狗率先迎了上来,小河挨个摸了它们的狗头,大声冲着院里喊:“我们回来啦!”
“知道了!”话音刚落,从后院走出来了一个肩上扛着好几摞原木,身材高大的女人,声如洪钟,“累坏了吧,赶紧进屋,今天晚上你爹给你们烙饼吃。”
女人的脸蛋黑红,还有着些未被岁月磨去的英气美,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手臂上紧实的肌肉。他们的母亲柳春夏,猎户出身,曾经一个人在山上打猎,勇猛到村里的男人都害怕,后来和江青安,也就是他们的父亲成了亲,这才从山上下来。
小河扛着两个箩筐跑进屋,江储流一声不吭的走上前,张了张嘴,有些没来由的紧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柳春夏,看到了江储流身后背着的沈鹤归,吓了一跳,连忙又朝屋里喊了一句:“青安,你快过来看看!”
屋里面一个手里还捏着针线的,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男人探出头:“我正给小河缝褂子呢,怎么了?”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沈鹤归,脸色一变,连忙收好针线,走了出来。
在几人的招呼下,江储流把沈鹤归放在了床上,小河放好东西也赶过来凑热闹,一家四口围成了一个圈,研究着中间面无表情的小孩,小孩像一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柳春夏弯下腰,尽量放柔了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家在哪里?你家人呢?”
沈鹤归无神的双眸这才重新聚焦,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然后,慢慢的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江青安正揣着个小板凳,拿着药箱看沈鹤归受伤的脚,皱了皱眉:“有些严重,应该是伤到骨头了。”他又抬头:“身上呢,还有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听到这话,沈鹤归的身体顿时有些僵硬,他低着头,没有回应。
“他好像是被野猪吓傻了,”小河扒着床边说,“我之前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的。”
柳春夏一把捂住了小河的嘴。
“手腕,还有后腰那里应该有伤,”江储流突然开口,“肩膀那里也有。”
他话音刚落,江青安和沈鹤归就一起看向他。
江储流被他们盯得不自在,别开脸,硬声硬气地说:“我背他回来的,我知道。”
他才不知道,实际上是因为上辈子捡到沈鹤归时,那家伙就这些伤,他记得很清楚,特别是肩胛骨的伤口和脚腕的伤,都伤到骨头了,当初还是他照顾的。
虽然……他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就是了。
江青安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回头看向沈鹤归:“我是村里的郎中,你别怕,我等下给你看看伤,可以吗?”
沈鹤归点了点头。
江储流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扭过头,柳春夏一手一个,提着他和小河出去了:“你们俩先给我出来。”
柳春夏把他们带到了后院,这是柳春夏平时干杂活的地方,刀剑弓还有各种农具什么的都挂在旁边,柳春夏拖出三个木桩子,三人一人一个坐下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江储流和小河对视一眼,小河就噼里啪啦全说了,讲得绘声绘色的,特别是两人射杀野猪那块儿,跟县里的说书先生似的,说得那是相当惊险刺激。
柳春夏自动忽略了小河的修饰部分,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像是城里面走丢出来的。”
他们村子这一片倒是还太平,可大俞现在并不是太平之年,边境胡狄作乱,据说已经攻破了好几座城池。
她想了想:“今天有些晚了,等明天我去村长家问问这孩子怎么办,看看能不能把他送回去吧。”
江储流默不作声地听着,然后问:“爷爷呢?”
柳春夏被他这一问愣了一下,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傻了?爷爷今天早上去县城赶集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江储流“哦”了一声,又听到柳春夏说:“欸,你这孩子哭什么?这么想爷爷了?”
江储流愣了一下,用手胡乱一抹,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了湿漉漉的东西。
他怎么哭了?
他连忙用手去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旁的小河已经爆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噗哈哈哈,江储流哭鼻子喽!还哭成了个花猫!阿流老大想爷爷……哈哈哈想的哭鼻子了!”
阿流老大是当年村里那帮半大小子给他取的外号。
江储流已经没了那点伤感的情绪,好想打妹妹,他冷着一张脸想。
倒是柳春夏,从腰间抽出一条帕子,胡乱但又不失温柔地给江储流擦了擦脸,末了,又说:“你要是真是想爷爷,我明天托人带口信去,让爷爷早点儿回来。”
江储流面无表情:“不,我不想。”
柳春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对了,今晚让那孩子住在你房间吧,行吗?”
江储流这才想起来,沈鹤归现在在的那个屋子,好像是他的房间来着。
“可以。”江储流点了点头,垂下眸子,想着,正好。
“行,你们俩在这玩着,我去看看屋里情况,”柳春夏一手一个,拍了拍他们的头,“两人都好好的啊,不准打架。”
柳春夏走了。
行,可以打妹妹了。
江储流随手从旁边抽出根枝条,握在手里,转身看着小河,不料这丫头早有准备,身前横着个竹齿耙,气势汹汹地摆好架势,嘴里“呔”了一声。
看了看小河手中的钉耙,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树枝,江储流心想:无聊。
阿流老大才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
柳春夏叫他们吃饭时,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看着像在泥地里滚过一样。
柳春夏一人骂了一句,然后两人就被拉去洗澡了。
吃完饭,洗完澡,就要睡觉了,临睡前,江青安叫住了江储流,指了指一旁的药炉:“一会儿睡前,把这碗药让那孩子喝了。”
说到这里,江青安叹了口气:“那孩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搞得很。”
看着那碗药,江储流垂下眸子,“嗯”了一声。
江青安又说:“听你娘说,你想爷爷想哭了?”
江储流:……他就知道。
“你小子,”江青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平时板着张小脸,还是个小孩子嘛。”
江储流心里叹了口气,歪头躲过自己老爹的手,端起药碗,一溜烟地跑了。
*
刚关上房门,江储流就感受到了视线。
他续上油灯,转过身,正好和床上的沈鹤归对上了眼,床边放着一碟只吃了几口的糕点,应该是老爹端过来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阵药味,沈鹤归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脖颈间裹着包扎用的布,下半身盖在被子里,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
江储流走上前,把药递过去,沈鹤归接过,只是停顿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江储流看着沈鹤归,他记得,沈鹤归以前是最怕苦的,每次喝药都皱着一张脸,要他哄半天,就着蜜饯才能喝下去。
沈鹤归喝完药,他接过药碗,放在桌子上,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双手扶着膝盖,坐下,明明是个孩子的外貌,却坐出了大马金刀的架势。
“说说吧。”江储流的声音很平。
“你是怎么……”沈鹤归终于开了口,声音像是砂纸般哑得厉害,“认出我的?”
“破绽百出。”江储流评价道。
沈鹤归沉默了一下,看着他,似乎是想笑一下,但是脸上的表情僵得厉害,最后,终于挤出来一个哭一样的笑。
“治元十年,正月十五,”沈鹤归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我的死期。”
原本也想叫小河名字的,但小河的名字(江储河)和主角的名字(江储流)太像了,放在一起容易看混,只能委屈一下小河,改叫她小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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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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