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基建！当女皇！》九十九用书生

16、让步

　　一时间生产生活都热火朝天，但柯欣并没有因此就闲了下来。
　　她一边搞着农村畜牧业发展规划，一边催着李磊把大纺车弄出来，为此还找来不少织娘和木匠。
　　但柯欣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其它的就还只能指望龙先生。
　　她本身的重心也还放在畜牧业的发展之上。

　　为什么柯欣会知道养鸡、养鸭、养猪这些……难道你还指望末世要发展工业发展科技之类的？
　　来来去去还不都围着嘴！
　　不然先前她也没法写出种植指导来给容砚。

　　因为新粮种，柯欣曾用心研究过种植相关，所以做起指导员来是一点都不怵。
　　但相关畜牧业，她最多就只能说是雾里看花了。
　　而林青带班教课的任务早就结束，这会儿自然而然地就又被柯欣抓过来做童工。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柯欣所知道的那些更加偏向现代化的知识，仍需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做出合理的改动后，方能真正实施下去。
　　林青正好是再本土不过的那么一个，正好他对大丰村还有着一定的了解，算是个很好的协商对象。
　　但两人是真都没上过手！

　　商议了一番，两人觉得，还得搞个实地考察才行。
　　也没选别处，就还是大丰村。

　　第一批新粮种就曾在白滩试种过，大丰村的村民们早就见识到了新粮种的神奇，因此并不需要再多种一次来推翻他们的顾虑，由柯欣做主，直接就把整个白滩都给他们划分了出去。
　　柯欣和林青到村子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静悄悄，几乎所有人都在白滩忙碌。

　　欣慰之余，柯欣又有点疑惑……怎么连读书声也没听见呢？
　　按说村里人少了，读书声应该更明显了才是，而他们此刻距离大丰小学并不十分远，没道理会听不见？

　　是在考试？
　　是在听写？
　　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柯欣一边纳闷着猜着原因，一边拉了林青亲去查看。
　　及至进到学校里一看，她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教室里空空荡荡，竟然就只剩下一个女老师在埋头备课，连给她压阵的那两个兵丁都不见其踪影。

　　“他们人呢，都哪儿去了？”
　　林青赶在柯欣之前，帮她把话问出了口。

　　女老师闻言抬头，看到是他们俩，忙起身行礼。
　　柯欣不耐烦地挥手阻止，继林青之后又问了一遍：“人呢？！”

　　“都忙去了。”女老师无奈：“新粮种下来，更加被划分了白滩，家家户户都在忙，孩子们虽小，也算是劳动力，就都帮忙去了。”

　　“谁允许的？”柯欣强忍着怒气问。

　　“村长代表村里人来求，他们俩被劝不过就应了。”女老师如实说。

　　“他们是我派来帮你的，还是特地派来指导你的？”柯欣的怒气越来越盛：“你要听他们的话！”

　　“这……”女老师犹疑。

　　“你不知道？”柯欣几乎都要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她狠狠呼吸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那我告诉你，在这个学校里，你才是天，所有人都得听你的，而并不需要你来配合其它人！”

　　“我错了。”女老师忙低头认错，但看神情似乎还有些为难。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柯欣冷冷地问。

　　“没什么不懂的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被他们左右！”女老师紧张地保证。

　　“只是……”略顿了顿，女老师到底还是将自己的为难之处问了出来：“像这样的情况，我其实到底该如何处理呢？就比如这次，地里的确缺人手的很，我若是不答应放假，会不会太过不近人情？”

　　柯欣不答反问：“这一次是忙耕种，你给他们放假。那下一次忙追肥呢，你要不要给他们放假？再下下一次要收获，是不是还得给他们放假？再下下下下次，就又开始耕种了，怎么，你继续放假？”

　　“小学之所以被叫做小学，不仅仅是教的东西基础，还因为在入学的学生都足够年幼。”柯欣又问：“你真觉得，少了这些孩子，会对整村的耕种情况，产生什么了不得的影响？还是说，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田间地里忙着，因此他们就不配安安心心地坐在教室里上课？”

　　这话未免就有些重了，女老师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奴不敢这么以为，奴绝没这种心思！”

　　“起来！”柯欣怒道：“还有给我把这个奴字彻底忘干净了！”

　　“是！”女老师忙起身。

　　柯欣稍冷静了一下继续教导她知道：“不同年龄层的人有不同的任务，当前孩子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人的任务才是耕种。这两者不分高下，不需要谁为谁让路——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了。”女老师郑重保证：“我以后必不再犯这同样的错误！”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林青帮忙提醒她：“今天还没结束，你还来得及把大家都找回来，继续今天的课。”

　　“是！”

　　顾不得他们还在这里，女老师忙跑出去找大家。

　　“走吧。”柯欣闷闷地对林青说。

　　“鸡舍、鸭舍、猪圈什么的不看了？”林青关心地问。

　　“没心思看了。”柯欣道：“只想赶紧回去找兰音，让她下去排摸一下，这到底是个别情况，还是普遍现象。”

　　“个别情况怎样？普遍现象又怎样？”林青问。

　　“如果是个别情况呢，就可能是部分老师……我怀疑主要是女老师，不够耐压。”柯欣猜：“她们很容易被人说动，甚至说会下意识地遵从于男权，又或者被局势所感染。针对这种情况，我需要坚定她们的信念，让她们知道，学校是她们的地盘，而她们的地盘，尽管她们自己做主！”

　　“所以你刚才才会对她说——在这个学校里，你才是天？”林青问。

　　“对！”柯欣点头。

　　“其实，”林青看着柯欣，认真地说：“殿下你才是她们的天，让她们有了这做天的底气。”

　　“怎么突然进入了夸夸环节？”柯欣诧异，并微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实话。”林青否认：“并不是夸夸。”

　　“好好，你说的对。”柯欣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完个别情况就该说普遍现象了，而如果这是普遍现象的话……”
　　柯欣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说明大家从根本上对小学存在的重要性的认知就不够。”

　　“相对新粮种，上学不是能立刻就看到收益的。大家会稍作让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林青安慰。

　　“可我觉得我一直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相当的明确了。”柯欣仍还是感到有些挫败：“我特地给他们做了培训，又为他们考虑到了各种情况，甚至给他们准备了镇场子的利器，结果……这就好像是当头给我来了一棒！”

　　“还不确定就是普遍现象呢。”林青继续安慰说：“就算是普遍现象，我们即时纠正过来就是，对后续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对！”柯欣斩钉截铁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总之不管是个别情况，还是普遍现象，我都要让兰音给我把这股风狠狠给刹住了！”

　　“借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让大家都看清一下，殿下对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视。”林青补充说：“这样之后全郡都开展脱盲行动时，也能少些阻力。”

　　“这个我其实倒不怎么担心。”柯欣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到时候脱盲税往外一推，敢不好好学习，那就等着给我创收吧！”

　　“噗！”林青又一次笑出声来。

　　每次他听柯欣说起这个，都忍不住觉得她很可爱。

　　笑完了之后林青问柯欣：“还气吗？”

　　柯欣想了想，答：“好像没那么气了。”
　　被林青引着说了这么一通话，最初的那股怒气，是不知不觉的就都散了个干净。

　　“那要看去看鸡舍、鸭舍、猪圈什么的吗？”林青又问。

　　“看吧，来都来了。”柯欣说：“兰音等回去之后再找好了，也不急这一会儿。”

　　说着两人出了教室，牵了马，相伴着满村地找鸡舍、鸭舍、猪圈去。

　　柯欣是越看越头大。
　　这卫生情况，比她预先估计的还要差！

　　基本所有人家，鸡舍都紧挨着自家的住房，因为这样可以省一面墙。
　　然后也许是因为最近忙着新粮种的播种，所以不太顾得上，几乎每个鸡舍里都积着厚厚的鸡粪。
　　安平郡气温又高，蚊蝇一向肆虐，鸡粪这一堆积，鸡舍立刻就成了重灾区。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好处，至少给那些鸡加餐了。
　　那些苍蝇，基本是一叨一个准，可能不必喂食，就能让那些鸡吃到饱！

　　鸭子是要到河里放的，柯欣倒没见到几只。
　　但鸭舍同样惨不忍睹，并且因为没有鸭子在，那苍蝇是嗡嗡的一堆接一堆。

　　猪圈倒大都还好。
　　可能因为猪要算是一项相当重要的家庭财产的吧，但凡养了猪的，都照顾得很精细。
　　但其实从村头到村尾，柯欣也只见到过两头而已。

　　得多养猪！
　　家家户户都养，并且每家每户都得养不止一只！
　　否则将来番薯、番薯藤、番薯叶——至少番薯藤和番薯叶都要被浪费了，虽说那玩意儿可以做菜，但也吃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农植与农家肥的良性循环无法形成。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引进猪种，至少也要引进种猪，一步一步的达成这个目标。
　　在那之前的话，就只好多养些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