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她今天亏钱了吗》梨子糕

22、第 22 章

　　“……事情就是这样。”裴心喝了口冰冰凉凉的奶茶，总算感觉嗓子缓过来了，“现在就是勉强开个公司，维持一下生活这样子。”

　　吴露自动忽略了她话里的“勉强”两个字，反而关心起其他的事情来：“心心姐，我还是负责经纪人助理这块吗？咱们现在有艺人吗？我记得周之你带走了，别的还有吗？如果这方面比较缺的话，我上次还留了几个学校表演系和音乐系的系主任电话，可以联系一下看看？”

　　一家娱乐公司，可能有很多业务。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公司来说，一切都大不过明星本身。

　　要运作、要营销，必须要通过明星这个人才能实现。
　　可以不断更新换代，但是不能没有。

　　所以很多小型公司的弊病也在于此，因为公司本身资源不够丰富，许多人都不会考虑到这个公司来当练习生。

　　吴露考虑的也正是这一点。
　　就算公司福利再好，大家再努力，没有运营的对象也是无济于事的。

　　裴心差点把奶茶喷出来：“露露，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这姑娘就是这样实诚。
　　开始以为这是骗子公司，就恨不得马上撕开它的伪装，把裴心拯救出来。
　　后来发现这就是她“心心姐”的公司，马上就把公司当成了自己家，用“咱们”来指代，恨不得今天就飞出去给裴心搞五个十个潜力股回来。

　　但裴心能让她这么干吗？
　　必然不能啊！

　　按照小蜜蜂——不是，小助理风风火火的性格，那还不直接给她安排过来一堆勤勤恳恳的小练习生啊？
　　何况，吴露虽然对经纪人的许多技能不熟悉，但她有个天赋。

　　这妹子眼光贼毒！

　　就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比较有潜力的那种毒。
　　没有依据，全靠本能，所以说裴心老早就觉得，她迟早能吃上经纪人这碗饭，还能把饭碗焊死在自己手里。

　　——问题来了。
　　从前吴露这项技能有多让裴心满意，现在就有多令人害怕。
　　裴心最不敢让吴露做的，就是慧眼识珠。

　　怎么办好呢？

　　一边是两眼冒星星，等着自己这个领导一声令下就要出去冲锋陷阵的小迷妹。
　　一边是亏成首富的美梦。

　　很难办——
　　等等！

　　裴老板精神一振，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
　　点击技能，施放对象：吴露。

　　坏消息，吴露的潜力挖掘值高达788，S。
　　和她想象中一样，要是真把吴露放出去找艺人，分分钟就能背刺。

　　好消息，吴露的唱歌跳舞都只有5！
　　5是什么概念，五音不全，堪比人形唢呐，四肢不协调，跑步都能平地摔，估计差不多是这个效果。

　　裴心沉吟一秒：“露露，你要不要尝试一个全新的职业？”

　　吴露懵了：“什么？”

　　“偶像经纪人！”

　　吴露：？？？

　　裴总越想越对劲：“你看啊，你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经纪人，能让那些有实力有潜力的人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对吧。”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你确实已经在经纪人助理的岗位上做了很久了，经纪人的技能你都已经很熟练了，但是你去过一线吗？你亲自当过爱豆吗？你见过凌晨四点练习室的灯光吗？”
　　“想要做一个全能的经纪人，光是嘴上指挥是不行的，你要去做——做得比这些人更好，然后用榜样的力量带动他们！这样你才能培养出优秀的艺人！”
　　“去吧露露，为了你的梦想，出道成为偶像吧！”

　　吴露呆呆地张开了嘴巴，半晌，吐出一个单音节。
　　“啊？？”

　　这剧本，是不是哪里不对。
　　明明一分钟之前，她们还在讨论艺人和练习生的事情。
　　吴露还在发愁去哪里挖掘新星。

　　一分钟之后，她不用愁了。
　　因为她自己变成了那个新星。

　　麻。
　　麻中麻！

　　“心心姐，我都不会唱歌跳舞……”吴露垂死挣扎。

　　裴心正义凛然：“就是因为不会，才要学！”
　　“露露，你想想，难道你一开始就会当经纪人吗？不也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一点点学的？”
　　“那时候你可以为了梦想吃苦，现在怎么就不行呢？”

　　吴露：……
　　那是因为她想当经纪人啊！
　　可是现在老板让她当爱豆，这这这，隔行如隔山啊！

　　吴露还想说什么，裴心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你别急着反驳我。”
　　“这样，我们就试一次，如果试了之后发现你确实收获满满，那就是没问题的。如果什么收获都没有，那我就赔你一个正式经纪人的名额，你也不用做什么助理了。”
　　“怎么样？露露，完全不亏哦，不想试试吗？”

　　裴心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吴露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好，我听心心姐的。”

　　计划通！
　　裴总十分满意地按下了桌上的按钮，召唤辛总助：“最近有几个选秀综艺？”

　　当爱豆出道，最快的途径当然就是选秀综艺了。

　　“四个。”辛总助拿出平板划拉，“《星光100》，《MIX99》，《星路璀璨》和《出道吧！》。

　　平板递给裴心，她假装认真地看了两眼：“《出道吧！》，就这个，帮吴露报个名。”
　　其他三个节目，看起来有点靠谱的样子。
　　只有这个，整个节目都透露出一种“我们不太像是认真做节目”的感觉。

　　——而且，重点是，节目组很穷。
　　穷就意味着没有钱买资源，买推广，意味着裴心这一通操作绝对是亏的！

　　辛总助顿了顿，点了点头：“好的，裴总，不过这个节目目前还在筹备，导师还没有就位……”

　　“那就把周之打包送过去。”裴心脸上淡定，心里乐翻了，“以公司的名义追加投资。”

　　虽然最近下乡综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是裴心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不行，必须把他安排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去这个糊咖节目上当当导师。
　　武术导师！
　　听起来就很酷。

　　而且，一次性把两个人安排得整整齐齐，再亏一笔大的，裴总都忍不住有些自恋于自己的运筹帷幄了。
　　虽然和想象中亏一次直接财富自由有亿点点不同，但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的嘛！

　　辛总助：“知道了，裴总。”
　　这位老板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出道吧！》没记错的话，是四款节目里面最糊的。

　　但专业的职业素养和极高的工资福利让她知趣地没有追问。
　　老板心里有数就行了。

　　吴露没有注意二人的谈话，而是在神游天外，默默发愁。
　　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学开始就被称为KTV杀手（物理意义），在家洗澡唱歌都能吓到家里的狗那种程度啊。
　　但是自己不好好努力的话，心心姐得赔多少钱啊……

　　唉，心心姐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焦虑呢？

　　裴心当然不焦虑，不仅不焦虑，还美滋滋地拉着吴露吃了一堆零食，甚至和她一起跑到休息区，占据了超大的沙发玩游戏。
　　那叫一个咸鱼。

　　没办法，谁让她今天这么一安排，又花出去不少钱呢。
　　一想到季泽赚回来的钱马上就要重新变回亏损，裴心就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

　　然而，就在吴露打算回去的时候，公司的大门打开了。
　　背着吉他的少年走了进来，视线直直地定在了某个躲在吴露背后的人身上：“裴总？”

　　裴心：……
　　她这是什么，乌鸦嘴吗？

　　为什么要让她开心了一整天之后被迫面对这棵“摇钱树”啊！！

　　“心心姐，这是？”
　　从这个人出现开始，吴露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不是因为她花痴，而是这个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太太太适合娱乐圈了！
　　清冷的气质，被她这样直勾勾看着也只是抿紧唇的模样，吴露能保证，哪怕是随手用手机拍一张他的特写，也能火遍全网。

　　而且，刚刚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只有两个字，声音也特别好听。
　　有一点点磨砂质感，好像是咖啡馆里会听到的那种爵士乐曲的沙哑，但又是极其干净温润的声线。

　　——就是，有点耳熟？

　　“季泽。”没能当场逃跑的裴总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哈哈，下午好，下午好……”

　　吴露：？？？
　　“季泽？？”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裴心的手腕，“是《匿名》的季泽吗？”

　　裴心总不能当着本人说不是，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吴露倒吸一口冷气：“心心姐，所以……这张专辑是你给季泽做的？”

　　裴心再次悲伤地点了点头。

　　吴露：“……心心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裴心脑袋垂了下去，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啊！
　　这意味着，她到手的返利少了好几个零……

　　季泽越红，裴总心里越痛。
　　要不是那个可恶的系统不让她免费发歌，她真想统统不要钱！

　　她愁眉苦脸地抬起头，却看见吴露激动得脸上都飘起了红晕——
　　“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现场追星了！”

　　她拿出手机，翻开蜗牛音乐的APP给懵在原地的两人看：“我是第一批买电子专的！”
　　再打开相册：“看，这是我抢的实体专！”

　　吴露星星眼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季泽：“我可以回头带来公司，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谢谢你喜欢我的歌。”季泽也就是茫然了一瞬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吴露欢天喜地地走了。
　　刚刚跟她说薪资待遇的时候，这妹子都没那么激动。

　　“果然还是追星的力量强大啊。”裴心道，“没吓到你吧？”

　　季泽摇头：“没有……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他居然会有粉丝。
　　她看起来是那么喜欢自己的歌，季泽眼尖地发现，她点开的播放列表里，全是《匿名》里收录的歌曲。

　　两人并肩穿过办公区，来到了季泽的工作室门口。

　　从裴心公司建立之后，季泽每天都会来这里。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裴心在公司里面给他准备了一间工作室。

　　季泽一直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创作。
　　但裴心十分贴心地给他做好了一切保障，包括工作室区域有专门的指纹锁和密码，隔音也是专门做了最好的。
　　里面就像是他的一个小天地，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但踏出工作室的范围，他又会迅速地回到这个喧嚣而生动的世界。
　　反而为他增加了很多灵感。

　　“现在还习惯吧？”裴心问道，“我知道创作挺需要灵感的，反正就慢慢来，别心急，我做专辑只考虑质量，不在乎钱。”
　　——千万别急着给我挣钱啊！我不需要钱！
　　——最好是给我亏一大笔！

　　季泽“嗯”了一声，把吉他放了下来：“我明白。”
　　“对了，裴总，我看到网上有一些爆料，似乎是梵客那边把我以前的资料给放出来了，对公司会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