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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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洁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卓然？你……你怎么会来这？”
我看着她即使没有化妆却依旧美丽的脸庞，以及她身后装潢很好的客厅，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多。
嫉妒，恨，哀怨。
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狠狠地啃噬，一点点，一点点，最后只剩下满腔的恶毒。凭什么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呆在他身边，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凭什么你能如此亲密地挽着他的手，我却只能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小心翼翼地拥抱他；凭什么你能取代曾经我在他身边的位置，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
就因为我是个男的？可我也有爱他的资格！
乱了，一切都乱套了。
我想说，每次和你打完电话，躺在他怀里的都是我；每次与他出去旅行的人，是我；每次他离开你们母子以后，见的都是我！
如此刻薄恶毒的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但我可以想象，说出口后的景象，那种报复的快感，会很舒服吧。
“卓然？”
柳洁的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说出来吧，徐卓然，反正你也什么都不在乎了，快点说吧！
可是一出口，却成了——
“我……来拿他借去的书。”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哦，霄驰还没回来，我也不敢乱翻他东西……要不等他来了我让他给你送去。”
这时我自己都还没回过神，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步步地往回走。
快11月的天气，阳光中带着点寒意，我抬头望着天空，忍不住苦笑出来，我这个人，怎么连当个坏人都不会。
凌霄驰，即使你不相信我，可我依然做不到你说的那样，像个女人一样耍手段。
但是那个时候，我忽略了柳洁眼中的愤恨。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G2。
店长一听我要辞职，就有点急了，毕竟我也是G2的元老级人物了，算上我刚到G2玩的那会儿，差不多都有9年了。能在一个地方呆那么久，怎么说大伙之间都有感情了，他劝了我很久。
“卓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非得离开G2？要是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大家都会帮忙的。”
“店长，我可能要离开北京了，所以真没法继续做下去了。”说实话，这时候我是很感动的，若非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我是不会走的。
“什么？！离开北京？”
“恩，我本来就不是北京人，离开那么久，也该回家了。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G2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店长看我一幅去意已决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家吧，以后有空……就过来看看！这个月的工资我明天就给你打卡上去！”
“一定，保重。”笑笑，心里难免有点难受，以后……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这一去，说不定便再也不见了。
回到家时间还很早，又发了一会呆，才终于说服自己，开始整理家当。
看着一件件载满回忆的东西被扔进垃圾袋，心也一点点地发冷，逃来逃去，还是逃不过这一个结局。是我太高估自己，还是太自欺欺人？
等到天黑了，才理了一半都不到，房间里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堆堆的衣服。看了看钟，已经8点多了，本来以为凌霄驰会来的，至少会打个电话来，但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他还在为了他儿子的事生我的气？
摇了摇头，继续整理东西，等差不多把东西都理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随便往床上一躺，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睡前心里还想着明天是不是该给凌霄驰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我这次都会明明确确地告诉他，我不会缠着他了。
早上是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的，一看，才7点多，那么早会是谁？
眼睛都没睁开就这样穿着睡衣去开门了，然后看到的便是一脸狰狞的凌霄驰，当时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被毫无提防地打了一拳。什么都没准备的我一下翻倒在地，清晨空空的腹腔突然承受了这么重的一拳，简直钻心地疼。
我捂着肚子痛得嘶嘶地吸气，只能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会突然这样？
“不要再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领，近距离观察，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很难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咳咳……”
“发生了什么事？！你他妈还明知故问！那我问你，你昨天早上是不是去过我家？”
“是啊……可我……”话还没说完，他又一拳揍到了我的脸上，和刚才那拳差不多重，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牙齿被打掉几颗，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你……你到底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凌霄驰，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杀气，要说他现在会杀了我都不为过。
可是，我现在比他更想杀人，他这是发得哪门子疯？这么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揍了一顿？！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把推开他，就往他的脸上打了过去。
“凌霄驰你他妈的发疯也要有个限度！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啊？！”
“妈的你还敢问我！”他站起来就又扑了上了，“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事说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妈被气得进医院了，到现在都没醒！！”
什……么？
就在我发愣的空档，又挨了他好几拳，本来就精神不佳的我，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我……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家人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说啊！”到最后我神志都不太清楚了，只听到凌霄驰在耳边嘶吼。
“我……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说啊，为什么你要怪我，为什么什么都是我的错……
“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脖子被狠狠地掐住，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到底是我的耳朵听不清，还是他的声音哽咽了？
是不是……真的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
醒来的时候，呵，我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病房里醒来了。
动了下身子，头痛，肚子痛，手痛，总之是哪都痛。
“你……醒了？”
凌霄驰？不管怎么说，对于他还陪着我，我很满足，我以为他会跟大学时一样一走了之。
“我……”
“你……”
我们俩几乎同时出声，然后看了彼此一眼，等着对方先说。
“我真的没有说，什么都没说……”
“你不说她们怎么会知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他停了几秒，又说：“就算不是你说的，可事情也到这种局面了，如果你没去……”
我沉默。
“卓然……你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我都已经和柳洁提出离婚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要怎么原谅你？”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在出门前又说，“等你好走了自己回去吧，我要去看我妈了。”
然后留下一脸震惊的我。
他说……他已经提出离婚了？他还说……不能原谅我？
呵呵，真他妈太可笑了，这演的是什么泡沫剧。我用双手捂住脸，任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凌霄驰，你有没想过，就算你离了婚，我们的事情都迟早会被你爸妈知道的，柳洁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男人比下去？结果……是不会变的。
只是，为什么要在我死心的时候，告诉我你要离开她了？
为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我放不放手的问题了。
我的身上还背着他母亲的一条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