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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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除夕，看着挂在门后的日历上那个大大的2002，我拿过身边的镜子照了照，哎，又老了一岁。
凌霄驰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怕是没空来了，他爸妈和岳父岳母都来北京了，要出去吃年夜饭。
我说，你他吗舒舒服服地出去吃年夜饭了，我就得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你怎么大过年的都不积点口德？给我好好在家呆着，我明天就来看你。”他还当起好人了，我哼了一声，没再搭话。
现在和凌霄驰呆一起，我没说两句话他就要教训我脾气怎么越来越差。每次我都一声“呸”，说，你丫脾气就从来没好过！
在家里呆了一个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实在呆不住了，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笑声，再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房间，心里那叫一憋屈，他自己温馨去了，还不准我跑出去玩？！
这么想着，我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卓然？真难得啊，今天不上班还来？”乔在吧台边正喝得欢。
“靠，谁说我不上班就不能来了？！大爷我今天是来消费的！”我抽出一张一百的往桌上一放。
从回到北京后，我就来G2工作了。
“行行，多出来的请我，再来两杯！”
“……算了，当给你的红包好了，明天记得还我份大的，哈哈。”
和乔吃吃喝喝，一玩就玩到了十点多，放完鞭炮回到酒吧里一看，手机里4个未接电话。
“你找我？”
“你在哪！”
“G2啊……哎乔！给我留点！……你继续说。”
“……我大老远地跑去你家结果你跑出去玩了？！”凌霄驰的声音一下把我震清醒不少。
“啊啊？你来找我？你不是好端端地呆在家里么。”
“不是你说你一个人可怜巴巴？！操……给我好好地呆着，我过来接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了半天呆，这人……真的越来越没脑子了。
等凌霄驰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喝高了，正拉着乔唱青藏高原。
半迷糊半清醒地被他拖回了家，然后一把被丢进厕所。
“快给我洗澡，洗完了睡觉！”
“懒得动……”
“吗的你现在怎么跟头猪一样？！要我帮你洗？”他从房间里出来，把毛巾内裤一把扔在我脸上。
“切，你现在还跟个老太婆一样，啰哩巴嗦的烦死了。”把门重重地关上，我哼着歌开始洗澡。
等我洗完回房间的时候，凌霄驰正坐在床上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老婆。我钻进被窝，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真暖。
凌霄驰被我刺激的一个哆嗦，然后狠狠地瞪我一眼，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你当我热水袋啊！那么冷的手……”
“不乐意啊，这么舍不得老婆孩子还过来干嘛？”呼，有人暖床的感觉真是好。
“你现在就那么喜欢惹我，啊？！”他走过来就往我头上来了一拳，不痛。“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在家那么寂寞，行不。”
“……操！那么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去去去，给我洗澡去！”我摸了摸手臂，简直是鸡皮疙瘩掉了又长长了又掉。
“你还会脸红啊，真难得。”他突然换上一副欠扁的表情，接住我甩过去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谁他吗会脸红！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是烫的。
“别摸了，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我靠，你走路怎么声音都没的？我……我摸脸上长痘了没！”
他笑笑，扔过来一个东西，我一看，竟然是热水袋。
“给我把手脚捂热了，别到时跟个死人一样的往我身上贴。”
他这是咒我早点死？！我越想越气愤，再一想，感觉脸又有点发烫了，谁稀罕往他身上贴！
凌霄驰洗完出来的时候，我正看春晚看得兴头上，结果他一进房就给我关了。
“凌霄驰！给我打开了！”
“有什么好看的，那么无聊的电视。”
“我看的正起劲呢！你吗的开不开？！快点快点！”
“明天不有重播呢吗！每天重播好几遍，你爱看几遍我都不管你，现在给我睡觉！”
“……我现在就要看！！我等着看赵本山的小品呢！你快给我打开了，不然今晚跟你没完了！”
“你！”他从床上蹦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我，我也瞪大了眼睛回盯他，我自家的电视机还不能看了？！
“吗的随你随你！……”最后他还是没办法，嘀嘀咕咕地骂着去开电视，然后一脸无聊的表情坐回被窝里和我一起看。
切，不想看还笑得那么开心。
新年倒数的时候，我微微扭过头，看着凌霄驰被屏幕映亮的侧脸，然后轻轻地笑起来。
“现在好给我睡了吧！”春晚结束的歌都没放完，凌霄驰就一把关了电视，把我按进被窝。
“你赶着去投胎啊，那么急。”这样说着，我还是乖乖地躺好。
“我赶着睡觉，你给我转过来。”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后颈上，痒痒的。
“……你有没搞错？！我睡觉你都要管！我就喜欢这样睡！”
“你再不转过来我现在就上了你。”
我被他这一句话震得恨不得一拳打晕他，看来自己的脸皮始终无法变得像他那么厚！
“你是不是脑子进……”我恨恨地转过身，那一个“屎”字还没出口，嘴就被堵上了。
带着侵略性却……出乎意料让我觉得温柔的吻。
没有xing，没有yu望，只有浓浓的……爱意……？我被这个词语吓了一跳，却还是没由来地心动了，至少我是……抬起手环住他，开始慢慢地回应他。
“……你再继续下去我真的要忍不住了。”他喘息着离开我的嘴唇，带着点老茧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着。
……拜托，是谁先开始的啊！！！
调整了一下姿势，但还是面对着他。
“凌霄驰。”
“恩？”
“……晚安。”隔了半天，我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你就是说这个？”他轻轻地笑起来，然后在同一个被窝里抱紧我，“晚安。”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或许是……
我爱你。
隐隐约约地听到鸟叫声和鞭炮声。
睁开眼睛，我感受着新年的第一丝阳光，暖暖的，从窗口照泻进来，落在我……以及身旁那个男人的脸上。
我轻轻地挪动了下身子，凌霄驰没反应，看来还睡得很沉。
看着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我突然心存感激，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
思绪有点飘忽起来，我和凌霄驰都认识快九年了，那么久却又仿佛一刹那的时间。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我都只会是一个自卑的同性恋时，凌霄驰出现了；我原本以为他不会接受我时，他却跑来说心疼我；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时，他说他要结婚了；我原本以为我们再也不会遇见时，他又出现在我眼前；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他时，才发现自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生活总是如此地充满着惊喜，让人哭笑不得。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卓然？”似乎是还没完全醒来，他半张着眼睛，一副呆滞的模样，然后以不确定的语气，轻声喊我的名字。
很想笑，又莫名其妙地有点眼睛发酸，我也轻声说，恩，在呢。
他怔了怔，隔了很久才微微皱起眉头。“怎么那么早就醒了，被鞭炮吵醒了？早让你搬出去了，还硬要住这……”
说着说着，他好像又要睡着去，我连忙叫住他。
“凌霄驰。”
“恩？”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懒洋洋地应着我。
“新年快乐。”
他突然睁开眼，吓得我嘴边的笑容都来不及收回去。
“新年快乐。”他随即露出比我更灿烂的微笑，之后很久，我都没再看见过的笑容。
而腰上收紧的手，让我意识到他一整晚都没有放开过。
我又往他脖子里蹭了蹭，找到一处舒服的地方，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
那么响的鞭炮声你都能睡得着，到底谁才是猪啊，凌霄驰。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