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城雅歌（原名：爱情故事）》夏奈。

27、第二十七章

　　“卓然……？”
　　恩？放下手中的餐盘，我回过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徐卓然！真的是你？！”对方一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我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邹维！！”
　　“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家伙站起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打你电话竟然是空号，太不够兄弟了吧！”我也有点激动地不行，使劲地回抱住他。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手机被偷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算了算了，诶，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
　　“嗨，你好。”就在这时，一个很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邹维的对面还坐着一个挺漂亮的女人。
　　“啊，光顾着聊天没看到你，我是邹维的大学同学，徐卓然。”我笑着朝她伸出手，顺便拿胳膊碰了碰邹维，“女朋友？不赖啊，哈哈。”
　　“不是我们不是……”邹维有点慌乱地解释着。
　　我明显注意到女人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还是跟大学一样害羞啊！”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上前轻声说，“你怎么连女人的脸色都不会看啊。”
　　邹维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卓然？！”
　　“哎哎来了！先不说了，我还得上班呢，喏，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空一起出去吃一顿。”我草草地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他。
　　“恩，好！”他还有点不舍地看着我。

　　没想到当天晚上邹维就把我约了出去。
　　好是好，只不过乔又要三天不理我了，谁让邹维好死不死地在我们做了一半的时候打来。
　　“怎么那么心急啊。”一坐下，我就抽出一支烟。“要吗？”
　　“卓然……你以前都不抽烟的。”他愣了会，还是接了过去。
　　“你都说是以前了，人总是会变的嘛。”
　　“也是，不过，你的变化还真大，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你不也一样，现在穿着西装，男人很多啊。”我们相视一笑，都有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对了，你走的时候说，你压根没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当时没法问清楚，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有机会问。
　　“啊，你还记得啊……”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就是我大学从没交过什么女朋友……”
　　那你干嘛躲着我。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没问出口，这么久以前的事了，没必要现在还拿出来翻旧帐。
　　“别说我了，你呢，是和凌霄驰一起来的吗？”
　　手突然一滑，玻璃杯掉在了台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邹维似乎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我。
　　“没，很久没联系了。”我淡淡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只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会以为我是和凌霄驰一起来。
　　“没联系？……”
　　“怎么，想见他？”看到他错愕的样子，我有点好笑，我不和凌霄驰联系有那么奇怪？
　　“不是，我还以为……”他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下去。
　　“你女朋友今天被你气得够呛吧。”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我随口说道。
　　“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单位一同事，本来只是好心帮帮她的，结果揪着我不放，非拉我出来喝什么咖啡……”说到这个，邹维有点懊恼地皱了皱眉。
　　“人家摆明了喜欢你啊，要对你没意思谁来管你。”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无奈地耸耸肩。
　　“感情这事又勉强不来。你呢，现在有没……女朋友？”
　　“算有吧。”
　　“什么叫算？”
　　“……”我被他炙热的视线盯得有点发毛，也没见这家伙以前那么关注这回事儿。“行行，我说了你别歧视我就行，我们只是床伴而已。”
　　他张大了嘴“床床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不用那么震惊吧，你不会还保留着改革开放初期的保守心态吧。”我被他滑稽的模样弄得哈哈大笑。
　　“卓然……你还真变了。”他垂下头，叹口气。
　　就在我要反驳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徐卓然！你还准不准备滚回来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12点了，完了，这下真把乔给惹毛了。
　　“回来了回来了，千万别锁门啊！不然我只能睡门口了。”
　　“呸！”那一声呸还在我耳边旋绕，乔已经把电话挂了。
　　“你……女朋友？”邹维神情复杂地盯着我。
　　“呵呵……抱歉啊，真得走了，不然我的□□生活都没了，下次我约你吧。”我讪笑着站起身，总不能说是男的吧，我可不想连这个仅有的兄弟都失去。

　　那之后，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邹维，不是和圈内朋友偶尔出去疯，就是和他去饭馆聊聊天，喝喝酒。
　　乔说我比之前笑得多了，我想我能不笑么，除了爱情我该有的全有了，当然得满足了。

　　星期六晚上，和以往一样去G2。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的时候，看到乔正一脸古怪地拿着我的手机看。
　　“怎么了？”
　　“刚有人找你。”他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找我？谁啊。”
　　“说是你大学同学。”
　　邹维？！我一惊，连忙去拿手机，谁料被乔一手挡住。
　　“不用打过去了，他说不定都快到了。”
　　“你跟他说我在G2了？！”邹维在北京混了这么久，没道理不知道这是家同性恋酒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搞同的，你他吗没事和他说这个干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乔爆粗口，但我现在确实很冒火，要是这个人不是乔我说不定早就一拳过去了。
　　“那么怕干什么，迟早都会知道的。”相对于我的焦躁，他反而一脸淡定。
　　我被他一句话噎的找不到词反驳，只能一边骂着该死的一边踢开包厢的门。
　　果然，一出去就看到了在吧台边左顾右盼的邹维。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看到我松了口气。
　　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叹口气，我打破沉默。“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公司缺少一个电脑编程的员工，本来想问问你的，结果你……朋友接的电话。”他喘口气，继续扯着嗓子说，“可以换个地方讲话么，这太吵。”
　　“……去厕所吧，那里隔音效果好点。”看来邹维没怎么来过酒吧。
　　一推开厕所的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坐在洗手台上抱着接吻，我到是看习惯了，到是难为了邹维，一脸尴尬看来是吓得不轻。
　　那两人看我们一眼，又接着刚才的动作，吗的，不会回家做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就是闷得慌。
　　“麻烦出去下行吗。”
　　“不愿意看就出去，没人拦着你。”
　　靠，还来劲了是不。我撩起袖子就想上前教训他们一顿。
　　“卓然……我们去外面说吧。”邹维在后面拉住我，低声地说。
　　下次碰到有你们好看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卓然……你……”
　　“我就是个同性恋，一直都是。”既然他都看到了，我也没瞒下去的意思，顺手点燃一支烟，推开了走廊上的窗户。
　　似乎没想到我承认的那么快，他愣了愣，很久，才讪讪道：“我知道。”
　　这回轮到我惊呆了。“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同性恋？！”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恩……我……那天看到凌霄驰吻你了。”
　　我张大了嘴想了很久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原来那天他真的回来过。
　　“所以后来你一直避着我，连被我碰一下都觉得很恶心？”
　　“不是！我一开始是挺惊慌的，也觉得有点……恶心，但从你问我还拿不拿你当兄弟的那时候起，我就没再计较这些了，我当时说的也都是真的！”
　　有点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都哪跟哪啊。年纪大了，到底是经受不起刺激了，不过这也好，省得我以后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行行，我相信你，你现在还能拿我当兄弟我已经很开心了。”这话是实话。“你先回去吧，呆这也不方便，明天我来找你。”
　　他点点头，跟着我往外走。

　　“卓然。”
　　“恩？”
　　站在酒吧外面，邹维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冲我摆摆手。“没事，我回去了，明天见。”然后转眼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嗨，这家伙什么时候学起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