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他命》大于号

11、第 11 章

　　连唱片公司的老板都被惊动了，亲自打电话给林义嘉。
　　电话里的老板嘘寒问暖的，要为林义嘉压惊。林义嘉哪有这个心思，托说太累，拒绝了。老板深谙林义嘉的臭脾气，不再执意了。
　　倒是林义嘉要求休假，要一个月的假期。
　　反正专辑大卖了，老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爽快地应允了。
　　林义嘉挂了电话，心里美滋滋的。
　　也忘了先前对石历衡的一肚子的怨气，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电话通了半天，都没有人接。又重新打过去，仍旧无人接听。
　　不甘心，打电话到石历衡的办公室。
　　结果被告知，石历衡外出了，具体地点不便透露。
　　林义嘉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板上。
　　林义嘉气呼呼地坐在椅子里，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了。
　　小小助理垂着头，卷缩着身体，识相地闭上嘴巴。
　　涌到林义嘉胸口的是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夹杂着难受与委屈。越想越生气，明明他是最重要的人，现在却不闻不问。石历衡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林义嘉“突”地站了起来，就往门边走。
　　小助理一把拖住林义嘉，神色紧张道，“义嘉，你再忍忍。那群人都堵在门外，你现在出去，真的是火上浇油了。”
　　林义嘉甩开小助理的手，重重地哼了一下。
　　他哪有什么大牌的风范，倒更像是被人禁锢的囚犯。
　　虽然不情愿，却也明白助理说得是实话，只得重新坐下。
　　林义嘉胡思乱想着，心里好像一锅热粥“呼呼”地跳着。
　　“义嘉，吃点东西吧！”小助理讨好道。
　　林义嘉生着闷气，对小助理不理不睬的。
　　小助理对着林义嘉是诚惶诚恐，却还是会担心他。林义嘉的少爷脾气是异常的大，可对待工作是一丝不苟的。这段时间大负荷的工作量令林义嘉消瘦些许。
　　尤其是今天，几乎是滴水未进。
　　小助理手脚麻利地将冷掉的饭盒在微波炉里加热，随即捧到了桌子上。倒了饮料，将筷子摆在饭盒前。
　　再红的人，还不是照样要吃饭盒。
　　空气里飘散着菜肴的香味，林义嘉的肚子自觉地提出了抗议。
　　“饭转得这么硬，里脊肉这么老，让我怎么吃？”林义嘉吃了几口，将恼怒幼稚地发泄在饭菜上。
　　小助理狗腿地掐着笑，“喝水，喝水。慢慢吃。”
　　随即，小助理为了转移林义嘉的注意力将电视机打开了。
　　小助理按着遥控器，一台接着一台地转换，就等林义嘉开口喊停。
　　电视里播着肥皂剧，夸张的广告，吵闹的游艺单元，无聊透顶的节目。
　　“换到前面一台。”林义嘉猛然发话。
　　小助理瑟缩了一下，乖乖地调台。
　　石历衡不苟言笑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呀！”小助理失声道。
　　石历衡板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接受这财经专访。
　　到了这个时候，林义嘉才仔细地打量石历衡起来。
　　在林义嘉的印象里，石历衡就是无条件关心、宠着他的人。更是从未在意过石历衡的长相，就是模模糊糊的的一个印象。
　　此刻，石历衡穿着笔挺、呆板的深色西装，双眼细长，目光犀利，那么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身前。
　　林义嘉有些愣神，石历衡的长相应该是那种呆头呆脑，老老实实的模样，就是普普通通的五官，平凡无奇，哪是现在这番样子的。
　　林义嘉眨了眨眼睛，的确是石历衡呀。
　　一定是灯光的原因。
　　可不晓得为什么，林义嘉竟有些心跳加速的错觉。
　　女主持人前倾着身体，不时撩撩自己肩头的长发，笑容满面地对着石历衡。
　　石历衡专注地听着女主持人各种各样的问题，却还是惜字如金。
　　似乎石历衡根本不懂得抓住这个机会去展现，以便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女主持人循循善诱，在采访中，时不时地刺探石历衡的私生活。
　　石历衡依旧冷冰冰着一张脸，充耳不闻。
　　到了最后，女主持人显然被石历衡的守口如瓶打败了，“石总，那你一定将事业当作 爱人了吧！”
　　意外地，石历衡却没有顺水推舟，挑了挑眉弓，“怎么会？”
　　女主持人一下子被激起了好奇，“那您有爱人了？”
　　石历衡靠在椅子里，翘起了嘴角，似乎在回味，又好像是无奈，迟疑道，“是我在暗恋他。。。”
　　女主持人惊地瞪大了眼睛，竟有些口吃，“你这样的人，还需要暗恋。。。她好幸福。。。”
　　石历衡有喜欢的人？
　　林义嘉手里的筷子都掉落了，失神落魄地坐着，实在难以消化这句话。
　　石历衡怎么会喜欢人呢？
　　林义嘉翻来覆去地想着，绞尽脑汁地在脑子里搜寻石历衡可能喜欢的对象。
　　石历衡除了工作，根本没有朋友。石历衡认识的那几人，他也都认得。
　　到底是谁？

　　被丢在地板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林义嘉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地上吱吱震动的手机，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像是被打击到了什么，抽去了精神一般，变得不可琢磨。
　　小助理偷眼望着林义嘉阴晴不定的脸色，哪敢去接电话。
　　然后，手机音乐停止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小助理干干地站着，咽了口唾沫，心里打着鼓。
　　手机又开始坚持不懈地震动着，小助理瞄了一眼林义嘉，壮着胆子，凑近林义嘉的耳边，“义嘉，电话。”
　　林义嘉颤悠了下身体，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接。”
　　小助理弯下腰，捡起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

　　林义嘉装模作样地坐着，脖子不由自主地伸了伸，耳朵牢牢地锁定某个方向。
　　心里隐隐地期待。
　　“您稍等，我让义嘉接听。”
　　窝在椅子里的林义嘉坐正了身体，骨溜溜得在天花板上打转的眼睛转回到了小助理的手上。小助理乖乖地将手机推到林义嘉的面前，“林伯父的。”
　　林义嘉翻了翻眼睛，拖长了声音，“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