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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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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黎森林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天气凉了？还是有人骂我?”有人想他是不可能的了，黎森林回忆了一下最近的言行，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
哦，昨天拒绝了一个搭讪他，企图让他做模特的所谓艺术家。
“喵~”咪咪走过来，蹭着他的裤腿，“喵~”
黎森林蹲下来，双手插、进腋下，抱起咪咪，与它面对面：“咪咪你是不是重了？”
咪咪蹬了蹬一只脚，迷惘地看着他，大大的猫眼尽显无辜：“喵？”
黎森林的视线落在软糯糯的肚子上，扁扁的，起码比之前大了一圈。
“咪咪，你胖了！”他无情宣告：“从今天开始，跟我一起减肥！”
“喵~”咪咪的两只眼睛笑眯成了半月牙，嫩红的舌头伸出，轻轻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不许撒娇！”话是这样说，黎森林还是把咪咪放下来，端出丰盛的午饭：“就这一次哈，从明天开始食量减半，小黄……咦，小黄呢？”他环视一圈，不见小黄踪影。
“这毛孩子最近神出鬼没，都不沾家了？！”
小黄在身边时，黎森林嫌弃它毛毛糙糙，但是察觉到不在了，又觉得现在太安静了。
黎森林端起自己的碗吃饭。今天曹庆年承包的鱼塘捉鱼，他打算吃完饭后，带咪咪去凑凑热闹。
黎森林去得有些迟了，鱼已经网了上来，风很大，水边一股子淤泥与烂虾死鱼的腥臭味。
黎森林当下胃就有些不舒服，升起呕吐的欲望。
他赶紧掉头离开，避免继续刺激，真的吐出来。
想吐又吐不出来最为难受，内里翻江倒海，黎森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行，他得赶紧回家炫几块小蛋糕，压一压这恶心的感觉。
池塘就在他家牧场边上，野草茂盛，平时他一般不走这边过，此时顾不得了，黎森林抄了近道。
刚出小路，没走几步，就见院子前面的路上，停了几辆车，熙熙攘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难道是白教授回来了？
黎森林快步走近。
随着距离缩近，他也看清了来人是模样。
围观的都是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女，清瘦挺拔，衣着干净，扛着设备，拖着行李，眼睛里闪烁着大学生特有的清澈的光芒（愚蠢）。
人群中心，烫着锡纸发的几个男生围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生，满脸惊叹和赞美：
“哥们，你太强了！”
“真该让体育学院那群眼高于顶的过来跟你比划比划！”
“军校出来的人都跟你一样强吗？一个打十！”
一个揉着手臂的男生对着人群中心一脸酷拽的男生说道：“这次是我输了，甘拜下风，这间屋子的名额归你了！但你别得意，下次再跟你较量较量！”
他身边嘴角肿起来的同伴同样不服气：“论力气我们不输你，你就是胜在掌握了一些格斗技巧，而我们没学到而已，真刀真枪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酷拽的男生一脸无所谓：“不服来战！”
那拽拽的表情彷佛在说：来呀！过来呀，老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
他倨傲的姿态激起了男生们的愤怒，几个气得牙痒痒的，却又顾忌着对方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
而女生们听了男生的表态，瞬间星星眼。
好狂，好拽，我好喜欢啊啊啊——
白雪芬在一旁含笑不语，老母亲一样看着年轻人打闹。
黎森林慢慢地贴着人墙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人群最中间的这个男生声音有点耳熟，脸庞也有点眼熟……
“小黎，你回来啦！”
白雪芬眼尖，瞟见了人群后面的青年，惊喜地叫道。
人群齐刷刷地看过去，自动让出一条道来，黎森林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黎森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啊，我回来了！你们这是……”
人群中央的酷拽男生同样循声望去，目光落在对方凸起的肚子上，想到白雪芬说过他身体似乎不大好，表情一变，猛地冲到黎森林面前，打量着他青白无血色的脸庞，突然眼眶湿润：“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周围人先是一惊，接着看清黎森林虚浮的脚步、惨无血色的脸庞、瘦削身材上突兀的肚子，顿时沉默，打量黎森林的目光变得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黎森林：啥？！
发生了什么事？
治？治什么？
难道他得了什么怪病？
等等，不对，这男生是谁……
不对，他好眼熟，特别像几个月前的那个……
黎森林心神混乱，兼之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对方，显得有点傻。
慢慢地，他的眼睛睁大，吃惊地看着男生。
卫爱杨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一时之间喜忧参半。
“天色不早了，大家先到自己的寄住家庭放好行李，之后再听带队老师的安排。”白雪芬突然提高声音宣布，众学生一听，对哦，他们是来这边见习和实习的，带队老师还等着自己呢，万一提前集合就糟了。
热闹顾不上看了，赶紧在村民的指引下去找自己的住宿点。
很快，现场就剩下黎森林、白雪芬和卫爱杨三人。
“有什么事儿进屋再说。”白雪芬拍了拍卫爱杨的手。
黎森林很尴尬，在屋里沙发上坐下，低头摩挲着杯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只想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不用面对接下来的询问。
卫爱杨坐在他沙发对面，虎视眈眈。
“小杨你跟小黎之前是认识的？”白雪芬全然不知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好奇地问。
黎森林干笑：“是、是的，我们之前认识。”
卫爱杨皮笑肉不笑：“没错，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我找遍了整个市区都没找着的人，原来在雪姨你这里。”
白雪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友好，装作不知，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原来大家都是朋友，那就好办，小杨，喝水！”
水杯几乎怼到了卫爱杨的鼻子下面，卫爱杨只好先接过，进屋后酝酿的质问气势一散而空。
白雪芬摸摸蹲在沙发边的咪咪脑袋：“咪咪，姨姨买了小黄鱼干，香喷喷的，给你尝尝？”
于是咪咪就跟着白雪芬走了，去厨房品尝传说中的猫咪界美食圣品。
客厅就剩下黎森林与卫爱杨。
卫爱杨盯着黎森林，看他能给出个什么理由。
原本心虚躲闪的黎森林却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先发制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爱杨：“我是随队的摄制师，分配到这间屋子，你是屋主？”
黎森林心里咯噔一下，麻蛋的这理由太充分，那就没那么容易赶走了。
卫爱杨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黎森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咱们就是、就是一夜、情而已。”
卫爱杨气结，他就说自己明明留了纸条，为什么没有后续，原来真的是对方看不上自己，又气又恼：“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哪里让我不满意？
黎森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卫爱杨一看就是从小不识愁滋味长大的，又年轻，与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卫爱杨年龄小不懂事，他这个大人得懂事。
要是他妄想成年人之间的一夜露水能因性生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才是脑子短路，烧坏了！
卫爱杨很不喜欢他脸上那略带讥讽的笑容，蛮不讲理地道：“我不管你怎样想，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得给我负责！”
黎森林：“……”
这么无语，还是第一次，一个男生，怎么看都是他占了便宜，怎么有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的！
可能是卫爱杨的表情太过委屈，眉宇间隐忍着愤怒，黎森林终究没有反怼回去。
他确实心虚，人家小男生涉世未深，他利用对方对那种事的好奇，哄走了对方的初次，而且自己还是那样畸形的身体……
想到这里，黎森林猛然一惊，有些惊惶地看着卫爱杨。
卫爱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惊弓之鸟一样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放柔了语气：“你怎么了？我没有在骂你，我只是有些失落，毕竟我一直心心念念挂着你……”
听到他这么说，黎森林提到喉咙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没必要放在心上，你还年轻，遇到的人少，所以才会觉得我不错。事实上，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我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你对我来说亦然，我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了，三年一个代沟，可能除了那档子事，我们其余的事情都合不来……”
“所以呢？”
卫爱杨直视着他，心念电闪，脑子里已经划过一百八十个反向说服的理由，他耐心地看着黎森林，目光从他的肚腹处掠过，闪过一丝黯然。
黎森林没想到卫爱杨会不闪不避地直面这些问题，一时哑然。
他突然发现，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人空有一把年龄，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倚老卖老，不去解决问题，而把问题推给提出问题的人，占尽好处。
而有的人，勇往直前，赤城热忱，不忧过去，不惧将来，笔直地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尚且稚嫩的男孩，似乎就是后者。
但是……黎森林转念想到，两个人在一起跟一夜、情是不一样的，那是两码子事，面临的状况复杂得多，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卫爱杨见黎森林说不出话来，便在他面前蹲下，一边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摩挲安慰：“小黎哥，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我们不适合，我一个月后到期会离开，不再纠缠。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黎森林居然产生了或许可以试试的冲动。
看着他隐隐动摇的神情，卫爱杨再添上一把火：“看到门口的牧马人车吗？那车改造过，专门用来跑山地的，我住在你家期间，你随时可以免费开！”
没有一个男人不爱好车，尤其是性能彪悍能翻山越岭的好车，要是有，那就再加一辆。
黎森林心里早有意动，闻言顺坡下驴：“成交！”
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先前还皱着眉头避之唯恐不及，卫爱杨反倒不爽了，他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体力充沛，家庭殷实，品质善良，还比不上那辆磕磕碰碰的破车？
这个时候，白雪芬有些慌张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
“哎呀，小黎，快来！小黄、小黄它……”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猜到小黄怎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