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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最好的婚事 ...

  •   席玉刚站起来喝口水压压惊,后面的景元帝突然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景元帝走到高位坐下,看向席玉:“国师伤怎么样了?”

      席玉端方行礼:“谢圣上关怀,臣无碍。”

      景元帝闭上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问道:“国师日日夜观天象,也没算到这些吗?”

      席玉低眉:“医不自医,臣又怎么能算到自己的命运呢?”

      景元帝:“国师啊,自孟承昌去了,朕总觉得宫里阴森郁郁,等回去了,麻烦国师再开几场祝会吧。”

      席玉低声应下。

      景元帝拨动了佛珠:“国师啊,朕看着你与昭阳最近走得挺近。”

      席玉攥紧了手心:“公主因九皇子之事也是颇为费心,所以常常过来拜访。”

      景元帝说:“昭阳是朕唯一的女儿,朕待她如掌上明珠,不忍她受任何一点委屈,她以后的婚事,朕会找最好的。”

      席玉抬头看向景元帝,这个嘴里说着如何疼爱女儿的人,怎么能干得出梦里的事呢?

      在那个无限真实的梦里,楼将军再次大获全胜,战功累累,景元帝为嘉奖,赐婚昭阳公主和楼家二子楼观旌。

      席玉虽然心痛,但仍然尽忠职守,为两人夜观姻缘星象,但是席玉却从中看到了血光之灾。

      席玉又是担忧又是喜悦,担心会遇到血光之灾的是孟海镜,又喜悦凭着景元帝的爱女和信任,此次婚事也许可以作废。

      可当他上报给景元帝时,却得来了景元帝的一身冷笑。

      景元帝看着席玉的报告,冷笑说道:“血光之灾,好啊,无论是楼家还是昭阳,都好啊。”

      席玉不可置信地看向景元帝。

      景元帝忽然又惋惜起来:“昭阳是朕最出色的孩子,可惜啊,偏偏是皇后所出。朕本来想许配给楼家长子,昭阳善妒跋扈、贪图享乐,想着昭阳和他在一起,也许可以败了楼家的路。他居然死命回绝了,朕不得已选了楼二,却万万没有想到上天居然如此施加了恩惠啊。”

      “什么?为什么?”席玉第一次失了礼节,破声问了出来。

      景元帝也有点吃惊国师的失礼,但还是温和开口:“国师,你也是知道朕和皇后的旧事的,朕永远也不可能放下的,朕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去疼爱她生出来的孩子呢?”

      景元帝感慨万分:“国师啊,朕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父亲,朕只需要对得起她一个人就好了,上天想怎么惩罚朕都无所谓。”

      在景元帝的笑声中,席玉麻木地离开,他第一次主动去往孟海镜的昭阳宫。

      那个满身华贵的昭阳公主笑意吟吟地问自己怎么突然来找她了。

      席玉不忍心告诉她所有的缘由,只能说她和楼观旌的婚事不详,不是良缘。

      昭阳公主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离开了。

      后来,席玉看着大皇子登基,昭阳公主成了昭阳长公主。楼将军战死,等楼观弋也不幸丧命沙场后,楼观旌逆反,她又成了阶下囚。

      他杀了那些看守他的人,拖着半条命去救她,也只能和她丧命在同一把刀下。

      那些彻骨的疼痛,真的只是梦那么简单吗?

      席玉看着眼前说着如何疼爱自己女儿的人,突然开口问:“那圣上觉得配得上公主的能有何人?”

      席玉的突然发问有点不合礼节,本来还闭眼的景元帝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但景元帝还是开口:“朕觉着,楼家长子不错。”

      席玉仿佛一下子暂停了呼吸。

      为了避免景元帝发现端倪,他低下了头,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装作疑惑问道:“为何是楼家长子?不仅臣以为,就连整个上京,凭着公主和楼家二公子的交情,圣上赐婚,也会选楼家二公子。”

      景元帝轻哼了一声:“昭阳是朕宝贵的女儿,定然要许配给嫡长子啊。楼观弋性格沉稳,是有大前途的人,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昭阳。”

      楼家怎么能出这样的人才?当然得要被他娇纵坏了的昭阳公主去坏了楼家的路。

      仿佛梦里的一切都要慢慢成真,席玉慢慢握紧了双手,压抑内心的怒火。

      景元帝接着说:“等国师病好了,也麻烦国师算算两位佳人的姻缘吧!”

      席玉行礼:“臣遵旨。”

      景元帝也说累了,随便说了两句以后就离开了。

      只剩下席玉一个人慢慢思索着以后的路。

      ……

      楼观旌看着坐在一旁的规规矩矩吃着东西的席玉,冷声开口:“所以,昭阳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男人也带出来?”

      由于景元帝为了去除晦气,选择在三聚神山多待几日,倒是便宜了这几个年轻儿女。

      孟海镜这几个倒是悠闲得很,昨天楼观旌找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几个人便约好了今天到这里来野餐。可楼观旌万万没有想到,孟海镜居然把席玉给带了过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啊!”孟海镜说,顺便又递了一份小甜品给席玉吃,“这是荷花酥,我吃了也很喜欢,你试试。”

      “好。”席玉乖乖应下,看得旁边侍奉的小叶子咋舌吃惊,国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些甜食了?以前可是连碰都不碰。

      看着两人之间莫名融洽的氛围,楼观旌只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以下咽。他把手里的水杯重重放下,水滴都溅到了孟海镜的手上。

      “楼观旌你发什么疯呢!”孟海镜出口就是骂。

      楼观旌少年脾性,只想怎么抢夺孟海镜的注意力:“昭阳,我们去打几只野兔子吧,上次没吃到的,今天终于可以补上了。”

      在这里坐了快一个时辰的孟海镜也觉得有些无聊,答应了下来,刚拿上装备准备走,结果席玉突然握着右手发出难耐的痛声。

      孟海镜把手里的弓箭往楼观旌手里一扔,跑过去低头查看:“席玉,你怎么了?手腕疼吗?疼得厉不厉害?要不要叫太医?”

      席玉装作剧痛难忍的样子说:“公主不要过于担心了,臣还好,嘶……不过是一些疼痛而已,臣可以一个人的,公主就和楼二公子一起去玩乐吧。”

      孟海镜看着她那副样子,放心不下他一个人,你看他痛了也知道一个人忍着。就回头对楼观旌说:“楼观旌,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就在这陪着席玉。”

      席玉柔柔地说:“公主没有必要,公主去吧。”

      孟海镜给他倒了一杯水:“没事,我跟你在一起也可以解闷。”

      楼观旌抱着弓箭看着两个人的你来我往发出一声嗤笑,对孟海镜喊道:“昭阳,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讲。”

      孟海镜皱眉:“有话你直接说,还要我过去干嘛!没看到这还有事嘛!”

      楼观旌叉腰,咬牙切齿地说:“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讲两句话,就这会功夫,我想国师是可以自理的吧!”

      看样子楼观旌不把话讲了是不罢休的,孟海镜叹了一口气,只好走过去听他讲话。

      楼观旌抓着她的手腕走到一棵柳树下。

      楼观旌的手劲有点大,孟海镜一把甩掉,有点生气地说:“楼观旌,你把我的手都抓痛了!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楼观旌看着她手腕上泛起了微红,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昭阳,你还记不记得我前些天跟你讲的话,你和那个国师离得太近了……”

      一听又是这些话,孟海镜翻了个白眼就想走:“你又说这些话,楼观旌,我不觉得席玉是需要本公主远离的人。”

      楼观旌赶紧拦住他:“昭阳,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为什么突然就对那个席玉那么好啊?”

      孟海镜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新认识了一个人,正常对待他而已。楼观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惊小怪了?”

      楼观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那种烦躁,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要被抢走的无奈感,只有默默开口:“……昭阳,我觉得你突然对我很不耐烦,没有之前的感觉了。”

      “是吗?”孟海镜反问。

      楼观旌抱头蹲下,低落地说:“你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席玉,我说什么你都听不到。我从邵州回来那么久,如果是以前的你,你一定会问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一定会吵着我没有给你带新鲜玩意,可是这次你什么都没说。甚至……甚至,自我回来以后,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阿旌。”

      孟海镜低头看着那个蹲着的人,脑子里又闪过那个杀伐果断的镇北候楼观旌。

      孟海镜心里也是苦涩,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那个纯粹的楼观旌,可她不是,她是真的亲身经历过、痛苦过的人,她再怎么能伪装,也不可能会对这个人不怀一点芥蒂。

      孟海镜咽下内心的苦涩,开口说道:“楼观旌,你想太多了吧,本公主一直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人,又不可能一直围着你转,新认识了朋友,当然会一起玩乐。”

      孟海镜用脚踢了踢楼观旌:“好了,别蹲着了,你话说完了吧,那本公主就先走了。”

      楼观旌缓缓站起来,只能看着孟海镜脚步欢快地往席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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