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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逗你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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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刚从帐子里端着药水出来就看到了公主大人大步走来,赶紧跪下行礼。
这情景还真有点眼熟。
孟海镜问:“国师醒了吗?”
小叶子偷偷往里面瞧了一眼,然后脑瓜子一转,说:“国师头痛难耐,虽然躺下了,但估计是还没睡呢。”
孟海镜心疼地皱了皱眉:“那本公主进去看看他。采音,你就在外面等着。”
小叶子跪着往旁边挪开。
孟海镜走入帐中,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熏得孟海镜眉头一皱。她走到里面,发现席玉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好像睡不安稳。
孟海镜低头查看席玉,身上的香味侵入席玉的鼻腔,倒是让他安稳了下来。
席玉心想:这不是睡着了吗?那小太监在胡说什么呢?
她直起身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了,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孟海镜低头,发现席玉居然迷迷糊糊地微睁开双眼,嘴里嘟囔了两句。
孟海镜皱眉:“嗯?你说什么?”
她弯下腰,想仔细听听席玉说了些什么。
席玉迷迷糊糊:“……公主?公主!”
他脑子一下子惊醒,吓得下意识推开孟海镜,自己从床上坐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可怜孟海镜被推得后腰撞上了桌子,疼痛阵阵袭来,气得她骂出口:“啊!席玉,你干什么呢!”
席玉脑子还没转过来:“公主?公主!”
看到这副场景,席玉赶紧想下床去扶孟海镜,结果走得太急,反而被被子绊住了脚,一下子扑到了孟海镜的身上。
梦中的香味仿佛又唤醒了席玉梦中的记忆,怀中的柔软似梦非梦,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孟海镜瞪眼:“席玉!你脑子清醒了吗?!”
席玉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是有多大不敬,白了脸往后推,接着就是想跪下。
孟海镜赶紧出声:“不许跪!跪了我就治你的罪!”
席玉半跪不跪的动作僵住了,然后默默地站直了身体。
孟海镜揉了揉后腰,略微不爽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你傻站着干什么呀?又生病了,赶紧回你床上躺着去啊!”
席玉挪到孟海镜旁边:“臣……臣不敢,臣知错了。”
这死脑筋!
孟海镜心里暗骂。
她只好站起来,抓着席玉往床上推:“你给本公主躺下!你要是病情更严重了,指不定我父皇要怎么怪罪我呢!”
席玉懵懵地按着孟海镜的动作照做,乖乖地躺在床上,浑身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是臣的错,圣上怎么会怪罪公主呢?”
听了这话,孟海镜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这动作惊得席玉背后虚汗都冒了出来,因为,因为公主坐到了自己的左手上啊!
孟海镜倒是毫无感觉,还在对席玉指指点点:“你说你,不能喝酒逞什么强!还好你喝醉了还不会闹事。”
席玉尽量稳住了呼吸:“公主送来的酒,臣想喝。”
孟海镜睁大了眼睛:“我父皇如果问了你同样的问题,你可别这样回答,我父皇会认为是我逼着你喝的!”
席玉想到了记忆里的事情,沉默了下来。
看着席玉低垂下去的眼眸,再加上因病惨白的脸庞,显得又脆弱又可怜,孟海镜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好了好了,把你的手拿出来。”
席玉的脸泛上粉红,挪动了两下:“臣,臣拿不出来。”
孟海镜望了望他的右手边,奇怪说道:“啊?你手受伤得这么重啊?连拿出来都不行了吗?”
席玉沉默了,抿了抿唇,默默地拿出了右手。
孟海镜看着这个人扭捏的作态,心想真是奇奇怪怪。她拿着手端详了一番,手已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手感觉还痛吗?”
席玉说:“不疼,有点麻麻的。”
“麻?”孟海镜说,“可能是药效所致吧。”
孟海镜放下了手,席玉乖乖地缩回了被窝。
两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还是孟海镜开口:“那头畜牲,看着还乖乖巧巧,怎么到了你那就发了疯?”
席玉当时脑子又晕又醉的,只记得那头白鹿望着自己黑黢黢的眼神,又想起刚才梦中的事情,开口说:“可能,是来报恩的吧。”
孟海镜吃惊于他的回答:“报恩?本公主还从未见过有如此报恩的情景。可惜啊,那头鹿跑得太快了,侍卫怎么也抓不到。”
“白鹿有灵,臣会禀告陛下不让追捕的。”席玉说。
孟海镜听了这话,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席玉,说:“本公主之前只听说国师大人宽仁有爱,没想到居然连一头鹿都仁慈啊。”
席玉浅笑:“公主过誉了,臣只是想起了臣少年时,也曾与鹿为伴生活,故不忍杀生。”
孟海镜一听往事到有些好奇,凑过来说:“诶,原来之前的传闻是真的啊,还没听过你说过你以前的事。”
席玉又闻到了那股香气,有点羞涩,有点害怕,微微缩了缩脖子:“那些宫中传闻或真或假,其实都是我师父说出去。”
“你师父?”孟海镜想起了那个老顽童,“老国师啊?老国师真的是越老越古怪,我小时候被他坑害过好几次呢。”
席玉听到这也笑了:“师父也是孩童心态。”
孟海镜说:“听说你是被老国师带大的,还好你没跟他学坏了。虽然没学坏,但是性子也太闷了,也得活泼一点才可以。”
席玉垂下了眼眸:“臣,臣就是这个性子,怕也是改不了了。”
孟海镜嫌弃地拍了他一下:“真的是半点话都不会接,你应该说,臣缺少了玩乐的同伴,常年独自一人,故养成了沉闷的性子。你这样子说,本公主以后就可以来多找你玩了。”
席玉怯怯地看了孟海镜一眼,在孟海镜的眼神威迫下,乖乖重复:“臣……臣缺少了玩乐的同伴,常年……常年独自一人,故养成了沉闷的性子。”
说完,席玉就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孟海镜,想听她接下来的话。
孟海镜看到他的眼神憋笑,故意开口说:“明明就是因为你性子沉闷,所以没人来找你玩!”
席玉瞪大了眼睛:“公主……公主,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孟海镜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本公主大发善心,会经常去找你玩的,一定把你那个沉闷的性子给改了!”
讲了这么久,孟海镜也觉得困了,她掩唇打了哈欠,说:“本公主也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啊。”
席玉看到她因困泛红的眼睛,又想起了梦中的事,突然开口:“公主,臣做了一个梦……”
“嗯?”这个话题有点耳熟,孟海镜心里突然有点期待,“什么梦?”
席玉想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眸:“臣……臣又忘了。”
期待落空,孟海镜气得捶打了他一下:“那你说个什么劲。”
席玉低低开口:“臣知错了,公主。”看着孟海镜还有点恼怒的样子,突然大胆开口:“臣知错了,昭阳。”
孟海镜被这个人突然的称呼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吃惊地抬头看她:“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席玉对上孟海镜的眼神倒是不敢了,错开眼神:“臣没有说什么,公主听错了。”
孟海镜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你说不说,不说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席玉生怕她说得成了真,赶紧开口:“臣说臣知错了,昭阳。”
“诶,”孟海镜甜甜地应了一声,终于站了起来,“听到你说这一声,本公主我这一天也不算累。本公主走了,早点休息!”
等待孟海镜离开了,席玉慢慢拿出那只被压麻了的左手,又是甜蜜又是负担地揉着。
“席玉!”孟海镜突然又走进来,看到席玉的样子也是奇怪:“你这只手又是怎么了?”
席玉尴尬地放下手:“没事,公主怎么又进来了?”
孟海镜放下心中的疑惑说:“刚刚碰到了传话的宫人,说父皇觉得晦气过重,打算再多停留几日。本公主就想跟你说一声,正好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玩乐一下。”
席玉低头说好,孟海镜看了他两眼,这次是真的走了。
回路上,采音问:“公主方才跟国师说什么了?奴婢在外面都听到公主的笑声了。”
孟海镜说:“没什么。”又想起了刚才席玉喊自己封号时,内心奇怪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他又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喊自己封号的人,怎么他喊,我就浑身难受呢?
满腹疑惑,孟海镜边走边想。
后面走过的景元帝看到孟海镜的身影,对身旁的公公盛安说:“昭阳最近和国师走得太近了。”
盛安低眉:“公主活乐,许是对国师心生好奇,才走得近了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景元帝:“走,我们去看看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