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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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乌鸦先生第一次和别人说自己感觉并不好。
提米心情复杂的想，这只乌鸦终究还是和小丑对上了线，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至少这个家伙还能打电话过来。
不过提米很是理解，毕竟饶是谁面对小丑心情都不会太美妙。
他在赶路的过程中通过通讯器汇报了乌鸦先生遇到小丑的情况，如他所想的蝙蝠们都躁动起来并且向当事人表达关心。
但问题是，乌鸦先生并不在蝙蝠家族群里，他们的关心估计得让提米传达给本人。
……还是把乌鸦先生也拉到群里得了，现在好了无论怎么样蝙蝠们都得出手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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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提米赶回乌鸦先生的店里的时候，他看见乌鸦先生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柜台前面盯着一个闻起来极其不妙的纸盒发呆。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明显是小丑的风格，在礼物盒里是一小堆粉色的碎片还有棉花…
提米隐约记得这是什么……这是上次行动里，乌鸦先生贡献出来给其他人恢复精神力的玩偶。
显而易见小丑弄坏了它，并且将它做成了对付乌鸦先生本人的“武器”，而这成功的让乌鸦先生不再平静而是愤怒起来。
“提米，”乌鸦先生叫了他，但是没有抬头，他捧着那盒碎片的手微微发抖，“我……真的是非常讨厌他。”
而对此，提米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试图给康拉德一个拥抱，但是他忍住了。
现在他们得先做个检查才行，而康拉德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按照对方的性格，他应该现在已经开始尝试修复那可怜的玩偶了。
他最终向对方点了点头。
“很巧，”他向对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也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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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米和乌鸦先生一起回了趟韦恩庄园，提米这才发现乌鸦先生带人走并不完全需要肢体接触。
他们少有的没有手牵手就这么回去了，就像是分居开始闹变扭的情侣。
……这种比喻真的有问题啊。
提米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比喻晃出了脑子，现在不是纠结这有的没的时候，现在和蝙蝠们确定一下情报什么的比较重要。
他们一起下了蝙蝠洞，而这次打着哈欠的大蓝鸟向乌鸦先生点了点头乌鸦先生就走了过来，沉默地任由对方给他上一大堆检查设备做检查。
而其他蝙蝠们很容易就发现了乌鸦先生少有的蔫巴巴的并且更加沉默。
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小丑送的盒子上，那个盒子被拿走去做了检测，他的注意一直停在那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沉默又阴郁的乌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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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结果出来了，恐惧毒气加上笑气加上毒藤女的花粉，外加小丑最钟爱的酸液。
这下子小红鸟以及大蓝鸟一起被拉着做了个检查，乌鸦先生可以免疫恐惧毒气和笑气他们有心理预期，但花粉……不好好处理的话会引起不太好不太那啥的麻烦。
而他们也算是确认一点，就是乌鸦先生身边的人的确有可能也连带着被免疫。
这样一看，乌鸦先生就像是游戏里那种会给人解除负面状态的祭坛什么的，只是不是谁家祭坛都可以变成一只鸟然后让人摸。
在做好充分的处理后，那个装着玩具残骸的盒子最终回到了乌鸦先生手里，而乌鸦先生终于不再保持沉默，而是撇着嘴角，悲伤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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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们被无形之手取出，乌鸦先生沉默着坐在了那里，他拿着针线包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粉色的布料。
他松开手，针飞舞着自己穿过了线，而那些碎片在乌鸦先生的注视之下慢慢的移动着，最后变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小兔子的形状。
乌鸦先生拿住了针，他歉意的将针从那些碎片的接缝中穿过将支离破碎的部分串联在一起。
明明他可以完全用魔法去这么做，但他还是选择由自己的来缝补。
慢慢地支离破碎的部分被一点点的连成整体，蝙蝠们注意到乌鸦先生并不是直接从外面缝而是从里面缝的。
这样的话在缝完以后只要翻过来正面就几乎不会有痕迹。
但所有人都知道痕迹依然存在，有些东西不会因为你看不见了而就从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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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鸦先生忙着修补工作的时候蝙蝠们也没闲着，他们迅速交换了情报然后发现小丑还真的整出了幺蛾子。
小丑偷走了一些玩具然后将其改造成炸弹，或者直接损毁，这样的玩具不知道有多少个，显而易见的是乌鸦先生的心情会极其不好。
留宿在外的红头罩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去调查这个情报了，而奇怪的是在他去调查的时候，情报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红头罩管辖的酒吧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猫女又一次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那里，而这次对方并不是为了偷取财物而来的。
猫女提供了一份名单，上面包括了玩具的所有人和玩具的式样。
而玩具式样那边还附赠一张小小的照片，玩具被自己的主人抱着，他们大多都挂着笑容。
……
为什么他感觉猫女和乌鸦先生有关系并且还关系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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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名单与红头罩不靠谱的猜测全都被送到了蝙蝠那里，而蝙蝠们依据这个名单和上面对应的信息，很快排查出了一张区域分布图。
被损毁被做成炸弹的玩具都在名单上，在他们去走访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那些流浪儿。
在他们询问并且提到猫女的名字后，他们回答道，这是乌鸦先生的伙伴名单。
几乎每个流浪儿都会在拥有玩具后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对他们来说这更类似于有人陪伴的意思。
还是幼崽的他们即便是早已看透这个世界不是很好，但他们依然喜欢玩具依然希望得到玩具的陪伴。
玩具不会将你说的话说给其他人，不会向你索取也不会心情好了给你点东西吃，心情不好就对你拳打脚踢。
玩具只会一直陪伴你，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为你提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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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先生的伙伴名单类似于一种最简单的管理措施。
被登记在上面的流浪儿如果出了什么事，也能通过身上的玩具来辨认他或者她的主人到底是谁。
而共同拥有玩具的孩子们也会互相间交流也会交换玩具。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不喜欢用金钱的形式向他人出售或者购买，他们更乐于交换，并不是作为物品而是作为伙伴。
在交换的时候他们会对彼此的玩具说，从今天起由这个家伙陪伴你，谢谢你在之前陪伴我。
这句话出自犯罪巷里最天真被保护的最好的孩子之口，其他孩子们对此有点消化不良。
但他们在交换或者赠送的时候也会说或者在心底说类似的话去完成这样的仪式。
而他们在这么做以及得到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就是玩具真的记下了被给予的嘱托，而他或者她会一直一直认真陪伴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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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这些玩具的所有人都没什么事。
最倒霉的也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掉下来的玩具被捡走，而小丑对他露出让他估计余生都会做噩梦的笑而已。
那个玩具本来好好的待在了他的口袋里。
他确定他将他的那只巴掌大的毛绒豚鼠收得非常好，但是在他逃避小丑的追捕的过程中他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
在毛绒豚鼠掉下来的那刻他听到了细微又尖锐的吱吱声，而他感觉到有什么离开了他，这种感觉随着玩具被带走而越来越强烈。
在说着这话的时候那个流浪儿红着眼睛看着他的毛绒豚鼠的残骸的照片，他抬起头看向了小红鸟，哽咽道他还能让他的邓布利多先生回来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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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红鸟在心里暗暗好笑了一番让一只三色毛绒豚鼠叫霍格沃兹最伟大的校长的名字是有点奇怪，但从他了解到的情报以及他的直觉来看……
虽然毛绒豚鼠没有像那个校长那么伟大，但他依然主动挺身而出让自己的小主人得到安全。
这想法很奇怪也很玄学，但在亲眼看过那些在乌鸦先生身边像是恐怖片里会扭头的玩具……一个会自己掉出来的玩具不算什么。
无论这是不是真的可信度有多高有多不合理，在结果上这个玩具的确是保护了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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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下来拍了拍流浪儿的肩然后坚定的回答了。
“会的，他以及其他玩具们都会回来的。”
小红鸟非常笃定的说，他了解乌鸦先生，知道对方会对那些挺身而出而受到虐待的玩具们会做什么。
“他一定会修好他们，并且将他们带回到你们身边。”
而我们，会将目光和保护也投在你们身上，不会再让小丑轻易伤害你们。
他在心里默默承诺道。
而对于他的话，流浪儿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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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残骸被一批批送到了蝙蝠洞，而乌鸦先生则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做着自己的修补工作。
老管家想提供一些庄园里的布料给乌鸦先生，而乌鸦先生摇了摇头露出从拿到伤痕累累的小兔子后第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是为了感谢老管家的帮助，但他拒绝了。
“不能用这么贵这么好的布料，”乌鸦先生说，他无意识的暴露出他已经给流浪儿们送玩具送出经验的事，“只需要一般的布料就好了。”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手上的活也没有停，那只几乎变成碎片的小兔子在乌鸦先生的挽救下终于恢复如初。
乌鸦先生一边给小兔子塞棉花一边对小兔子絮絮叨叨了一些保护好自己，远离危险的嘱咐的话，也完全没考虑小兔子能不能听得懂。
但从小兔子那慢慢扬起的嘴角看应该是听得懂的？小兔子得到了一件新衣服和一个新的领结，还多了一颗毛线缝的粉红色的心。
在乌鸦先生的努力下，她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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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原状并且变得更好的小兔子被放到了检测台上做检测，而蝙蝠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个玩具的确被赋予了什么，除了正面的精神力量以外还拥有了其他东西。
而如果让有魔法天赋并且能进行解读的人来仔细倾听的话，他们会听见兔子玩偶在重获新生后一直重复一句话。
我会保护好我和我的伙伴，让我们不再轻易受伤。
但目前只有乌鸦先生能听见，而听见的乌鸦先生对此弯弯嘴角，肯定了小兔子玩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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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们不认为小丑只是袭击孩子们拿走那些玩具而已，他迟早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而目前这是明显的威胁，而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成功引起了乌鸦先生的愤怒以及怨恨。
是的，乌鸦先生还是学会了这点，但令人意外的是……与他们料想的不太一样，学会愤怒和怨恨的乌鸦先生并没有失控反而是立刻掌控好了自己。
“愤怒和怨恨没有任何用，”乌鸦先生十分平静地说，“我已经没那么多精力去怨恨小丑了，而他根本不会在意有人怨恨他。”
说完这句话他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事了、将其他所有事都抛在脑后 。
他正在忙于修复下一个伤痕累累的玩具，修复工作比制作更加花更多的精力，但他还是执意主要工作由自己双手，而不是通过魔法来完成。
小丑失算了。
他们想。
和蝙蝠们不同，乌鸦先生只在最初留给了他一丁点恨和愤怒，之后就松开手让它像是蒲公英一样随风飞舞了。
不，不只是小丑，估计没有什么能像玩具一样占据乌鸦先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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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挺好笑的，事实上他们对视一眼真的笑了出来。
哈哈。
但这才是乌鸦先生。
不是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