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死神]他会千鸟欸》羡橘

5、Ⅴ

　　“我姓朽木——”
　　沉吟片刻后，霜缓缓道：“朽木霜，叫我霜就好，不用在意我的姓氏。”

　　暖色柔光下，少年默不作声地垂着眼，将自己所有敏感又细腻的心思都藏起。
　　良久，他小声问：“为什么不回家？”

　　霜眨了眨眼，模糊着回答：“可能还没到时间吧。”

　　佐助很识趣地没再追问下去。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再问出——“霜的家是怎么样的呢？”这种傻乎乎的问题了。

　　即便知道了她的姓，他对她依然是一无所知。

　　虽然他很想了解霜的身份。
　　但比起这种被动又无力的追问，他更想让她主动向自己坦白。

　　——她究竟是什么人？

　　/

　　佐助隶属于第七班。
　　与他一起的是那个金发少年，还有一个名为“春野樱”的女生，指导上忍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却有着“木叶第一技师”之称的银发男人。

　　忍校与真央灵术学院有所不同。

　　为此，霜特地去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分班机制，看似随机，其中却大有玄机。
　　——俗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火影大人却把天才和吊车尾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除开那个女生，一个是名门的遗孤，另一个则是寂寂无名的孤儿。

　　……不对。
　　只要这两个“天选之子”好好活着长大就行，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关心这样渺小的问题。

　　/

　　翌日，天还没亮，佐助就准备出门了。

　　听到动静，霜从厨房间里探出一个头，喊他：“欸，佐助，这么早就去集合吗，你还没吃早饭吧？”
　　少年坐在玄关处认真地穿鞋，头也不抬，“不必，这是指导上忍定好的时间。”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指针才走向“五”，霜上扬的嘴角抽了抽：“……你们的老师有点严格哦。”
　　“我先走了，”佐助将护额系到头上，将忍具收拾完毕，“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自己……”

　　霜打断他的话，“站住，把早饭带走。”
　　佐助立刻往后退去，眼角一抽，“……会吐的。”

　　霜仿佛没听见似的，她一把将热好的饭团塞到少年的手里，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早点回家吃饭哦。”

　　少年听话地将饭团揣在兜里。
　　门被打开，室外的凉意星星点点地渗入，他跨出一步后，又忽然侧过身来，飞快地对她说，“那我出发了。”

　　在佐助离开的几个小时后，霜敲响了隔壁邻居家的门，礼貌地送上了一篮鸡蛋。

　　“……你说那个孩子吗？”讶异过后，隔壁邻居家的阿姨露出了一脸嫌恶。
　　不等霜开口，她就撇撇嘴，接着道：“那可是个瘟神，我劝你不要打听比较好哦。”
　　“您也知道，我是个外乡人，”霜笑得温和极了，“不过，我弟弟和他是同窗，我想稍微了解一下，好有准备。”

　　“好吧——”
　　阿姨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点了点头，“先说好哦，小姑娘被吓到了可不能怪阿姨哦。”

　　霜笑弯了眉眼，声音柔和，“不会的。”

　　“……这在村里是保密的，”阿姨长叹一口气，“但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漩涡鸣人的身世听起来好像很简单。
　　一个孤儿，体内有一只九尾狐狸。
　　大家并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他体内的九尾。木叶48年，九尾失控，给木叶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死伤无数。

　　包括——
　　受人尊敬、又分外年轻的四代目火影夫妇。

　　霜恍然大悟。

　　难怪他周身总是会萦绕着一种阴鸷的气息。
　　难怪村里所有人都在讨厌他，难怪没有人愿意照顾他。
　　难怪，他可以看见自己。

　　不知为何，霜忽地想起了夕阳下的那个笑容。瘦弱的少年抱着破烂不堪的围巾，看起来惨痛又悲伤。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过又讨厌的世界，杀人不用受到律法的惩治，人类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一个小孩子发泄着恶意。”
　　顿了顿，霜又补充，“如果这个世界需要死神驻守的话，只怕没几个月就要跟总队长提意见了。”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不要随意评价，霜，”千鸟提醒她，随即又“呵呵”一声，“不过，如果你说得是真的话，这里可能会被划为禁区。”

　　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

　　佐助回来的时候，霜正端坐在桌前练习书法。
　　虽然不喜兄长，但她在某些方面多多少少与他有些相似，比如说……喜欢阅读和书法。

　　不过，她并不喜欢四大贵族的集会。

　　午后阳光安静地透过白色的棉质窗帘，明亮又温暖。少女穿着白色长裙，全身心地提笔写字。为了贪图方便，她将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落下的几缕发丝将她的侧脸变得朦胧不清。

　　美好得简直不像话。

　　佐助站在玄关处，默不作声地看着霜。
　　直至她将笔下的字一笔一画地勾勒完，他才出声，“我回来了。”

　　霜应声抬起头，“欢迎回家。”
　　很快，她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是说会晚点回来吗？”
　　“考核通过了。”佐助撇过脸，嘴角却有细微翘起的弧度。

　　霜旁敲侧击，“那你的队友怎么样？”

　　她的话让佐助一瞬间回想起了清晨发生的那一幕幕滑稽可笑之事。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简单地回答：“哼，不过是拖后腿的家伙罢了。”

　　霜屈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软绵绵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佐助，严忌说大且空的话，严忌在背后说人坏话哦。”
　　她这一下让人猝不及防，黑发少年捂着额头“唔”了一声，立刻红着脸横眼瞪她。

　　霜微笑着，凝视他的脸庞。
　　半晌后，她将桌面上的纸张都揉成一团，将其一枚一枚丢入垃圾桶中，“佐助，晚上想吃什么？”
　　“螃蟹番茄裙带菜辛拉面寿喜锅？”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霜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靠得很近，佐助意外地发现，她在笑的时候，脸颊上会浮现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触电似的，他的目光立刻挪向别处。

　　“……吃过中饭了吗？”
　　霜没有在意他的小别扭，她询问着，眼神渐渐变得嫌弃起来，“佐助，你去挖土了吗？”
　　佐助：……是被埋进地里了。

　　“还是先去洗个澡吧，”霜将他向卫生间的方向推了推，“记得把衣服放在脏衣篓里哦。”

　　肩上还有伤口，被她这么一碰，丝丝密密的疼痛就瞬间泛起。少年倒吸了一口凉气，秀气的眉宇皱起。

　　霜立刻收回手，转而抬手去脱佐助的脏衣服。

　　这样带着一丝旖/旎的动作让佐助的眉头瞬间一跳，他赶紧拍开她的手，紧张道：“……你做什么？”
　　霜茫然不解：“我帮你看看啊。”

　　小白菜受伤了欸，不会夭折吧？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少年支支吾吾地说着，涨红了脸落荒而逃，“我先去洗澡了。”

　　霜：“……等等。”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千鸟在她心中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懂少年的心思。”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声声水流，缓解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一丝尴尬。
　　霜无趣地扯了扯嘴角。
　　她翻找起柜子里的药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千鸟聊天，“其实我本来只打算随便养一养这颗白菜，但是后面又仔细想过了——”
　　“既然养了，那就要好好养。”

　　千鸟：“你开心就好。”

　　“不过他们的忍术……我还是看不太懂，”霜垂下眼眸，忽然道：“如果他是死神，我就可以亲自教授他斩术和鬼道，这样可省事多了。”

　　“如果他变成了死神，你可能要上双極之丘了，就连朽木白哉都保不住你。”
　　霜：“……你想多了。”

　　说话间，佐助已经洗完澡了。
　　热气蒸腾，将少年常年白皙的肌肤染成瑰丽的绯红色，他赤着脚，小心翼翼地从霜的背后走过，在干净的地板留下一串小水珠。

　　可就算他再小声，霜也能听得见。
　　“又不穿鞋吗，佐助？”她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话音一落，佐助就停下了脚步，插着兜沉默不语。

　　“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这样子久了容易感冒，”霜转过身，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你先过来。”
　　佐助站在原地没动，像只警惕的兔子，“……有什么事吗？”
　　霜站起身，将他按在沙发上，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地掀开他的衣服。

　　少年大惊失色。

　　他绯红的脸颊快要滴出血，声音变得慌乱又羞恼，“喂！放开我！你做什么！”
　　霜将冰凉的药膏抹在他肩头的红肿处，“别紧张，只是帮你擦个药。”

　　她的指尖冰凉，和药一样，在触及到少年裸露的肌肤时，可以轻易地带起他小幅度的战/栗。

　　“佐助，如果我今天不盯着你，你自己肯定不会擦药的吧。”霜的声音很温柔，脸上肯定挂着笑。
　　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佐助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嘴角勾起的弧度。
　　她的嘴角会先上扬，然后那双浅紫色的瞳孔会因为笑容变得很温柔。

　　他闷闷地将脸埋在柔软的沙发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

　　/

　　下忍属于最低级别的忍者，日子可谓是过得十分悠闲。
　　一个又一个“D级任务”慢慢地拼凑出了佐助在少年时代时，第二美好的回忆。

　　相对而言，霜的日常却是简单又乏味。
　　一般是由“买菜、上街溜达、看书练字”这种琐碎的小事构成。
　　千鸟评价道：“你已经从一个合格的死神完美转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霜无所谓。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写出的字，在心中认真地反驳，“每日都有暗部监视，就算让我练习白打和斩术都够呛。”

　　“你分明可以做结界。”

　　霜理直气壮：“砍了这么多年的虚，我也想给自己放几年假。”
　　说着，她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看，这两年我觉得我的字都快要超过兄长大人了。”

　　千鸟选择闭嘴。

　　即便平日里的时间空闲，霜也很少出现在第七班面前。
　　他们的日常工作一般是由佐助代为转述。
　　——比如今天除了草，今天抓了猫，放了羊等等等等。
　　虽然听起来好像用处不大，但这个黑发少年却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开朗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口中“拖后腿”的队友在渐渐治愈他内心的创伤的原因。

　　但是，霜也并不是完全遇不见这几个孩子。

　　某一天，她在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就遇到了第七班的孩子们。
　　他们三人正探头探脑地躲在街角的拐弯处，一脸神神秘秘地商量着什么。

　　……搞什么？

　　霜悄无声息地靠过去。
　　她拍了拍佐助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早……”

　　她口中话还未说完，面前的少年少女就纷纷做贼心虚般地跳远了。
　　鸣人反应最大，他一脸震惊地指着她，手指哆哆嗦嗦，“你你你你……霜姐？！”

　　霜摆出了困惑的微笑：“哈？”

　　另一边的佐助已经稳下情绪了。
　　他一手插兜，另一手虚虚握拳放在唇边，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霜向他摇了摇手里的购物袋，一脸莫名，“我去买东西了呀。”

　　不对劲，反应这么大，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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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都是佐助和鼬哥赤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