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死神]他会千鸟欸》羡橘

27、后日谈

　　初春。

　　霜在浦原商店旁买了一幢房子，前面有着宽阔的庭院，杂草丛生没有打理。

　　“我打算种满桔梗——”
　　霜拖着下巴，回头看佐助，“佐助，你有什么想法吗？”

　　“哼，硬要说的话……”黑发少年倚靠她坐下，“——我觉得种番茄也不错。”
　　霜：“……？”
　　脸颊上的梨涡更深了一些，她眨了眨眼，“这算什么，不过虽然很奇怪，但感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哦。”

　　于是就这样安排好了。
　　——好好的庭院被他们简单粗暴地分成了两块，一半种桔梗，一半种番茄。

　　毫无美感，简直要气死园艺师。

　　不过，只要女主人和男主人都开心满意就好了。园艺师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子，面无表情地干活。

　　在金钱的作用下，房子很快就重新翻新好了。

　　入住的那一天，露琪亚和她的同伴来了。
　　——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有着橘色长发的女生笑得甜甜的，代替他们递上了礼物。

　　“恭喜啊！”
　　少女轻声细语，手指点在下巴处，“说起来，跟一护家也不是很远呢，下次可以一起出去玩，啊，对了，我叫井上织姬。”

　　霜浅笑不已，“我知道，露琪亚已经提早跟我打过招呼了。”
　　橘发少女身后站着一个橙发少年。
　　他摸着后脑勺，顿时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是吗？那就方便我们不用自我介绍了。”

　　霜望着他愣了一下，随即点点眉心，“啊，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代理死神——”
　　“看来我还真是有名啊。”对方笑了起来，“不过，虽然是兄妹，你跟白哉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露琪亚在旁边凉凉开口：“我的姐姐也是很好的。”

　　一护讪笑两声，他忽然朝佐助伸出一只手，认真道：“你好，我叫黑崎一护，以后请多指教。”
　　佐助双手插兜，他抬起眼，那对异色双瞳落在对方面孔上后微微一转。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失神。

　　沉默片刻，他缓慢地抬起一只手：“宇智波佐助，请多指教。”
　　“我听说你是从异世来的，”一护握住了他的手，热情道：“欢迎定居空座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们帮忙。”

　　佐助愣了一下，微微撇过头去：“……我。”
　　霜温柔地歪了歪头，冲他无声地做口型：“尝试一下吧。”

　　“对啊对啊，雨龙的手工做得特别好。”织姬说。
　　露琪亚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做得兔子恰比我很喜欢。”

　　雨龙推了推眼镜，高冷无比，“哼，这些都是小意思——不过如此。”

　　天然呆的织姬捧着脸，“对对，他还给魂大人缝了一件蕾丝花边的衣服，可好看啦。”
　　“混蛋！那种囧事不要拿出来说了！本大人会生气的！”黄色的毛绒玩具气呼呼地从茶渡怀里爬出来，朝着露琪亚狂奔而去，“大姐……要抱抱才能好起来！”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这几个国中生围着佐助嘻嘻哈哈，霜却骤然听见走廊上的风铃在风中清脆作响。

　　再一转头，她看见在明媚的阳光下——
　　穿着宽松休闲服的黑发少年像是一个在这边长大的普通男生，站在他们中间没有一丝违和感。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细碎的光亮藏在他好看的眼睛中，透亮又澄澈，他似乎真的放下了阴霾的过去。

　　霜早就觉得，他本就该这样。
　　——他不应该过得那么辛苦，他本就应该这样活着。

　　/

　　盛夏。紫阳花开得如火如荼。

　　又一年的夏日祭来临。

　　穿着浅青色浴衣的黑发少女特意挽起了长发，露出了一段白皙的脖颈。
　　路过庭院时，佐助看见庭院外的紫色桔梗已经盛开，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他摘下一朵，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的黑发上，仔细端详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走吧。”

　　霜笑得眉眼弯弯。
　　她想去揉他那微翘的头发，却发现他比自己已经高出许多了。

　　于是她转而去拉他的手。

　　少年一愣，先是将她的手整握在掌心，随后又仿佛不满足一般，转化为十指相扣。

　　昏黄的灯影在街道处绵延成一片朦胧的光晕，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街道人声鼎沸，各色浴衣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香。

　　走了没多久，举着苹果糖的霜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

　　“佐助，”霜咬了一口糖，酸得呲牙，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像是露琪亚的声音。”
　　佐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头疼，“啊，没听错，是真的。”

　　他伸出一只手，颇为好心地帮她转了一下头。
　　于是，霜就看见——
　　在不远处，穿着蓝色浴衣的露琪亚身边站着那个兄长的红发副官。橙发少年和橙发少女站在另一边。

　　看见他们回头，四个人高兴地挥起了手臂。
　　织姬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小跑过来，“霜……霜小姐，要不要一起玩？”

　　霜觉得都可以，于是她抬头看向了佐助，征求他的意见。
　　黑发少年垂下眼，“随——”

　　恋次没听见，以为他在害羞。
　　他遽然一把搂上他的脖子，颇为自来熟地冲他挤眉弄眼：“喂，小鬼，你在害羞什么，是个男人就爽快一点。”
　　佐助眉头一跳，恼羞成怒，“喂！你离我远一点……还有谁害羞了！”

　　“谁脸红——”

　　话音未落，几个人就嗅到了一股阴冷晦暗的气息正朝着这边逼近，纷纷神色一紧。

　　“是虚。”露琪亚冷静地将霜拦到身后，“准备战斗！”

　　恋次哼了一声，侧过脸朝佐助说，“出来玩也真是不省心，对了，小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躲到我们身后——”
　　一护扯了扯嘴角，飞快打断他，“总之，你们跟织姬先去安全的地方……”

　　佐助已经越过他们。

　　一护：“你等等，那边危险！”

　　“我说，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黑发少年回过头，从容不迫地捏了捏手腕，肆意的笑容展露在明灭的光影中。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
　　“我很弱的错觉？”

　　寒风扬起了一缕鬓发，他那异色双瞳中翻涌着磅礴力量。

　　所有人一怔。

　　这种无声的挑衅与张扬让热爱战斗的男人身上的血液开始汩汩沸腾。
　　恋次嘴角疯狂上扬，他扬声道：“我等得就是这一天，一护，佐助，我们来比一比谁杀的虚更多，露琪亚，你们不要插手。”

　　一护无语地跟在两人身后，“所以说你不要擅自做决定啊！”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露琪亚大惊：“……喔，他看起来好像很强的、很强的样子。”

　　霜无奈地耸耸肩：“那个孩子从小就对训练很认真，他很刻苦。”
　　——不管是初见时的豪火球也好，还是在中忍考试时也好，那时候的他为了追求力量，不断地训练，不断地受伤。

　　织姬不明所以：“喔——居然是养成系，真可爱！”

　　霜：“……？”

　　不过，结果好像也不错。
　　继那一年的夏日祭之后，他们男生之间就好像建立了一种奇奇怪怪的革命友谊，毕竟……感情在战斗中是最容易拉近的。

　　佐助也意外地得到了那个红发副官的敬意。
　　——他终于不再“小鬼、小鬼”的称呼他了。

　　虽然在那之后，露琪亚总是给他们带话，恋次老是会吵着想要在休假的时候要来现世和他切磋一番。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会被那几个国中生拉去打篮球。

　　于是，球场上总是会听见这样那样的喊声：

　　“佐助，不许用万象天引作弊啊！不是，也不能把球从别人手上吸走！不对！你把我吸走也不行！”
　　“不是只要投进去就可以了，篮球赛这种竞赛是有规则的！”
　　“啊啊啊！救命！篮筐要被你砸坏了！”
　　“可恶！球进墙壁了！织姬，麻烦给我们换一个。”

　　一个暑假，乐此不疲。

　　“真是充实啊。”霜捧着茶，在一旁和织姬笑眯眯地说。

　　/

　　初秋。佐助生日一过，两人的婚期提上了日程。
　　派发出去的请柬陆陆续续有了回信。

　　“这个，”常来现实的露琪亚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哥让我带给姐姐你的。”

　　“哦？兄长这是做什么？”
　　“大哥说让您自己拆。”

　　露琪亚想起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清俊的兄长跪坐在她姐姐绯真的遗像前，递给她这个信封。
　　他说：“虽然已经离开了朽木家，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

　　晚上两个人坐在一起拆信的时候，霜才发现，华丽的信封里，是一张纸条和一份请柬回执，纸条上写着衣服已托人送到浦原商店。
　　请柬上，他勾选着“出席”，旁边的“御欠席”被他涂成了一个裙带菜。

　　霜笑得眯起了眼，她将这张请柬举到佐助的面前，“你看，我的兄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裙带菜。”

　　佐助挑出鼬的请柬，捂着脸举到她面前，“我哥哥也画了……”
　　——霜凑上去一看，发现鼬涂了一只小小的乌鸦，又在一旁画了个“鼬”的专属笑脸。

　　“怪可爱的。”
　　两个哥哥都挺可爱的。

　　其他人的也很可爱。露琪亚在上面画了一只她最爱的恰比兔子，一护画着草莓，应该是他妹妹的杰作。

　　还有很多人。
　　他们无一不勾在了“出席”上，送上的祝福源源不断。

　　霜将请柬收了起来，她捧住佐助的脸，笑着问：“除了鼬，你真的不再请别人了吗？”
　　——那边的世界，你真的割舍下了吗？

　　佐助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嗯，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掌心，带着流窜的酥痒。
　　霜笑着挣开，反手捏了捏他的脸，“都听你的，都听佐助的。”

　　忽然，她垂下眼，轻声喃喃：“可是，我觉得难过。”
　　佐助倾身凑近她，只看见那双湿润的眼眸中有紫色星光流转，就像飒沓流星。

　　“难过什么？”
　　温热气息铺天盖地，将她所有的难过与愠怒都掩于两人的唇齿之下。

　　辗转起伏间，霜终于腾出一丝空隙，攀着他的脖子，低声道：“我很难过，因为你根本没有罪，也不需要为他们赎罪。”

　　——简直是无稽之谈。

　　/

　　深冬。
　　眨眼又到了新年。
　　空座町下雪了。

　　即便是纷扬的大雪也盖不住人们前来神社祭拜的热切之心。

　　佐助撑着伞，看着霜虔诚无比地许下了新年愿望。他倏忽想起自己的小时候，鼬也会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宇智波神社。

　　神游过后，佐助再一抬眼，对上了身侧之人含笑的眼眸。飞雪缀在她肩上，黑发少女的身后是铺天盖地的苍茫。

　　霜紧了紧围巾，浅笑道：“猜猜看我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吧，”佐助把伞往她那边大幅倾斜，提出两个选择，“你想回家还是去浦原那边看打年糕？”

　　霜抬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拂开，笑着回答：“回家，我想吃火锅。”
　　——小雨打年糕有什么好看的。

　　前一夜下了整晚的雪，积雪很深，等两人慢吞吞地买完东西，走回家后，佐助发现霜的裤子和鞋子已经湿透了。

　　“笨蛋，快去洗澡。”
　　霜快被冻死了，她忙不迭地点点头。

　　洗完澡后，佐助给她找了个能够晒太阳的位置，慢慢地帮她吹着头发。

　　虽然此时正值阳光正盛，房间里也很暖和，她还是憋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来，人类还真的有点脆弱啊。

　　“……还是感冒了？”
　　再接连不断打了好几个喷嚏后，佐助关掉吹风机，睨了她一眼，“都说了让我背你回来了……”

　　霜用纸巾捂着鼻子，“我不需要。”
　　安静片刻后，她滚到了他的怀里，懒洋洋地搂住少年的脖子，凑到他耳畔瓮声瓮气道：“不过……当人类可真好。”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眼睫，她听见佐助低笑道：“笨蛋。”

　　“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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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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