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死神]他会千鸟欸》羡橘

2、Ⅱ

　　又一天平静的午后，霜没有等到佐助的前来。
　　来的是他的哥哥。

　　宇智波鼬在上次的位置站定，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转动着，忽然温和地开口：“我想，您还在这里，是不是？”

　　霜饶有兴致地拨弄着斩魄刀上悬挂的流苏，嘴角如往常一般擒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这个人的灵力其实并不强，仅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强大的直觉，就能猜到她的存在。

　　确实不一般。

　　鼬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看不见对方，自然也听不见对方的回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助能够看见，但他依然斟酌着开口，“我不知道您接近佐助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一旦伤害到他的话——”

　　道道杀意如有实质般自周身溢出，他的声音却依然温和有礼：“那么，就算拼上我的性命。”
　　无视掉他后面的话语，霜曲起手指敲了敲斩魄刀的刀身，叹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

　　“朽木白哉也是。”千鸟闷闷地接话。
　　顿了顿，这把斩魄刀又说，“就算利用，也不会利用一个孩子吧。”
　　“错了，”霜轻轻地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深沉道：“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利用佐助。”
　　千鸟：……
　　她性格一贯如此，某些时候，这把斩魄刀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如果您答应的话，就请作出回答吧。”
　　霜敛眸静伫片刻后，抽刀横臂，一朵绽放在枝头的木槿花便跌落在掌心。
　　她捏了捏娇嫩的花瓣，扬手将其扔到了宇智波鼬的怀里。

　　黑发少年突兀被花枝砸了满怀。
　　他愣愣地抬起头，忽然笑了一下，对霜的方向郑重地鞠了一躬。
　　“佐助，就承蒙您的照顾了。”

　　/

　　多年后，霜只要一想到鼬的那句“承蒙照顾”就会气闷不已。
　　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对此有多大异议。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买一条裙子去赴宇智波族长家二公子的宴。

　　“据我目前得知的消息来看，”霜的目光落在成衣店的白裙上，在心中沉吟半晌，“宇智波家并不在中枢机构内任职。”

　　“哦？一个被中枢力量所排斥的家族吗？”千鸟的声音在她的心中响起，透着一股朦胧感。
　　“是哦。”

　　“不过你看起来并不在意，”千鸟说，“中枢肯定知道更多关于‘某种力量’的信息。”
　　“或许吧。”
　　霜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笑道：“这段时间，我见到了村里的大部分人，很遗憾，只有佐助能看见我。”

　　“也就是说……”

　　“佐助是我这一次旅行的关键吧，”霜指了指那条白色长裙，冲店长点点头，“不过，我总觉得我们的浦原队长算错了时间。”
　　“不太可能吧？”千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那家伙——”
　　“他可是连第一次队长会议都能迟到的家伙啊，千鸟，而且那块破石头也是他——”一提起这件事，她就会变得无比焦躁。
　　因为就算聪明如浦原喜助，也有几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要急，霜。”千鸟沉下声音，“你已经找到了，不是吗？”
　　霜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她接过白裙，对着成衣店店长微微一笑，轻声细语：“您好，请问，这个可以稍微便宜一点吗？”

　　年轻又单身的店长微微脸红，“啊……啊，好的。”
　　他亲手将裙子包好递给她，目送着女人窈窕的身姿离开。

　　站在街巷的拐角处，霜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很难得了，我现在等佐助长大只需要短短十年。”

　　“十年很短。”千鸟赞同。

　　霜冷哼一声，继续吐槽，“没错，我以为我要找个百八十年，要是真的这样，等我回去，说不定我哥都生完孩子了。”
　　说罢，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又补充：“不对，说不定孩子都会对我放鬼道了。”

　　千鸟：“……我觉得这条裙子挺合适你的。”

　　/

　　赴宴的契机是由宇智波佐助提供的，但霜同意赴宴的理由却是时任警卫队队长的宇智波族长。
　　——宇智波富岳。

　　她穿上义骸，就会变成现世的人类。
　　人类是需要休息和生活的，她现在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住所。
　　而担任木叶警卫一职的宇智波一族正巧负责着平民的安危。

　　然而——
　　霜根本没想到这个忙碌的族长根本没有时间来同几个孩子们一起吃饭。
　　鼬也没想到，这段时间陪着佐助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

　　只一瞬，他就敛去了眼眸中的讶异，规矩又温和地道：“抱歉，父亲他有点忙，还请您多多担待。”
　　千鸟笑道：“看来是把你们当成了一次孩子之间的聚餐。”
　　“孩子？”霜微簇秀气的眉，腹诽不已，“我的年龄可是他的好多倍啊。”

　　这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就算没有富岳，她也有办法在木叶定居。
　　这样想着，霜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礼貌地颔首示意，“并不碍事，多谢款待。”

　　趴在桌子旁的佐助拉了拉她的裙摆，固执地将螃蟹递到她面前，“霜，尝尝这个吧！”

　　白/嫩的蟹肉丝丝分明，晶莹剔透，蘸过陈醋，散发着鲜甜的味道。
　　霜咬了一口，蟹肉滑嫩香软，确实很好吃。

　　小少年在一旁不停地冒着泡，“怎么样？我哥哥烧的菜，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霜笑起来，吃了好大一口蟹肉，“是真的哦。”

　　宇智波鼬在一旁，微笑着将腰间的围裙解下。
　　小少年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被星辰点缀过，变得晶晶亮亮。

　　“我就说吧——”
　　“我哥哥他很好的。”

　　/

　　吃完饭后，鼬偷偷拿出几支从夏日祭藏到现在的烟花棒，递到了正坐在走廊上看月亮的两人手中。

　　“这样用哦。”
　　说着，他的指尖窜出一丝火苗，很快将其前端点燃，立刻迸溅出了星火，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小小的烟花。
　　就算在尸魂界也很常见，志波家的烟火师会在每年特定的节日里燃放各色的烟花。

　　“哇——”
　　小少年却忍不住欢呼起来，他将发光的烟花递到她的面前，“看，很漂亮吧！”
　　盛夏的蝉鸣冗长乏味。
　　小少年的那双眼眸在黑夜中光影明灭，是如此鲜活又令人心动。
　　就像这支烟花，就算快要燃尽，光芒也依然如同开始时那般灿烂。

　　隔着光，霜从他手中接过快要熄灭的烟花，“……确实很好看呢。”

　　不合时宜的，她忽然有点想念起尸魂界的烟花了，忽然有点那个想念压迫窒息的家。
　　“霜小姐，”鼬搂着小佐助，坐在她的身畔，“是想家了吗？”
　　有这么明显吗？
　　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不由得弯起。

　　鼬微微一笑，“您的家乡也会有好看的烟花吗？”

　　“他好像在套你的话。”千鸟提醒道。
　　霜无所谓地在心中回应：“任他也想不到‘尸魂界’这种地方。”
　　千鸟选择闭嘴。

　　佐助在一旁插话，“霜的家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家……”她将双手撑在身后，目光眺望夜空，“是个很遥远的地方。”
　　“不过，我家乡的烟花还是挺好看的，”说着，霜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兄弟二人，“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带你们去看哦。”

　　——尸魂界的烟花，由著名的烟花师燃放，肯定是最好看的。

　　/

　　霜很快在木叶村定居了下来。
　　木叶的中枢对这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外来人口倒是十分慷慨大方。

　　霜对这个“村落”的好感度顿时倍增。
　　即便，霜偷听到了有暗部对他们的直属上司告状——她和宇智波一族走得很近。
　　但是，中枢人员对此好像并不在意，“一个没有查克拉的外来人员，不用太过关注。”

　　暗部领命而去。

　　霜并没有立即离开。
　　她大大方方地在会议室的一角盘腿坐下，托着腮继续偷听这些高层之间的谈话。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卷发少年。
　　他面容秀气，露出的一截黑色衣袖上绣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他恭敬地在高层面前半跪着，汇报着近期宇智波一族的动态。
　　“宇智波一族最近……”
　　“集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在心中默默点评：“看来，这个宇智波野心勃勃。”
　　千鸟不屑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叛徒吗？”
　　“嘘——”霜嘴角的笑意开始逐渐加深，“我们再听听看。”

　　这个名为“宇智波止水”的少年对家族很看重。
　　他焦急地请求着自己的上司再多给他一些时间来阻止家族的叛变。
　　为此，他甚至说出了自己可以“利用‘别天神’的能力改变自己族人的想法”这样的底牌能力。

　　很快，霜就明白他的意图了。
　　这个背负着重任的少年无法在自己的家族和深爱的村子中做出果断的抉择，就只能折中寻求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来保全双方。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如果实施成功，既避免了双方之间的交战，也可以保住家族的荣誉与尊严。

　　但是——
　　霜看向坐在最靠近她的那个黑袍男人身上，他贪婪刻骨的目光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强烈的不适。
　　摩挲着刀柄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她蹙眉道：“他是不是太草率了？”
　　千鸟的回答很中肯，“或许，他已经走投无路。”

　　死神没有接话，垂眸凝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她迟迟不语，千鸟不由得询问，“霜，你是要插手吗？”

　　霜挑了挑眉，冷静道：“……这是他们自己家族的事情，我又有什么资格插手。”

　　千鸟松了口气，“我就怕你乱来。”
　　霜：“我像是乱来的人吗？”
　　千鸟不由得想起了娶了绯真的朽木白哉，无比真诚道：“说不定，或许还真有可能。”

　　作为斩魄刀的主人，霜与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她内心所想。

　　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足以支撑着大哥作出那样的选择，甚至不惜破坏家族的规矩。

　　那种情谊，是否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