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沙海]成仙》栖泷

9、第 9 章

　　你回到房间，汪小媛坐在摆放了饭菜的小桌子面前等你。
　　这个小姑娘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旦你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的视线总会追随着你而移动。

　　汪小媛曾经对你说过，你看起来和首领很像。

　　这个“像”并非样貌上的相似，而是给人带来的感觉。年纪小小的汪小媛觉得大多数时候你们的表情都一样冰冷、拒人之外。
　　她以一副天真的口吻，叽叽喳喳地说着在你听来毫无意义的话。

　　你并不应声，但她知道你在听，这点跟首领很不一样，因为首领绝不会这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
　　不过，她也不敢在首领面前这样叽叽喳喳。

　　汪小媛高高兴兴地吃着晚饭，她的快乐来得很简单，因为你在听她说话，因为今天的菜是她喜欢的。
　　今天的晚饭里有牛肉和胡萝卜，对她们来说这已经算得上丰盛了。但她发现你仍然只是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汪小媛心想你太挑食了，难怪脸色看起来总是那么苍白。

　　你看起来总是一副虚弱的模样，这在汪家是极其罕见的。

　　身体的虚弱也会影响到心理状态，汪家的人都有着矫健的身躯，以确保他们能应付外出执行的任务中所遇到的各种危险。

　　而在他们正式外出执行任务之前，他们必须待在汪家的基地内，接受相关的教育与训练。

　　汪小媛白天的时候需要去上课，她们有一整套严格的作息安排。
　　如果按照作息时间表，她这时候应该跟同伴们待在一起，做熄灯睡觉前的洗漱准备。

　　但是首领指派给了她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来陪你。
　　所以太阳下山后她就可以不用再遵守作息时间表的安排。

　　汪小媛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首领告诉她，听你的安排。

　　听到这种吩咐，汪小媛起初是不大高兴的，如果不是在首领面前，她肯定要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不就是来给你当小丫鬟吗？

　　汪小媛在哥哥面前抱怨这件事，她看起来气鼓鼓的。
　　她的哥哥已经快要成年了，再过几年他就会被分配搭档，然后开始出去执行任务。

　　汪家没有阶级之分，就算是“首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大家都吃一样的饭，上一样的课，然后出去执行任务。任务里得到的货物出手之后得到的资金要上交，大家都过着没什么差别的简朴生活。

　　但是人与人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差距，即使是剥除性别、家世之后，还有肉.体与头脑的差距。
　　有些人的才能与出众，早在还是胎儿的时候就已经被赋予了。

　　所以汪家会根据每个成员的资质，为成员们安排最为合适的搭档。搭档之间往往是互补的，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头脑与性格。

　　汪小媛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你不是汪家人，你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外来者。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过外来者，但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按照族规，你需要和汪家其他人一样接受汪家的教育，适应那些课程，直到通过考核之后与某个人成为搭档，最后被同化为汪家的一份子。
　　外面的名字可以保留，但你也需要有一个“族名”，一个以“汪”为姓氏的名字。

　　然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不仅没有任何要“补课”的迹象，也没有要成为汪家人的意思。
　　汪小媛不明白首领带你回来的缘由。

　　但她已经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个熟练的小丫鬟，因为她发现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你有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是她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汪小媛想，如果你生在古代，说不准也会是诗词里倾国倾城的美人，或者文官们口诛笔伐的妖妃。

　　夜里她和你躺在一张床上，试探性地将身体挪向你那边，你也没有推开她，而是伸出了手，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气，你的肌肤宛若白玉无瑕。
　　那个时刻，汪小媛觉得，就算一直给你当小丫鬟其实也不错。

　　吃过晚饭，汪小媛手脚麻利地把桌面收拾干净，然后去外面洗碗。
　　回来时她把暖水瓶也从水房里带回来了，给你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等着晾凉。

　　渺渺的热气从水杯里升腾而起，你盯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小媛热衷于和你搭话，她好奇你和首领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要跟他回汪家？
　　为什么你不用上课，为什么首领对你的态度那么奇怪……

　　汪小媛有时候能看到你和首领站在一起，你从不正眼看他，但他却总是要去找你。
　　这副热脸强贴冷屁股的样子，让他简直就像是你的小跟班。

　　汪小媛不明白你的脸庞为何总是那么冰冷，难道你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吗？

　　面对汪小媛充满好奇与求知的目光，以及那些碎碎念一样的问题，你终于应付了她一句：“因为我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时间到了，我就会离开。”

　　汪小媛眨了眨眼睛：“你要去哪里？”

　　“去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汪小媛觉得你说话太拗口了，总是在拐弯抹角，为什么你不能直接一点呢？
　　她听不懂你的意思，所以每句话都还要追问。

　　“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你垂下了眼睑，神情微微变化，汪小媛发现你的神情不再冰冷，有一些情绪爬上了你的面庞。
　　你开始变得悲伤、变得寂寞，一些弱小的情感开始占据你的心，让你变得不再冰冷如磐石。

　　轻柔的嗓音，像是羽毛一样落在汪小媛心头。
　　“门的另一边。我听人说，那里有这个世界的秘密，是仙道的终点……”

　　听到你这么说，汪小媛愣住了，因为她知道“门”。
　　汪家人一直都在寻找那个秘密，他们都知道那是“终极”，但“终极”具体是什么，只有守护它的张家人才知道。
　　而张家人对它闭口不谈，也不允许其他人去触碰那个秘密。

　　难怪首领会带你回来，汪小媛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有着和她们一样的目标。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好一会儿之后，汪小媛忽然问道：“如果你有一天要走，我还是想跟着你怎么办？”
　　你抬起眼睛看她，这张稚嫩的脸上不再挂着笑容，她看起来无比认真。

　　你问她：“你会听我的话吗？”
　　“我会！”汪小媛立马回答。像是怕你不相信，她还使劲地点了点头。她又补充道：“我还有一个哥哥，我让他也听你的话，你让他也跟着你吧。”

　　汪小媛紧紧地盯着你的脸，她发现你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点点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你笑，几乎令人目眩神迷。

　　你的神情变得温柔，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你们要一直听我的话，”你问汪小媛，“能做到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能。”

　　“你们要发誓。”
　　“如果做不到，你们就会变成花、变成树……”

　　汪小媛向你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
　　你用自己的小指轻轻地勾住了它。

作者有话说

　　“变成花、变成树”就是字面意思，后边的章节会具体讲花和树是什么。
按照沙海时间线，现在的汪小媛应该是八岁，她现在是你的小丫鬟，将来就是你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