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瞬]传说》林瞬儿

5、追忆

　　冰河枕着双臂仰躺在沙滩上，右手食指把玩着瞬的一缕头发，卷起，又松开，再卷起……瞬则静静的靠在冰河怀里，断断续续的跟冰河描述着鲛人的生活。
　　琳琅满目的珠玉，满口留香的佳酿，温和舒适的住宅，随着瞬并不连贯的叙述，冰河眼前渐渐铺陈开那一方金碧辉煌的天地，越是如此，心便越如坠下深渊般失了依托。
　　瞬既有过那样华美的生活，自己又怎能舍得让他和自己来这温饱线上徘徊？

　　……河，冰河！瞬声音虽小却略有些急切的唤着，沁凉的指尖也随之按住了冰河无意间皱起的眉，怎么了？
　　没什么，
　　冰河，哥哥说，我的泪，也是，会化成，珍珠的。
　　嗯。
　　你要，吗？
　　怎么要？
　　什么时候，我能，哭出来了，我就，把它给你。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那个，价值连，城哎！
　　我不想让你哭。

　　冰河，的，妈妈，是……？
　　嗯。
　　那，冰河，会不会，不喜欢，海？
　　如果有你，就不会。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入海呢？
　　…………
　　冰河？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瞬感觉到冰河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许多。
　　冰河……不愿意么？
　　瞬低头掩住眉梢的失落，因害怕而颤抖的尾音击在冰河胸前突突的疼。
　　我没有不愿意，没你在身边的日子，那三天已经足够……只是，我并无你们鲛人的体质，又如何能在海底生活呢？
　　只是……这样？瞬惊疑的抬头，碧水般的眼眸里闪动起惊喜的光芒，也就是说，若是你能够在海底生活，便会陪我入海？
　　那是自然。冰河好笑地揉了揉瞬柔软的发丝，那你以为是什么？
　　瞬鼓起脸颊，有些调皮的笑笑：没什么……
　　那……有方法可以让我在海底生活么？
　　有的，就是……

　　瞬话音还未落，海面上突然卷起层层波浪，势头大得好似要将海岸吞没一般，连带着天色也随之阴暗了起来。
　　冰河皱眉，他能感觉到瞬随着这突然的变化紧张了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由自主从心底涌起一股不安。下意识伸手将瞬护在自己身后，却被瞬拨开了。

　　瞬？冰河不明所以转身，却看到瞬的眼底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担忧，不禁又上前了几步，却逼得瞬连连摇头后退。怎么了，瞬？！
　　瞬背手咬唇，什么都不肯说。
　　冰河心下着急，又怕吓到瞬，只能努力平缓自己的语气，伸手一下一下轻拍瞬的后背：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事的，瞬。
　　冰河……我要回去了。许是冰河的安抚起了作用，瞬抬起头时眼神坚定了许多。
　　回去？冰河没来由地担心，他直觉有些事情，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低头在瞬纤长的睫毛上落下一吻，冰河让自己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嗯，如果明天见不到你，我就去找你……
　　不管用什么方法。
　　瞬歪头笑笑，好。

　　冰河站在原地看着瞬的身影逐渐湮没在海面，原本的波澜随着瞬消失而归于平静，重又显露出波光粼粼的海面。他想他突然明白了当初卡妙年复一年等待米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