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风声》溯光渺渺

63、44.绷带怪人

　　橘芽衣第不知道多少次调整了呼吸，再一次懊悔出门前下手狠了，导致自己胸闷气短。
　　但至少效果是显著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这位大人，您也是冲着那日轮来的呀~”

　　橘芽衣面色不改，动作自然地掸开女人拥过来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这话我不否认，毕竟那日轮也是响彻吉原的花魁，多少都是有些好奇的，但是要我说，不见客的花魁名声再响亮也没什么用，这不，还没眼前的美人更讨人欢心，你说对吧，美柳。”
　　“来，接着斟酒。”

　　是的，没错，橘芽衣现在正身处吉原。
　　她一大早就留下了纸条叮嘱晴太自己今天外出会很晚回来，让晴太早饭热面包，中午吃她做的便当，白天的时间记忆楼下诊所药材的位置，诸如此类方方面面都交代仔细了，这才束胸穿衣化妆，扮作男人的模样混进了吉原。
　　这么做的理由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调查晴太的妈妈——日轮。
　　但女子的身份进入吉原毕竟有风险，因此，为了避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橘芽衣在伪装上特地下了一番功夫，这才顺利地溜进了一家店里，坐在这里漫不经心地打探消息。

　　美柳咯咯地笑了。
　　“大人您的嘴可真甜。”
　　见着橘芽衣手中的杯子放下后里面少了一半，她款款举起酒壶倒酒。
　　“您说的话也几分在理，不过这倒是有些委屈我们的花魁了，她也并不是不想见客……”
　　说着，美柳注意了一下周围，然后作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见此，橘芽衣顿时明了，她偷偷塞了些钱在美柳的手里，表面上却道：
　　“没关系，我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倒是美柳，听妈妈说你的三味线弹的不错，你还会些其它什么的吗？”

　　美柳一边淡定地将钱卷进衣袖，一边故作羞涩，附在橘芽衣的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夜王凤仙的独占欲，她被禁止接客和外出。”
　　然后俏皮地离开。
　　“如何？大人想要听我弹奏一曲吗？”

　　橘芽衣眨眨眼，纵容一笑。
　　“当然。”

　　当橘芽衣收集了一番情报后终于来到日轮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她抬眼一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楼里，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露脸的意思，而楼下守门的两个人懒懒散散，可能是因为午后犯起了困。
　　可就是这两个人贪得无厌骗了晴太的钱。

　　想到打听来的情报，橘芽衣心里一阵不爽。
　　她能理解晴太那种对母亲的执着，因此才会对这两个利用这份执着在晴太这个小孩子身上不断贪婪地索取金钱的行为感到愤懑。
　　——于是她出手小小地教训了一下这两个人。
　　真的只是小小哦？毕竟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医生嘛，要是直面对上可没多少胜算，但是小手段她可是有很多的。
　　将晴太的钱要回来之后，橘芽衣这才蹲下身有点穷酸样地去回收插在两人身上的针，一根不落地放回包里后，她正要离开，危机感就突然爬上了脑袋，她反应过来躲避飞过来的苦无，勉强只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擦伤。
　　她顿时戒备地看着来人，很快就识别出了对方的身份——百华的队长，月咏。

　　“你这是在吉原里面抢劫吗？”
　　月咏酷酷地端着个烟斗，看似悠闲散漫，实则毫无破绽。
　　后赶来的其余的百华们也站在她的身后，凛然地注视着橘芽衣。

　　啊啦，没想到吉原里出“警”这么快，这意外确实让橘芽衣感到了几分麻烦。
　　“哪敢哪敢，只是这两位兄弟骗了我家小孩的钱，我来合理讨要，不小心发生了点争执罢了。”

　　“这样吗。”
　　月咏哼了一声，老实说橘芽衣真的觉得她很酷。
　　“既然钱都要回来了，那你就离开吧。”
　　橘芽衣有些意外地看着月咏，许是因为接收到这样的视线，月咏又弥补似的添了一句。
　　“不然就不要怪我们百华不客气了。”

　　这个人，是好人啊。
　　橘芽衣这么想着，她总觉着自己的伪装被对方看出来了，而且面对她制造的骚乱她竟然选择不追究，还顺着她解释，给了她楼梯下。
　　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小孩子的缘故？可能百华对那件事情也略有耳闻。
　　虽然有点傲娇，但这个人，果然是好人啊。
　　“多谢。”
　　她于是收拾收拾离开，想了想，走的时候还故作自言自语。
　　“嗯，这下也可以给晴太吃点好的了。”
　　唔，如果她们知道“日轮有一个孩子”的这件事的话，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本想安分离开吉原的橘芽衣并没有如愿。
　　谁能想到，她只是与一个擦肩而过的绷带怪人对视一眼，就被对方袭击了。

　　有惊无险地躲过踢过来的一脚，还没等橘芽衣缓过神来质问，就被接下来的攻击打乱了节奏。
　　“喂，等等！”
　　她偏过头，拳头击来带起凛冽的拳风，还有那破空声，让她直冒冷汗。
　　如果没有躲过这一拳，她可能已经脑震荡，不，头都给打爆了吧……
　　实在是太吓人了。
　　因为深刻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意愿，只是一味地躲避对方的攻击——还在闪躲是她的强项。
　　“你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想问的问题还有很多，但满腹疑问的橘芽衣选择了效率最高的那一个。

　　但对方闷不作声，毫不理会，拳脚越来越迅猛，一拳没中，很快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红色的辫子甩出随性又干净利落的弧度，伴随着破空声，对方有力的踢击随之而来——
　　橘芽衣早已招架不住，眼看这招实在是无法躲过，只能用胳膊挡住吃下对方一记踢腿。
　　轰——
　　街道上因为突然的破坏而产生了混乱，人们惊慌地议论纷纷。
　　随着烟雾散去，终于显现出了橘芽衣的身影。
　　她瘫坐在地上，背后的墙壁能看出一个嵌上去的人形，红肿的一只胳膊无力地垂落，另一只手捂着口鼻，皱着眉头闭着眼，还在咳嗽着。
　　已然是一副再起不能的姿态。

　　嘶——
　　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绝对伤到骨头了。
　　后背也疼。
　　头也好痛。

　　“嘁。”
　　出乎意料的是，在打中之后，绷带怪人反而停下了动作，他一副失望没劲的样子蹲了下来，一只手抵着大腿撑着脸。
　　“好弱啊你。”
　　“一点都不有趣嘛。”
　　他的声音听上去只是一个少年，孩子般的语气在此刻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你根本一点都不像夜兔嘛。”
　　他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有没有橘芽衣的回应，但他的话语无疑在橘芽衣的勉强摆脱顿感的脑中掀起了头脑风暴。

　　诶？什么意思？他认识她吗？什么巧合？为什么又会用夜兔来和她作比？
　　她瞪着眼睛看过去，正好与对方的蓝眼睛来了一个对视，然后被他深邃眼睛里充满的恶意怔愣住，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停止思考。
　　对方却忽然眯着眼睛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认错人了，拜~”
　　然后提起他放在一旁的伞，几个跳跃离开了。

　　搞什么？突然出现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揍人下手还特别重打中了又嫌弃她弱来一句认错人了就跑了？有没有搞错啊，他知不知道他给她带来了多大困扰啊！
　　尽管大脑开始活跃地进入了吐槽模式，但是身体却僵硬地做不出动作，心脏劫后余生般地疯狂跳动，受伤的胳膊还残留着剧烈的疼痛，而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冒出来的冷汗浸湿，还火辣辣地一片，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到背后的黏腻，感到后怕。
　　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抚上胸口，感受到掌心下的剧烈跳动，她缓慢地调整呼吸来平复心跳。
　　太可怕了，根本打不过，别说攻击了，她拿得出手的速度和闪躲可能在对方眼里就只是猫逗老鼠般的玩笑，而且对方还从始至终都没有使用他的武器，赤手空拳把她逼迫到这种地步……
　　想起那把伞，绷带，还有对方口中突兀的“夜兔”，毫无疑问，她确定了对方一定是一名夜兔。
　　可是夜兔为什么会找上她？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动手？最后认错人的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单纯的借口吗？
　　不，她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过多的偶然定是必然，疑点也会是真相背后的蛛丝马迹。

　　而去追上那个绷带怪人询问显然是不够现实的，别说她有没有那个实力追上去，就算是追上拦住了人她也不确信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拦住人问问题。
　　整理整理凌乱的思绪，橘芽衣赶在百华追来处理现场之前离开了。
　　她想，或许该去和她那满是秘密的母亲江婉女士聊一聊。

　　但去找江婉女士嘛……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够就这样直接脑袋空空地前去，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和江婉进行关于“秘密”的谈话她必须得做好对质的准备，否则无法应对对方投来的躲避球和谎言弹。
　　而且自己也得有一定的筹码才行……而她唯一能用来当作筹码的，也就只有……关于系统的事情了。
　　但如果说到系统，那就无可避免地会提到时间机器的话题，穿梭时间的话题过于敏感，她本是没有打算和任何人透露的。因为她身为创造者，身为体验者，她最为清楚，即使知道这一个时间机器的诸多弊端，却还是不可控地会被穿越时间这一诱惑所深深吸引。
　　总之，她还得好好考虑考虑，捋清楚思绪，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敢上门去找那个她自己也不甚了解的女人。

　　江婉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问一问神乐的爸爸，当初那个人有提到过觉得她像他见过的某个人。
　　再加上刚刚那个夜兔所说的话……

　　嘶。
　　橘芽衣抽痛一声，不管怎么样，离开吉原回去处理伤口才是第一要事。
　　她叹了一口气，暗叹倒霉。
　　为什么夜兔不能都像小神乐一样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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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他来了他来了，他缠着绷带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