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将夫》久离秋

5、带血回归

　　冷子风作为少将，行动能力确实一绝，仅一天时间，便办理完了全部入院手续。

　　作为少将的Omega，考虑到方便行事，没有安排顾南舟住学院，其接送司机由楚文担任，而冷子风在处理交代事后便匆忙离去。

　　楚文接收到指令，驾驶飞船前来接送，见门口整装待发，抿嘴朝他笑的顾南舟，想起催债的事，声音不禁发抖：“都好，好了吗，我现在送你去学院。”

　　顾南舟只带上了一小袋日常用品，他本来什么都不准备带，这还是冷子风为他收拾的。坐上了飞船：“出发吧。”

　　飞船开动，穿梭在城市专用的飞船轨道间。十年时间之别，仍是星际发展间佼佼者的联邦，除了多出几幢高楼，似乎没有再为这颗最早一批迁移，完成全部基础建设后，近百年前才正式进入发展阶段的星球，刻上太多新鲜的东西。

　　顾南舟靠在窗口，望着成幻影的建筑，闲来无暇谈话道：“楚文，你在军队中做什么的，竟然有空来接送我。”

　　“我是机甲修理师，专门负责修理军部破损的机甲，近半年来星际较为和平，维修的工作量并不大。”楚文专注于飞船上，一脚油门踩到底，几个转弯超速后，停在联邦学院门口，“我们到了。”

　　顾南舟走下飞船，关上门前，见楚文转过头来，娃娃脸上挂着难得的慎重：“少将很快就要到二十周岁了，您作为他的Omega，还请在此之前，务必掌握信息素调节的方法。”

　　咽了口唾沫，他伏身向他点头，“拜托了。”

　　顾南舟冷静地挤出一个笑容：“放心，我以名声担保，少将他，会安全度过这一天。”

　　当天，于联邦学院的Omega课上，转来一名插班生。稍加收拾，容貌就引人侧目的顾南舟，很快就受到众多Omega地关注，因为出色的适应性，迅速融入学院系统化学习中。

　　一个月后，秋季进入后旬，天气变得反复无常，尤其是以大风天气为甚，拥有“枫之院”之称的联邦学院，漫地满眼皆是似要燃烧的红。

　　通向院门口的道路上，两个年龄相似的少年前后行进，走在后的方郃（hé）几步小跑，挡在了前面少将的前进路上：“顾南舟，你有东西落下了。”

　　顾南舟转身，扫过方郃手中的信息素测试器：“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唉，可明天就是安抚信息素的中级测试，如果不通过此次测验，你就不能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我们也不能在一起学习了。”

　　将测试器强制塞到顾南舟手里，方郃完全是Omega标准模样的柔和脸上满是拘谨，“顾南舟，我知道你天赋很高，仅用一月就快超过学了两年的我，但这次测试，千万别掉以轻心。”

　　似是不放心，方郃又抛出一个爆炸性的诱惑：“再告诉你个秘密，过几天，冷子风少将会亲自到联邦学院授课，只有中级以上的学员才有资格参与听讲，你也清楚，少将他，可是所有Omega的梦中情人…”

　　当他的面，说窥探冷子风的话。虽然两人同居有一个月有余，但冷子风常忙于军队之事，这段时候内，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根本无法意探进入联邦军队的途径。

　　不过冷子风对于联邦军队的事如此上心，也让顾南舟对他多产生了几分好感：“哦，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我私下了解到的，我也是看在你是我好朋友的份上，才偷偷告诉你的。”方郃靠过来，斜过眼，神秘兮兮道，“这几天我会想办法再去搞到些信息，你要是能通过进阶测试，我定带你去一睹少将风采。”

　　看来方郃这背后有人脉。顾南舟惊诧地看他一眼，正要询问之际，方郃已先一步转身离去，挥手告别间，传来的声音略显得意：“放心，我的身份你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别吃惊到昏过去哦。”

　　声音逐渐远去，顾南舟只当他是小屁孩炫耀。测试器扔进兜里，来到学院门口的停车地，就看到一艘普通民用飞船降落至老位置，摇下的飞船窗里，楚文朝他大喊：“快点过来，少将出事了！”

　　连续一个月接送，顾南舟也大概明白楚文是个心绪细腻敏感的人，但好说歹说也是联邦军人之一，除非是真发生大事，否则不会轻易露出这种表情。

　　顾南舟打开车门刚钻进车内，没等坐稳，楚文就一脚重踩下油门。飞船直窜出去，半小时的路程，短短十分钟便到达了别墅。

　　别墅外，停靠着一艘损耗严重的飞船，血腥味和信息素混杂在一起，从半敞的门内传来。

　　顾南舟心脏不由分说得加快：“冷子风，他到底怎么了。”

　　“少将，他…”握成拳的手敲在方向盘上，楚文咬着牙撇过头，话语间夹杂些许哽咽。

　　心底不详地预感再度加深，顾南舟身躯一震，踹开飞船门直闯入门中，就见冷子风背靠在沙发上，那头发丝半数已染成红色，凌散间，还有不少残肢碎片混杂在其中。

　　“冷子风，你。”顾南舟音颤，走去触碰他的发丝，上面的血带着几分冷意，扎得手生痛，细看颜色亮红得刺眼，这分明是虫族的血迹。

　　顾南舟忽然意识到什么，想缩回手，却反被一只伸出的手抓住。

　　冷子风紧握，转身用双鹰眼凝视着他，里头漫出的火热近乎要把他烧着：“顾南舟，你是在关心我。”

　　冷子风这分明的亢奋状态，很显然，他被楚文给骗了。

　　顾南舟挑起眉，神色平静：“关心你有错吗，你是我的户主，如果你死了，我会很伤脑筋。”

　　说着还象征性搓了几下他的头发，掀起的发丝下，除了虫族血迹，还有一道横向的刃状血痕，在发迹中极度凸现。

　　“你！”顾南舟没来得及说话，那只手拽过他就往沙发上倒去。天旋地转间，顾南舟撞倒在沙发上，头顶的光线悉数泯灭。

　　“顾南舟…”喃语间，冷子风的眸已变得混沌不堪，弥漫的Alpha的气息席卷上身，血液的腥味在鼻间不断流转。

　　他靠过来，携带着战斗后遗留的余烟，低头吻上顾南舟的唇。

　　两人的身体因为信息素交融开始渐入佳境，相触间滚烫的皮肤，似乎在预示事情正往某个难以掌控的方向发展。

　　顾南舟粗喘着呼吸，一只手放上冷子风后脑勺，轻抚那道深刻的伤口，在他企图进一步深入时，忽然重重按下。

　　钻心的痛让冷子风身体僵住，瞬息之间，两人的上下位置发生改变。

　　“听楚文说，你因为临近二十周岁，这些天在军队里时常失神。”顾南舟托住他的后脑勺，反压在他身上调侃道，“竟然被信息素影响成这样，看来少将你还是缺少历练。”

　　“顾南舟，嗯…”冷子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嘶哑地像是感冒数个月的病人。

　　“已经是失去理智了吗。”顾南舟按住他颤动的双臂，扶住后脑勺的手向下，精准按住脖颈处的信息腺。

　　冷子风顿然闷哼出声，顾南舟身上涌出一股未分化的信息素，沿着指尖钻入他的信息腺中，持续安抚其中鼓动的血液。

　　冷子风失控狰狞的神色，也逐渐在安抚下平静下来。

　　光线逐渐昏黑的空间，一道黄色的光不断闪烁，发出短促地嘶鸣，在持续约有半小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已经是夜晚，飞船检测到环境变化，自动打开近光灯，照到对面那搜残损的飞船上，所折射出血液格外艳红。

　　楚文在飞船里待有一个小时，别墅敞开的门内传来的Alpha信息素，仍不见有分毫减弱。楚文想起在后视镜中身材娇小的顾南舟，开始后悔欺骗他，可为了少将着想，他必须这么做。

　　又一段时间过去了，别墅里仍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楚文啃咬着指甲，在尝到血味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烦乱，动身进入别墅。

　　越靠近别墅，空气中弥漫的Alpha信息素愈发狂暴，即使是站在门口，呼吸都不住颤抖。

　　楚文在一片黑暗中看到沙发上闪烁黄光的物体，走去拿起：“这是什么？”

　　“是Omega的信息素测试器，看来这一个月，我学的不错。”楼上传来脚步，顾南舟打开灯站在楼梯口，拿着纸巾擦拭手指上面的水渍，侧过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

　　无法从他脸上看出想要的结果，楚文直接开口问道：“少将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只不过…”顾南舟顿声，凝固的瞳孔，比前一刻多了几分肃然，“竟然知道少将即将进入二十岁，为何还要他亲自调查埃尔星的虫子，联邦军队，就没有别人了吗！”

　　忽如其来地质问，直击重心，楚文呼吸一泄，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看出他动作中传递出的迟疑，顾南舟丢弃纸巾，深邃的眼角尽是冷讽：“没想到十年过去，联邦军队会堕落成这样。”

　　“联邦军队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冷子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上方，头上缠着绷带，走下楼梯的动作迟钝不少，“而且这次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前去调查，和联邦军队没有关系。”

　　以为他没接触过军队，不知道军队任何人的任务执行，都需要通过上面安排批准吗。

　　手指敲打着楼梯扶手，顾南舟在冷子风走过身边时，一把拽过其领子，将他压在阶梯装饰品上，楼下的楚文见到此幕，直惊呼出声。

　　顾南舟眯起眼：“如果这个时候，不是你及时赶回来，又或许我不在身边，你应该知道信息素暴-乱的后果会是什么。”

　　头顶的灯光愈发明亮，压在身上的冷意却逐渐加深，冷子风反倒是扯出一抹微笑：“你在担心我。”

　　“是，你说的没错。”顾南舟发力，两人的脸近乎靠在一起：“冷子风，听好着，我不仅在担心你，我更不希望像你这样的少将，因为这种破事而陨落。”

　　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不知何时身体彼此靠近的两人，信息素再次参差交融，摩擦出更深层次的温度。

　　顾南舟捏住他的下巴，贴上他的唇。

　　吻，是安抚信息素最有效简单的举措。不带任何欲-望的摩挲中，传递出联邦前将军对他的忧虑：“欢迎安全回家，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