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将夫》久离秋

3、协作应答

　　“你以为我会信吗，你这种小鬼，鬼点子多的是。”黄毛一巴掌扇去，打在后脑勺上，扯住发丝往上提，直到顾南舟耐不住发出哼咛才松手，“别再给我在耍花招。”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顾南舟呼吸有些急促，伸出一手指向窗外，那头两束光把雨水照得透明，“那是飞船的灯光，你知道的，开飞船通常很有钱。”

　　“我知道，知道个屁！老子又没见过飞船，别以为你说三就是三，说四就四，赶紧拿钱来，不然…”

　　黄毛向窗口开出一枪，子弹擦过窗框，弹射到另一侧，只听得“当啷”一声，像是击中什么沉重铁物。

　　难不成真有飞船！

　　黄毛一惊，身后的门随即传来敲击声，一下接一下重击，打在心上莫名地喘不过气来。

　　庆幸刚才锁住了门，黄毛咽了口唾沫，枪口抵上顾南舟的脊椎推了推：“是不是那个开飞船的来了，你应该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

　　顾南舟点头，走过去打开门，一股熟悉风Alpha信息素临面而至。

　　果然是冷子风，他仍着身一件简约黑外套，内衬白色底衣，皮鞋蹭亮，鹰眼里所含的利光与昨晚相比，不减分毫。

　　“你是否愿意跟我走？”，风雨声响彻耳畔，冷子风注意到黄毛，他近乎和顾南舟贴在一起，眼神顿然一暗，“你交了新的男人。”

　　“是——”顾南舟咬字拖长尾音，视线从冷子风脸上滑至腰间，又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这人长得是丑了点，但活确实不错。”

　　信息素骤然暴戾，冷子风上前一把拽住顾南舟就要往怀里带，怎料一把枪率先伸出抵上他的额头。

　　“在动一下，我就毙了你。”黄毛一推，把顾南舟让过去，让两人站在一起。

　　冷子风顺势揽过顾南舟：“你想做什么？”

　　“干什么。“黄毛圆眼一估摸，眼看冷子风身上衣料有档次，咧嘴笑得意，“知道吗，你这小情人在外欠了一屁股债，把钱加倍还了，我就让你安然无恙回去。”

　　片刻的寂静下是暗波涌动，顾南舟和冷子风身体贴在一起，两眼交汇互通。

　　你什么情况？

　　我已经给你暗示了。

　　现在谁去解决他。

　　一起。

　　短暂的相视后偏移，两个身份相似的人达成共识，分开后齐齐看向黄毛。

　　“你俩在打什么哑迷，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黄毛抡起一胳膊拍在顾南舟侧脑上，差点没把他打昏过去。

　　冷子风扶住顾南舟踉跄的身体，让他靠到身上，捂住头上肿起的包，语气低沉，“既然是我的人犯错，钱我会转给你。”

　　“开飞船的，果然是财大气粗。”黄毛拿出刷卡机，输入一串数字，举到他面前，“请。”

　　冷子风掏出一张银卡，嵌入卡槽正要刷动，窗外忽然劈下一道闪电，光中的冷子风眼神一凛，身体前倾嵌入黄毛手臂，发力把他拽过来。

　　“妈的，就知道你要耍诈，老子杀了你！”

　　“砰！”枪声响起前，顾南捏住腰间残存的断片刺入黄毛胳膊，子弹射歪，顿起的惨叫声被窗外传来的雷轰所盖过。

　　头顶灯光咯吱晃荡着，在下一秒让斜飞的子弹击破，背光的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失去视觉后嗅觉愈发灵敏，顾南舟能闻到弥漫的血味，但无法辨别具体方位，黄毛手中有枪，他不敢轻举妄动。

　　手被冷子风握在手心里，两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他的手背上走动，炙热地方相连接，是军队的常用手势：发起总攻。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房间骤然炸亮，两道身影同时分开，在不同方位往黄毛逼近。黄毛眼猛一缩，对准一人扣下扳机，子弹射出，却与一张横飞来的银卡相撞弹开。

　　没等黄毛再瞄准开枪，顾南舟已经靠近擒住黄毛握枪的手弯折，冷子风则掐住其脖子不断紧缩。

　　左手骨折所产生的痛楚，加上喉咙处传来的窒息，让黄毛有苦也叫不出。

　　顾南舟夺去他手中的枪支，打在其后脑勺上，一系列闹事才得到结束。

　　顾南舟到外面找来了几根绳子，把地上几人皆捆绑后，才嘘气一声转向冷子风：“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冷子风捡起那张破损的银卡收：“我这次来，是正式邀请你同我去联邦。”

　　“为了帮你调理所谓的信息素？如果是这样，你还是请回吧。”

　　冷子风抿嘴，忽然上前抓住顾南舟的手：”不，我是想…”

　　“少将！我听见枪声了，你没事吧！”文楚忽然冲进来，撞见两人相握的手，以及床边捆住手脚的混混们，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顾南舟则抓住了重点：“少将？”

　　真相暴露，冷子风神情反倒是轻松不少，他的另一只手也裹住顾南舟的手，触碰手心里握住刃片所残留下的血痕。

　　“自我介绍下，我是联邦少将，冷子风。”

　　话语间，他那Alpha信息素再度覆盖上顾南舟的身体，檩木的味道，有种温柔抚弄的感觉，身体又控制不住燥热。

　　顾南舟闭了闭眼，呼出一口鼻吸：“我们到外面再说。”

　　当然这并不包括楚文，他要留在，从这些催债人口中询问出幕后的罪魁祸首以及催债者的具体住址。

　　冷子风似乎忘了，他不过是个机甲修理师。

　　一门之隔，又是那张小破桌，地位悬殊的两人再次相对而坐，顾南舟将一杯水推到冷子风面前。

　　冷子风看入杯底，拿起一饮而尽。

　　注意到他一瞬间扭曲的神识，顾南舟笑着为他又渗上一杯水：“如果有洁癖的话，就不必过于勉强。”

　　“能让你跟我回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冷子风的视线投到他脸上，慎重且滚热的。

　　顾南舟指尖一颤，差点没抓住手中的水杯：“联邦军队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时间紧迫，冷子风没时间跟他打哑迷：“军队传来消息，虫族最近在埃尔星有所动作，我必须立刻返程，布置人员前往调查。”

　　遇到军队的问题，顾南舟也会下意识认真，即使他现在不再是联邦将军：“既然是虫族的事，你就不该在我这个Omega身上浪费时间，现在乘飞船回联邦军队还来得及。”

　　顾南舟说着，望向门外停靠的曲线型飞船。是他没见过的型号，但性能绝对比十年前优异，从这里返回联邦，应该不需要太对时间。

　　“如果不带你回去，军队不会允许我参加任何军事行动。”冷子风紧握住水杯，杯壁上破裂出裂缝，这也是他为何如此急迫要顾南舟一同回去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脱口而出，顾南舟盯住冷子风线条硬朗，英姿焕发的脸看。之前之所以没有怀疑冷子风是军人，不是因为身手不够，而是他太年轻了，军队中有规定，未年满二十五的人，是无法当上少将的。

　　顾南舟心里一突，“难道说，你还没到信息素爆发的时候！”

　　时间一瞬间禁止，顾南舟看到冷子风掩阖眸，心中疑虑迷雾彻底散去。

　　难怪身在少将职位，冷子风还会有空出来找什么Omega，原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未满二十。

　　不同于Omega二十周岁的分化自动发-情，Alpha会在成年那天提前完成普通分化，并在达二十周岁这个年龄点后，会有一年的信息素不稳定期，这段时间若是要参与战斗，就必须依靠Omega进行定期梳理，否则很容易在斗争过程中引起信息素暴乱，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冷子风作为新一代联邦少将，军队不能缺少他，联邦也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人才陨落，故才给他时间出来搜寻Omega。

　　可他口中的Omega，好巧不巧又是刚穿过来的顾南舟。顾南舟一直坚定自己是Alpha，但无法避免，他确实又受到冷子风Alpha信息素的影响，难不成，真是他弄错了。

　　门外的风吹进来，头顶灯光隐隐闪烁，顾南舟脸色变化不断，深呼出气凝视他：“少将，如果我不跟你回去，你该怎么办。”

　　“军队需要我。”冷子风握住他的手，紧紧地，“而我，需要你。”

　　不包含任何暖昧的情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句强制命令，对顾南舟来说却相当的受用。

　　闭了闭眼，顾南舟知道时间紧迫，也明白随冷子风离去，的确是接近军队的最好机会。略有认命般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少将，请看着我的眼睛。”

　　眼下的头颅抬起，露出一双犀利的鹰眼，顾南舟抿嘴一笑，藏在侧边的手收拢，下一秒，便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毫无留情，结结实实打在侧脸上，冷子风没有躲避，俊脸瞬间肿得很高，甚至有血丝从皮肤表面渗出。

　　“你赢了。”顾南舟说，“我答应你的请求，但相反的，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摸了下脖子，那里的血痂因此剥落：“不过我现在没想好，等这里的伤好了，我再告诉你。”

　　冷子风前倾，阻止顾南舟继续抓挠的动作，点头亲吻他的脸颊：“我答应你。”

　　另一边，风雨漂泊，一抹黑的卧室，几双眼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怕他。

　　“楚文，询问地怎么样了。”从冷子风得知这娃娃脸的名字，顾南舟走来，揽住楚文的脖颈自然熟问道

　　“这几个人嘴硬得很，说是死都不肯说实话。”楚文咧开嘴，正要多抱怨几句，一道阴冷的视线瞬间穿透了他的背部。

　　心脏猛地扑腾一跳，楚文僵住脖子转头看去，就见冷子风端坐在小桌旁，正用一双鹰眼警告他。

　　他怎么就忘了，Alpha和Omega一旦确定关系，Alpha的占有欲会极速上升。少将不是个仁慈的人，他已经料想到对方会怎样报复他。

　　“是吗。”顾南舟笑容满溢地收回胳膊，走到黄毛身边，按上他的胳膊，让嵌在其中的断片往更里层深入，“那接下来，不妨换我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