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师开播了吗？》木留溪

13、为外婆送行

　　“会不会说我们这边的话？”

　　陆之向惭愧地摇摇头，“不会！但能听懂一点点。”

　　“这次你外婆走了，结束以后别忙着回去，留下多陪你舅舅几天吧？”

　　陆之向：“到时候看嘛，如果公司没多大事，是可以多陪陪舅舅、舅妈，但要是公司有事情，可能就得回去了。”

　　“也是，虽然现在你外公外婆都没了，但是往后有空，还是要多多回来看看你舅舅，你外公外婆就你妈和你舅两个孩子，虽然你妈嫁得远，但亲人的情分可不能丢了。”

　　陆之向：“不会丢的，若有时间都会回来的。”

　　吃下最后一口面，“几位叔叔，我吃好，你们慢慢吃！”打招呼后，他便起身端起碗筷出去。

　　很快，就到了外婆出殡的这天。

　　天还没亮，他们便起来，准备准备，然后就到了送外婆上山的时辰。

　　舅舅抱着外婆的骨灰盒，陆母抱着外婆的照片走在最前面，他们一行人跟后面。

　　做法事的师傅们，一路都敲锣打鼓，还有舅妈、陆母和几个女性亲戚的哭丧声，

　　这个墓地是村里修建的公墓，本来陆母想要让外婆去县里好一点的墓地，但舅舅说外婆生前有叮嘱过，她就愿意在村里。

　　听到这些话，陆母这个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最后他们也还是选择尊重外婆的意愿，让她继续留在这个她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里。

　　看着墓碑上，外婆的照片，他们点了香，鞠了三次躬，然后他们就带着悲痛离开了公墓。

　　他们回到家，天色才开始渐显。

　　陆母回来就奔向房间哭，陆父也跟了进去。

　　陆母把头埋进陆父胸膛，任由眼泪滴在陆父的衬衫上。

　　“老公，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陆父轻轻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爸妈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爱你，我、儿子、还有阿景、阿苍他们都在，我们永远是你的最后坚强的后盾。”

　　陆母点点头，哽咽地“嗯”了声。

　　今天早上他们需要摆席，到中午会有很多人来吃席，摘了孝帽后，陆之向也跟他们后面一起忙。

　　“阿满，你要准备回海市了吗？”

　　问话的是陆之向在这边，从小的玩伴，每次他一来这边都是和他们一起玩。

　　高三之前，他每年都会来外公外婆家两次，所以他在这里也结识了几个小伙伴。

　　不过这个时候，除了刚刚问话的李乐，其他人都在外面打工。

　　陆之向：“明天再看吧，反正今天肯定是不走的。”

　　李乐点点头，“那今晚我们哥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陆之向连忙摆摆手“投降”，“喝不得喝不得！”

　　李乐并不理会他的拒绝，“以前喊你喝，你也不喝，你怎么回事啊？是爷们就痛快点，不要婆婆妈妈的。”

　　陆之向无奈反驳道：“哪里没喝过，喝过的好吧！”

　　李乐：“就那一次。”

　　陆之向：“所以还有的，主要是自酿酒真的喝不得，太容易醉了。”

　　李乐摇摇头，“就是不会，才叫你学嘛，你好歹也是一半我们云省人好吧，不会喝酒，那能成吗？”

　　陆之向：“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咱们这边的自酿酒。”

　　李乐：“那就更不行了，你这样应该让阿舟姨好好教你怎么喝我们这个自酿酒。”

　　陆之向：“乐哥，已老实，求放过。”

　　李乐叹气摇摇头，然后抬着东西走了。

　　忙碌了一早上，到了11点他们终于开席了。

　　客人都入座吃上后，他们也开始找桌子吃饭了。

　　“阿满，这边的阿叔家有空桌子，来这吃吧？”阿苍站在旁边的阿叔家门口对他喊道。

　　见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他这边望，他嘴角抽了抽，抬脚往那阿叔家走。

　　阿边给大家发筷子，边说道：“姑父、姑妈他们也已经吃上了，就剩我们几个了。”

　　陆之向点头，“嗯”。

　　“阿满，来尝尝这个扣肉，软烂入味、肥而不腻，很是不错。”李乐指着扣肉
　　盘，“疯狂”对他安利。

　　“好”，陆之向夹起一大块扣肉，咬下一口，这个味道确实名不虚传，“好吃！”

　　李乐瞬间一脸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扣肉是他做的呢。

　　到下午1点半左右，吃席的人基本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收桌子，打扫卫生、洗碗。

　　除了他们自家人，还有几个村里的亲戚一起帮忙。

　　收拾到了五六点，他们又开始热今天席上剩余的饭菜，然后叫村里的人来吃饭。

　　但是今晚陆之向没有得和他们一起吃，临时需要开个会议，他便到楼顶开启语音会议。

　　现在家里只有楼顶是安静的，下了楼顶，从一到三楼都是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李乐望了一圈，都没找到陆之向的身影，他伸手拉住从他身旁路过的阿苍，问道：“阿苍，你表哥呢？回海市了？”

　　阿苍往上指，“楼上开会呢。”

　　“哦哦~”

　　他都吃了半小时，第一杯酒已经喝完，还没见陆之向下来，李乐坐不住了，他悄悄往楼上跑。

　　二楼、三楼都不见陆之向。

　　“人呢？”

　　视线瞟到上楼顶的楼梯，“难道在上面？”

　　他抬脚一步一步往上走，在门口没听到任何声响，“难道猜错了，不在楼顶？”

　　犹豫了一秒，他还是伸手推开了门，走进去陆之向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你还真在这啊！”

　　李乐话音刚落，陆之向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讲话。

　　李乐把话咽回去，闭上了嘴。

　　陆之向戴了耳机，他不出声，用口语对李乐说：“你先吃，不用等我。”

　　李乐也用同样的方式回他，“喝酒。”

　　陆之向摆摆手，然后又指着正在语音通话的手机。

　　见他是真的忙，李乐丢下一句“下面等你”，然后他便转身下去了。

　　李乐又等了半小时，陆之向才结束会议下来。

　　这时，好多人已经吃好饭回去了，只剩下两桌人在喝酒，李乐赶紧拉他坐下。

　　陆之向试图挣脱李乐的“魔爪”，奈何都是徒劳，他无奈说道：“我先去盛饭！”

　　“多大点事，你坐着，我去给你盛。”李乐起身去给盛饭，“给，快吃，反正今晚这酒你是逃不掉的。”

　　“谢谢！”陆之向无奈苦笑。

　　吃了午饭后，忙碌了一下午，除了喝水，他没有任何进食，又开一小时的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两碗饭下肚后，他才感觉“活过来”了，这时扭头寻找他爸妈的身影。

　　李乐见他停下了，问：“饱了？饱了那就正入正题咯！”

　　“再等我几分钟。”说完，陆之向起身朝着陆父陆母走去。

　　“爸、妈，出来一下！”

　　他们到了院子里没人的地方，陆之向跟陆父陆母陈述了刚才开会的结果。

　　他说完，陆父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口道：“那明天你就先回去，我和你妈过几天再走。”

　　陆之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陆母担忧地对陆父问道：“你不回去，能行吗？”

　　陆父：“没事，反正公司迟早也是要交到儿子手里，现在就是应该多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才能独当一面。”

　　陆母：“那好吧！”

　　他们回到屋里，李乐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还能不能行了？发现想跟你喝一口酒是真难啊！”

　　“阿满，去跟阿乐喝酒一杯吧，不过喝一杯就行了，你明天还要早起赶路。”陆母说道。

　　陆之向点点头。

　　“明天你就走了？”李乐惊讶问道。

　　陆之向：“嗯嗯~工作原因没办法，不然是真的应该多待几天的。”

　　李乐：“行吧！那今晚这杯酒就当是为你践行了。”

　　李乐拿着自酿米酒倒给陆之向，陆之向连忙捂住杯口，说道：“我喝啤酒，不然明早真的起不来，这米酒咱们留着下次喝。”

　　见陆之向认真的表情，李乐便也不再勉强。

　　“行吧行吧！”

　　11点后，就只剩下他们家里人了。

　　陆之向就和舅舅舅妈说了明天要回去的情况。

　　舅舅听了后，点点头，说：“好！”

　　舅妈：“工作要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看看舅舅舅妈哈。”

　　陆之向：“好的舅妈。”

　　舅舅在一旁猛吸一口烟后，抬头看向陆之向，说：“阿满~”

　　看这样子，知道舅舅可能要说正事，他立马“正襟危坐”，认真听着，“舅舅您说。”

　　舅舅又吸了一口烟后，才开口道：“阿满，舅舅想向你转述你外婆生前的最大期盼，你是否要听？”

　　陆之向不假思索地点下头，“我听，舅舅。”

　　舅舅掏出手机，然后给他发来了一段视频。

　　陆之向盯着这个视频两秒后，他大拇指落在屏幕上，点开了视频。

　　外婆坐在院子里，外婆对镜头问：“开录了吗？”

　　镜头后面的传来舅舅的声音，“录上了。”

　　外婆清了一下嗓子后，看着镜头说：

　　“阿满，我的外孙，最近还好吗？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交女朋友了？你妈也还好吧？说了一句废话，外婆知道你爸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外婆最放不下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