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师开播了吗？》木留溪

12、外婆离世

　　陆之向看着憔悴的陆母，皱着眉犹豫，说道：“要不我和舅舅在，你和舅妈回去？”

　　陆母摇摇头，说：“不用，你们回！”

　　看着态度坚决的姑姐，舅妈说：“这样吧，之向坐一天车，让他先回去，阿苍留下，明早我们再来替换？ ”

　　陆母点点头，“好”。

　　陆母：“阿满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换阿苍。”

　　陆之向也只好点头应下，“那好吧！”

　　“之向你先坐着啊，想吃什么？舅妈给你做。”

　　“舅妈做什么我吃什么！”陆之向又询问道：“舅妈需要帮忙吗？”

　　舅妈摆摆手，“不用！你哪做得来这些！你就好好坐着歇会儿就行。”

　　“阿桃，你去收拾一下屋子吧，把柜子里的新床单被罩换上。”舅妈转头对阿桃吩咐道。

　　阿桃点头，“好的。”

　　“这个我自己来就行！”陆之向连忙说道。

　　阿桃摆摆手，“没关系，还是我来吧，你坐着吧，表哥。”

　　说完，不给他再次开口，阿桃直接上了楼，给他收拾房间。

　　“舅妈，简单弄点就行。”陆之向朝着厨房忙碌的舅妈说道。

　　舅妈：“好！”

　　半小时后，

　　舅妈：“之向，多吃点哈！”

　　之向点点头，“知道了舅妈，您辛苦了！”

　　舅妈：“嗐！就两三个菜，辛苦什么？”

　　之向拿起公筷，夹了一块肉，放到舅妈碗里，并说道：“就算是一道也辛苦！”

　　舅妈笑道：“就你嘴甜！”

　　吃好完，陆之向把空碗端到厨房，阿桃随后然后进来，对他说道：“表哥，放着就行，我来洗。”

　　陆之向：“我洗也可以的。”

　　阿桃：“不用不用，放着就行！”

　　拗不过她，陆之向也只好做摆，说道：“好吧，那辛苦了！阿桃。”

　　阿桃微微笑，“不辛苦！”

　　今天太累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陆之向就沉沉睡去了。

　　半夜3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陆之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喂？”

　　“阿满~外婆走了。”陆母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之向瞬间清醒，立即猛地坐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妈我......我现在立马过去。”

　　陆之向十几秒穿好衣服裤子，然后立即走出房间。

　　舅妈和阿桃也已经大厅里。

　　陆之向：“舅妈”

　　舅妈点点头，“刚刚你舅舅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外婆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机器的束缚，安详地躺在病床上。

　　陆之向瞬间鼻子一酸，脑海里涌入与外婆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走到陆母身旁，轻轻拍拍陆母的背后，给她无声的安慰，陆母侧身抱住了他，眼泪滴到他衣服上。

　　“阿满，你外婆再也回不来了！”

　　悲伤的气氛笼罩整间病房，可是斯人已逝！

　　因为外婆家在农村，且是少数民族，所以葬礼按照当地的习俗，人去世需要请专人来家里做法事，然后才可以入土。

　　做法的天数不定，需要做法事的师傅算，才知道要做多少天。

　　等陆父到了，见外婆最后一面，他们才送外婆走。

　　回家的这一路，都由舅舅抱着外婆的骨灰，陆之向开车，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老家。

　　之前他们住的是舅舅他们在县城的家，但是所谓“落叶归根”，且外婆生前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待老家，老家也更为方便一些。

　　他们刚回到家没一会儿，家里就陆陆续续来人，都是村里来帮忙的。

　　很快，做法事的人也到了。

　　经师傅找日子，5日后适合出殡，这天数不长也不短。

　　“阿舟，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母小时候的玩伴瞧见她，来到跟前打招呼问道。

　　陆母：“前天，辛苦了！还过来帮忙。”

　　“这是你儿子？”女人指着一旁的陆之向问。

　　陆母点头，“对。”

　　“好几年没见，都成大帅小伙了！”女人感慨。

　　陆母：“是啊，我们真的有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已经当奶奶了？”

　　女人笑笑，“对，不然现在哪里得在家，早像往年一样出去打工了。”

　　因为她们是用是少数民族语言交流，站在旁边的陆之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只听得百分之30左右。

　　陆母问道：“然后你留家里看孩子，那他们小两口呢？”

　　女人：“出去打工了！”

　　陆母：“孩子多大了？这么快就可以离开妈妈了。”

　　“一岁两个月了，没办法，不出去，钱也不会自己跑进口袋啊！”

　　陆母：“也是！”

　　“还是你好，这辈子不用为钱财发愁。”女人说道。

　　“姐，之向，叫进去跪了。”

　　这时舅妈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晚上，村里来帮忙的人基本都回去了，只剩下做法的师傅们和他们亲属，他们坐在席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还有商量后面的事宜。

　　因为陆之向不是很了解这边的习俗，所以他都是默默听着。

　　陆之向靠着墙，望着外婆的遗照，他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等调整好情绪了才重新抬起头。

　　他摸了摸口袋的手机，回复了几个工作上的内容，然后翻了一圈，

　　无意瞟到梁黎行的头像，犹豫了一下，他点进聊天框，

　　陆之向：“梁律师，在忙吗？”

　　过了两分钟，

　　梁黎行：“不忙了！怎么了？”

　　陆之向：“今晚直播了吗？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怎么上网。”

　　直觉告诉梁黎行，陆之向此时的心情不佳，

　　梁黎行：“心情不好？”

　　陆之向没想到，梁黎行看出来了，并且如此直球。

　　陆之向：“嗯，我外婆走了！所以我这几天都在云省这边。”

　　梁黎行：“节哀！”

　　陆之向：“谢谢！”

　　这时舅舅进来对他说道：“之向，你去外面和阿苍一起遮一下那些柴火，怕半夜会下雨。”

　　“好的”

　　他应声后，随即起身，出去跟阿苍一起用大的雨布把柴火都遮盖住。

　　重新回到屋里，他拿出手机一看，梁黎行给他发了三个抱抱的表情。

　　陆之向：“刚刚忙去了。”

　　梁黎行：“嗯嗯，注意好身体！”

　　陆之向：“好的，早点休息梁律师！”

　　梁黎行：“好，你也早点休息！”

　　陆之向收起手机，然后在陆父的旁边躺下。

　　他们这边的习俗就是，人去世，在没出殡之前，逝者的子孙都不能到床上睡，都是在地上铺上席子，然后就这样睡，当然被子是可以盖，白天他们也是坐在席子。

　　“姐夫，之向，要不你们去房间里睡吧？这太硬了，你们不习惯。”舅妈说道。

　　陆之向摇头，“不用舅妈，你们都能，我也作为外婆的孙子，我也没问题。”

　　舅妈：“那好吧！那姐夫你去吧？”

　　陆父：“没事，我也可以。”

　　舅妈看向陆母，她真的是怕陆父第二天受不住。

　　陆母：“随他们吧。”

　　如此，舅妈便也不再多说。

　　梁黎行这边，和陆之向结束对话后，他盯着他们的聊天框想，“此时，他一定很难过吧？”

　　第二天，果不其然，陆之向觉得自己哪哪都疼，天刚蒙蒙亮，他就悄悄起来了，

　　他来到院子里透透气，他刚活动活动筋骨，扭头瞥见他爸站在不远处，他抬脚过去。

　　“爸，什么时候醒的？”

　　陆父左右摇摆着酸痛的脖子，“比你早几分钟！”

　　然后父子俩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没多久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

　　陆母也起来了，看到父子俩精神都不太好，她问道：“老陆，还好吗？”

　　陆父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回道：“没事！”

　　陆母看向陆之向，

　　陆之向也立马回道：“我也还OK！”

　　“老陆要不今晚你去床上睡吧？让阿满和我们睡大厅就行，你现在身子不似年轻时了，我们不逞强。”

　　瞧着陆父憔悴的模样，陆母心疼地提议。

　　陆父拍了拍陆母的手背，说：“今晚再说，我们先去找早餐吃吧！”

　　早餐准备的有米线、面条还有泡面，陆父陆母吃的是米线，陆之向则伸手从泡面箱拿出两包泡面。

　　陆母看到，她皱着眉问道：“阿满，你要吃泡面？这多没营养啊！”

　　陆之向：“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

　　陆母小时候也经常吃泡面，那时候觉得泡面就是最美味的食物，只是现在做了妈妈，她好像自动跟其他家长一样，担心营养问题，限制自己的孩子吃泡面。

　　　 见陆母不说话，陆之向伸出食指，说道：“就这一次。”

　　陆母摆摆手，妥协道：“吃吧！吃吧！”

　　泡好泡面，他端着碗和村里来帮忙的几个叔叔坐在一桌吃。

　　村里几个叔叔见他坐下来笑嘻嘻看着，又个叔叔用少数民族语言问道：“这就是阿舟的儿子吧？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其他人点头，回道：“是的，没错，就是阿舟的儿子。”

　　“我就说嘛，眉宇间很像阿舟，这小伙子真会长，专挑父母优秀的基因继承。”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是了嘛！”

　　因为听不懂，陆之向只是默默低头吃面。

　　这时，坐他旁边的叔叔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他说：

　　“小伙子，你叫什么？”

　　突然的问话，陆之向愣了一下，然后停止吃面的动作，看向问话的叔叔，回道：“陆之向，叔叔。”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阿满？”另一个叔叔问。

　　陆之向点点头，“对”。